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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出墙(完) ...


  •   沈峤苏醒三日后,晏无师才抽空到地牢里去看了一眼上官邈。
      而在此期间,玉生烟已奉命查清了被“梅花神”所杀女子的真相:死者共十一人,除了最早死的那名女子确行偷情私通之事以外,其余十名被杀原因皆是在大街上被男子调戏。
      在被玉生烟问及这一点时,上官邈一脸冠冕堂皇:“今天能让男人调戏她,明天就能偷情私通!我不过是防患于未然!她们打扮如此招蜂引蝶!不就是想勾引别的男人吗?!”
      这都能被归咎到女子头上,这人真是没救了,玉生烟摇头。
      按照师尊晏无师的吩咐,玉生烟将上官邈送到了那些被杀女子的家人面前。在说明了真相后,其场面可想而知。
      根据传说,被梅花神所杀就意味着私通,本就让这些亲属连悲痛时抬不起头。谁知竟然是无妄之灾,自家的媳妇或是女儿根本就没做过那种事,而是眼前这个人的捏造!根本没有什么梅花神,一切苦难都是来自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揣测。如何不让人悲痛万分、捶胸顿足,亦是痛恨当初没有相信自己的家人,连真相也不曾查明。
      没过多久,这些看似普通却带着怨愤的拳打脚踢就开始落在上官邈的身上,一些人从农户家中借来了锄头铁锹。若不是玉生烟的那句“留一口气”,这些人甚至准备上刀上枪。
      这个往日里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蝼蚁的人正被他看不起的平民踩在脚下,不断碾压摩擦。而他早被提前点了哑穴,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玉生烟转过头轻轻一叹:再如何泄愤,人都是无法回来的。只是此事有了结果,总归会比以前会更好一点。

      “晏无师!!你杀了我吧!你不是要给沈峤报仇吗?那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上官邈全身上□□无完肤,晏无师刚进地牢,便开始出言不逊。
      晏无师步履缓慢,在半昏暗的地牢中形同鬼魅,闻言轻轻一哂:“死?就这么迫不及待?现在杀你,岂不是等于放过你?我晏无师在你们心中,什么时候成了这等良善之辈?”
      上官邈面露嘲讽:“晏宗主抓了我,却丢给了那些贱人的亲人折磨,如此为民着想,难道还不是良善之辈?”
      “上官邈,你这一套对本座没用!你当日对沈峤下手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遭。”晏无师抬起左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玉指环,漫不经心道,“你还不知道吧?当日你其实有另一条路可以选择。虽然也是死路,但却比如今这一条,死得容易得多。”
      晏无师放下左手,将玉指环掩在袖中,目光森冷地俯视着牢房中表情变幻却一言不发的上官邈。半晌后开口道:“若你没有去玄都镇找沈峤,而是到长安自投罗网,虽说本座找了隋帝来亲听你的罪言罪语,但最后的结果不过就是手起刀落罢了……”
      话到最后,晏无师俯身凑近了一些,语气嘲讽:“你以为你看破了这个局,选的路就一定是正确的?”说完这句便直起了腰,转过身不去看他。
      “至于死,你别忘了,还有乐晴郡主这一笔账还没算呢!我想琪王府已经等不及了。”
      谁知听了这句话,上官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怒反笑,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意味深长:“晏无师,你将我送给那么多人折磨,无非就是想掩饰你最后会将我交给乐晴郡主的家人罢了!你分明在意乐晴那丫头的死活,你还敢说你没有背叛沈峤?”
      晏无师听罢冷哼一声:“本座发现你不仅喜欢自作聪明,还喜欢自以为是。不过这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已经没有纠正的必要了。”
      说完也不再去管里面的鬼哭狼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地牢出来后,晏无师径直来到一直等候的沈峤身边。近日春寒已至,大风频发,不宜施展轻功,于是二人选择了步行回府。
      三月樱花已绽,却因春日寒风的毫不怜惜,提前纷纷零落在地。
      “阿峤,刚刚上官邈的话,你也听见了罢?”晏无师主动挑起了话题,他并不想隐瞒什么。
      沈峤点点头:“此事我确实尚未听你提及。”
      晏无师伸手替沈峤捋了捋耳畔被风吹乱的短发,道:“玉生烟审问上官邈时,上官邈曾说,他之所以杀乐晴那丫头,是以为乐晴看上了我,而拒绝了他。”
      “所以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沈峤轻轻叹息。
      “将上官邈丢给那些死者家属折磨,的确是为了替你报仇。但我也不会否认,其中确有对那小丫头的恻隐之心。”晏无师坦然道。
      这话说得,倒像是坦诚自己的罪行一般。沈峤微微侧首,看向身侧之人:“莫非晏宗主以为,贫道这个大活人还敌不过那一丝恻隐之心?”他自是听懂了晏无师语气中的不安。
      还没待晏无师说什么,沈峤又兀自道:“晏宗主也经常说,你教得好,贫道也学得快。只是你却一点也不求上进,十年过去了,学着贫道生出一丝恻隐之心,居然还觉得是背叛了我?
      “若是恻隐之心算是背叛,那贫道这悲天悯人的性子,岂不是隔三差五就在背叛你?”
      “阿峤说的哪里话,这是你的性情。”晏无师停下了脚步,轻轻揽住了沈峤的腰,两人的青丝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纠缠不清,极富缠绵之态。
      “那为何不能是你的性情?”沈峤以手抚过面前之人的脸颊,“恻隐之心,人之常情,贫道是人,晏宗主也是人。何故为此生出不安?”
      晏无师闻言后轻笑一声,按住贴在自己面颊上的手,心中暗道:他家阿峤嘴皮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阿峤会不会觉得,为夫现在变得矫情了?”
      “不会。”沈道长放下手,面露狡黠继续往前走,“因为晏宗主你,一直都挺矫情。”这人以前强词夺理是出了名的好吗?
      “阿峤——?你说什么?”晏宗主语气变得危险,沈道长表示先溜为敬。于是天阔虹影运到极致,街上的寥寥数人恍惚间觉得有什么东西两次一闪而过,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许是只有被带到空中飞舞的樱花花瓣,明了是谁的踪迹。

      又过了七日,上官邈被玉生烟从琪王府提出后,连同莫有道被交给了刑部,按律正法。但上官邈到刑部大牢时,已经神志不清,全身溃烂发臭,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是还有人形罢了。
      上官邈曾用醉天仙和魔音摄心对付沈峤,晏无师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魔音幻境中,于他元神上用尽各种酷刑,他可谓是尝到了想死不能死的滋味。到了最后,果然如晏无师所说要交出解药换他一死时,晏宗主方才告诉他,沈峤的毒早就解了,根本不需要解药。至此,上官邈的精神彻底崩溃。
      隋帝下达公示,昭告上官邈与莫有道的全部罪行以及判决,又大致言明了晏无师、沈峤、顾横波三人的功绩与贡献,以澄清此前的谣言,事情告一段落。
      顾横波也在事情结束后向沈峤提出了辞别,言及要去琉璃宫等人。晏沈二人于长安郊外相送,互道别情。
      “这次在长安停留这么久,还要多谢师兄与晏宗主的款待。”
      “这次是我们应该谢谢你才是,帮了我们大忙。”沈峤笑道。
      “师兄说的哪里话,我也玩得很开心啊!看他们被你们耍得团团转,我看热闹都看不过来呢!”顾横波一脸兴味,并表示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还叫上她。
      “师兄,晏宗主,就送到这里吧!”顾横波翻身上马,飒然一笑,“小妹告辞了,两位兄长多多保重!”
      “顾师妹也是。”
      “五娘保重。”

      一年前,晏无师曾受琪王邀请到长安栖凤居酒楼一叙。
      栖凤居虽说出入皆是达官显贵,但这些人关上雅间的门是如何嘴脸,实在不得而知。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看似厚实的隔间形同无物,还在等候上菜期间,就有不少淫言秽语传到了晏无师的耳中。
      其中不乏关于晏无师与沈峤的流言,不外乎就是“魔君是不是对沈峤施了迷魂术,要不然怎么这么多年过去,沈峤依然还和晏无师感情甚笃?”“说不定是魔君那方面不错,有过人之处。”
      不过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晏无师懒得分神去理会他们。一旁的琪王已经面露尴尬问要不要换个地方,但晏宗主依然无波无澜地擎着酒杯小酌。
      直到隔壁的人语气轻浮地说沈峤“堂堂玄都山掌教也不过是依附魔君的娈宠罢了。”晏无师眼神骤然变得阴森无比,他提起手边的玉箸——这人若是还敢动嘴,就用玉箸将他的嘴钉在墙上罢,免得他管不住。
      而就在此时,雅间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晋王殿下,您就是这么管束自己部下的吗?大庭广众下非议陛下亲封的武国公和通微元妙真人?知道的说你是无法拉拢所以心有不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养了一群三岁孩童当参谋,以至于连自己嘴都管不住!”
      隔壁雅间内想必是认出来人是谁,不敢吭声,只是连连告罪。
      晏无师瞥了一眼一旁面色哭笑不得的琪王:“你女儿?”
      “让晏宗主见笑了。”琪王无奈笑道。
      “见笑?真正让我见笑的人已经被她教训了。”晏无师放下玉箸,慢悠悠道。
      果然,没过多久,晏无师所在的雅间大门一开,随着一声清脆的“父王”,一个江湖打扮的少女闪身而进。
      琪王介绍道:“这是小女乐晴,这位是浣月宗晏宗主。”
      乐晴听完惊呼一声,语气中有些不敢置信:“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江湖第一的晏宗主?”
      晏无师微微点头,依旧自斟自酌也不去看她。乐晴见他不欲开口,便识趣地行了礼,坐在一旁好奇地盯着晏无师看。
      “旁人都不敢替我晏无师说好话,你怎么就敢?”晏无师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好奇刚刚她话里居然带了自己。
      乐晴没想到晏无师会主动和自己讲话,一时有些激动:“因为我觉得您和沈道尊都是大侠啊!”
      “大侠?你说的是阿峤罢!本座可不是什么大侠。”晏无师嗤笑一声,“你也是半个江湖人,别忘了本座在江湖上可是有‘魔君’的名号。”
      乐晴摇头:“可是魔门又如何?道门又如何?我只知道,您和沈道尊都曾为抵御突厥入侵而战斗过,也曾救民于水火。这难道不能叫大侠吗?
      “那些囿于正派和魔门成见的人,只固守着自以为是的小道。殊不知,像你们这样,能看得到天下的道,才是大道!”
      晏无师手中杯盏一顿,在白云观中,沈峤也曾对他说过:像你这样,看得到天下,才是大道。
      “你……喜欢沈峤?”晏无师有些无奈,这丫头话里话外都在夸他家阿峤。他家沈道长还真是风采依旧,这么小的姑娘都不能幸免。
      “才不是!我对沈道尊是崇拜!”在晏无师越发奇特的目光中,又补充了一句,“对晏宗主也是崇拜!”
      晏无师听罢又漫不经心问道:“旁人都道沈峤是本座的娈宠,你如此年轻,武功也还算不错,不想为自己争一争?”
      谁知乐晴当即反驳道:“晏宗主与沈道尊,才不是旁人说的那般。”
      晏无师好奇:“哦?”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有一年在宫宴上,我见过你们。那日宴会,官员们都带了自己的家眷,席间大家相谈甚欢,那些官员都只顾着自己去应酬交际,完全不顾自家夫人的感受。独独只有您,从头到尾对沈道尊百般体贴,捧在手心尤嫌不够。这样的态度,又怎会是对待娈宠?
      “父王告诉我,人贵自知,而后知人。我能看出来晏宗主与沈道尊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任何人都不能插足你们之中。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生这个妄念呢?”
      一旁的琪王见二人话题直来直往,听得人汗流浃背,生怕爱女一个不留神得罪了晏无师,但看晏无师一脸随意半分怒意都没有,也就静静听着他们对话。
      晏无师倒是没想到,这宫廷之中,居然也能养出如此通透的小丫头。
      “这饭也不用吃了,你不是想让她拜师吗?本座许了。”晏无师放下杯盏对琪王道。
      这样的小丫头,丢到玄都山掌教的亲传弟子里面,那几个粘人精应该没工夫来纠缠阿峤了。晏宗主暗自点点头。
      一直沉默的琪王见晏无师应允,很是感激:“多谢晏宗主。”
      “晏宗主要将我引荐给沈道尊吗?”小丫头兴奋道,没想到父王叫她来居然是为了拜师。
      “为何不是本座?本座不够格吗?”
      “我听说,浣月宗收徒需八面玲珑,心思机巧之辈。乐晴自知,不符合晏宗主的收徒标准。”
      晏宗主听罢大笑几声,随即消失在原地,只余一句话语飘荡在窗外的空中:
      “下次见面,你自会知晓。”
      ……
      “所以她就是你当初跟我提过的那个小娘子。”沈峤语气有些怅然。如此看来,这个乐晴郡主的确是个好苗子,可惜他们没有师徒缘分。
      “不错。”窗台上坐着的晏无师右手一伸,窗外零落的花瓣纷纷聚于手中,恢复成了花朵的模样,又将花朵推到在沈道长的手心,“那之后我便出了隋朝,不久后又中了奇毒梦三生。”
      沈峤将花朵拢在手心,接着道:“你昏睡了半载,又陪我在玄都山修养数月,再回长安时,她已遇害。”
      “对了……”沈峤又想到了什么,抬头问倚坐窗台之人,“我一直没问你,那日你带我去栖凤居吃饭时,应该已经知道上官邈有问题了罢?所以你让店中之人第二日送膳到武国公府。”
      “阿峤果然观察细致,”晏无师说着又是一朵花飘到沈峤掌心,“我叫店中之人送膳,其实是要见我安插在店中的眼线。但其实这也不是根本目的,真实目的是‘打草惊蛇’,让上官邈知道我在查他,逼得他自乱阵脚。”
      “所以当日,那谣言上官邈信了,长安有人在等他;如果没信,贫道在玄都镇等他。算无遗策,大概说的就是晏宗主罢!”沈峤笑道。
      “不……我还是失策了,他伤了你。阿峤……若非我们不是常人,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破解那个醉仙幻境。”晏无师拈花的手一顿,有些后怕。
      沈峤起身,走到他跟前,将掌心的花簪在晏宗主鬓边:“可这个前提本就不存在,不是吗?”
      “是啊,哪有那么多‘如果’?说起来,阿峤想起了多少?”晏无师抬手,也簪了一朵在沈道长鬓边。而后满意一笑:人比花俏。
      “我并没有想起多少,但我能感觉到,我找到了我的紫微星。”沈峤看着眼前之人,眼中蕴满了笑意,如同看到了星河万里。

      三月后,一本名为《智擒梅花客》的话本横空出世,广受江湖众人的喜爱。其中所载故事,也不出所料地被一些眼明心亮之人看出了端倪——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面的故事有些眼熟?”
      “对啊,跟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个……不是一样吗?”
      ……
      “呵……山乔子,月珅,顾疏……师兄,你这个化名取得真不走心。除了师尊的看不出来是他本人以外,其他的,太明显了好吗?”玉生烟拿着第一版书开始吐槽道。
      “师尊那个名字其实也挺明显的……是他自己取的,不是我。”边沿梅道。
      “说起来,那上官邈真就是自以为是,以为郡主迷上了师尊,而害死了她,最终被皇帝下令捉拿;最后又以为看破了师尊的布局,闹得如今不得好死。你这书上问得真对——为何世人皆易被物之表象迷惑?而不愿意深思其真相?”
      这是书最后一章的提问。
      边沿梅亦以书中所写答之:“人之所以为人,盖因利弊驱使,好恶之分,而看待物之角度不同矣。但即便如此,也不该因好恶与利弊,而否其真相。
      “否则,迟早会为‘自以为是’四字,付出代价。”

      ——————————————
      小剧场:幕后花絮*李道长
      当阿峤要请赵持盈、李青鱼、白茸帮忙抓人时,和晏无师一同进的门。
      李青鱼?:“沈道兄!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还有……他不是走了吗?”
      赵宗主被李青鱼吵得头疼,扶了扶额?:“沈道长……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不过,你们应该不是真的出了问题罢?”
      沈道长笑道?:“赵宗主果然聪明。”
      晏无师接道?:“不像某些人,只知道提着剑横冲直撞。”
      李青鱼反应了一会儿?:“什么假的?那晏无师说什么年老色衰也是假的吗?那么多人听到他说的!”
      沈峤尴尬一笑?:“这……”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了。只得拉住晏无师,然后转移话题:“李道兄,其实我们此番是找你们帮忙的!”
      白茸看了半天?:“嗐,我听到沈道长约我,还以为真的苦尽甘来了呢,没想到真是假的。”
      晏无师一哂?:“白茸丫头,你这次倒是有长进,比某个鱼头聪明了许多。”
      白茸?:“不敢不敢,晏宗主你自己表现有破绽,只能骗骗那些傻的,没看出赵姐姐也没中招吗?”
      晏无师?:“破绽?”
      白茸?:“白茸不敢说了解晏宗主,但晏宗主您这张嘴我可是了解的,能将玄都山笋子夺完,若是真与沈道长离了心,还不得将沈道长贬到十八层地狱去。怎会一句话都不舍得对上?”
      赵持盈也笑道?:“白茸妹妹所言不错,李道友,你可以仔细回忆一下,晏宗主和沈道长其实从头到尾什么也没说……不过都是周围人在脑补罢了。”
      晏无师趁机损到?:“所以回去让易辟尘多给你炖点鱼头汤喝喝,以形补形。不然出去后被人拐了还替别人数钱!到时候可别说认识我家阿峤!”
      沈峤道?:“李道兄,抱歉……不过论道会上道兄仗义拔剑,贫道还是……感激不尽的。”
      李青鱼?:合着傻的就是我呗?!
      晏无师?:你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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