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错乱》星云黑渊

2、首次穿越的满脑疑问

　　少年再次醒来，又是一道耀眼的光芒打在脸上，不过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这是哪儿啊？”
　　他对着这块天花板发问，然而没有人回答。
　　“系统，你在哪儿？”
　　他又喊了一遍，但是仍然无人响应。
　　“这一切难道是梦？”
　　然而眼前这个陌生的房间又提醒着他确实发生了些奇怪的东西。
　　“算了，先探索一下吧。”
　　说着，他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摆设杂乱，纸张、衣物遍布地板，床前的茶几上还留着还没吃完的面包和被捏得不成样子的纸杯，近看上面还抹着一些奶油和饼干碎屑。看到这副情形，他顿时没了吃早餐的胃口。
　　可惜，他没有找到记录信息的便条或者笔记之类的东西。
　　不过，当他再次暼向那堆茶几上的几个纸杯时，发现上面的文字有些不大对劲。
　　接着，他又看向地板上的几个废弃包装袋。
　　“这些东西，印的都是日语？”
　　他试着去辨识这些文字。虽然他根据这些文字中繁体汉字和脑袋中积累的少量日语词汇勉强看懂了这些话，不过他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他抬起头后，又注意到一个关上了的毛玻璃门。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那房间内一片漆黑。
　　“那应该是卫生间吧？过去看看。”
　　接着，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发现这道门的锁已经被破坏掉了，而且从里面飘来一阵浓重的铁锈味。看到这副情景，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他还是缓缓推开了门，探头向里面看了看。
　　“砰——！”
　　他又立即关上了门。
　　里面是有一个人，他穿着一身校服。不过他倒在木质地板上，一动不动。而除了那个人的身体外，地板上还有一摊暗红色的印记，应该已经干了。
　　“难道，他就是这房间的原主人？”
　　少年觉得自己的心跳禁不住地加速，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栗。
　　不过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尽力地平定住心态。
　　现在不是在原地发懵的时候。虽然卫生间里的男孩遇害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是他并不能保证凶手不会返回案发现场收拾残局。
　　他并不想报警。因为当他报警后，警察第一个怀疑的恐怕就是他。他不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摊上什么事。再说，反正早晚会有人发现这里有人被害了，没有必要让他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去为一个已经丢掉性命的陌生人讨回公道。
　　他又快速扫视了一下房间，带着刚才搜刮房间时翻到的几个硬币和几张褶皱不堪的钞票出门了。
　　然后他又站在走廊上，看着周围的风景。那地面抹的是一层水泥，坑坑洼洼，满地龟裂。走廊边上的铁栅栏已经完全锈成了橙红色，看起来是有些年月了。旁边的几栋居民楼，外墙的涂漆干裂脱落，简直像一个个没剥干净外壳的鸡蛋。
　　“这里这么破，恐怕安保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怪不得会发生入室杀人案件。先撤吧。”
　　不过，接下来，他要去哪儿？
　　“先四处转转吧。”
　　于是他边漫步，边观察周围的状况。
　　周围的人群几乎是由穿着各色校服的学生们组成，而其中还混着几个穿着警卫服的成年人，大概是维持秩序的交警吧。
　　不对，称他们为“交警”也许并不大准确。
　　在路上前进时，他看到街道旁的店面的招牌除了英文字母外，写的大都是假名和繁体字。
　　而且，当他听到周围人的谈话后，也让他更确信这一点。
　　在日本，警察似乎不专门按警种划分，所以把他们称作“交通科的警察”应该更为贴切吧。
　　然而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有一些他迫切需要回答的问题是：他怎么来的？带他来的人去哪儿了？他要去哪儿？
　　他叫了几遍“系统”，她都没有响应。
　　“难道是我召唤方式不对？”
　　总不能让他当街大喊“出来吧，系统！”之类的中二用语吧？
　　而且周围都是用岛国语的，你忽然冒出来一句华夏的方言不会很吸引眼球吗？
　　他并不想多么引人注目，因为那样就意味着会有不少的麻烦随之而来。
　　“这个罪魁祸首去哪儿了，该不会给我转生之后，就把我拉黑了吧？”
　　“怎么可能呢，少年？我可是很喜欢你呦！”
　　“哇啊！”
　　话音刚落，一个身高约十五公分，扎着蓝绿色双马尾，背上长着四翼半透明翅膀的少女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去哪儿了啊？”
　　“刚才跟你断联了一会儿。可能因为是第一次穿越，所以信号连接没调整好。”
　　“你真的就是个‘系统’吗？”
　　“这是机密呦。”
　　“好吧。”
　　少年见套不出什么话来，便又换了个话题。
　　“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就算你是系统也该有名字吧。”
　　“给系统起花里胡哨的名字只是你们人类在信息化时代初期的陋习而已。明明几个编号就解决的问题，非得起各种看似富有意义实则毫无意义的名字。”
　　“那么你承认自己是系统了？”
　　“……算了，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么你的名字，或者说你的编号是什么？”
　　“很抱歉我不能透露我的名字，因为涉及机密。”
　　“既然你执意不告诉我你的名字，那么我就再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你‘思兼’好了。”
　　“人家可不是那种甘愿受人类奴役的低级人工智能。还有，起名请不要夹带私货，《宇宙战舰抚子号》我是看过的。”
　　“那你到底叫什么啊。”
　　“……你还是叫我‘思兼’吧。”
　　两个人……或者说两个智慧个体行走在街道上，少年正在和系统……或者说在和思兼讨论自己所处的环境和状况。
　　“为什么你会想把我带到岛国上呢？”
　　“我虽然是个破壁者，但是我并无法确定我破的是什么壁，所以每次降落到哪个地方全是随缘。”
　　“‘破壁者’？”少年咀嚼着这个词汇。
　　“我说的‘破壁者’意思就如同字面那样，是“破除次元壁的人’。”
　　“‘次元壁’？真的有那种玩意儿。”
　　“‘次元壁’这种东西本身是没有的，它只是用来描述某种将不同位面分割开来的东西。就比如你们所说的‘磁感线’事实上并不存在，但是它所描述的‘磁场’却是确实存在的事物。”
　　“那么你们是怎么进行穿越的呢？你不会告诉我是用什么‘玻色子跳跃’吧？”
　　“事实上我也只是懂得相关技术，并不懂是什么原理。而且你明白的，这种技术对于你来说自然是不能知道的东西。”
　　“……”
　　而当少年正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思兼又发言道：
　　“与其问这些有的没的，你还不如想想早餐怎么解决吧，少年。还有，你不用去上学吗？你该没有继承你这幅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吗？”
　　“钱可能不够。这里大概有500日元，换算成软妹币应该才30块，我不大清楚30块软妹币的钱在岛国究竟能买什么。另外，要说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话我不知道，反正我醒来的那栋房间的主人貌似被人在卫生间里干掉了。”
　　“看起来，你貌似一开头就卷进了一件大麻烦里。”
　　“是啊。话说回来，你不是系统吗？难道不给点新手礼包什么的吗？”
　　“你当系统是你……”
　　“敏感字禁止！”少年提醒道。
　　思兼对于话被打断极为不爽，不过随即又叹了口气，再次道：
　　“我无法对你身处的位面的现实事物进行深入地干涉，也无法给予你什么物质上的资助，顶多只能对某些存在于当前所处位面的物体进行投影具象化，持续效果约为你们人类的一个小时，恢复时间还蛮长的。”
　　“那么你还能够干什么？”
　　“我可以给你提供导航，或者外语翻译之类的服务。假如你想要查阅什么东西的话，我也可以连接当前所处的互联网或者到自己的数据库给你搜一搜。”
　　“……好吧，有这些服务还算凑合吧。那么，现在你能不能先投影几张纸币呢？”
　　不久，少年从某个饭店中出来。
　　“勉强算混饱了肚子。不过我确实是低估岛国的物价了……”
　　“现在投影暂时没法用了，还是想办法去哪里搞到下顿饭的钱吧。”
　　“不过为什么我听到的明明日语，却能够立即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而我说的明明是汉语，对方也能够听懂呢？”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哦！”
　　“……这句话听上去怪怪的。算了，去看看哪里有电瓶车。再看哪里有卖破烂的……”
　　“你难道不尝试打工吗？说不定还包吃包住呢！”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去哪儿应聘啊？而且这个点钟学生们都在学校呢，店家真的会放心地收一个逃学的学生打工吗？而且，一般来说留学生包吃包住的店面，应该是想把学生束缚起来作廉价劳动力的黑店吧？虽然动漫里面总是把打工店面的老板们描述地多么和蔼，但是我并不认为那就是现实状况。我并不了解日本的高中生去打工的相关规则，所以还是不要贸然去尝试……”
　　“所以你就要偷电瓶换饭钱？”
　　思兼笑嘻嘻地讲。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而且，这不是被逼无奈嘛……”
　　“但是你就算偷电瓶你也得有电瓶能偷，而这里好像一辆电动自行车都看不见。”
　　“那就偷那个的电瓶！”
　　少年指向远处的一个圆筒状的物体。那个东西貌似是一个扫地机器人。它正在清理地上的某个顽渍。
　　“根据测算，你的能力根本拆不动那东西。而且，那东西好像不光会扫地，而且还有一定的攻击性。话说，为什么街道上有这么多扫地机器人呢？”
　　少年粗略地扫了下周围，街道上的扫地圆筒机器人确实不少，而且再仔细注意下，这个城市里面似乎遍布着那种常用作发电的三叶扇白色风车。
　　忽然，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说，思兼。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穿越某个小说或者漫画里面。”
　　“以前听闻高等智慧生物的大脑所产生的某些幻想是其它位面的投影在该位面的具象化现象之一……”
　　“说人话。”
　　“也就是说，小说或者漫画之类源于人类幻想的产物所记录的世界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你们无法突破‘现实’与‘幻想’之间的次元壁，所以那些‘幻想世界’对于你们来说相当于不存在……”
　　“大姐，能说的再简洁点嘛？”
　　“也就是说，穿越到某个小说里面的世界是有可能的。”
　　“好，我明白了。”
　　少年仰望着被城市的高楼所分割，飘着几朵淡淡的白云的蓝天道：
　　“我大概知道自己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