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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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的纠缠，不知是谁拽了谁的衣角，谁解了谁的扣子，目的都是和对方贴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年轻人炽热又温柔，妥帖的照顾到爱人虚弱的身体，动作轻缓，在身下人隐忍的一声声溢出嘴角的低语中，一次又一次将剧情推至高潮。她妥帖的适可而止，亲上爱人微张的双唇，紧紧相拥，缓和着呼吸。
“小禾，小禾…”
像是无意识的呢喃，年轻姑娘的名字被一道声音细碎的轻唤着，刚平复下去的心潮又起波澜，忍不住再次欺身而上，含住那红到要滴出水来的小巧耳垂：
“姐姐，可不怪我哦～是你诱惑在先。”
“唔，小禾，轻一点……”
“好～包姐姐满意。”
……
下午，吴冉冉看到的就是，笑得一脸谄媚的程蓁将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许鸢像瓷器似的安置在最靠里最安静的一间琴房，进门就招手让吴冉冉帮忙倒杯水，随后颠颠儿的跑去给学生上课。
“你好许老师，上次都没来得及好好认识认识。”吴冉冉将水放到桌前，看见许鸢抬头感激的冲她一笑，忽觉有趣：“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吴冉冉，冉冉升起的冉冉。”
“许鸢。”没想到吴冉冉会主动跟自己说话，许鸢仓促的报出名字，又不知所措起来，她不怎么会讲客套话，但这是小禾的朋友，总得说点什么：“很高兴认识你。”别的实在想不出来。
“我是程蓁的朋友，你是...反正我们都是朋友，许老师别这么客气，有事喊我，我先走啦。”
许老师的害羞超出了吴冉冉的想象，看着那双大眼睛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染上真实的无助，吴冉冉觉得自己在欺负老实人，十恶不赦，赶紧扔下句话，落荒而逃。
程蓁啊，原来你喜欢这一挂，厉害。
......
晚饭约在一家n市本地的特色餐厅，菜品精致却量少，用程蓁的话叫根本吃不饱，好在是晚饭，本就不易吃多，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聊天叙旧。
久未联系的老同学主动发消息问她昔日学生的工作地址，这事搁谁身上都按耐不住好奇心。张子晨沉寂多年的八卦之心重新跳动，大着胆子赌一把让许鸢把程蓁也叫来一起吃饭，没想到真能成。这会儿她一双眼滴溜溜绕着两人转，眼神促狭。
“张老师，好久不见，你瘦了好多。”程蓁先开口打破僵局。学校里都知道，张老师自36岁“老”来得女之后，圆润了不少，从此最大的目标就是减肥重拾当年的魔鬼身材，这会儿夸她瘦了，就是直接往张老师的心窝子里夸。
张子晨果然眉开眼笑：“程蓁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甜。我是许鸢的朋友，那咱大家都是朋友，你也早就毕业了，别一口一个老师的，叫姐就是。”
“子晨姐。”程蓁从善如流改了称呼，转头瞥见许鸢在偷笑，张子晨自然也看见了，开口挤兑她：“你笑什么呀，这么多年你也不知道主动联系联系我，现在见面也不和我打招呼，许鸢，你四十了，怎么还没学会说话啊。”
刚刚张子晨说了一套和吴冉冉一样的话，听说吴冉冉还是张子晨的学生，这俩人还真像。许鸢忍下笑意走上前，轻轻拥抱阔别多年的老友：“没笑什么，对不起子晨，好久不见。”
“算你识相。”张子晨嘟囔着拍拍许鸢的后背：“怎么还是这么瘦，真气人。”
“瘦了不健康，你这样刚刚好。”二人一同落座，许鸢温和的开口。张子晨没想到能从许鸢嘴里听到这种话，惊讶的眨眨眼：“喂许鸢，我收回我刚刚的话，你怎么这么会说话了？”
“你说的，我四十了，也该学会说话了。”
程蓁和张子晨同时笑起来，气氛融洽的开始吃饭，程蓁不主动开口，由着两位老师在一旁怀念怀念过去，聊聊孩子聊聊工作，她只专注于桌上的几盘菜，顺便跟路过的服务员要了一个靠垫，体贴的塞到许鸢的背后。
一系列动作被张子晨看在眼里，大家都是有感情经历的成年人，许鸢脸上的羞意也是肉眼可见，她终是憋不住，单手托腮，问道：“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看程蓁满脸震惊的抬头，许鸢则是匆忙撇开视线，张子晨心里有了数：“别骗我，我很聪明的。”
“我和程蓁，我们俩...我们...”许鸢没想瞒，但她对于这段关系也不好定义。若说是恋人，实际上还没正式确立关系；若说只是朋友，该干的不该干的又都干了......吱唔半晌，没给出个确切答案。
“我们俩准备谈恋爱。”程蓁看她为难，张口接过话茬。
这话说的很妙。准备谈恋爱，比暧昧更深一层，更正式，但确实还没开始谈。张子晨听到程蓁这熟练的钻空子话术，了然的点点头：“总算知道是谁把许鸢带坏的了。”扭头瞄一眼许鸢，那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羞红了脸，正轻轻点着头赞同程蓁的说法。
虽然这段爱情未免有些太过禁忌，年龄性别再加上曾经的师生关系，哪一条拿出去都是足以被人诟病，但张子晨在心里暗叹一声，发现自己并不感到惊讶，好像本该如此。
她是个乐观积极的人，与许鸢做舍友的那几年，一开始也雄心壮志的想做那个能够将内向封闭的舍友拉出黑暗的英雄，不过后来逐渐冷静下来，发觉自己并不适合做那个英雄。
在她的热情感染下，许鸢慢慢乐意跟她多说几句话，在她面前多笑一笑，但治标不治本。所以她一直好奇那个上天派来能让许鸢敞开心扉的人究竟是谁，因此，当年听说许鸢结婚，还没等邀请就主动跑来，只为了见识见识那会是何方神圣。
结果自然不尽人意，那个男人风趣幽默，却根本没有走进许鸢内心的耐性，而许鸢也只是因为年近三十被催的烦，才选择的结婚。那场婚礼简单甚至于简陋，张子晨只觉得憋闷和遗憾，似乎婚礼的唯一意义就是将结婚这事通知给双方亲友。
好在，瞧着许鸢这幅少女怀春的娇羞，看来终究是迎来了她上天注定的缘分，虽然晚了几年，但好事多磨，张子晨满意的在心里给程蓁打上对勾，故意问道：“那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正式谈？”
“随时，我听许老师的。”程蓁撩走碍事的头发，说是在回答张子晨，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许鸢看，话里将自己摆在弱势地位，搞得许鸢活像个吊着人不给态度的渣女。
果然，张子晨皱起眉头，嫌弃的瞥着许鸢：“喂许鸢，听我一句劝，人到中年，再渣就容易遭报应了。”
程蓁慢条斯理的品着一块糖醋小排，樱粉的唇染上酱汁的颜色，听到张子晨的话便咯咯地笑出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腰窝当即被许鸢掐了一下，见许鸢真恼了，她讨好的冲人撅撅嘴，不再笑，老实的埋头继续吃小排。
“还是有很多顾虑，对吧。”开够玩笑，张子晨也正经起来，语气认真的说道：“跟我说说，你们俩从开始到现在，是怎么回事。”
许鸢主讲，程蓁适当的补充，张子晨目瞪口呆直骂国粹。长话短说的讲完这些年的大小事，许鸢感觉自己的舌头都累得酸痛，程蓁贴心的端上一杯温度适宜的柠檬水，二人旁若无人的打了一场眉眼官司，给张子晨一个缓冲的时间。
“不容易啊，不容易。”张子晨看着昔日好友，长叹一声：“我说当年我问你她的近况时，你表情怎么那么古怪，我当时还以为是许鸢脾气不好相处的原因，是我想简单了，原来是有故事，还是不得了的故事。”
转头又看许鸢，痛心疾首道：“我说你呀，咱俩好歹是一个屋里睡过的关系，那几年你虽然没说，但你怎么过来的我也能想象到，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说呢，至少我能告诉你她的近况，没事还能给你拍个视频过去解你的相思之苦。你那样憋着，没憋出病来就不错了。”
“联系你做什么？”许鸢摇头苦笑：“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耽误她，所以那时没想过再见她。”
“那你留那一屋子东西做什么。”张子晨问的直接，许鸢被打断后怔了片刻，嗔怪的看一眼把这事说出来的罪魁祸首程蓁，见那人又在点头附和，恨不得给张子晨竖大拇指，干脆破罐子破摔，颓然道：“精神支柱？留个念想？人我不能要，东西留着总可以吧。”
“...可以。”
......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饭菜都让程蓁给吃了，许鸢和张子晨一人端着一杯茶聊天，偶尔下下筷子，根本没吃多少。饭后三人在停车场作别，许鸢直到坐在车里被迎面而来的暖风吹了几分钟，才生出一股真实感，和从未有过的稀奇。
她不仅重新拾回了一段真挚的友情，还第一次带着自己真正爱的人，和朋友见面，这都是她过去无法想象的场景。自己怯懦又胆小，友情和爱情都是不敢奢求的东西，而这两样，程蓁都带给她了。
跟张子晨聊了很多，许鸢现在只想感叹，自己究竟有多幸运又何德何能，才能够再次拥有程蓁。她更不敢想如果再次失去程蓁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只能奋力一搏，紧紧抓住。
“小禾，我们现在就开始，可以吗？”
“开始什么？”
“谈恋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