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肠断弦亦绝，悲心夜忡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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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脏了，您别看，让珏月上药就行了。”
“不脏，过来。”
向境摇头。
“怎么能让您为我上药？这种事，本也不该教您知道。”
向境执意不肯，段回峰怕用蛮力弄痛了他，珏月看着二人僵持，起身解开帷帐，散下床幔要退下。
“殿下是主子，可辰山暗卫谁没有受过公子的恩泽庇佑？我们可以，为何公子不可以？放在外面，是殿下礼贤下士，关起门来，便是您二位的私事。殿下待您情深意重，公子不高兴吗？”
向境自责无比，愧疚地看向他：“劳殿下挂心，是属下的不是。”
向境仍背对着他，段回峰不敢上手抱，只倾身吻一吻他的耳尖，声音又轻又郑重。
“孤不会再伤害你了，境儿，孤发誓，若是再伤你，必……”
“殿下！”向境慌里慌张，上手捂了段回峰的嘴堵住了后面未完的话，心有余悸的念叨，仿若劫后余生，“还好还好，未完之誓算不得数……殿下，话不可以说绝，若是来日误伤，殿下要如何呢？就算殿下真的伤了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殿下所赐，无论什么，哪怕是取我性命的毒药，境儿都欢喜。”
“……境儿，你不信孤吗？”
“境儿信，可是总有不能预料的时候。自从垣儿成了我弟弟，我是时时刻刻小心不愿他再受伤害，可终究防不胜防，总有侍从不小心的时候。我不愿殿下因意外受毒誓报应，知道您心里有我，就足够了。”
“……”
段回峰默默把人抱得更紧。
向境的爱实在太多太热烈，他比不上，更没得回报，只觉自己是根本配不上这样的感情。
腰际涂过药膏，段回峰想了想，问过向境同意后，在鞭痕处也浅浅抹了些，只是再往下，向境就不肯了。
还有几处在大腿内侧，这种地方，便是珏月他也不肯，从来是自己搽药。这会儿段回峰固执地给他抹药，是一处也不肯放过。
怕蹭掉药膏，向境只能小幅度挣扎，推搡段回峰，口中不住地说：“真的没有了。”
段回峰自然不信，他分明看见那一点印记，刺眼得很。
“境儿乖，只是上药，孤什么也不做。”
“那种地方，境儿自己上药就是了。”
“孤命令你不许动。”
许久不用这一招了，虽说看他这样乖顺心中不忍，可眼下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听话。
趁向境不敢动，最后的衣物被脱下，向境咬着下唇，感受到段回峰分开他的腿，仔细寻找伤痕。
段回峰看着他腿上最细嫩的地方也被烙印烫伤，两条腿上满是一圈圈的伤痕，只觉眼睛也被灼伤。
向境仰头躺在榻上，张开双腿，露出大腿内侧那一处烙印，摆出最不堪的姿态，将最私密的全部展现在段回峰眼前，绝望痛心，甚至开始麻木，声音了无生气。
“我太脏了。”
“你不脏。”
他固执，段回峰比他还固执，一点点细细上药，动作又轻又柔，药膏涂上去凉飕飕的，向境却觉得烫人，攥着底下被褥，偏过头，自欺欺人。
上完药，段回峰看着向境，忽然心生一念，按住他的手腕，随口说了句不准动。
向境整个人都僵住了。
“殿下？！殿下，您……嗯，不行……”
段回峰从来没有为人做过这种事，生怕弄痛了他。
“求您吐出来，求您……殿下，不行……”
手腕被段回峰死死按住，他亦不敢踹开他，着急又无措，心底怕得不得了，想到那日立规矩，出了一身冷汗。可快乐实打实传来，他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甚至，因为做这事的人是段回峰，不过片刻便受不了了。
“不可以，不……啊！”
十指骤然收紧，上身挺起，脖颈后仰，双目失神，仍在颤抖，伏在榻上平复，半晌才回神，意识到段回峰吃了什么，心如坠冰窖，滚烫的身体瞬间冰冷。
“你还觉得自己很脏吗？”不待向境求他吐出来，段回峰就笑着张开嘴给他看，大多都已经被他咽下，只是边缘处尚沾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痕迹，“如果是这样，孤陪你一起脏。”
向境一下就哭了。
“我是骗子，我不值得您待我这样好，我是骗子。”
“孤知道，没关系，孤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小骗子。”
许是方才纾解，向境变得格外脆弱，段回峰头一次见他哭，哭得不很凶，却是极伤心，眼尾泛红，不知是方才情/事逼的还是哭的，眼泪顺着那张清秀可人的脸滑落，更加诱人。
向境翻了个身扑进他怀里：“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向境实在该死。”
“为你做什么都是好的。”
段回峰轻咬着他的耳尖，细语呢喃，暧昧情柔：“可不要哭了，不然孤可忍不住了。”
“殿下，要……属下侍奉吗？”
看他这副模样，段回峰拿不准他是害羞还是害怕，无奈叹气，捏着他的鼻子晃晃：“罢了，不要，以后再说吧。”
向境钻进他半解的衣裳中，悄悄伸出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脸红的不像话，声音颤颤的：“境儿愿意。”
段回峰一点点亲吻他，安抚不住战栗的身躯，并没有如上次发泄那样急切，而是细细涓流，四处点/火/逗弄，帮他放松。
向境长到十八都久不出门，以至皮肤如玉，颜色胜雪，重重伤痕累叠其上，让段回峰想起那只被金修缮从而遍体游走金纹的茶碗，有着同样破碎的美感。
向境软了身子，提不起一丝力气，仰头看着凌驾在他上方的段回峰，真真切切的悔了。
段回峰这样的神情，温柔掩不住喷薄欲出的欲望，实在让他害怕，让他想起一个早已遗忘的不该被想起的人，势在必得的模样，目光如饿狼见了肉，他怕得一动不敢动，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一味发抖，看着那双饿狼样的眼睛，留心他的一举一动。
向境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太清楚了，即便过去很多年，他也很清楚。
那是他最怕的事，换成段回峰，也许没有那么怕。
但到底还是怕的。
段回峰会怎么对待他？
这种时候，向境竟还能分神：他的殿下会怎么对待他？会像往日一样温柔，还是像诸葛越一样粗/暴？亦或是，像那日一样，除了疼还是疼？
似是得了趣，向境逐渐放松下来，因着练过缩骨的缘故，身子格外软，声音也开始甜/媚，耐不住地喘/息，气息喷洒在段回峰的颈窝，勾得他更是情动难抑。
觉着差不多了，段回峰才小心翼翼往下探去，手掌覆在他身后，令向境浑身一抖。
“陛下！我……”
“……”
他好似清醒了，从噩梦中，从美梦中。
他呆呆看着上方的段回峰，大气不敢出，希望这是假的，他在做梦。
可是段回峰笑了笑，凑过去与他鼻尖相碰，声音黏腻低哑，可向境分明听出笑意中掺了勉强：“嗯？孤在呢，怎么啦？”
“怎么不说话呀，是弄疼你了吗？”
向境呆坐了许久，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做梦，他在段回峰的身下喊出了别人的名字。
他猛地推开段回峰，脚步踉跄，因着腿软还在脚踏上绊了一跤，跌跌撞撞爬了两步跑出去，段回峰想抓都没抓住。
他根本追不上崩溃的向境，等他拨开纱帘追出门，向境早已不见踪影。
“境儿！境儿！孤没有生气，你快出来！”
“境儿！你先出来，我们慢慢说！”
外间守夜的荣安珏月听见声响就跑过来，却也只看见向境飞身离去的背影。
一众人纷纷赶来，看着只着单薄寝衣的段回峰站在门口，神色惊慌。
“境儿受惊跑出去了，快去找人！”
“境公子最怕给府里添麻烦，一定不会跑太远，在院里找。”
齐泉最得向境信任，段回峰深信不疑，也自觉此事不该闹大，让骐骥院的人找，低声吩咐荣安去熬碗安神药来。
遣散众人，齐泉低声道：“殿下，请您随我来。”
月光倾泄在院落，向境少时爱躲的那棵树郁郁葱葱，枝叶间漏下斑驳光影，满地星辰。只是中间被挡起一块，没有光影，也不见星辰。
齐泉心道果然如此，随即给段回峰打手势示意向境在树上。
他不敢出声，更不敢惊扰，无论向境是因着什么原因跑出来，段回峰去找他都是最稳妥的办法。
“境儿？你在那里吗？”
枝叶一抖，沙啦沙啦的树叶响，地上月影摇乱，星辰变换，很快又没了声响。
“你在那里是不是？夜深了，外头这样凉，待久了，你身上怕是会疼呢，先回去好不好？”
然而无论他如何哄劝，树上再没有响声。
向境哪里敢见他？
没多久，齐泉从寝室为向境取来披风，呈递给段回峰时，两人不备，向境一瞬身又不见了人影。
荣安被吩咐去熬药，边走边感叹向境不易。
方才急匆匆的，段回峰衣衫凌乱，加之他在外面守着也听见了些动静，私以为段回峰又搞那套霸王硬上弓，强行要与向境欢好。
原来殿下竟喜欢这样的么？只怕二公子心里仍有阴影，所以才跑出来，难怪要安神药，真是苦了二公子了。
要不悄悄在药里加些蜜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肠断弦亦绝，悲心夜忡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