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小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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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这天，青山没有跟刘全出门留下来陪致斋，和琳兴匆匆的跟着刘全去街市采购，雪花从早晨一直飘到过午，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地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房檐下冰柱混着白雪，一片银装素裹的美丽，致斋无心欣赏，斜躺在炕上，有一下没一下揉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又难受了？”青山打着棉布门帘端着药进来，见致斋将书放在一边揉肚子，猜想他难受得厉害。
致斋苦笑，“可能真被你说着了，这孩子等不及要出来过年了。”
“开始了？”青山探手来看，致斋摇摇头。
“没有，但坠胀的厉害，已经很靠下了。”说着，他撩开搭在身上的被子，让青山看那已经成梨形的肚子，“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大年？”
青山干笑，“谁知道，把药喝了吧。”
致斋也笑，有些无奈，隐约觉得这个秘密是瞒不过和琳了，仰头喝下药，借着青山的手，致斋把双脚挪到炕沿边。
“你干嘛？”
“和琳要吃叫花鸡，我答应给他做。”说着，致斋慢慢站起了身，一骨碌的长袍裹在身上，大大的肚子腆在身前，将长袍撑得满满的。
“你这个样子还做什么叫花鸡，赶快回去躺着。”
“不碍事，孩子现在很乖。”说着，轻拍拍身前的大肚子，致斋笑着往门口走去，很少出门，当外面的冷风灌入，他不由得呛咳了下。
“哎，把披风穿上。”拦不住，青山只好扶着致斋沿着回廊向厨房走去。
因为之前调来的人对致斋怠慢的很，这次乾隆挑选的人都是敦厚可靠的那种，人数不多，但将小院打理得很好，厨房的人见致斋到来，不由得大大一惊，因为伺候的人少，厨房只有两个人忙活。
“公子，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致斋的秘密，眼见他挺着个大肚子出现，主灶的厨娘不由得错愕。
“灶上还热着吧？”致斋看看大灶下的炉膛，笑笑道，“有没退毛的鸡吗？”
“有——”厨娘虽然不解，但还是有问必答，很快找出了一只杀完没褪毛的大公鸡。
致斋满意的点点头，放开青山的搀扶，接过那只鸡，“调料放在哪里了？”
“公子，你要做什么？老身来就行。”厨房里的两人交换了眼色，战战兢兢道。如果让宫里那位知道公子来厨房忙活，她们在一旁干看着，那还不甙跟之前那些人的下场一样？
“你们忙你们的，这个我自己来。”致斋拒绝了两人的好意。一个人一个做法，和琳爱吃他做的，兄弟俩一年才见那么几次面，他怎么能不让和琳高高兴兴？
已经许久没有亲自动手做什么，致斋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身前坠着的大肚子也妨碍了他的灵活性，厨房温度很高，穿着棉衣的致斋很快忙出了一身汗来，当他拎着弄好的大公鸡，想要弯腰放进炉膛时，青山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鸡夺了过来。
“你说怎么放？我来帮你弄好它。”
“恩……”忙活一阵，致斋有些累了，闻言也没坚持，指导着青山将包弄好的大公鸡放进了合适的位置。长长的松了口气，不由得扶了扶酸疼的腰，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运动得有点多，腰酸疼得厉害，看出他不适，青山扶着他回到屋子。
“好好休息吧。”
在炕上躺好，致斋动手揉了揉腰，“我睡一会儿。”
“睡吧睡吧，你那只鸡，我帮你看着。”
闻言，致斋笑笑，很快睡着了。
致斋睡下不久，刘全和和琳兴匆匆回来了，手上大包小包的没少拿，将东西交给下人，和琳问，“我哥呢？”
“在睡觉？”
“又睡？他都快成猪了。”学了一声猪叫，和琳嘟囔，“也不知道我的叫花鸡做了吗？”
青山白了他一眼，“和二少要吃的东西，他敢不给你做吗？”
“真的？”和琳高兴了，兴匆匆的转身出门。
“干什么去？”
“厨房。看我的好吃的去。”
青山望着那急匆匆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刘全凑到他跟前，“少爷真去做叫花鸡了？”
“不然你以为呢？和琳要吃，他能不做吗？”
“少爷还好吧？”刘全紧张的问，也知道临盆就这几天了。
“还好，我再去看看他，你看着和琳点，别让他这么没头没脑的。”
“恩……”两人分工好，各忙各的去了。
岱善来的时候，致斋还没有醒，青山将人迎进屋里，又将火盆拉到他面前，“大总管怎么这天出来了？”
岱善苦笑，“爷不放心，偏叫我来看看，少爷还好吧？爷这几天没过来，人跟丢了魂一样。”
“少爷还没醒，有劳大总管了。”跟在致斋身边，刘全接人待物越来越有眼力见了。
“就这几天了吧？”
青山点点头，岱善叹了声，“爷不放心，偏偏西藏土司派使者来了，爷忙着招待使者，谈疆域问题，一时走不开。”
“我没事，让他别担心。”致斋推门从里间走了出来。
见着本尊，岱善心里踏实了，要是见不到人还真不好回去交差，“公子，这是爷让我给您的，西藏送来的，据说带在身上对身体好，爷嘱咐您一定要带着。”
致斋接过岱善递过来的一串佛珠样的珠链，仔细看了看，这是一串很普通的珠子，很像桃核但又不是，拿在手里，隐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却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香，致斋把玩着珠链，最后带到了手腕上，“我会带着的，帮我谢谢他。”
见致斋欣然接受，岱善松了口气，笑道，“那么多礼物爷偏偏拿这最不起眼的让奴才送来，奴才当时还说公子一定不喜欢，可爷偏偏说不会，看来还是爷懂公子的心。”
致斋笑笑，指尖在样式简单的珠链上摸了摸，那淡淡的香气，他喜欢，可目光转到桌子上，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大哥，大哥……”和琳抱着叫花鸡进来时，岱善已经告辞走人了，看着桌上摆着的奇珍异宝，他愣了好一阵，“大哥，这……”
致斋也正看着那些东西，从岱善将东西摆出来，他就一直看着，听见和琳的声音，他指了指那些东西，笑着道，“看看喜欢哪个？”
“大哥，这是哪里来的？”和琳惊奇的险些将手里的叫花鸡掉到地上。
“四爷送的。”说着，致斋对屋子里的另外两人道，“你们看看，喜欢哪个拿去吧。”
“致斋……”青山看着致斋，不明白他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看着琳琅满目的珍宝反而情绪低落了。
“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晚饭时候叫我。”说着，致斋挺直着腰板，慢慢的向里间走出。
和琳张口想叫他，青山对他摇摇头，“我去看看他，你们别进去。”
说着，后脚跟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6 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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