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短篇（圣斗士同人）》不言羽

26、水仙——三、提利斯的无奈

　　他几乎是眼睁睁看着某位不太情愿的神跳到了妖魔的背上，黑色的力量融合成长枪的模式，狠狠刺入妖魔的后脑。
　　拥有坚实外皮和能够侵蚀金属粘液的妖魔怎么也甩不掉压在上面的神祇，刺入脑部的剧痛让它疯狂挣扎起来。
　　青烟从身上冒了起来，哈迪斯手中的黑色力量丝毫没有放松，直到身下的挣扎减弱，直到妖魔再也没有气息，黑色的力量才从他的手中消失。
　　提利斯从地上站了起来，无数树枝在身边折断，粘液所侵蚀的地面和土壤显得异常斑驳。庞大的妖兽的尸体躺在那里，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慨下这只东西完全没有他以后的后裔那么强悍的生命力了。毕竟，就算是在同奥林匹斯诸神战斗之后那群家伙也能在塔尔塔罗斯的底部活得好好的——不过，它们谁都没有和冥王正式对战过吧……
　　如此乱七八糟想着的提利斯很快就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扔了过去。作为未来的冥神哈迪斯身上是没有事，可是身上的衣服到底和后来的制造物不同，已经完全被粘液侵蚀得不能穿了。
　　“来自于克洛诺斯的法则，也同时是来自于时间的法则。”迅速将外衣穿好的哈迪斯很明白。
　　没有力量能够穿越时间的屏障，因此在这里提利斯顶多就比普通人强一点，他不能超越时间来应用自己的力量。显然，克洛诺斯让他陷入了麻烦当中。
　　“哈迪斯？”提利斯有点觉得自己来错了。或许在自己的时候，冥王也完全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复苏过来。
　　让他意外的是哈迪斯居然笑了。
　　“很久没看到你这样的了。”未来的冥王很开心，“一根筋的和波塞冬还真像。”
　　提利斯一点也不觉得和海皇相似能让自己高兴，“哈迪斯！”
　　对面还能够称得上少年的未来神祇哪里还有什么神祇的样子，直接捂着肚子笑倒在了地面上。
　　“啊……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被撞晕的西绪佛斯终于醒了过来，莫名地看着眼前的状况，“啊啊啊！妖怪啊！”
　　提利斯反手一个爆栗打过去，“死了。”
　　西绪佛斯呆愣住，“死了？”
　　妖魔的尸体摆在被破坏的场地中央，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附近的人们，一发现有妖魔的身影他们都躲藏了起来，现在发现这里没有了声音，还以为又有人死在妖魔手里的人们战战兢兢地围了过来。没想到这次看到的不是同类的尸体，而是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的妖魔。
　　“英雄！”
　　人们欢呼起来，把三个人围了起来，他们热情的笑脸让两位相当不习惯的神祇想要退避。
　　西绪佛斯还不明白到底发生过什么，不过他随机应变的本事显然要在两位神祇之上，很快就用自己的一套语言把两位神祇变成了古典的英雄。
　　“西绪佛斯？！”提利斯咬着牙在人群中叫。
　　可惜那位感觉良好到要飘起来的前骗子完全没听到。
　　“我需要一件衣服。”哈迪斯的不适应就持续了短短的时间，而后这位明显神经比提利斯要强大的神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很快的，人们就给他们送来了合适的衣服。比先前哈迪斯的衣服要好上很多。长袍的款式能够把身上所有的地方都遮盖掉。
　　提利斯以不放心为理由陪着他去换的衣服，顺便收回了自己的外套。
　　神祇之间十年的战争刚刚过去。提利斯不是不知道三位后世的主要神祇在这场战争中经历了什么，但亲眼看到还是让他吃惊。
　　或许其他的伤痕都已经消失了，但就在哈迪斯背后，一道斜着穿过的伤口巨大而狰狞，它并非连贯，而是一格一格就好像要把眼前的神祇分割开来一样。而就在哈迪斯胸口的地方，也能看到一道仅仅比它稍微短一点的伤痕。
　　发现提利斯的目光投注于此，哈迪斯不怎么在乎地用衣服遮住了那道伤口。
　　“我父亲的杰作。”
　　他的话语如此简单，让提利斯都无法得知其中的内情。
　　不过在诸多年的岁月之后，六位克洛诺斯的子女几千年来重新聚首的一次聚会上，这道伤口也正是宙斯皱眉的原因。
　　当他们在反抗父亲克洛诺斯统治的时候，三位年轻的神祇还不是他们父亲的对手，即便他们握有闪电，即便他们已经是诸神中的强者，在面对代表着时间破坏力的镰刀的时候依旧会落败。
　　宙斯大概是克洛诺斯最讨厌的一个孩子，所以在他动弹不得的时候那把镰刀毫无疑问地落了下来，年轻的神祇除了等死没有其他的办法。
　　然而镰刀贯穿的是哈迪斯的背后。克洛诺斯的长子死死拦在了宙斯前面。在他身下的宙斯甚至能看到悬在他鼻尖上，穿透了哈迪斯的锋利刀刃。
　　“让开！”克洛诺斯的声音异常冷酷。
　　哈迪斯没有动，宙斯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他看着那把镰刀一点一点，慢慢地移动，克洛诺斯压根不想立刻就劈死自己的长子，镰刀避开了要害，带来了剧烈的痛楚。宙斯能感到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哈迪斯全身都在颤抖，可他始终都没有让开。
　　那之后他们还是脱线了，爆发的波塞冬掀起了滔天巨浪掩护他们离开，哈迪斯险些死去。宙斯身上满是兄长的鲜血，温暖而顽固。或许那之后他和波塞冬才真正得以成长，将自己的力量磨练起来。
　　也就是因为那一次，哈迪斯开始执掌死亡，等到宙斯和波塞冬察觉的时候，他们才恍然明白起来自己的兄长只能适合冥府的气息。
　　“哈迪斯死过一次，不是吗。”海皇如此轻微的声音，几乎只让宙斯听到。
　　诸神之王没有说话，手指在聚会中睡着的兄长额头上抚过，冥王额链上血色的宝石闪动了一下。
　　十年的战争，他们谁曾经救过谁，又如何算得清楚。
　　而在那个时候的提利斯面前，哈迪斯的形象还是和以后他所熟悉的样子有所区别的。
　　“唉……”是该说冥王在这个时候还很年轻，没有以后沉稳吗？不过现在这样充满了年轻的力量也很不错啊。
　　提利斯最习惯的冥王，或者说冥府之后最熟悉的冥王，有着沉静到极点的气息，黑色的长袍在边角处用黑色的线刺绣出华美繁复的花纹。漆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他的头发和波塞冬宙斯都不一样，是很直的长发。冥王的双眼犹如深邃的潭水，黑色，带着惊人的剔透感，精致轮廓的五官让众神中最完美者这个称号成分展现出来。几乎没有血色的双唇，简单的额链上挂着一块泪滴状的血色宝石，那大概是冥王身上唯一的一点颜色。他端坐在王座之上，就诠释了什么是永恒。
　　在人群中间，英雄的待遇是相当不错的。西绪佛斯当然明白，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在村子里大吃大喝，比较来说他身边的两位神祇就要斯文很多。哈迪斯只要了点清水，提利斯则漫不经心地挑了些新鲜水果吃。
　　前骗子，现假冒英雄西绪佛斯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实际上，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如何杀死妖魔的过程连哈迪斯听了都摇头。提利斯翻着白眼决定不告诉他其实当时哈迪斯杀死妖魔只不过用了很短的时间。他现在可是处在难得的虚弱阶段，不想把自己放在显眼的位子上。
　　不过很快的，他就发现身边的哈迪斯有听西绪佛斯说故事的倾向，难道未来的冥王也是因为这个才让那个骗子在冥府大摇大摆？至少所有的冥府管理人员都不会去限制西绪佛斯这个号称欺骗了神的人的灵魂的动向，而据拉达曼迪斯所说，冥王清醒时还是会不时找西绪佛斯说故事的……
　　就如同后来的奥路菲，这样摆明了不可能站在自己一条战线上的人冥王也毫不介意地任其留在冥府。或许这位冥王大人是过于自信还是压根忽略对方的身份呢？和后来的冥王相处久了的提利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哈迪斯除去自身所贯彻的法则之外，从来都不会干涉任何人和任何事物。他同泰坦诸神的相似处就在于他更倾向于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之一。
　　“于是，就在最危急的关键时刻——”西绪佛斯夸张的动作和神情让那些村子里的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
　　未来的冥王陛下也坐在了孩子们中间。提利斯猛然发现这位的父亲或许从来没有这样为自己的孩子讲过任何故事。如此想着的他心头一紧，走上去坐在了哈迪斯身边。
　　可就在他们都沉浸在故事里的时候，变故再度发生。
　　出现在村子里的并不是王所派来的嘉奖英雄的官员，而是全副武装的军队。
　　来人的剑尖指到了西绪佛斯的鼻尖上。
　　“骗子！我们奉了国王的命令来抓你。”
　　不要说西绪佛斯，就连看起来非常无辜的哈迪斯和提利斯都被带走了，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