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孤女之后》清溪鹅卵石

46、求助

　　不得不说方姨娘真相了，她想的这个可能,此刻江珊正在努力的说服江二夫人同意。

　　江二夫人听了女儿的话，一时觉得不可思议，一时又觉得若是操作得当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终究觉得有些冒险，若是被有心人闹出来，非但江珊不能脱困，江家也将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丑闻,而彻底沦为笑柄。

　　他们二房也会彻底失去其他各房的支持，说不定母亲一怒之下,真的就会将勋位越过他们房头，传给三房。

　　只是，若成了呢?若成了，自己的女儿就保住了！

　　想到此，江二夫人不觉攥紧了拳头。要是成了，自己不仅保住了女儿，保住了勋位，还解决了一个碍眼的庶女。岂不是一箭三雕？

　　江珊虽然愚蠢，却了解自己的母亲。她看王氏的表现，就知道自己的话已打动了母亲。

　　于是她又使出浑身解数，一个劲的缠磨王氏，王氏似乎被江珊缠的无可奈何：“你光想自己的算盘，岂不知此事非同小可，你父亲那儿岂是好交代的？”

　　“母亲，我父亲什么时候管过这些小事了，只要咱们把事情糊弄过去，父亲才不管要嫁给表哥的，究竟是他哪个女儿呢！他只管他的勋位和脸面能保住就是了。”

　　江二夫人心中一苦：是啊，丈夫才不管那许多呢，妻子女儿全然不在他的眼里。

　　他一心所念的无非就是勋位与子嗣罢了，偏偏这两样自己都无法给他助力。所以才夫妻情分日渐稀薄，自己也越来越不被他看在眼里。

　　江二夫人有些头疼的扶额，然后对着江珊摆了摆手：“你先去吧！且容我想想！”

　　江珊这次倒是懂了见好就收的道理，没有继续歪缠。

　　等这边母女两个商谈完毕，江二夫人房里有个小丫头，从后角门悄悄溜进了方姨娘的院子。

　　***

　　“什么？”方姨娘惊得一下碰翻了手边的茶盏。

　　那丫头悄声说道：“姨娘，快想个法子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奴婢感念姨娘之前的恩德，冒死出来报信，还请姨娘千万别漏了行迹才好。”

　　方姨娘手忙脚乱的从钱匣子往外拿钱，那小丫头不接，头也不回的急匆匆跑了。

　　她一走，江琉从里屋出来，看见女儿，方姨娘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四姑娘。”

　　江琉虽然在外头表现的木讷寡言，对着江珊时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实则她心里很有成算。

　　听了丫鬟的报信她心里虽慌，倒也不至于全然没了方寸，反倒是安慰方姨娘说：“姨娘别急，秋儿不是说母亲尚未答应大姐姐么！此事未必没有转机，更何况事情关乎江家名誉，父亲未必就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偏袒姐姐的。”

　　方姨娘并没有被安慰到：“太太的为人有些糊涂，又最宠溺大姑娘和三姑娘，只怕，我只怕她先斩后奏压根不让老爷知晓。即便将来闹出来，老爷知道了，你也坑害了，到时候又有谁会真心为你考虑呢！”

　　方姨娘急的在屋里打转，“不行，姨娘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我绝不能让你被太太填了坑。这，这，这怎么办呢？”

　　方姨娘病急乱投医：“要不咱们去找老太太吧！她老人家最重规矩，一定不会容忍夫人和大姑娘这么胡来的！”说完拉起江琉就要往外走。

　　江琉挣开方姨娘的手：“姨娘，您冷静些，您找祖母有什么用呢？您要跟她说什么？现在大姐姐的事合府上下都在瞒着老夫人，您一下子给捅出去，可怎么是好？

　　别说母亲，便是父亲只怕也要恼怒。若是见罪于父亲和嫡母，那姨娘今后要怎么办呢？

　　而且您要怎么说服祖母相信呢？总不能将报信的秋儿给卖了吧，便是姨娘要供出秋儿，也得看祖母愿不愿意相信，又或者祖母觉得这是家丑想要遮掩过去呢？

　　一个占嫡占长，一个不过妾室之女，祖母会帮谁？姨娘您能肯定么？”

　　方姨娘犹豫了！这么些年她不是看不明白老夫人的冷淡，老夫人正房的身份让她天然就会站在嫡脉这一边。那么，这样的老夫人真的会保护自己的女儿吗？

　　应该是会的，可是万一呢？万一老夫人不愿援手，而自己又得罪了老爷和夫人，那女儿岂不是更没有活路！

　　想到此方姨娘颓然的瘫坐在炕上，双手捂脸呜呜咽咽的哭：“都是姨娘没用，姨娘护不住你！”

　　江琉心里也不好受。她还小，对未来还有许多憧憬和期盼，当然不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填了坑。

　　可是？她又要怎么办呢？未来夫婿是何等模样，她不是没有憧憬过，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潘若安的模样。

　　他们这等人家虽然已经几乎跌出勋贵圈子，可是好歹祖宗留下的架子还在，而此间又多讲究低门娶妻高门嫁女，怎么落魄她也是可以嫁入官宦人家的。至于到时候是正妻，又或者续室、填房就都要看嫡母和父亲的打算了。

　　可即便如此，江琉将来要嫁的人家也是强过潘家数倍的。似潘若安这样迥然一身出来，借住到亲戚家求庇护的，压根不可能在江家择婿范围之内。

　　至于说秀才功名，那实在不太够看！所以江珊才会极力拒绝，江二夫人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才会撺掇潘若安引诱江瑶。因为这些人都知道，读书跟个无底洞也差不多了，需要大量的财富做支撑。

　　江琉一个庶女，嫁妆是不可能有太多嫁妆的。真要嫁给潘若安，等着她的除了受苦还能有别的什么呢？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江琉心里拿定了主意：“姨娘，我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帮我。”

　　方姨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谁？谁能帮我们？”

　　江琉道：“二姐姐，或者她能有办法！”

　　方姨娘原本满怀希望的心瞬间冷却：“谁？二姑娘？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自己还寄人篱下的过日子呢！”

　　方姨娘这话虽不好听，却也代表了江府大多数人的想法，可不嘛，一个孤女有什么本事呢，以后还不是要指望叔伯们赏口饭吃。

　　江琉却不这么看：“姨娘，您仔细想想，二姐姐回来这许多日子，可曾吃过亏？”

　　“那倒，没有！”

　　“母亲把持家里这么多年，三婶母纵精明可是也没能分掉多少权柄，二姐姐一来就全都变了，您说这难道都是巧合吗？

　　还有大姐姐明里暗里给二姐姐使过多少扳子，可是就么有一次成功的，反而每次都要吃亏。”

　　“唔，你这么说，似乎也有点道理！”方姨娘态度有所松动。

　　不过她立马又想到一件事：“可你之前不是得罪过她，她会帮我们吗？”

　　江琉其实心里也没底，不过此时此刻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不管怎样总得试一试才甘心。

　　她强笑道：“我想二姐姐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方姨娘却不那么乐观：“她要真是个良善的活菩萨，只怕也救不了咱们了。我现在倒真盼着之前夫人吃的瘪跟她有关系，那样咱们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方姨娘和江流不好去找江瑶，只派个丫鬟出面，也就是之前跟白芷黄芪打过交道的绣巧。

　　绣巧打着跟借花样子的名头来找自己的时候，甘草十分意外。她们姑娘这院子所有人的女红加起来，也不及一个田妈妈，自己哪有什么新巧的花样子能借给她呢？

　　好在甘草没用多久就弄明白了绣巧醉翁之意不在酒，将人带到了江瑶面前。绣巧也很机灵，进屋之后只说她们姑娘有件要紧事要跟江瑶商量，请江瑶今日午后出府一会，然后就报了个地点。

　　江瑶闻言淡淡笑道：“最近这府里可是不太平，四姑娘还是少出门的好，若不然出了闪失，可就不好了。”

　　绣巧见江瑶话里有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二姑娘，求您救救我家姑娘吧，我们姑娘实在是没法子了，她现在又不方便过来，只好让我跑腿。二姑娘可千万别以为我们姑娘有意怠慢，只求姑娘救命啊！”

　　然后绣巧也不等江瑶询问，就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的说了个清楚明白。当然更不曾忘了江珊无意中说出的，关于江二夫人想让潘若安打江瑶主意的话。

　　最后她哭道：“姑娘，您就算不为了我们姑娘，为了自己也不能袖手啊？”

　　听了这话江瑶眉毛就是一扬，绣巧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连磕头：“姑娘勿怪，是婢子急糊涂了。”

　　江瑶倒也没有追究，只是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姑娘，求人帮忙不是这个求法的！”

　　绣巧先是一愣露出个失望的表情，继而又大喜：“二姑娘您这么说，就是有办法帮我们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