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哥谭（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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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睁开双眼，她此时正身处一片广袤无垠的漆黑空间之中。
这里什么都没有。
唯一的光源是她的眼眸。
又来了……
小王撇撇嘴，闭上眼睛，等着下一期《原生家庭不幸的小混混成长史》开播。
随着她的闭眼，四周重归黑暗。
黑暗中时间缓缓流逝。
她呲了呲牙，不耐烦起来。
一丝黑雾从漆黑空间的不知哪一处缝隙中涌入，逐渐积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它涌向了悬浮于空间中央的那只巨大白虎，她闭上了双眼，好似正处于沉睡之中。
小王面无表情，心情古井无波的看着那些黑雾从各处涌来，一缕缕的缠绕上自己的身躯，直至最终把自己整个包裹住。
别问闭着眼睛是怎么看到的。
在漆黑一片没有光源的地方，小王还能准确的分辨出黑暗和黑雾呢，这不是更奇怪？
问就是在做梦。
此时的小王，不只是‘自己’。
她能控制作为自己‘本体’的白虎，但她的视角却不仅限于白虎。
怎么形容呢？
有些像那种能够切换‘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游戏。
只是相较于那些游戏，在同一时间只能选择‘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其中一种模式，小王现在的情况则要更复杂一些——她的‘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是同时存在的。
黑雾包围了白虎，眼前一切归于虚无。
接着，这些‘虚无’开始翻涌，互相吞噬、重组……
重组的黑雾构成了一幅巨大的‘画’。
然后，这幅画把‘第三视角’拖了进去。
《原生家庭不幸的小混混成长史》就跟所有狗血肥皂连续剧一样，新一期的剧情并不是从上一期的结尾处开始的，在真正开始‘新一期’的剧情前，还要来给你一个前情提要。
人形态的小王莫得表情也莫得感情的，跟在那个黑发蓝眼小男孩的身后，又重新回顾了一遍，他撬蝙蝠车轮胎被老板娘当场抓获的剧情。
老板娘并没有像对待普通犯罪分子那样把小男孩吊起来暴打一顿扭送GCPD，而是把他送回了自己的家，还在小男孩家的厨房翻翻找找，做了两个腌黄瓜三明治。
鉴于小男孩还挺穷的，家里的面包都是临期食品。
小王不知道这时候是应该批判‘老板娘作为哥谭首富的男朋友，居然毛人家穷小子食物’这一过分行为，还是应该帮老板娘祈祷他不会吃坏肚子。
他们俩叭叭的聊着天。
小王很无聊，她现在就像在看一场有对话的默剧——因为她一句都听不懂。
她勤学苦练好不容易才有所提升，能够听懂大部分日常交流的英文水平骤然清零，回归她刚到地球的那个时候。
就离谱。
至于为什么听不懂英语，却能够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是那句话，问就是在做梦。
梦里是没有逻辑的。
小王自己也不太明白，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
仿佛是一本画刊中的人物剧情对话被涂改液糊住了，但旁白字幕却还兢兢业业的发挥着自己的功能，告诉小王现在的剧情进展。
值得一提，这个字幕是真的敬业，物品上不仅有注释，甚至有些注释还自带吐槽。比如，小王现在所看到的——‘临期面包（味道发酸，当然只是一点点）’、‘从隔壁邻居家偷来的自制腌黄瓜（鉴于其不可描述的滋味，可能邻居是故意的，只是想要随机抽选一个幸运小偷试毒）’、‘火腿片（如果能无视上面老鼠牙印的话，或许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蝙蝠侠自制酸黄瓜三明治（味道不太行，真怀疑他是怎么吃得下去的）’等等……
小男孩和老板娘的动作忽然毫无预兆的停住了，就好像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下一刻，黑雾出现，吞噬了一切。
空间重归黑暗，四周也只剩下了小王孤零零的‘站’着。
小王以‘站’的姿势悬浮在空中，把手背在身后，心如止水。
她已经做好了进入下一个场景的准备。
……
“泰戈，泰戈…起床了！”系统照例在七点半准时的叫醒了小王。
小王‘腾’的一下坐起，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用力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系统见小王一副‘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样子，关心道：“又做梦了？”
“嗯”小王愣怔的点点头。
“啊~~~”她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系统并没有能找出什么问题，这几天，它每天早上都会对小王的身体进行扫描，结果显示一切指标都很正常。
虽然指标正常，但系统还是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它想尝试从‘梦’的内容入手，寻找问题所在：“狗血肥皂剧的剧情推进到哪一步了？”
小王疲惫的眯上眼，脑子缓慢运转：“他弃暗投明找了一份正经工作”
“虽然没工资”
“但总归是衣食无忧了”
“而且看上去，他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黑发蓝眼的小男孩穿着一条绿色三角裤和一身交通信号灯配色的奇奇怪怪的制服，像一只快活的小鸟一样蹦来跳去，大声宣布：“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想起梦中的场景，小王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笑。
小王欣赏不了颓废美，她讨厌充斥着阴沉、堕落、比烂，丧气满满的狗血肥皂剧，可同为狗血肥皂剧，她对主人公坚韧、积极、百折不挠，只为实现理想和目标的狗血励志剧却相当有好感。
所以，就算她并不那么能理解小男孩的思维和行为，但她仍为他感到高兴。
不由自主的，小王又回忆起前几天罗宾在诊所天台上给自己投喂零食的场景。
能给自己崇拜的人做助手，他应该很开心吧。
她那天还吐槽他是不拿工资打白工的牛马卷王呢……
小王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走进卫生间洗漱。
系统则还在分析情报。
“泰戈”它忽然出声：“你把黑豹神的权杖召唤出来，我再扫描一遍试试”
早在小王第二次做梦时，系统就让小王把作为‘变量’的权杖召唤出来，整个扫描了一遍，但就像扫描小王的身体一样，找不出任何问题。
“嗯”满嘴牙膏沫的小王含糊的应声，她的左手虚握，黑豹神权杖出现在她左手掌心，接着，小王随意的把它丢在了洗漱台上：“扫吧”
系统又对‘黑豹神权杖’进行了一次扫描，并对比了之前的扫描结果，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能量波动稳定，也没有扫描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新数据。
就在系统收集完重点数据，准备叫小王收回‘黑豹神权杖’时，它忽然发现了问题——单就重要性来讲，它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系统还是如实告知了小王：“泰戈，黑豹神权杖上的那只黑豹和前几天的数据相比，有细微的色差”
“嗯？”小王拿起权杖，用左手拇指搓了搓黑豹的头。
果然，她的拇指上沾到了一些像是涂料的黑色污渍，而黑豹头上的那块‘黑’也变浅了一些。
小王：！！！
小王大惊失色，衔住牙刷，用水淋湿权杖上的黑豹，双手并用又搓了搓。
黑色的涂层被擦去，显现出其下金属的本色——一种偏橘黄的金黄色。
小王：！！！！！！
‘咔哒’小王一个失控，咬断了嘴里的牙刷。
小王随意的把牙刷头吐了出来，洗手台蓄水池放满了水，黑豹被她浸在水中，她的双手在水池中不停的搓洗，直至……全身漆黑的‘黑豹’变成了黄底黑斑点的‘豹’。
“假的！”小王情绪激动，甚至忘了用通讯频道。
她嘴里的牙膏沫四处乱飞，溅到了她面前的镜子上。
“这根本不是黑豹！”小王望向镜子中满脸白色泡沫点点的自己，握着权杖的双手颤抖起来：“她骗我！”
“她竟敢骗我……”
小王额前的碎发被微风吹起。
风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
哥谭、东海岸、亚美利坚、北美洲、美洲大陆……
过了一会儿，她眉毛拧起，露出困惑的神情：“怎么会？”
“不可能呀？”
风明明已经把整个星球上所有的气息都传递给她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没有‘豹女’的味道？
“难道说…”
“难道说……”
小王的面目渐渐狰狞。
“她早就计划好了要骗我”
“所以味道也是假的？！”
她面色涨红，头顶的白色毛发齐刷刷竖起，怒目圆睁，金眸中布满血丝。
“好大的胆子”
“哈”小王怒极反笑：“连‘买命钱’都敢用西贝货…”
“她最好真的能躲起来，不再被我遇见”
“不然，我一定咬断她的脖子”
“把她的皮扒下来”
“一根根抽出她的骨头”
“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拿她的骨头剔牙梳毛，再枕着她的皮毛休息”
“泰戈，你先冷静下来”系统出声劝解：“你觉得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小王喘着粗气，神色不善道：“什么？”
系统：“她可能也不知道这是假的？”
“或许她能确定这是某位神的权杖，但并不知晓这是哪位神的权杖”
“只是看见上面有一只黑豹，才觉得是‘黑豹神’的”
“而且，这权杖确实是‘特殊’的……”
“你想啊，如果她真的想要骗你的话，为什么要给你一根‘特殊’的权杖，而不是给你一根‘普通’的权杖呢？”
“她不一定是故意骗你的，是她自己弄错了”
“这仍然是‘神’的权杖，只是不再是‘黑豹神’的权杖而已”
“不是‘黑豹神权杖’的话，这根权杖就不值钱了”小王指出重点：“非洲其他国家很穷的，只有信仰‘黑豹神’的瓦坎达有钱”
“只是为了钱的话”系统循循善诱：“等你下回见到她的时候，让她把‘买命钱’补上就好了，没必要喊打喊杀的，对不对？”
“嗯”小王委屈的瘪瘪嘴，漱了漱口，把‘豹神权杖’拿在手里，准备去杰森房间和他抱怨这件事。
就在她走到杰森房间的门前，正要敲门进去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上穿白色背心，下着神奇女侠周边四角裤衩，一头橘色长发乱糟糟的阿尔忒弥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泰戈？”阿尔忒弥斯的表情惊讶中还带着些许尴尬。
小王呆愣愣的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找杰森”
她抽抽鼻子，晃了晃手上的权杖：“豹女给我的‘黑豹神’权杖是假的”
“等一下，先别进来！”房内传来杰森的声音。
床榻被重物撞击吱呀作响，伴随着这种背景音，杰森又说了一句：“我们过会儿去客厅说话”
没找到豹女太过激动，忘记调整嗅觉灵敏度的小王：实际上…我已经闻到了……
小王开启和系统的私聊：“阿尔忒弥斯好过分哦”
系统：？？？
系统：“怎么了？”
小王：“杰森腿断了呀”
“……”系统顿了顿：“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阿尔忒弥斯是上面的那个呢？”
小王把脑中P上阿尔忒弥斯和杰森头像的两只猫猫换了个顺序，她思考了一下，觉得并没有什么区别：“那也很过分啊”
“杰森的肋骨断了，她还要骑杰森”
“杰森那么娇弱，被压坏了怎么办？”
系统：“……”
系统：“你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哥谭（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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