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寡母后靠继子躺赢》面包切片吃

22、苟且

　　肉汁在口中爆开，沿着舌尖淌到喉中，微微的辛辣伴着咸香勾着胃口让人欲罢不能。

　　“果真是好东西。”

　　一向不喜夸赞的周夫人今日毫无保存地夸耀，看向柳枝枝的神情也变得惊喜柔和起来：“你这法子真是极好的。”

　　“姜王妃有所不知，我母亲一向口食无欲，好些年没见过她夸过哪样吃食，今日定是做的十分美味。”周竹星在一旁解释着，这铁板烤肉不仅做法新奇，模样新奇，恐怕是连味道也最是上乘。

　　柳枝枝这才放心下来，炉火缭绕，串串鲜香，虽然席间没有过多言语，但也比一开始的气氛好了不知道多少。

　　方清羽是中间才迟迟到席的，眼里的红肿还没有完全消散下去，周夫人本想说两句，还好她在一旁搭腔这才让这顿饭安生地吃下来。

　　送别了周家人，柳枝枝看着远去的马车，笑道：“周小公子当真是最好命的人了，生在如此显赫的世家，父慈母严，又教养的这般好，日后承袭官爵定是安稳一生。”

　　突然想起身旁人的身世，她赶紧换了一副面孔，对姜蘅说道：“你若能承袭王位，便是万人之下的人臣，日后也会是很好的一生。”

　　“阿母，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他没理会她的祈愿，反而直直盯着她问道。

　　“自然会的。”

　　她要夺回属于柳枝枝的一切，查清冤孽，好好地坐上闲适的王府老夫人之位，享世间荣耀加身。

　　雪落在掌心，姜蘅隐入乌睫下得神情微动，嘴角微微上扬。

　　周竹星向后看了一眼消失在黑夜的老宅，牵着马说道：“姜柳氏心机深沉，不是什么良善妇人。”

　　周夫人打开车门，皱着眉上下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姜王妃性情柔弱，为人乐善，我瞧着你的眼睛是长在地上了。”

　　周竹星被骂的一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母亲，你不能因为一顿饭就被她蒙了双眼，姜柳氏绝不是什么单纯之士！”

　　“她不单纯你单纯。”周夫人白了她这个儿子一眼，想到上次学业又是倒数她更来气，没好气地说道，“姜王妃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些心机又如何，反倒看看你，一副好身体硬是没长个好脑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不说话的方清羽，越想越气，使劲关上了门。

　　这贱蹄子倒是学业又成了第一，就算是从小没有人教，可她的天赋却如此可怕。

　　在好几日地暗中观察下，对面的秦氏终于在这日凌晨偷偷备了马车消失在目光中。

　　“主母！”小渔迫不及待地跑进来，一路奔波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看见柳枝枝的那一刻差点眼泪掉出来。

　　柳枝枝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抱着她说道：“这几日我当真是很担心你。”

　　“劳主母担忧了，我也算是做好了。”

　　“我知晓。”从秦氏连夜租了马车回京城她就知道事情肯定成了。

　　“不过……”小渔不解地看着柳枝枝，“主母为何让我在王府的门口日日杀鸡？”

　　那日主母让她这样做时，她就想不通为何要每日带一只鸡放在王府门口，待鸡鸣时便使绳子猛地一拉撞在石柱上，伪造出鸡是自己撞死的假象。

　　“姜府是大户世家，最在乎的就是世人的看法，鸡鸣死于府前，怎么看都是凶兆，没几日就会导致议论纷纷，秦舞伶现在拿着王府的掌印，执掌王府，出了这样荒唐的事情她要是还不回去坐阵怕会出乱子。”秦氏贪慕权势，可同样拥有权势也势必需要她承担相应的担子，这样一闹，没有三五个月她是暂时不敢离开王府了。

　　“秦氏？主母把秦氏赶回去做什么？”小渔脑子一闪，突然惊道，“主母想回京了？”

　　“不错。”柳枝枝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说道，“雪就要停了，路也快好走了。”

　　只不过在走之前，她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西郊的诗源盛会很快就到了日子，纵然她半月没去过学堂，可在学堂的名字依旧是在的。

　　诗源盛会一直是最大的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在这里不仅可以切磋诗文，最重要的是朝堂的帝师和国师也会亲临到场，年年都有学子接着他们的诗文博得帝师和国师的赏识，一朝麻雀成凤凰。

　　不过与其他人此行的目的不同，柳枝枝是奔着另一个人去的。

　　世人只知帝师与国师，却不知每次还会跟着另一个人——当朝太后。

　　说来也凑巧，老王爷死时她们收拾生前之物，秦氏收拾到一半累了便全都推给她，竟在打扫中意外在老王爷床头的暗格找到一本日记，当时她便觉得这是要命的东西，于是偷偷留下来，没有随着其他遗物烧了。

　　而这本日记中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机密，前面许多都是他丧妻后的郁郁寡欢和日常的心情，后面有一段却引起了她的兴趣，不知那日老王爷怎么想的，竟一股脑把皇室秘史全都写下来。

　　其中就包括每年太后都会乔装打扮随帝师国师来西郊举办诗源盛会，不过她倒不是来陶冶情操的，而是来西郊祭奠她的女儿，那是太后唯一一个孩子，早些年因为宫妃争斗死在了西郊，这个已经亭亭玉立马上就能出嫁的公主死在了她成为太后的前夜，成了太后的一块心病，每次只能借口诗源盛会来祭拜。

　　下了马车，今日的街道果真热闹，不过聚集最多的还是穿着布衣的寒门书生，若是今天能够得到青睐，那这一生就此翻身了。

　　反观向他们这些身穿华服的人不同，冯宇带着的这一帮人来到这里不是买买画就是尝尝零嘴，这场诗会对他们而言，唯一的意义恐怕就只有看她和柳芙槿谁能脱颖而出。

　　至于翻身，不翻他们也是盖着黄金被睡的人。

　　“哇主母，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小渔踮起脚尖了也没什么作用，一拥而上的人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很快就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小厮，手里拿着画纸，跟柳枝枝比对了一下，点着头笑道：“姜王妃安康，您请这边来。”

　　柳枝枝点点头收了伞，绕过拥挤的人群径直上了三楼。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冯府书生们，见她进门其他人很规矩地拘了一礼，名义上说她与他们同是学子，可在外面她就是切切实实的姜王妃。

　　她摘下斗笠回了礼，一眼就看到独坐在窗边的姜蘅，正要过去两个娇俏的小姐先她一步做到他身边仅有的两个椅子上，羞红了脸试着与他攀谈。

　　瞧见姜蘅向她看来的眼神，柳枝枝立刻会意，很自觉地朝着反方向走，不去打扰他的艳遇。

　　刚坐下还没温好一壶茶，嘴边就出现一盘甜果子。

　　“甄雪米！”她惊讶地看着盘子里软乎乎的一坨糯米，它虽然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一勺下去入口就能够尝到大米的清香、糯米的甘甜、豆沙的软糯和芒果独特的香味，这是她在这里最爱吃的甜点，只不过可遇不可求。

　　见她喜欢冯宇笑得更甚，将甄雪米放到她桌子上，坐下来，被冻得腔调还有些发抖：“你快尝尝。”

　　“你从哪里弄来的？”见他冻的鼻子通红，头发上本来凝冰又化作水雾，肯定在外面待了好久，而且据她所知这甄雪米只有繁月楼大师傅在的时候才有会有，今天算算日子也不到大师傅出关。

　　冯宇没跟她说他在送下这群学子后专门跑了一趟繁月楼在门口央求了许久，繁月楼大师傅这才勉强答应他为他临时做了一份。

　　“知道你爱吃，刚刚出门看见就买回来了。”

　　柳枝枝哪里不清楚他是不想让她有太多顾虑，她柔下来目光：“谢谢。”

　　“阿姊和夫子感情当真好，夫子偏心都偏心的这般明显。”柳芙槿坐在不远处喝着茶调笑道，“不给我们买，独给阿姊买。”

　　本来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众人被她这么一说再看向他们二人时目光也变得暧昧起来，说起来冯夫子为人一向清正，似乎真的对姜王妃的态度不同。

　　“柳二姑娘慎言。”听到她诋毁柳枝枝清白，冯宇皱着眉提醒。

　　“哎呀！”像是刚刚反应过来，柳芙槿捂着嘴巴无辜地眨眨眼，然后快速摆摆手，“夫子和阿姊切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想说夫子和阿姊行为不妥的意思。”

　　本来她不说还好，这下挑明了反而引起更多的猜忌。

　　“不知道的还以为柳二姑娘从小家里穷吃不起这些甜果子，不过没关系，要是柳二姑娘嘴馋得紧，我姜府也可以出钱请二小姐解解馋。”姜傅不知道从哪里站出来，虽然话是针对柳芙槿，可尖锐的眼神仍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

　　“想不到只是一盘甜果子就让柳二姑娘这样编排我阿母。”姜蘅从一旁走过来，替柳枝枝倒好刚刚温的茶水，盯着她浅笑道，“那我日日和我阿母在一处，柳二姑娘要不要也猜猜我和阿母之间有没有苟且。”

　　这句话暗讽柳芙槿的恶毒狭隘心肠，让柳芙槿一时坐立难安面红耳赤，也差点让柳枝枝用口水呛到。

　　她躲开姜蘅不分明的眼神，端起那盘甄雪米怯怯地看过去：“妹妹既然这么想吃，那……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