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岁为你》也棠

14、第 14 章

　　上一次下雪时，江茫还拍给武思看：下雪了耶。
　　很小的雪，只下了一会会，甚至刚到地上就融化了。

　　江茫高考的那天，微信发来一条好友申请，是武思的，
　　江茫没有理，高考对她也至关重要，她不能这个关头再被影响。
　　江茫的高考算是正常发挥，她心态已经很平稳，考完也絮絮叨叨个不停。

　　武思又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和江茫聊着天，江茫再三问她：“还有没有别的要和我讲。”武思都没有说。
　　她知道江茫想听什么。一句来的太迟了的“对不起”，那么难吗。一年半不够你想的吗，武思。
　　最终还是江茫没有忍住，对着武思一通输出。武思说她没喜欢过风鹤，她只是想和江茫赌气。
　　她说江茫有光。武思说，她知道，她只是觉得对不起也没有用，她不求得到原谅，她会做好的。
　　-江茫，理理我。
　　-江茫，还可以吗，还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和你一起，异地我也愿意。
　　-我不会再轻易丢下你了。

　　阿季发了条语音给江茫：“所以难的话还是会喽。”
　　江茫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江茫啊江茫，总把武思当成冲动的小孩子。江茫不能原谅武思，又拿武思没办法。
　　阿季说：“你还敢相信她啊？行啊，到时候别来找我哭就好了。”
　　一语成谶。

　　武思打开江茫大门的敲门砖，是左手臂上关于江茫的纹身。

　　武思对江茫很好很好，好到江茫希望她也能如此对待曾经的自己。
　　暑假，武思去餐饮店打了工，她说想自己挣到的钱给江茫买生日礼物，她觉得那样才有意义。于是武思的运动步数每天都在榜上名列前茅，偶尔别的餐饮店暴走的朋友和她争一争排名。江茫那时在辅导班当助教，朝七晚六了一周多发现才三百块钱就愤然辞职了。
　　武思很忙，休息也很少，但是武思还是坚持了很久，以前江茫开玩笑说她“败家”，江茫现在简直欣慰。

　　武思打工接近尾声就问江茫要去哪里玩，一定要带着她。江茫想去南京，她印象里，南京是个被容度很高很好的城市，可是武思同意了，她又不高兴——因为风鹤是江苏的。
　　“我不想去江苏。”江茫说。“我不喜欢。”
　　“那换一个，你喜欢的。”武思也没有问为什么。
　　最后决定在南昌。江茫就是想，让武思也知道，自己曾经迎合她选旅游位置的感受。麻烦又漫长的车程，她曾经那样甘之如饴，武思，现在的你呢。

　　武思非要江茫去机场接她，江茫倒是早早就去了，江茫紧张又平静的地看着黄毛推着箱子出来，到了门口还在发消息问江茫在哪。
　　“好久不见。武思。”江茫看着她。
　　武思打了车，行李箱和她坐后排，江茫坐在前面。江茫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她。
　　武思轻轻点点她，拿出手机示意她看什么，她点点头。
　　江茫心里仍然在别扭着。这道坎，变成她难以跨越的坎。

　　武思的大箱子，一大半装的都是给江茫带的生日礼物，兔子“邦邦”就是那时候带来的。她一件一件给江茫看，像是等着被夸奖的小孩子，眼睛也亮亮的。江茫挺惊讶的，也很高兴。

　　攻略是武思做的，江茫定的酒店。原本江茫酒店也想让武思做攻略，武思撒娇求着她做她才答应，江茫也是故意，因为曾经都是江茫做的攻略。
　　滕王阁，博物馆，八一广场，一起做蛋糕，武思都安排得很好，一点也没有让江茫操心。江茫玩的也很高兴，和武思在一起也很高兴。她好久没有这么高兴。
　　武思会帮江茫买好票，领着江茫走；会挑好吃的餐厅，陪江茫吃辣；会给江茫剥虾、搓小饭团、帮江茫烤肉、帮江茫捞菜；会帮江茫穿袜子、系鞋带；也会一直牵着江茫。

　　武思家起了台风回不去，江茫干脆把武思带回了家。她甚至自己都有点没准备，在出发前一天跟大姨打了个报备。
　　江茫想带武思回家。江茫也想带武思走过她走过的地方。
　　外婆家是个小镇，没什么玩的，不过武思初来，还是可以走动走动。江茫第二天早上就带武思去吃这边的特产小吃：乌佬果。
　　武思好笨：“那个好吃耶！叫什么？Vlog？”
　　江茫听了直笑，武思就委屈巴巴地说江茫还笑她，然后又傻嘿嘿地继续叫vlog。

　　晚上一起看了乒乓球比赛，中国队获胜，姨夫高兴地要请大家吃夜宵。桌上江茫笑弟弟吃螺蛳怎么不摘屁股。“啊？我也这么吃的，这还有屁股啊？”武思也很惊奇，江茫听了又好笑，说武思也是笨蛋。

　　隔了一天大姨带着他们一行人去附近的一个小景区玩，武思真的好像笨蛋，一会闻树一会闻水，一会又和弟弟在瀑布下抖衣服，说水在上面是闪闪的。结果下山时，大人们想徒步，他们也跟着一起，没想到这个徒步一走就是两万步，武思走的累直接暴走起来，江茫也追不上，武思不等她，可能也是走累了在生气。等江茫追到武思，武思还在生气，江茫一看，自己也有点气不打一出来，自顾自走到前面，武思这才急了，赶紧上来拉住江茫，这才算好。三个人打打闹闹，又在前面的亭子里买了水在休息。
　　笨蛋武思，不等她，不想走也不告诉她，错过了坐观光车的机会。武思惊讶了一会，又拉拉她的手说：“我都不知道！”

　　江茫想跟武思去她家，妈妈不同意，江茫洗完澡出来还没开口，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骂的江茫一阵懵，后知后觉地委屈她说了句：“可以了吧！”边擦头边走回房间，门外妈妈还在骂着，江茫啧了一声，一时上火想去开门唇枪舌战一番了。
　　“别去，江茫。”武思看着她。
　　江茫才缓缓收回了已经按下门把的手。低着头走到武思旁边趴下说：“我什么都没说，我刚洗了澡出来，我……”“我知道喔，我知道宝宝委屈，什么都没说昂。”武思拍拍她的背。
　　江茫拉过武思的手臂，就趴在上面小声的哭。
　　弟弟进来时，江茫还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太惨了，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骂了一顿。”弟弟说出来总感觉特别好笑，江茫趴在那里发出一声抗议的哞叫。
　　江茫还是跟着武思回家了。

　　江茫还是很不好意思，因为当时和武思分开时，还跟武思妈妈说过，她尴尬得不行。
　　不过江茫在武思家也很开心。武思领着江茫在她爷爷奶奶和外婆外公家吃饭，武思的小猫小白也在外婆家。武思总是帮着江茫剥螃蟹，也总是很自然地带着江茫，江茫才不容易犯自己的尴尬症。江茫一直想和小猫玩，武思就让江茫来喂小猫吃猫条和咕噜酱：“这样才能让我们小猫喜欢你嘛，对吧小白。”

　　八月又值江茫生日，武思和外婆打了招呼带着江茫在外面吃。武思神神秘秘总说自己要先去拿个东西再带江茫去吃饭，又不肯告诉江茫是什么。江茫和武思起床又晚，十二点还没吃饭江茫已经饿得不行，不过她又猜武思到底要拿什么东西。原本猜的天马行空的，一个快递？一个帮妈妈拿的东西？不告诉我那不是跟我没关系，转念一想，江茫又有点期待的猜会不会是一个小蛋糕呢。
　　当时好巧不巧地下了雨，雨势越来越大，她们又没带伞，武思让江茫在能遮雨的地方等她，她很快就回来的。江茫只好在原地打转等武思。
　　好一会，武思撑着伞过来接江茫，江茫挽手上去，武思另一只手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是一束很好看的密西根碎冰蓝玫瑰。
　　“花花！”江茫也眼睛一亮，她都没有想到是花花诶，江茫拿起来闻了闻，很高兴地抱在手里，坐公交车也提着不肯放下。车上有人拿着红玫瑰，她也有武思送的漂亮又香香的花。
　　吃完饭，武思又说自己去上个厕所，江茫就坐在餐厅门口等她，问她好了没有呀。
　　武思走过来时，手里拿了一个小蛋糕：“过生日还是要吃个小蛋糕的。”
　　是DQ的冰激凌蛋糕，小小的，江茫拿蛋卷蘸了一下冰激凌，说：“拿我要许个愿的。”可是江茫刚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说愿望，武思就一口咬掉了蛋卷。“武思！”江茫气的要掐武思，武思还在笑她像笨蛋。

　　暑假过得很快，江茫后半段还是回家度过的，要收录取通知书，江茫录取到了山东，要收拾行李准备很多东西。
　　再往后就要开学了，省外的同学要提前一天去报到，江茫自己一个人去大学，心里总是有点不安，而且她到那里得是晚上了。
　　“我陪你去，你到的太晚了一个人哪里行。”武思又收拾了行李送江茫去上大学。
　　江茫晚上到高铁站时，武思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哪怕这四个小时都是自己坐车过来的，哪怕江茫第二天中午就必须去报到，他们能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一晚上而已，武思从那么远还是来陪她了。
　　晚上江茫找了家烤肉店，那家烤肉店好吃，江茫后来还和几个同学安利过这家烤肉店。
　　那样紧张、匆忙地一晚上，江茫真真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第二天一直捱到学生会主席打电话问江茫什么时候来，她才收拾行李，武思陪着她去。
　　那时只能让新生进去，江茫在门口，舍不得武思，委屈巴巴地抱了抱武思。“进去吧。”武思拍拍她的背，看着她进了学校，才打车去高铁站回去。
　　四个小时，武思又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回去。
　　江茫在忙着报到的事情，直到进了宿舍，她才崩了。行李箱师姐抬不动，她自己抬上来的，宿舍卫生，床，什么都要自己弄好，卫生间江茫看了一眼，决定憋着也不上厕所。整个大宿舍只有她一个人来了，甚至到了天黑时，才发现灯打不开，直到隔壁宿舍有人过来才帮她拉了电闸。
　　江茫想哭，一个人又很怕黑。
　　武思打着视频陪着她睡的，她才泪眼朦胧地睡去。

　　和武思打电话是江茫每天例行之事，几乎在宿舍吃饭都会打电话一起吃，难捱的军训，江茫也总是期盼着下训能和武思说话，她总是哭着的，武思打着视频：“怎么又哭了呀，很快就过去的。”
　　武思总是在安慰江茫，有时候又笑江茫是哭包。

　　江茫和武思又不知是为什么吵架，江茫很暴躁，武思还在耐心地和她说。江茫问她信和那枚戒指呢。武思也傻了，问江茫是什么信和戒指。江茫说了一通，武思说自己没有收到。江茫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可是武思就是没有收到，她甚至记得有一次确实有个快递柜是空的。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收到。
　　江茫讲完心里总是很难过，总觉得一点也不好。武思说，她知道，但是她会做好的。

　　期盼许久的十一假期只放三天，江茫和武思一起去了济南玩。还是江茫订酒店武思做攻略。时间太短，很多地方没有好好逛逛，在小吃街待了一天，一起画了石膏娃娃，是小飞象的。武思总是迁就江茫的，明明自己放七天，还是那么远过来陪江茫，江茫开学了，她才回家。
　　武思来，还带了自己绣的平安符，正面是蓝色的富士山，反面绣了江茫和武思姓的首字母，很香江茫很喜欢。平安符的边边绣的很粗糙，看起来就很笨蛋，但是江茫很喜欢很喜欢，扣在了钥匙上。
　　回去那天，江茫和武思都没发现是同一趟车，直到最后确定时间时，才感叹巧合。不过两人隔了好几节车厢，江茫想去武思那，可是她很快又要下车了。犹豫时，一直手戳了戳江茫，江茫抬头看是武思！她搂过武思，让她站的里面一点，四十分钟好短好短，江茫舍不得放手，到下站前，隔着口罩，亲了亲武思：“我走了哦，你回去吧。”
　　第二天，武思又神神秘秘地中午不让江茫睡午觉，说有东西给江茫，又不肯说是什么。江茫问，她说是给江茫买的数学教材，快给江茫急哭了不让她睡觉还要给她买数学教材。真正电话打来，是个听起来很高兴的女声，江茫才有点想到。笨蛋武思，又买花了吧。一束好看的卡布奇诺，很香。江茫把它放在桌上拍给武思看，又叮嘱武思一定不要再花钱给她买花花啦。

　　再一次见，是在江茫读书的小城，又是武思坐车过来看江茫。
　　她们之前还吵了架，是江茫不好，江茫总是不好好同武思说话。江茫心里总过不去的坎，让她喜欢武思的时候，又不想喜欢武思。到底要怎么办呢。
　　武思说她不想就那么算了，她想和江茫在一起。
　　两个人哭着打了很多电话才和好。江茫总是这样折磨武思，来换取自己想要的安全感。

　　那天室友过生日一起在烤肉店吃饭，江茫下午有课也抽不开身接武思，只好让武思来了后打车来她在门口接。那天约定了一起穿情侣装，进来时，舍友就在开玩笑调侃。江茫和室友喝了点酒，江茫喝酒很上头上脸，一会就是脸红红的，武思不喝酒，坐在江茫身边很乖，吃的差不多了江茫打了个招呼先和武思走了。
　　“要不要喝点什么消消酒气。”武思问，江茫点点头买了奶茶，在门口等。
　　秋风吹的，江茫觉得有点冷，脸上又是热的，她靠近武思，蹭了蹭武思的脖子和脸，贴在她身上靠着她。
　　“喝醉啦？”“怎么可能！才那么一点点”江茫立马站直了看着武思。
　　“真的吗。”武思笑。

　　回了酒店，江茫和武思又闹别扭。江茫不怎么搭理武思，眯着眼睛快要睡着，武思点了个外卖，应该是晚上没有吃饱。“宝宝你吃吗？”江茫摇摇头。
　　武思也是委屈，吃完，又自己洗漱完，悄悄在哭。
　　“武思，武思，别哭。”江茫轻轻叫她。
　　“那你说你爱我。”武思哭着说。

　　江茫没说话。江茫不知道。她爱武思，她也不想爱武思。她任何时候都清楚，她和武思的不合适，她和武思之间的裂痕，也知道武思如果想抽身她毫无办法，她无法留住武思，也许可以保留自己不继续下陷呢。

　　“江茫，你说啊。”武思对着她，“江茫，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不是的。”江茫伸手给她擦眼泪，“爱你，爱你的。”
　　“你看你都不说完整。”
　　“坐起来好不好，我给你擦擦。”江茫说。
　　“武思，武思。”江茫和武思就那么面对面坐着，抱着，江茫轻轻叫着武思的名字，很多遍很多遍，她也流着眼泪。我是爱你的，武思。要怎么办。

　　江茫想带武思到自己的大学看看，不过武思来时已是晚上，武思穿的单薄，那时已经入秋凉飕飕的。江茫穿着?大衣揽着武思，去买了个江茫吃过很好吃的烤红薯，武思也说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烤红薯。又带武思吃了学校门口的小吃街，江茫觉得这家的烤冷面最好吃，总是和武思说起也要带来吃的，武思呀，又不吃洋葱香菜，也不吃辣吃醋，烤冷面当真就要剩下一张冷面了。武思又想吃糖葫芦，不过那个糖葫芦不好吃，粘着武思咬不动，江茫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

　　冬天时，武思和江茫说，虽然人可能不会很有钱，但是她以后想和江茫一起生活，最好能有属于她们俩的房子，有车子就更好，没有也没关系，能实现前面两样就很幸福了。
　　江茫说，谢谢你爱我宝宝。
　　武思说，当然啦，我本来就爱你，会一直爱你。
　　武思说的太真挚太真挚，江茫想哭。

　　冬天临近考试，江茫虽然很想和武思一起跨年，但是还是想先把考试过了。

　　终于等到放假，武思说过来接江茫，江茫可不想她花这个冤枉钱，就让她在车站会和。
　　江茫在麦当劳找到武思，走过去轻轻抱了抱武思。然后跟着武思回家。江茫不愿意回家，几乎大半个寒假都在武思家度过。
　　武思在考驾照，江茫也不想自己待在家里，就陪着武思一起去驾校。没有别人时，江茫就坐在副驾驶帮武思看有没有压线。若是有人，别人开时，武思就和江茫窝在后面睡，等到武思开车，江茫就在她手机里玩消消乐。

　　过完年，很快就是武思生日，武思要二十岁啦。
　　可是在过年那天他们还在吵架。武思一定也很累，江茫知道。武思说，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江茫能不能也哄哄她。江茫并非不知道，她一边想报复武思一边又不得不喜欢武思。所以她不愿哄武思，哪怕自己也难受，她也不想低头，曾经都是她哄武思，无论谁生气，最后只要武思生气了江茫只能低头，江茫忘不了原谅不了，她的真心一次又一次被当成烂泥一样踩在脚下。
　　武思说，她不想让江茫扫兴所以之前还借了钱在还，她觉得说出来很矫情，但是她确实有时候吃饭都要问舍友借钱。
　　武思说，江茫和她朋友的聊天记录她看到了，她感觉自己真的不认识江茫了，江茫说的话让她觉得以前的幸福都是假的。
　　江茫当时还想着胜武思一筹，她还是没有好好地和武思说哄武思。她和阿季很多话说了自己不记得，很多话也并非自己本心，只是想在阿季那里过过嘴瘾，好让自己不要再沉迷下去。
　　武思问江茫，她不想陪自己过二十岁生日了吗。
　　不是。江茫想，很想。

　　江茫总担心自己买的便宜的鞋，江茫不喜欢，她不好意思，但是她那时又真的没有什么钱了。武思大抵看出，转了1314给江茫说给江茫的压岁钱，江茫没有收，过了两天武思又给江茫转了520。

　　武思生日前一天，江茫还是到了武思家，江茫心里不好意思，因为没钱给武思带的礼物没有当时武思来看她时那么多。但是武思表现得很高兴也很惊喜，还跟妈妈炫耀。
　　江茫给武思买了个小包，武思给江茫编了一个小包，上次武思给江茫看时还是不成形的材料包，武思把包包编得也很好看，江茫决定出门都背这个包包，哪怕是陪武思去驾校，她也带着。

　　江茫一直想有对戒，她很早时就和武思说过，之前看到班上有个同学脖子上挂着戒指，那个戒指是和她异国的男朋友的，两家人是世交甚至已经订婚了。她就是觉得对戒是凭证是信物，很羡慕。武思早早定了diy做戒指的，领着江茫去。
　　两个人讨论着设计了半天，本来想用“only if you want to see me,our meeting will be meaningful.”这是《想见你》里的，江茫很喜欢，不过指导的姐姐说太长了没法写完整，她们又商量着决定刻“love never fails”，这个也很好。
　　量过尺寸后，一步步按着指导做。敲字母时，武思悄悄看了眼江茫：“老婆，我字母刻出去了你不会骂我吧。”江茫凑过去一看又是哭笑不得：“我会的，我会揍你。”但是江茫自己敲得也没多正。刻完那句，又在后面加了首字母，江茫的戒指武思在前，武思的戒指江茫在前。
　　做好了，江茫很喜欢很喜欢，一点也不愿意脱手。晚上洗澡的时候把它放在裤子口袋，上了床，武思摸摸她的手：“你戒指呢？”“啊，对啊我戒指呢，我记得我好好放在……”江茫摸了摸口袋，没有，瞬间慌了。
　　“别告诉我你就把戒指弄丢了。”武思摸了摸，“这里，掉出来了，笨蛋，保管好。”
　　江茫又好好把它戴在了手上

　　为了让武思和江茫都出去走走，武思妈妈带着她们去了普陀山。江茫曾经心心念念要来的地方，如今就在这里，武思也在她身边。
　　江茫始终还是相信心诚则灵的，她许愿：如果我身边是有缘之人，就请保佑我一直和她在一起吧。如果不是，也告诉我。可是到了下一间寺庙，她又在祈求能够和武思一直在一起。
　　江茫，这是怎么样呢。
　　武思太可爱太可爱。

　　可是最后一天在一起时，武思在江茫洗澡前问江茫可以看她手机吗，江茫说当然可以啊我没有什么秘密。可是看完武思不笑了，江茫不懂。
　　“到底怎么了武思。”江茫问她。
　　“怎么了你不知道吗。”武思转过身不再搭理江茫。
　　江茫摸她眼角，又在悄悄流眼泪。
　　“你怎么和阿季说我的。”武思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问，“不是那么说我吗，我来找你不是嫌我烦吗？”
　　不是的不是的，武思。
　　武思哭，江茫也哭，解释又哭，又抱着问武思“是不是不要我了”，武思哭着别开头说：“没有。”
　　要怎么解释，武思，江茫，你要怎么面对她。
　　并非你本意，又为什么要伤害她呢。
　　江茫，你看得清自己在想什么吗。

　　哭了半夜，两个人抱着哭了一包纸，最后好似也没有沟通到什么，但是和好了，武思问江茫喝不喝水，又亲了亲江茫，才入睡。

　　第二天武思还是陪着江茫到高铁站，走之前，江茫流着眼泪隔着口罩亲了亲武思，武思说：“不要哭了。”擦完眼泪，看着江茫进车站才走。
　　江茫，你是否那时候也有预感？
　　那是最后一面了，江茫。

　　江茫没有考虑好，她想这件事还是要当面说，她想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和武思好好说解决这个事情。可是她忘记了，没解决的事情永远都是一根刺，时间越长，扎得越深。

　　这件事，就在开学后的两周里，因为一件小事的吵架爆发了。
　　江茫想的是当下的小事，她总觉得这件小事是因为武思总是对她说“随便你”，明明约定好了不能这么说的。武思却不只是为这件小事，武思积攒的委屈也爆发得彻底。
　　江茫提的分手，她以为自己会过去，她以为武思还是会哄她，她也恃宠而骄。
　　可是没有。
　　江茫才害怕了，她不想失去武思的。
　　江茫又找武思说了很多，武思仍是在好好和她讲的。

　　可是为什么，武思，为什么又要和风鹤搭上边。为什么要说：“难道你这次又想怪风鹤吗。”这对江茫来说意味着什么。

　　江茫追问，武思又骗她说不是，一再追问，她才承认：“是你自己非要自讨没趣。”
　　武思难听的话爆发似的丢出来，也把江茫砸的体无完肤了。
　　武思将纹身也盖住了。

　　武思看到江茫对阿季说的话时肯定也很难过，可是那并非江茫本意。
　　可是武思说，知道江茫就是口嗨，但是武思说的话是因为她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武思骂的话江茫已经不怪了，她生气时向来这样不管不顾的，骂江茫也是应该的。
　　武思说，别框住了自己，她也要去找她的答案，她并不是非江茫不可的。

　　武思总是这样的，她生气总也像个小孩不管不顾的。
　　武思为了气死江茫，什么都做得出的。
　　好吧，好吧，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