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短篇（圣斗士同人）》不言羽

13、番外二：茧•时之序章（上）

　　奥林匹斯的君王，光辉荣耀的雷霆之主，继克洛诺斯之后的众神之王这个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住在山洞里拿着破烂的布当衣服穿的还没有实现自己任何梦想流着鼻涕的邋遢小鬼。
　　克洛诺斯还在他的统治地位上，孩子们的母亲瑞亚也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耐她丈夫的乖张。宙斯还在克里特岛上继续着他的孩童生涯。
　　不过这一天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获得智慧女神帮助的宙斯成功地在他父亲克洛诺斯的饮食中放进了催吐剂，让神志不清的克洛诺斯吐出了他那先前被吞下去的兄弟姐妹。
　　吐出来是容易和简单的，但被吐出来的东西要挑选到一个合适的降落地点那是有困难的。宙斯站在克里特的海岸上看着从天而降的流星，心里万般懊悔自己怎么挑选在父亲在海上的云层中游玩的时候实施计划，这要是他的兄弟姐妹们都掉进海里淹死了，他的计划不就全盘失败了吗？
　　克洛诺斯腹中的孩童化作光芒从他的口中掉落，直直穿透云层，在克里特岛边的清澈海水里溅起水花。
　　“哇啊啊啊——”手忙脚乱的宙斯连忙跳到海里抢救他的兄弟姐妹。
　　左手一捞，一个，右手一捞，一个。左右手都抱满就跳回案边放好再跳进海里捞。
　　左手一捞，一个，右手一捞，没有，再捞，没有，再再捞，还是没有……
　　回到岸上把手里的一个放下，全身被水湿透的宙斯看着眼前捞回来的三个，眼前发黑。
　　“三个丫头啊啊啊啊——”
　　躺在岸上的三个幼小婴儿顿时呼应着她们兄弟的声音号哭起来。宙斯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被击穿了。
　　一个哭泣的孩子的攻击能力是惊人的，何况是三个。
　　宙斯坐倒在沙滩上脸色惨白，颤抖着手考虑要不要把这三个名义上应该是他姐姐的婴儿扔回海里去。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他要和这三个哭泣的婴儿一起去打败自己的父亲，那不是实现他的梦想而是一场噩梦吧。
　　就在他神情恍惚地看着海面的时候，一个不断浮沉的黑点在海面上越来越近——
　　那是？
　　宙斯跑了过去，赤着的脚在沙滩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印子。
　　在沙滩上趴着一个孩子，看起来从海里爬上来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宙斯蹲在他身边仔细打量。黑色的长发被水浸湿后披散在沙滩上，就像是一朵黑色的百合花，黑色的长袍上似乎能看到一些花纹，不过边角已经被礁石划烂，同样没有穿鞋子的脚蜷缩着，能看到光滑的小腿上有一些刮伤。
　　宙斯小心地拨开他面颊上的发丝，发现那隐藏在其中的面庞显得异常苍白没有血色。
　　就在未来的众神之王小心地打量着的时候，那双紧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
　　黑色的，带着不可思议的透明感的眼睛，就好像幽深的潭水，能把人溺死在其中。精细的五官即便年幼也带着惊人的美貌。
　　宙斯的手来不及收回，就这么顺着他的面颊向后拂过他的发丝。
　　对方那显得迷茫和不解的眼神是那么脆弱，白得仿佛半透明的皮肤是那么柔软，让宙斯的心中一颤。他的心中在狂喊：是姐姐，是姐姐吧……
　　可惜命运女神无情地抛弃了他。
　　“色狼！”
　　伟大的未来君王当场就被足以把天空变成铅灰色的染料活埋了……
　　“原来你就是宙斯。”嘴角微微抽筋，被最小的弟弟误认为“美女”的兄长的郁闷已经抵达了马里亚纳海沟的程度。
　　而明白过来自己搞错了什么的未来神王捂着自己的脸颊说不出话来。
　　原来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年岁的孩子就是他最年长的哥哥哈迪斯，而由于在他们父亲的腹中被阻隔了外界的气息而导致生长迟钝，被他抱在怀里呼呼大睡的是他的另一个兄长波塞冬。在他带着点发泄地掐着自己二哥幼嫩的脸颊并成功地让那个咿呀做声不会说话的一岁幼童哭出来之后，他最年长的兄长也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脸颊。
　　“看你做的好事！我好不容易才把波塞冬哄睡！”
　　至于海滩上了那三个——
　　“赫拉！赫斯提亚！德墨特尔！啊啊！她们要着凉的！”
　　看着哈迪斯抱着几个孩子一个个哄的场面，宙斯在边上不住地抽筋——
　　等到他联合兄弟推翻父亲的统治要等到哪年哪月啊——
　　但是很快的，宙斯就知道命运女神的作弄还不限于此……
　　……阴冷的山洞，腥咸的食物，破旧的衣料，婴儿的哭泣，还有只知道欺负他不会说话的二哥的宙斯，哈迪斯觉得他在父亲的腹中照顾孩子都比这里轻松。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未来的冥土之王觉得他受够了。
　　“出？出去？”未来的神王呆呆地看着他的兄长，“可是会被发现的。”他的声音很小，从小抚养他长大的仙女们就告诉他外面是他父亲统治的时代，是个可怕的会让他有去无回的世界。
　　“不会的。”哈迪斯信誓旦旦，“我有父亲的镜子，我们可以溜到另一段时间里面去。至少也要买点必需品回来，你看看波塞冬的小脸苍白了多少？会长不高的。再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成什么样了，别告诉我它原来是白的。”
　　“……”宙斯看看自己身上那件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长袍，再看看哈迪斯身上那件尽管划破了不少地方，但还是保持着原来颜色——好吧，它本来就是黑的——的长袍，深刻反省自己一个月才洗一次衣服的懒惰行为。
　　克洛诺斯的镜子，那是他某一天饮食时不小心吞进腹中的冰块所化，身为拥有时间的创作力和破坏力的神灵，在他腹中所化成的镜子能够让持有者自由地在时间内穿梭。当然，它也是有限制的，不过对于现在这些孩子们的愿望来说它足够了。
　　将三个年幼的女孩儿托付给水泽仙女照料，哈迪斯带着看起来要比他年长的宙斯——或许是因为没有被他们的父亲吞入腹中过，宙斯的生长速度明显要比哈迪斯五个快——还有已经看起来三岁，但是还只会抓住哈迪斯的衣角不会说话的波塞冬穿过克洛诺斯镜子形成的通道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穿着古希腊服侍的人们在繁华的大街上走来走去，这里俨然是一个集中了各式各样货色的大广场。一边是小摊贩漂亮的小饰品，一边是大规模的奴隶交易，看得两位穿越了时间的神灵花了眼。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东西啊——”自小就在克里特岛上无人的山洞中长大的宙斯居然会发出这般评论，这在后世是不可想象的。但要理解，这个时候将来的众神之王不过才十二岁的稚龄，还处在对万事都很好奇的年纪。
　　“快点买好东西啦。”唯一见证了宙斯土包子进城相的未来冥王陛下可不想浪费时间，“使用镜子的时间是有限的，要是到时候不回去——”他向着他“亲爱的”弟弟露出笑容。
　　“我知道了！”宙斯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真冷。
　　“呀呀——”被人声吵醒的波塞冬在哈迪斯背上兴奋地叫着，一双湛蓝如大海的眼睛东张西望。
　　宙斯不由泄气，“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带他过来啊？”对于带着这么一只笨蛋宝宝——宙斯的原话，耻笑某神到了三岁还不会说话——他是坚决反对的。
　　“没办法。”哈迪斯把波塞冬放到怀里抱着哄着，“小孩子的衣服最好挑合适的，赫拉她们三个还好说，波塞冬的衣服还是让他自己试一下比较好。”他也没有来过这个时间的世界，不知道人类的测量方法。
　　“不如分头行动。”哈迪斯建议，“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实用的东西带回去，我带波塞冬去买衣服。”
　　宙斯的眼睛转了转，点点头答应了。
　　“等会儿就在——”哈迪斯抬头看了看地形，“那边的河岸边碰头好了，记住不要超过夜半。”
　　这么说好后两个现在还是孩子的未来主神就各自奔向自己的目的地了。
　　“衣服是在——”好在哈迪斯这个时候的身高足以让他从人群的间隙里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在那里。”
　　一心急着想要给波塞冬买双合适鞋子的哈迪斯跑得有点匆忙，等他摇摇晃晃地道歉的时候其实没有发现这次撞击他要比对方更受到冲击。
　　“没事没事。”对方的语气尾部带着点惊讶。
　　未来的冥王没有多注意这种变化，匆忙挤进人群。
　　“我要买双孩子的鞋。”他这么告诉卖东西的人，顺手把波塞冬拉到身前，让卖鞋的人帮忙看看哪个尺寸合适。
　　“我看看，这双可以。”
　　哈迪斯付好钱帮着波塞冬把鞋穿在脚上，看着自家弟弟笑得那个傻，多少有点郁闷。
　　“波塞冬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话啊。”
　　肩膀猛然一沉，哈迪斯回头看，那正是先前被哈迪斯撞到的人，一个有着金色头发和碧蓝色眼睛的英俊年轻人，此时正把手搭在哈迪斯肩膀上。
　　哈迪斯皱皱眉，正想甩开他的手，却一下子被人抱了起来。
　　温湿的感觉在脸颊上绽开，就好像第一次落入水中的不适应，又带着一点对新奇事物好奇的留恋，哈迪斯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么偷亲了一口，年轻人笑嘻嘻地看着怀里的孩子，“跟我走好不好？”
　　哈迪斯的眼神从他脸上移到了在年轻人脚边不断蹭着想要够到他的波塞冬，注意到他视线的年轻人微微弯下腰伸手在波塞冬脸颊上刮了一下，“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孩子，到现在了连说话都不会。”
　　未来的冥王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苍白地叫了一声，“放我下去！”他虽然年幼，可是说出来的话凡人还是无法违抗的。只不过——
　　狡猾在年轻人眼中划过，“不放！”
　　哈迪斯的脸色白了白，某种特有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
　　他是谁？那个答案就蕴藏在他的话语里。
　　看他在自己的怀里安分地不动了，年轻人眼中逐渐被冰霜覆盖，“最好还是乖一点……”
　　黑暗在四周翻涌，等到年轻人发现不对头的时候周围的夜色已经覆盖在他身上了。怀中骤然一轻，转头去看，连脚边的小波塞冬也不见了。
　　年轻人被困在黑暗的力量当中不见丝毫惊慌，相反地，他在原地习惯性地把盖在眼睛上的发丝往后拨了拨，“哈迪斯，哈迪斯，你真让我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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