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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38 ...

  •   虽说想明白了要把赵荀揭穿的重点在于找到当初刺杀自己的第二波刺客,但是这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自打赵渊恢复了记忆以来,他就一直在派人寻找那些刺客的下落,但是始终没有音信。

      他也怀疑那批刺客是否已被行事缜密的赵荀暗中处置了,这样就只能再与之周旋一段时间,找他的下一个突破口了。

      但是赵渊仍然没有停止暗中寻找。

      转眼间,秋去冬来,新年来临了。

      这是唐念骊与赵渊一起过的第二个新年。

      中间有一年两人因为误会分开,相隔天涯,并没有陪伴着彼此。

      想到那个孤寂的冬天,两人都格外珍惜现在彼此信任,能每天见到对方的日子。

      皇家的新年过得比寻常老百姓的自然是隆重多了,要休沐,要宫中大宴,还要举行各种仪式。这个新年过得忙忙碌碌,反而没有她们刚成婚第一年的那个冬天过得那么惬意自由。

      但是唐念骊并没有抱怨,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宫中的生活。凡事有得必有失,两个人能在一块就是最好的。

      赵渊的这个新年也过得忙碌了许多。元文帝的身体不好,很多事情都要他来负责料理了,因此陪伴唐念骊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唐念骊默默的待在他身边,将辰寰宫内的一应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不让他多操心。夫妻二人间已然多了许多默契。

      这天,是正月十四,到了明天就是元夜花灯会了。

      夫妻二人早早吃了晚饭,略作休整便躺在了床上,互相依偎着了。

      唐念骊心里还惦记着宫内外各处收礼送礼的名单记录呢,打算问一问辰寰宫中的老人,往年这些事情都是怎么处理的,因此虽然人在床上了,心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娘子,回神了。”赵渊突然将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

      “嗯?你刚才说什么了?”唐念骊知道他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但是自己完全没听进去。

      “明天就是元夜十五了,我带你出宫去看京城的花灯好不好?”他又重复了一遍。

      唐念骊闻言吃了一惊。“你最近不是忙得很,有那个时间带我去?”他没说出口的是,其实她也忙得很。

      赵渊闻言叹了口气,看来她刚才是真的一点都没听进去。

      看看,好好的人整天拘在宫里忙活这个那个的,都忘了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若是以前的她,肯定是笑着立刻答应下来,什么都不管了。她跟着他,终究还是改变了许多。

      收敛了心绪,赵渊继续说道:“我这边的事情无碍,你那边的事情也不要总是一个人忙,交给刘顺去做也可以,他也是懂一些的。”

      “就当是陪我去,好不好?”

      这人,又在掩饰了。

      明明是想要带自己出去,为了让她开心,还硬说是要自己陪他。

      看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新年了也总是见不到人,唐念骊心中或多或少是有些失落的。

      但是她也知道,他是太子,是将来的皇帝,有自己的责任,不止是她唐念骊一个人的赵渊。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也只忙活自己的事。

      但是今夜,他特意在十四这天晚上这么说,可见他一直惦记这事呢。他心里也是想和自己过单独的新年的,他也没有忽略自己的感受。

      甚至他整个人,其实都和先前一样,默默的对她好,不张扬,只落在实处。

      她知道他其实很忙,但是他还是没忘特意抽出时间来陪她,出去玩。

      唐念骊这些日子心里的那点失落突然就一扫而空了。

      “好,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去吧。”她笑嘻嘻的答应下来了。

      第二天,赵渊和唐念骊一起床就都换了轻便的衣服,一大早就出宫去了。

      虽说花灯会都是在晚上开始,但是其实白天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街上的人熙来攘往,新年的气氛不散,两边摊子卖的年糕,包子还有各色熟食冒着热腾腾的气。各家各户的对联和福字还贴在门上,一片红彤彤的,看起来喜庆极了。

      两个人就这么在宫外吃完了早餐,又在各处的街上逛,买了许多的小物件丢到了马车上,就像当初他们在西峡县城驾着牛车出来买东西一样的。

      就这么逛着逛着,意外到了四皇子赵粼的旧宅那边。此处宅子也已经被查封了,门前贴着封条,在新年氛围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凄凉。

      “看,那里,就是我曾经被养大的地方。”她对着赵渊指了指那处宅子。

      赵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处荒凉的小宅子,将她搂住,说道:“都过去了,没事。”

      “嗯。”她点点头,将那些涌上心头的前尘往事抛开了,跟着赵渊继续往前走。

      这么走着走着,便到了一片拐角边,路边有几个乞丐坐着讨饭。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是章四。

      乍一见到故人,唐念骊又记起了自己当初混在乞丐堆里那段日子。

      她走过去,从袖中掏出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放到了他的碗里。

      章四见到这么大一锭银子,顿时傻了眼,抬起头来看,是个长相娇美的女子。

      自己这是遇见菩萨了吗?他喜得不停道谢,将那枚银子收了下来。

      唐念骊看着他没说话,只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自己当时那样子,再加上已分别两年多,她料到章四已认不出自己了。

      给他的这钱,算是报答了他当初收留自己的恩情。自己那时候不辞而别,心里对他亦有颇多愧疚。

      自己从出生以来的那些经历,唐念骊早已和赵渊讲过一遍,因此他也是知道她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苦到要做乞丐的日子的。

      看见她如此,便猜到是触景生情了。在唐念骊的一番解释下才知她刚才给钱的那个乞丐就是当初帮了她的那位。

      人生之因缘际会,有时想想还真奇妙。

      到了晚上,天色已暗,城中却越发明亮。家家户户都在门口点上了灯笼,街上也是摆着各种形状的奇趣花灯。还有很多小孩子成群结伴的拿着灯笼在街上跑来跑去,整个京城似常明不夜天。

      赵渊和唐念骊两人在这街上走着,时不时遇到有猜灯谜的摊子,便也一人猜中一个,手里拿着赢来的灯笼走着,颇有童趣。

      两个人这么在街上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们,心里也都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惬意。

      走累了的时候,他们就到了一家酒楼前,打算歇歇脚。

      正准备进去的时候,迎面出来一个独眼的汉子,凶神恶煞的,还撞了唐念骊一下。

      唐念骊不打算惹事,没想到赵渊却上了心。

      他记得,当初刺杀自己的人里面,也是有一个独眼的。

      独眼的人虽多,但是寻常也见不到几个,而且刚才那人的气质也是如此相符。

      他招手唤出身边跟着的暗卫,令他们分几个人过去跟着那独眼,看他接下来去哪。

      暗卫领命去了。

      接下来的两人就如常的进酒楼休息,然后在预定好的客栈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回宫。

      而那跟着人的暗卫也在第二天下午来报,这独眼昨天在花楼里过了夜,第二天上午才回了住处。他的住处在京城汇祥巷的一处小宅子里,同住的还有很多汉子,看起来都是练家子,院子里放着很多刀枪。

      赵渊听了,更是觉得自己先前的感觉对了。

      “派人仔细盯着,看他们以何谋生!”他吩咐道。

      属下们又领命去办了。

      不出五天,探子们就来报,这批人经常有神神秘秘的访客。那些访客走了之后,他们这些人就倾巢出动,去某个地方杀人,然后再回到这小院子。

      看起来是一批专门的杀手。

      赵渊此时终于有七八分确定了,没想到自己遍寻不找的人竟是以这种形式出现的。

      “多带些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不可兴师动众。”他如此说道。

      这次他要亲自的,好好审一审这批人。

      再说另一边的独眼。

      他自打骗了京城这桩生意之后,就跑到别的地方去做“生意”了。看到良久没有动静,也没有人来寻衅,他才确定自己当初骗人的事没有东窗事发。

      于是两年多以后,他又放心的回了京城。毕竟京城富贵人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多,“生意”比起其他地方来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他也刻意改变了自己组织的名字,也改变了交易方式。

      以往,他都是在破庙里联系主顾见面,如今,他们都是换直接上门的形式。

      反正,他们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住处,也不怕被发现。而且这样以后,反而多了许多“回头客”,算是意外收获吧。

      京城的“生意”果然好,才回来几个月就赚的盆满钵满,他又能过那种大肆挥霍的日子了。

      这天,他如往常一般从花楼里回来,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呼呼大睡的时候,突然一批人悄无声息的进了他所在的这处院子,迅速出手,将手底下的人都擒获了。

      他醒过来,想要对打,却抵不过对方人多,很快也被五花大绑着带走了。

      独眼坐在这个黑黢黢的房间里,想不通抓他的人是谁。

      仇家?以往的主顾要灭口?

      那不应该直接杀了他吗,何必费心巴力要把所有人带到这里来呢?

      正这么想着,房间的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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