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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婚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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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和康栎的第五次相遇发生在他们26岁的时候。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2 0年过去了。
辗转奔波了20年后，又遇到了对方。
这次我在这里。
你也还在这里。
这次，我们的时间，应该到了吧。
林楠未婚妻的婚礼。
新郎，是康栎的前男友。
世界很小的时候，很疯狂。
世界很疯狂的时候，变得荒谬。
世界很荒谬的时候，也最为真实。
“是你？”
“是我。……是你？”
“呵呵，终于，是喜庆的日子。”
“对啊。”
“那个……我……是伴郎。”
“我也是伴郎。”
“真巧。”
“是命中注定。”
握着酒杯，穿着一样洁白的西装，胸口，插着紫色的花儿。
两人相对而立，微微含笑，望着对方的眼里，含着化不开的情。
“新娘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我可能要娶的人。”
“新郎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和我一起生活的人。”
“为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时他刚刚和他朋友分手，我是安慰他，我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他知道的。”
“可他还是……喜欢男人？”
“新娘知道的。”
“不懂。”
“呵呵，你还是需要我的提点才行。”
康栎伸手将林楠胸前的花正了正。
“他说最后，他都要娶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过上世俗的生活。他说我们最后都会这样。”
“是吗？你……也这么想？”
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避开了康栎灼热的视线。
“不是说了吗？我心里有人了，我只想和他过一辈子，一辈子，很长的，那么长，当然要和一个有趣的人在一起才不会闷，不是吗？如果他喜欢小孩子，我不介意他捐精子，他的孩子，一定和他一样又好看又善良又单纯又聪明。如果他只想要只小宠物，我一定会爱屋及乌，一并归为自己的，好生照料。”
“那……那个人一定很幸福。”
“我不知道他幸福不幸福，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对我有好感，更别说喜欢了，我也没有告诉过他。只是那么多年来即使不曾见面，什么小事破事烂事他都喜欢告诉我，每天还要我的电话当闹钟才会起床，晚上过分的时候还要听完故事或者聊会儿天才睡。……不过他也有很多优点，比如……他会记得我的生日。”
林楠不敢抬起的脸红着，握着酒杯的，插在口袋里的手心，渐渐汗湿了。
“这样就让你想和他过一辈子了？”
“那么你呢？那么好的新娘子，怎么就放手了呢？”
“不知道，就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么想，不想耽误别人。”
“你真好心，人家现在嫁的可是个或许一辈子不会爱上他的人。”
“但他会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林楠抬起头，再次对上康栎的视线，眼里，多了点期待。
“她也说过，她想过平静的生活，嫁给会好好照顾他的人，生个自己的孩子，在一个属于她，她也属于的家里，过自己的一辈子……她说，每个人最后，都会走向这样的一条路。”
“他们很配，因为他们有一样的价值观。”
“康栎，你……会一直等他吗？”
“会，等到那个笨脑袋开窍。”
林楠咬了下唇，再次避开了康栎的眼睛。
心里乱乱地，跳得很小鹿一样。
“你……还想着要和那个人有关系吗？还想掺和进他的生活，想要知道他的一切事情吗？”
“也许最后，我们也会选择那最世俗最合理的生活，我们……”
“我们也可以拥有我们想要的幸福。”
自己的手被抓起，握进了一个温暖的手心里。
“木木，你想吗？我说过，我们的时间，总会到的，现在就是。我们，终于在一个欢乐的场合相遇了，我们的周围，终于布满了欢声笑语。而你在这里，我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吗？”
“乐乐。”
“什么？”
“你很傻。”
咬住下唇忍着没笑出来，眼睛却控制不住地锁在某个已经笑开了的人的身上。
“在一起吧，别逃了。我……也不走了。”
握住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用力捏了捏。
“那……就一起吧。省电话费了。”
“木木。”
“什么？”
“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知道。”
“现在……爱你，确定了。”
“我……也是爱你的……很久了。”
“我知道。”
握着的手，扣在了一起。
有的人，是用来牵的。
握的时候，会丢。
只有牵在自己手里。
才会一直在。
“你还记得吗？你欠我一个吻，欠了20年，利滚利地算，你算过要还我多少吗？”
“那……从第一个开始还吧。”
慢慢靠近的两个人，缓缓贴上被酒水滋润过的红唇。
缠绕的舌头，相扣的手指，如同早就交织的命运，把两个人锁在了一起。
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
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完的。
所以，
从这一秒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