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三人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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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热褪去，秋去春来，回到怀柔镇的正子悠然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这个冬天她又吃胖了两斤，被绢萝夸奖“终于融入了平民生活”。
“雅子身上长几斤肉，更得让镇子上的男人们移不开眼咯！”
来果茶店喝茶的姐姐们在拿她开玩笑，正子自室外乐不可支地扶着窗棂：“男人们的审美都很统一，喜欢年轻的。现在水灵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谁看得上我这半截子入土的老女人啊？”
在战争时代人们的寿命都不长，如今却早就不是了，高寿大有人在。正子用这番话调侃着自己，又听有人问：“说真的，雅子不准备再找个男人吗？毕竟人生还很长呢。”
她过去的经历太不一般，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会信。她只说自己是丧偶，现在孤身一人。
找个人陪伴不是不行，只是——
“当丈夫的话就算了，我可不想再对一个人的人生负责了。”正子笑着转了转眼珠，话音一变，“不过要是有一个身材好、相貌好的小男生愿意被我包养，每天听话哄我开心，那倒可以！”
女孩们哄堂大笑，唯有绢萝在柜台忙得不行，见缝插针破了凉水：“少来，就你那几个钱，还能找到身材好相貌好的小男生？”
正子当初死盾从大名府逃走，自然不能带太多东西。这两年卖的卖，确实不剩什么了。好在她有这家果茶店，绢萝帮她经营得很好。平时正子只需在后院研制果茶，连客人的面都不见，当真是从不屈尊降贵的公主待遇。
今日难得天气好，她才走出来与大家聊上几句。正准备回去，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如同枝头融化的冬日残雪、轻轻滴入心间。
——“相貌好、身材好的人，倒是不难。”
来人的声音微带着一丝沙哑，是长途赶路后的疲惫：“如果想要年轻的‘小男生’，就不容易了。”
不疾不徐，敲醒记忆。
果茶饮基本都是女性比较喜欢，甚少有男客独自来。更何况还是身着披风、风尘仆仆的赶路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来人身上，后者傲人的身高和极具压迫感的气势也异常夺目。
正子在初时的僵硬之后迅速回头，瞳孔余震未消：“你怎么会——”
半年未见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身后，语气却熟稔自然，仿佛早就约好今日来访一般，毫无违和感地插入主人家上一段对话。
……他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说过他现在不怎么在木叶停留，所以是外出游历之时偶然遇见了吗？这得是多大的缘分！
宇智波佐助微微垂着头，她眼中的惊讶毫不遮掩——看来是真未想过他会来，所以当初在木叶她才不告知具体位置，只草草说了句“火之国的其他村子”。
他缓缓开口：“我是来找你的。”
正子蓦然一怔。
绢萝也被动静吸引，几步走出来，拉着正子的手：“既然是朋友来看你，带他去楼上好好聊吧。”
正子接收到绢萝的眼神，知道不适合在此处叙旧。她回过神，指指楼梯对佐助说：“你先上去。我去给你倒一杯果茶。”
宇智波佐助颔首后先行上楼，绢萝拉着正子不放心地交代：“小雅，你可千万不要忘记自己说的话！”
这个男人有妻有子，不能乱来。
正子无奈又郑重地承诺：“放心，他孩子都出生了。就算他身材好相貌好，我也不会起邪心的。”
“你不会起，不代表他也这么想。”绢萝皱着眉，“不要对一个男人的道德产生信心——他看你的眼神里，有很深很强烈的欲望。”
“……姐姐，你以为我是谁？”正子真是哭笑不得，“就算是当初的正姬，他都不曾多看一眼。更何况是今天我这样一穷二白的已死之人。”
她都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一星半点值得他图谋的地方。
安抚好绢萝，正子端着红豆牛奶上楼。宇智波佐助已经自觉地于窗边坐好，听到动静转过头，在春日阳光中发丝微微拂动。
到了室内他依旧没有解下披风，正子也不愿看他空荡荡的袖管，脚步轻快地走过去。摆好杯子将热饮倒进去，腕间的铃铛只微微响了两声。
“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宇智波君是游历到了怀柔吗？”
佐助正坐的坐姿很优雅，肩部沉稳，明显从小就是在严格的家教之下长大的。他重复了一次刚刚在楼下的回答：“我是来找你的。”
特意。
正子的手一僵，险些把牛奶洒出来。勉强保持冷静地倒完，她于对面落座，面上波澜不惊随口开着玩笑：“找我做什么？之前不是都说我活得好好的么……欸，说起来，你孩子出生了吧，是男是女？”
她迫不及待地把话题引到他的家庭上去。
“女儿。”
只有这平淡的两个字，正子感慨：“真好啊，我也想生个女儿跟我一起玩呢！”
柔柔软软肉嘟嘟，她也必定不会让孩子与自己一般命运。
佐助闻言眉头松了松，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也不是不行。”
正子怔了怔，不知晓他到底什么意思，敛下眸光，“瞎说什么呢，我可不准备再婚了。”
她低头间端起杯抿了口牛奶，佐助也下意识地端起杯尝了一口。只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淡淡甜味，像是没有额外加过糖。握在掌心热热的，初春之际，入口便是温暖。
“好喝吧？”正子笑眯眯。
“还不错。”佐助放下杯，“卡卡西之前也说你做的果茶好喝，想让你去木叶开店。”
“哈哈哈，不止火影大人喜欢，我记得你夫人也很喜欢哦。说起来半年前我们送去的货应该早就没了，要不你这次回去帮他们带点？看在咱们是老朋友的份上，给你便宜价格。”
佐助淡淡道：“是吗？我记得那时你说，我们不算朋友。”
“……”
这是她当初当着旗木卡卡西的面说出的话，他记得倒是牢。
正子一口气没上来，大声喊冤：“拜托，那时候只能那么说啊！一看你们关系就非常近，怎么能让火影大人认为你在外面随随便便和别的女人走很近呢？家里还有夫人在！”
“他怎么想都无所谓。”
“他是无所谓，可你妻子呢？”正子加重音调，暗示性道，“没猜错的话他们之间也很熟吧。宇智波君，对妻子好一点，不要太渣。”
“——正子。”
对面的人不高不低地喊了句她的名字，立时让她安静了下来，制止了越抬越高的声调。从以前到现在，这是佐助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
Masako三个音节从这双冷淡的薄唇之间吐出有一种奇特的电流倒向皮肤，引起丝丝战栗。
男人的表情很淡漠，下颌角的弧度都在宣告此人不好说话。露在头发之外的一只黑眸光色淡淡，薄唇轻启：“不用每一句话都要提她。我们的事，与她无关。”
一句话几乎让正子的心都要跳出来。
——他们的事。
他们两个哪里有事？别搞得好像已经三人幸福了好不好！
正子握紧拳头，眉头紧锁。心中有一万句话想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不祥的预感愈来愈重。
心烦气躁之间，忽然楼下传来绢萝的喊声。
“小雅，有预定茶包的客人来了！”
一句话拯救了僵持的氛围。
正子缓了两秒，舒了口气按着桌子起身，声音很低：“我先去招待一下。你先自己坐吧。”
步履飞快地离开了二楼。
手忙脚乱忙了一通，她的大脑依旧乱着，颓在柜台之后生无可恋。
绢萝收拾了一桌杯子回来，瞥了一眼便知楼上有事发生，啧了一声：“我说什么来着？‘人家孩子都出生了、不可能’。呸，从出现开始他的眼睛没离开过你，鬼才信他对你没欲望。”
“……”
还欲望，此刻怎么觉得这话里颜色极重呢？真是难听。
正子瘫在椅子上，气息微弱：“他其实没明说什么，只是我现在自己有些害怕……”
大老远特意找过来，再加上半年前在木叶村的种种不对劲，她也很难说服自己现在是多虑。
可是，那个宇智波佐助——想要她？说出来简直是太过荒唐。
她何德何能！
绢萝盯了她一会，叹了口气：“他现在不明说，也是因为顾虑着家里还有两个人。可是小雅，你得想好，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意思，你要怎么办？”
如果他想在家里已有一个妻子的情况下，在外与她维持一段关系，她该怎么办？那可是宇智波佐助，论武力论智力都是世间顶尖的人物，她能拒绝得了吗？
离谱的人，离谱的假设。
正子在楼下疯狂逃避了一番，直到发现太阳已西斜才猛然发觉已经把人晾在楼上好久。
……这么久了，他居然都没有下来看一眼。
是不是已经走了？以他那种神出鬼没的能力，指不定已经从窗户离开了吧……
轻手轻脚地上楼一看，窗边的人依旧在，甚至姿态没有变动半分。依旧气息沉稳，情绪平和。
黑眸望过来，平静开口：“忙完了？”
仿佛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的刻意逃避。
正子目光虚了虚，装作无事发生：“是啊，都忙忘了。忽然想起你还在，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你只是一个突然到访的意外，打乱了她正常的生活。
佐助微不可闻地一笑，语速放缓：“答应了等你，我自然不会失约。”
影射两件事——第一，她没在大名府等他来接；第二，离开木叶那一早，她也是不告而别。
但怎么能怪她呢？
无论哪一次，她都有先一步离开的理由。
正子见桌上牛奶已经饮尽，外面天色也不早，长吁了口气：“好吧。算我赔罪，走，请你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三人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