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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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溪表示理解，眼睛一目十行浏览过申请表，“那我可以兑换多少？”
“救济粮属于救助性质，旨在帮助没有劳动能力的人，只保证领救济粮的村民不挨饿。”
一个成年人维持日常活动，每天大概需要摄入0.5-0.8斤大米，救济粮数值大概在一年200斤内，但副乡长不敢将话说死，救济粮也不是免费领取的，那是要1贡献点换取200斤大米。
现在每个人都有贡献卡，却并非每个人都有贡献点，尤其是由洲际部抚养的孤儿，他们本身就没有对地球和人类有过贡献，绝大部分没有考上大学参加项目的学生是带着0贡献点步入残酷的新生活。
副乡长不认为林鹿溪有足够的贡献点兑换救济粮。
大致看了申请表的各类注释，林鹿溪快速填好基本信息，“杨叔，可以借你的贡献卡用一下吗？”
原主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从初中开始代表学校参加了不少比赛，因此攒了下八个贡献点，贡献点在抢救原主时被划走了五个，又在跟杨叔以市场价交换粮食时用掉一个，现在还剩两个，正好可以兑换四百斤大米。
林鹿溪毫不犹豫将两个贡献点全部兑换了，他的贡献卡被杨树收走，只能暂时借杨树的卡回村后再还他。
杨叔此时心情可谓是复杂异常，他心知少年的怀疑是对的，这个猜测在副乡长满脸殷勤出来陪笑时得到了印证。
听到少年要真的借卡兑换救济粮，杨叔深深看了副乡长一眼，他吐出一口浊气，开口时语气跟上午一样挑不出错，“副乡长，那正好我替我们村那个俞卫丰领取一下救济粮。小鹿，你是兑换多少？”
林鹿溪含笑看着杨叔：“四百斤。”
少年柔和无害的笑脸让杨叔想到正在憋坏的小狐狸，杨树下意识避开眼神对着副乡长说，“那我给俞卫丰也领四百斤，正好我拖拉机装得下，副乡长您也给我一张申请表！”
副乡长原本是用点救济粮打发了林鹿溪，他仔细把言巧说的话琢磨了一遍，觉得言巧说的不错，林鹿溪不会知道王守固死亡真相，他要做的就是应付林鹿溪，不要林鹿溪在这个节点因为救济粮的事情跟他们闹起来，要是引起警察注意到救济粮的问题，有陈晋帮忙遮掩也得露馅。
但这个少年太贪心了，他虽然没有明说每个人领取救济粮的额度，但他不是看申请表了吗？那里可是白字黑字写了领取条件和数量的，但是少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硬是当作没看到。
而且那个杨家岙的村长也来凑热闹。
副乡长本来就勉强堆起来的笑脸，此时险些维持不住，他狠狠剜了眼杨树，“可以可以，不过这都是给你们的特殊照顾，别人是没有的，你们可别出去乱说。”
“那是肯定的，要是跟被人说了，下次您肯定不会再给我行方便了。”林鹿溪眼睫投下一小片阴影，笑得含蓄。
得！副乡长脸色一沉，今天的还没拉走，下次的就已经预定上了。
算了先应付了今天的份，等明年他们来的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行。
“副乡长，这...真的没事吗？”把申请表交给窗口，小姑娘看了两眼，犹豫地请示领导，她在这上班那么久，就没见过这样不讲程序办事的。
“我会跟上面请示的，你给他们办理就行。”副乡长不耐烦挥手。
见顶头上司批准，就算出了事也怪不到她头上，小姑娘利落办理好相关业务，带林鹿溪两人进仓库领粮食。
等杨树将五十斤重的大米抗到车上时，看到瘦弱的少年也将大米压到到单薄的肩膀上，他本来就瘦的跟个豆芽菜似的，这会儿更是被重量压的摇摇晃晃。
杨树连忙上前把大米接过来：“你别扛了，去车上守着。”
小姑娘找了个推车过来：“有推车的，先放下来吧怪累的。”
林鹿溪于是跟着杨树将16袋大米一一运到从车上。
副乡长看看两人老老实实拿米就走，知道今天救济粮这事而是混过去了，他走回乡长院子，跟言巧两人报告情况。
说了林鹿溪跟杨树要走了八百斤大米，言巧两人也没说什么。
“你回去查查系统里剩余的救济粮数量跟仓库里差多少，这个账面咱们得抹平了。”
他们卖营养剂走的是救济粮账，系统里少了的救济粮早被他们偷偷拉走，要是有人来查救济粮数目，仓库里怎么也得跟系统里对的上。
副乡长刚坐下一会儿，又被言巧差使出去干活。
言巧看出副乡长有点不满，软下声音，“这两天要辛苦你了，你想这也不是帮我们干的，也是为你自己，陈江干活哪有你细心，还不是还得你经手我才放心。”
副乡长眉头一皱：“大嫂我知道你的意思，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我现在就去仓库清点，不过这两年仓库里的粮跟系统上差了一点，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咱们把粮食搬回仓库，但我能力有限，粮食可能填不上。”
言巧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脸色半沉，“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去想办法平了。”
言巧打发走副乡长，对着自家男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陈江看老婆不高兴知道出这事，跟他躲懒逃不开关系，不敢触老婆眉头。
“老婆，你看你什么时候把妈接回来？”
言巧狠狠白他一眼：“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
她卖营养液的想法还是听儿子说的。
他大学里跟的教授在往这方面研究，她才动了这个歪脑筋，但回乡的这些村干部都鬼精儿，她卖出去的不多，要不是那个王守固死心眼要买，后来发现没作用把他们惹恼了，还要举报他们，他们也不会下死手。
好在这事应该能应付过去，就是想到可能要垫出去的粮食，言巧就心疼的直翻白眼。
卖营养液走救济粮账面，那仓库里多出来的救济粮数目他们自然挪走了。
现在又要把费尽心思挪出来的救济粮吐回去，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言巧心疼没两小时，副乡长就回来跟她说，仓库里少的粮食足有八千多斤。
她险些背过气，八千多斤，她卖出去陈粮才一百五十斤一个贡献点，现在去哪儿找那么多陈粮，要想买只能用高价收今年新收割的粮，就这还得等台风过后，“怎么会少那么多！”
副乡长就怕她会不认账，连忙把打印下来的流水递给言巧，“仓库我每个月都会清点的，数目没问题，大嫂这是这几个月的支出，你自己看看？”
言巧扫了一眼流水，她卡里的贡献点，数目跟流水大差不差，想到进了卡里的贡献点又要拿出去，她肉疼地咬牙，“今天晚上先从我家里运出去一点，后面的，等集市开了再想办法！”
副乡长忙不迭答应。
院子里的两个人都各怀心思，小院暂时安静下来，但院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很快。
很快，又有人来领救济粮了。
言巧跟副乡长都暗中窝火，听说又是一个不按规定来领救济粮的，立刻恼了。
副乡长带着满肚邪火来跟领救济粮的人交涉，到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人站在柜台跟小姑娘争吵。
副乡长脚步一顿，他仔细辨认了一下两个人，“你们不是前两天刚去朱家岭的人吗？”
看到熟人，朱建胜眼睛一亮，“副乡长你可来了，你快跟这人说说道理，你们这工作人员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前台的小姑娘满脸不屑：“领导我可都是按照规定处理的，他又不符合领救济粮的条件，领导您给他们做做工作。”
“哎？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朱建胜扫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说，“副乡长，我知道你们救济粮的条件都是给外人看的，你们可以特批，你看我也是新来的人，也是身体残疾，你也给我开开特殊通道，让我们也领一下救济粮行吗？我绝对不跟别人说。”
副乡长脑袋嗡地一下，声音立刻沉了八度，“谁告诉你的！”
朱建胜阴恻恻看他一眼，冷笑道，“这您就别问了，小鹿他不愿意说，是我逼他的。您呢！要是不给我换救济粮我也没办法，但您可别怪我出去跟别人说这件事，到时候要特殊照顾的可不止我们两个人了。”
副乡长瞪着一双眼，恶狠狠打量来人，他咬紧牙关，没好气冲着小姑娘吼道，“给他们办！”
小姑娘迟疑：“可是乡长...”
副乡长直接将火撒到下属身上：“你还想不想干了！”
“......”
得到应许，朱建胜喜不自胜，冲着刚才坚持不给他办理救济粮的小姑娘一个挑衅的眼神。
等到填申请表的时候，朱建胜笔尖一顿，“副乡长，四百斤太少了吧？我能申请兑换六百斤吗？”
跟他一道来的青年也停笔看向副乡长。
他们听说乡里救济粮有特殊补助的时候可是气炸了，但又想占这个便宜，马不停蹄来了。
也得亏昨天来向他打听王守固的少年路过他家，他多嘴问了一句，不然还不知道有这种好事。
副乡长被这两人的贪心气的脸色通红，他眯起眼睛看着两人，最终还是妥协让两人闭嘴，“可以！但不许再领了，最多只有六百斤！”
“好的好的！”朱建胜忙不迭应下，私下却跟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这个乡里的救济粮，很好拿！
一口气又少了一千两百斤救济粮，副乡长愁苦不已。
他回去跟言巧说起这事。
言巧脸黑如墨：“不是跟那个林鹿溪说了不能跟别人说起这事吗？”
副乡长气的牙痒痒：“说是被逼问的，但我看可没那么巧！”
本来以为已经尘埃落定的救济粮又出了波折，副乡长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结束了。
他想的没错，之后几天，来领救济粮的人差点把办事处给踏穿了。
仓库里救济粮有限，言巧不得不大批向道附近城镇高价购买陈米，贡献点如流水般花出去。
为此，言巧跟陈江吵起来，差点撕烂陈江的脸。
连新接回来的老母亲，也只能躲在二楼的屋子里偷偷抹眼泪。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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