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敏计划》宅一一

1、路主任

　　《脱敏计划》
　　文/宅一一

　　林青从体检中心出来时还不到上午十点钟。

　　最近正值秋老虎威力初显，天气晴朗到有些耀眼，连路旁觅食的麻雀都被晒得不爱动弹。

　　她避开路边的那几只没精打采的小肥啾，迎着日晒快走两步，躲到了一丛茂密的树荫下。

　　空腹到现在，难免也有点饿了。
　　林青拆开体检完领到的牛奶，边喝边犹豫，最后把空盒丢进垃圾桶，还是走进了医院的门诊大厅。

　　门诊大厅凉快不少，只是人来人往，声音嘈杂。

　　她压低了腰杆，对着咨询窗口大声询问：“你好，请问我换季有点过敏，应该挂什么科好？”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正犯困，面无表情的对着电脑敲敲后，靠着桌边的扩音麦答复她：
　　“今天正好有变态反应门诊，上午剩了一个普通号的退号，你要吗？”

　　林青递出医保卡：“那给我吧，谢谢了。”

　　交过费，她按照挂号条上的指示上楼找到对应科室，不敢相信这个时间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在候诊。

　　勉强找到一个人少点的角落，林青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迟迟没叫到自己的名字，还是忍不住走到了诊室前的护士站。

　　“您好，请问还有多久能到我啊？”

　　护士抬眼看看她手里的挂号条：“等着吧，你是上午最后一个号，别人都看完了才到你呢。”

　　环顾四周，还这么多人，得等到什么时候，林青心里升起一阵烦躁。

　　“那哪里能退号吗？”

　　“一楼收费窗口排队退号。”话音停顿一会儿，护士接着说道。“你确定要退吗，今天是路主任代别人出的门诊，平时他的号很难挂的。”

　　——等等，她说什么，主任？

　　林青脑子里的算盘打得飞快，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普通号”三个大字，第一反应是主任的号肯定比这个贵吧。

　　有便宜不占？

　　她语速都变快了：“谢谢您，要不我再等会儿吧！”

　　这回林青老老实实地找了个座位，接着等。

　　这一等就又是一个多小时，已是临近中午，候诊大厅从人声鼎沸变成了人烟稀少，报号机终于叫到了她的名字。

　　——“林青，请到第5诊室候诊。”

　　护士站直走往里数第五间诊室，林青走到门口时上一位患者刚好出来。

　　二人错身的空档，她无意地扫到一眼门口电子屏上的医生名牌。

　　【路明副主任医师】

　　进入诊室，男人身穿白大褂，还在对着电脑不住点击。

　　林青最先注意到他在操纵鼠标的右手。

　　那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普通的黑色鼠标被笼罩在其中，显得格外小巧。
　　指甲也修的极其干净，随着指尖连续敲击左键，骨节脉络正不断流畅凸显。

　　“请坐。”像是感受到她的靠近，医生温和开口。

　　听到对方的声音，林青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后她便依言坐下，轻笑着将挂号条交上去。

　　也是坐下才发现，透过医院并不轻薄的电脑显示器，恰好能对上医生的小半张侧脸。

　　隽秀的桃花眼，分明的五官线条，即使又被口罩遮去一半，也能感受到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质。

　　她正这么想着，视线就落到了对方耳廓上的几个暗窝。
　　——不会看错，是空着的耳洞。

　　林青挑挑眉，收回了此前的判断。
　　想不到路主任还挺叛逆的。

　　“是有什么不舒服？”

　　见医生突然开口，林青赶紧正襟危坐，暂时收了别的心思：
　　“我原本就有点过敏体质，结果上周光腿穿了次短裙出门，回家就开始长了些疹子，我猜是不是又对什么过敏了。”

　　她是个电视台的小记者，平时四处跑现场采访，为了方便基本都是长裤，不怎么露腿。

　　上周那次是参加一个台里的酒会，领导再三叮嘱要穿得正式一点，不合规矩要罚钱。
　　结果她破天荒的穿了回小礼服裙，回来就过敏了。

　　“会痒吗？”

　　“倒是不怎么痒。”

　　“长在哪里？”

　　“腿上。”

　　“那你先稍等一下。”

　　电脑前的路主任突然站起身，林青视线就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路向上，心里暗自估摸着：
　　他站起来这么高，得长到一米八八了吧？

　　发愣的间隙，路主任已经走到诊床旁边，把帘子都一丝不苟地拉好，才再次开口叫她：
　　“来这里，让我看看你的疹子。”

　　林青原本想说为了体检方便，自己今天穿得很宽松，用不上什么帘子，裤脚有松紧，一掀就能上去。

　　可话都到了嘴边，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她又咽下去了。
　　乖乖走进帘子里，坐到诊疗床上，直接弯腰把裤脚撸上去：
　　“就小腿上这种。”

　　对于她的轻易展示，可以看出路主任明显感到有些吃惊。

　　不过这情绪转瞬即逝，不及被人捕捉，他就已经拿出随身的医用手电，开始认真观察她下肢的皮疹。

　　淡红的疹子分布在她光滑白皙的小腿上，强光一照，更像某种写意的花朵。

　　大概过了十几秒，他终于暗灭手里的光源：
　　“还是有过敏的可能的，之前有查过过敏源吗？”

　　“没有。”林青也整理好裤脚，从诊疗床下来。

　　“那先抽一套血查一下吧。”

　　他又回到自己的电脑前一通操作，接着就听到打印机在吭哧吭哧往外吐纸。

　　取出打印好的纸张，又飞舞似的在纸上划上签名，路主任将它们摊在林青面前，耐心说明：
　　“这是检查单，出去先交费，明天上午空腹来抽个血。”

　　“……不能直接开点药吗？”
　　她瘪了瘪嘴，自己早上体检刚抽完血，来挂号原本就是想着开点药膏什么的抹抹。

　　“还没查明病因，而且你的症状比较轻微，还是不建议随意用药。”
　　路主任细心地还在检查单空白处写下“空腹”两个大字，好像生怕她会记不住。
　　“全部结果出来大概要一周的时间，下周取完报告再来复诊。”

　　“好吧，谢谢。”
　　林青硬着头皮接过单子，又有了新的问题。
　　“那复诊还用挂号吗？”

　　主任的号可不便宜吧？

　　对方眼神终于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能直接看穿她的小九九。

　　再确认一遍她是上午最后的病人，路主任随手退出了门诊医疗系统，摘下口罩，微微一笑：
　　“可以直接来找我，不过要晚一点，大概差不多现在这个时间点，等别人都看完后帮你看看结果。”

　　得到了令她满意的答复，林青又一次道谢，准备告辞。

　　一路退到诊室门口，临离开前，还是没忍住转身开口：
　　“路明，你是真不记得我了，还是在装不认识我啊？”

　　林青生得高挑，留着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动作也总是雷厉风行，是走在街上别人都会不住多看两眼的类型。
　　但最惹眼的还是那一双眼睛，在圆润之中糅杂了尖锐的眼角、飞扬的走势，面无表情时总有几分似有似无的厌世感，可此时分明闪过了一丝狡黠，便更像一只灵动俏皮的猫猫。

　　男人目光再次若有所思地徘徊在她的脸上，两秒后，也坦然地笑了：
　　“你不是……”

　　“你是不是想说我失忆了？”
　　林青像是想起了什么，先发制人地揶揄道。
　　“都是你们相互瞎传的，当时不过几个月之后我就都想起来了好吧。”

　　不过有这传言时，路明应该已经离开当地好一阵子了才对。

　　也不知是怎么传到的他耳朵里的，这小子消息还真是意外的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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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修狗×脱线少女/双箭头校园小甜文，HE，成长相关（校园到职场）
提起纪修，人人都知他是附中的数学之神，冷傲又帅气的现任校草。
但只有沈予桥知道，他私底下不过是个话多且密的废话大王。
那张嘴有多碎呢。
不用说面对面交流，就连在社交软件里发文字消息，他都能给你发出种听到了语音的错觉。
沈予桥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
直到这个话密记录，在他们高考结束后的那天晚上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
她对着手机上来自纪修的十多条60秒语音，感到头大。
无奈又好奇地按了转文字功能，可连一条语音都还没转完，就又弹进一条新消息：
【我在你家楼下】
她依言跑下楼，果然见到了话痨本痨。
可少年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是从未有过的文静。
于是夏风也像是被开启了慢动作，慢慢扫过他变红的耳廓，又见他懊恼地抓抓头发再揉揉鼻头。
最后沈予桥听他说出了当晚最简洁的一句话：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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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凡尔赛，和纪修在一起后，沈予桥偶尔还是会有点小嫌弃。
尤其是在她被同学严重内卷，压力大到情绪崩溃的时候。
她想起舍友男朋友全天无限供应的土味情话，再想到自己男朋友都不会甜言蜜语，对她的高频关心永远只有“多喝热水”。
沈予桥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
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不等她反应，纪修直接把她密密实实地拥进怀里，“再哭我可要欺负你了。”
“？”
——他不对劲。
沈予桥惊讶地吸吸鼻涕，脑内已经开始播放熟悉的动画背景音：
快乐修狗进化——蛊王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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