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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阙影双修》第一卷 ...

  •   《阙影双修》卷一《阙影生辉》

      第一回:

      未免有情半瞥鸿杳
      谁能遣此一笑魂消

      诗曰:
      惊鸿巧邂忆佳人,
      喜聚良朋庆诞辰。
      万缕千丝凭慧剑,
      凝眸一笑孽缘深。

      人间四月天,松江陷空岛。
      青山隐隐,碧水迢迢。嫩了枝头,艳了绯桃。晨鸟啾啾,春阳普照。独龙桥隐,朱楼一角。“雪影居”内,暗香微消。牙床锦帐,被暖衾薄……
      一人慵然而卧,神态倦倦。恰如晨睡未醒,又似凝神静思,眼底眉间,似有无限轻愁。乌发润泽齐腰披散,绸衣胜雪意态悠然。远远望去,竟似谪仙一般,令人有不食人间烟火之感。若非那修长玉颈上若隐若现的小巧喉结,乍见之下,竟似是个俊俏的佳人……然则,虽是男子又何损其风华之万一!那风流态度,绝色姿容,无一不令人望而生痴!犹其是一双桃花美目更是流光溢彩晶亮逼人。真个是:神仙错坠红尘里,宜男宜女美丰标!
      只见他双眸微阖,思绪翩然。有顷,方抿唇自嘲道:“我这是怎么了?试想这世间行貌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况又男女有别,如何便错认是她转世了?!真真是胡思乱想,无妄已极,唉!”自语罢,掀被而起,着了银色丝履,走到窗前,拿起杌上之物反复摩婆良久,方低叹道:“怡君,怡君,你入门时我正值丁忧,你产子时我又正在学艺,想你入门三载,算来竟是聚少离多。更不想我艺成归来,彼此竟成永诀!错失了你这样的好女子,是我白玉堂毕生之憾!而你竟然还不记闺怨给我留下了‘瑞儿’……怡君,你放心,我定当此生不娶来善待瑞儿,以报你的结发之情。只是,怡君,怡君,入门三载,相聚不过几时,你心中可有恨我?恼我?我猜你一定是恨的,所以才让我月前在苗家集碰到那个与你行容相妨的男子,是也不是?遥想初见之时,那人之行容样貌竟是与你一般无二,着实令我吃了一惊!幸得当时星月昏黄,我两人又行色匆匆,故而那人才并未察觉我的失态,否则,当真要授人之柄了。怡君,你是怕我忘记于你才让我与那人相遇吗?不会的,怡君,虽然我承认你未入我心,但我终此一生都不会忘了你的。你……你大可安心去轮迥转生,我自会善待瑞儿,会用终生孤老来报答你的恩情。”
      白玉堂在杌前踯蹰踱步,心头紊乱,铭刻在脑海中的那双温润双眸含情蕴意如在眼前……
      “你究系何人?……缘何与她如此相像?!……唉,却不知你我于湖海之中还能二度重逢否?……虽说是萍踪偶聚,但却喜意义相投,同镝所指,同心所求!放眼天下,能如此令我白玉堂倾盖如故,引为知己者又有几人?君自当凤毛麒角尔!只可惜,临别匆匆,未及深叙。如今,君如黄鹤,吾似飞鸿,何日方得再谋一晤也?”
      白玉堂极目远眺,思绪如潮……
      “五弟,你既已起身,又为何呆愣愣的不去梳洗?”忽得,一个宏亮的声音自窗边传来。白玉堂骤然回着,便看到一个黑黝黝的大汉正在窗前朝他咧嘴微笑。 “这便就去梳洗,三哥请进。”来人正是陷空岛的三当家徐庆。
      只见他一进屋便小心翼翼的偏坐在杌旁一张酸枝木的靠椅上,还抽手将那上面白色软缎靠垫拿开轻轻放在旁边的牙床上。“三哥此举何意?”白玉堂看着他紧慎的样子,不解的问道。“你生性爱洁,愚兄又甚为脏乱,怕平白沾污了五弟的好布置,惹五弟不快,故而紧慎些。”徐庆抓抓头,有些憨傻的回道。“三哥,自家兄弟,那里来的这许多讲究!”白玉堂又好气又好笑,竟自走到铜镜前梳洗着装。
      徐庆见他更了会晤远客用的雪锦礼服,焕然华美,气韵矜贵,一时间只觉得他姿容绝世,耀人眼目!不禁怔怔的道:“五弟你华服加身,当真似个绝色女子!”言毕大悔,赶紧抿了嘴。“你!”白玉堂面色陡变,冷峭的道:“三哥当真以为小弟有女儿之态?”“非也,非也,愚兄乃是一时胡言乱语,五弟切莫放在心上。看此际天时不早,“五义厅”上想必已是宾客云集,为兄先行一步,五弟你冠带齐整,随后便来!”徐庆语竟起身,急急忙忙朝五义厅行去,唯恐迟了便要遭了那人的一番修理!
      “想不到你这驽钝之人竟也懂趋吉避凶之理!”白玉堂一面气结的恨恨骂着,一面抄起随身的宝剑“雪影”踏上独龙桥,如星投丸掷一般掠向前面的大厅………
      且说白玉堂还未到厅前,就被里面的笑语喧哗扰了耳目,他秀眉微蹙,神色勉强的正待举步,忽然身后一阵劲风拂然直奔他背后的“灵台”要穴!白玉堂心下哂然,身形拔地而起如苍鹰振翅半空中一个巧妙的飞旋避开身后挑衅的手掌,左手骈指如戟直奔偷袭者的双目,右手“画影”连鞘挥出急点对方右腿“环跳”大穴!他半空借势身形急掠而下,一招两式快如电光火石,姿态曼妙而招式毒辣,竟似要致对方于死地!
      “五弟,愚兄原是与你作耍,莫非你真个恼了不成?竟想要愚兄的性命!”来人本是玩笑之举未料竟招致杀身之祸!惊恼交加之下慌乱应对不迭,连连退了好几步方才拿桩站稳,但额角冷汗已是涔涔而下。“五爷凭生最恨别人背后偷袭,遇之,杀无郝!看在你是玩笑之举故而‘雪影’才未出鞘,否则,你只怕早已是身首异处了!怎么,丁二哥难到还不承情?”
      “五弟你!唉……你真是修罗手段神仙样貌……唉!”“丁兆蕙,你说什么!”白玉堂秀眉倒竖,一双桃花美目怒然圆睁,里面闪烁着煞气的光芒!“咳,咳……”丁兆蕙掩饰的轻咳了两声,苦笑道:“五弟莫气,愚兄这厢与你赔礼就是。念在方才愚兄命悬一线的份上,你就莫要再记前嫌了。”“哼!无聊之极,五爷才不与你一般见识!”白玉堂撇了撇嘴睨着他道:“你们兄弟几时来的?三妹也一同前来了吗?”“她此际正在厅中与卢大嫂一起含笑弄儿。”丁兆蕙一面说一面打量着白玉堂嗤笑道:“看你如此念及舍妹,莫不是要行聘茉花村?”“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天下间那里有你这样的兄长?竟用胞妹的名节说笑!”白玉堂恼怒的瞪视着丁兆蕙,丁兆蕙嬉笑道“愚兄只是心中怯怕才有此一说,并非有意泄渎舍妹名节。”“怕者何来?”白玉堂有些不解的问道。“怕…,怕你心中存了旁人…怕,怕我多年心事付之流水……”丁兆蕙心中叹息着,口上却笑道:“怕你我成了通家之好,怕我不日大难临头!”“若果真如此,莫若我此时便一剑结果了你的性命落个痛快,省得你常有朝不保夕之感,如何?”白玉堂不屑的用手拂着“雪影”的剑抛,冷笑的斜睨着他。
      “若得蒙五弟时常相忆,死又何妨?”丁兆蕙突然郑重的直视着白玉堂的双眸,叹息道:“若果真如此,我立时就去也甘心!”“丁兆蕙!你不要以为与五爷自幼相伴便逾矩了!”白玉堂冷厉的盯着他,凝声道:“再说这样不知羞耻的话,当真莫怪五爷手下无情!”言毕,看都不看他一眼,竟自进大厅去了。
      余下丁兆蕙呆呆的怔在原地,心中似冰冻一样的寒冷………
      突然,一声清越的笑声传来,原来是白玉堂逗弄着卢珍逗着开心,故而笑出声来。丁兆蕙放眼望去,只见白玉堂右手抱着刚满一周儿的卢珍,左手正抚拍着他水嫩的面颊,卢珍呵呵笑着,张着两只小手抓着白玉堂的衣袖。一阵春风吹来,拂下桃花几许,那花瓣飞舞着拈落在白玉堂那袭雪锦长衣上,长衣上用银丝线绣成的玉竹挺拔刚俊,配上这坠落的柔美花瓣,刚柔并跻,空灵飘逸。
      白玉堂仰头看那树上的桃花还在纷纷落落的次第而下,被这美景所惑,不禁凝眸微微一笑。
      笑如春水扬波,熏风拂面,令人一见消魂……

      正是:无情不似多情苦,有心还比无心难!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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