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赏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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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你在意他，自然会在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可是一旦撕破脸，便会明白其实也不过如此。
天不会塌，地不会陷，日子还是一样的过，甚至可以过得比之前更轻松。
一个家族之中，尤其如此。原本坑了二房的银钱，江瑶心里多少是有些愧意的。二房私下偷了她母亲的嫁妆不假，但是的确也没有江瑶说的那样多，在这一点上，江瑶觉得自己是有一点理亏的。
可是江瑚的行为，彻底将江瑶的最后一点愧疚抹杀了。再怎么样她也没有对二房下死手不是？她只想给人一个教训，可是人家要的将是她的命。江瑶心中冷笑，看来还是自己太过心软了。
江瑶后忽然又变得安静下来，不再日整日的往外跑，依旧安安静静的待在小院里，或学做针线，或抄经写字。
她甚至还孝敬了江老夫人一双袜子，虽然手艺实在一般，花样也选的不够妥当，但是倒也得了江老夫人好一通夸奖，末了还得了一匹素锦，说是让她留着裁衣。
这一日江瑶正临窗写字，忽听小丫头进来禀报：“二姑娘，三姑娘过来串门了。”
如今她的院子里除了甘草和田妈妈，三夫人又给她配了两个小丫头两个粗使婆子：“知道你省事，不喜欢那么多人围在身边，可是千金小姐总得有个千金小姐的样子，毕竟洛城的闺秀身边的人都是只多不少的，侄女你若是太过简素，只怕让人轻视。”
江瑶想想便也应了，好在院子够大，没摸清底细前，不让她们近身伺候也就是了。有个人帮手甘草和田妈妈也可轻省些。
新来的小丫头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江瑶给赐了名，一个叫黄芪一个叫白芷。进来传话的正是白芷。
江瑶闻言将笔在水盂里洗好挂上，然后才道“请三姑娘进来吧！上茶！”
看到江瑶的那一刻，江瑚禁不住胸口一窒，有一种转身欲走的冲动。但是上次毒发的阴影还在，她既不想死也不想再受到那样的折磨，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厚颜找江瑶求药。
江瑶打量着这个堂妹，她不过十四岁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一些，小小年纪何意如此狠毒？
江瑚被江瑶盯得坐立难安，只好又结结巴巴的道歉认错。
江瑶轻叹一声：“罢了，你不必说了，以后也不必再来，若非必要我不想再见你，我相信你也不会想见到我的。”
看着满脸惊慌的江瑚，江瑶示意她不必如此：“以后每到时间你让丫头来找甘草来拿就是。你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也绝对不会为难，咱们相安无事就好，待过几年你若是一直安分，我就彻底解了你的毒，让你再不必担心受苦。”
有的时候有些法子虽然十分管用。比如恩威并施比如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比如驴子眼前的胡萝卜。江瑶不想逼急了江瑚，惹得她到时候鱼死网破，所以说了此话。
果然，江瑚闻言先是大喜过望，而后扑通一声跪倒便拜：“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姐姐，以后定然不敢再有坏心，若是言不由衷，就让我，就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江瑚说的言之凿凿，江瑶却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给了解药摆摆手让她走了。
甘草刚刚一直守在外间，此时进屋问道：“姑娘，您说三姑娘她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江瑶双臂撑在窗上，眼望着江瑚离去的方向不以为意的说：“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不重要。即便现在真心也难免日后会变，即便现在假意只要她不来惹我，那我也乐得清静。”
“对了，你的身体如何了，如今可还会觉得不适吗？那药如此霸道，你当时就不该吃的！”甘草的毒虽然解了，但是最初的几天还是会时不时的犯困没精神。
甘草笑笑：“都好了，我昨儿去医馆把脉，那坐堂的大夫都说，我现在身体康健什么毛病都没有呢！
那药我不吃怎么能行呢？我若不喝姑娘就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怎么能装得像，骗过那些人呢？再说我只是喝了一点点，不会有事的！”
江瑶不赞同的摇摇头：“当时也是我糊涂，没有死命拦着你，现在想想还是太冒险了。幸亏这是迷药，万一要是毒药岂不没地方后悔去。”
说着江瑶拉住了甘草的手：“甘草姐姐，你我名为主仆实为姐妹，现在我父母俱亡，最亲近的人只有你和田妈妈了，你们千万不能丢下我，好不好？”江瑶的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想起死去的老爷夫人，甘草眼里也是氤氲一片：“姑娘，甘草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主仆两个说了会儿话，江瑶觉得有些饿了，提议：“今天咱们早点儿去厨房提饭吧!我跟你一起去，在屋里待久了也闷得慌，正好咱们一道去散散心。”
甘草又叫上了小丫头黄芪，主仆三人一起出了门。此刻已是初秋，园子里玉簪和秋菊竞相绽放，微风下摇曳颤动，美不胜收，江瑶不由放缓了脚步，慢慢欣赏着园里的秋景。
黄芪有心讨好，笑着说道：“姑娘喜欢菊花？咱们这城东的碧霞寺主持最擅长养菊，每到秋天还会将寺里的珍品摆出来供香客观赏，咱们老夫人每年都会去上香赏菊的。据说还有一种绿色的菊花，名儿也怪叫什么归隐的。姑娘今年说不定就能见着了呢！”
江瑶被她说的提起了兴趣：“还有绿色的菊花，我倒是从没有见过。叶子也是绿的花也是绿的，放到一起岂非难以分辨，那还能好看吗？”
黄芪就笑了下：“奴婢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是以也没法回答姑娘。不过大小姐身边的春晓姐姐看过，据她说那花虽然也是绿色的但是跟叶子的绿十分不同，花朵开的又大，花瓣层层叠叠可好看了。”
提起二房的人江瑶忽然就没了赏花的兴致，她随口道：“等有机会也带你去看看，快去厨房提饭吧，我有点饿了！”
黄芪有点傻眼，不明白自己刚才哪里说错了，怎么就惹得姑娘忽然不开心了。
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甘草悄悄冲她摆了摆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黄芪这才踏实些。
吃罢中饭江瑶去小睡，甘草就守在外头做针线。黄芪悄悄的蹭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甘草怕吵着了江瑶，伸手指指外头，黄芪会意，两个人便来到了院中。
黄芪讨好的搬来小杌子请甘草坐了，这才蹲在她身边凑近了小声说：“甘草姐姐，今天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姑娘本来兴致好得很，忽然就闷闷的，我这心里，我……”
新来的的这两个丫头，相对来说黄芪活泼些白芷稳重些。好多时候甘草会故意放黄芪出去逛逛，一圈下来就能扫听到不少消息。只是这人活泼外向就难免嘴碎，说的话一多，可不就容易言多语失。
不过甘草知道今天的事赖不着黄芪，是江瑶自己不自在了，也没打算吓她，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呢。
她笑着安慰黄芪：“没事，姑娘不是冲你，估计心里想看那花又怕自己在孝期不能与老夫人同去，有些失落吧！不碍的！”
甘草的理由虽然牵强，黄芪却信了，明显送了一口气的样子：“其实咱们老夫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那寺里一趟呢，次次都是带上夫人小姐们一起的，今年应该也会带着咱们姑娘的吧！”
甘草随口道：“谁知道呢，总之这话你以后不要提就没事了，省的姑娘心里想着最后去不成伤心，知道了吗？”
黄芪点点头：“我记下了，多谢姐姐提点。”
甘草笑着摆摆手：“去吧！”
这一边黄芪的心里踏实了，那一厢江瑶躺在床上许久，依旧辗转难眠。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可是偏生又想不起到底是何事，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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