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旅途》金鱼158

65、第二次庭审

　　卢修斯·马尔福，对外是风光无限的马尔福家主，严肃、高傲，充斥着纯血家族的骄傲。至于对内.....是个妻管严。
　　这天，忙碌了一天的卢修斯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里，夜色降至，他的妻儿还等着他会去吃晚饭。
　　“啧，都是那个亚瑟·韦斯莱。”卢修斯日常辱骂着这位死对头。
　　亚瑟是魔法部麻瓜物品滥用办公室的部长，最近魔法部对于麻瓜物品查得很紧，而亚瑟自然是首当其冲的鹰犬。马尔福家族虽然富有，但他们的财富和坐吃山空的布莱克家族、垄断行业的波特家族不同，他们家族以经商为主，涉及领域广泛，甚至不乏一些麻瓜和黑魔法领域。
　　毕竟挣钱嘛，不磕碜。
　　不过，麻瓜和黑魔法领域显然是魔法部所不容许的。只是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魔法部，最近却像是抽风一样三天两头突击检查，很难不让卢修斯多想。
　　“福吉到底想干什么。”卢修斯皱眉，马尔福家自他祖父以来，一直和魔法部有着密切关系，几乎每一任魔法部长的选举都有马尔福家族的手笔。然而两年前当选的魔法部部长福吉是一个例外，由于支持伏地魔而被审判的马尔福家虽然靠着出卖昔日同伴逃过了清洗，却已经无力插手魔法部长的选举。而福吉刚上任之时，魔法界公认应该由阿不思·邓布利多担任部长。是邓布利多的再三推脱，才让魔法部长的职位落在了福吉头上。也因此，有人调侃福吉是“捡来的部长”。也因此，福吉可以说是近些年来支持率最低的部长。
　　“这家伙，想逼着我们站队吗......”卢修斯有些烦躁，频繁搜查麻瓜与黑魔法物品、同时在血统问题上打哈哈，很明显福吉是要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纯血家族表态。对他这个部长，究竟是支持，还是反对。
　　踩着一地的月光，卢修斯带着略微的烦躁推开了马尔福庄园古堡的门。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
　　他的妻子纳西莎正坐在奢华的沙发上，依旧端庄优雅，却在偷偷擦拭着泪水。
　　“茜茜，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卢修斯慌忙上前抱住了哭泣不已的妻子，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能性。
　　纳西莎缓缓地摇了摇头，她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将手上的一张报纸递给了卢修斯。卢修斯一把抓过，抬眼便看见了醒目的标题：
　　布莱克家族的垂死挣扎？！格林德沃余孽的作恶被副部长明察秋毫发现！
　　标题之下，赫然是海莲娜在法庭上崩溃的照片。
　　海莲娜·布莱克，说实话，卢修斯并不喜欢这个侄女。她在麻瓜世界生活了那么多年，染上了很多奇怪的习惯，还没什么礼仪。尤其是饮食方面，喜欢那些重口甚至恶心的东西，实在不是一个布莱克应该有的样子。
　　可她也足够聪明，卢修斯不得不承认，海莲娜不仅继承了格林德沃的占卜天赋和强大魔力，在刻苦努力和吸取知识方面甚至比自己的儿子还要优秀。最重要的是，她很识趣，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优点，当初卢修斯也不会同意纳西莎提出的德拉科和海莲娜联姻。
　　卢修斯仔细地看着文章，从那些乱七八糟极具夸张和煽动的话语里提炼精要，对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
　　“亲爱的，”纳西莎握住卢修斯的一只手，一滴泪水从她通红的眼眶中滚落，优雅又脆弱。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布莱克家族，曾经最为古老、最为显赫的纯血家族，仅仅一代人之后，就只剩下了纳西莎一人。
　　卢修斯直到今日还记得，在贝拉与小天狼星被审判入狱的那一天，纳西莎独自在壁炉前坐了很久。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她的娘家。那日，卢修斯担心地握住纳西莎的手，而纳西莎一脸平静地说：
　　“这里就是我的家。”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自那之后，唯有马尔福是她的家人。
　　而德拉科开学的第二天，收到德拉科疑惑的来信，知晓自己还有个侄女存活在着世上的纳西莎满脸泪水，优雅与端庄通通抛之脑后，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马尔福家，重视家人。
　　“不要担心，茜茜。”卢修斯抱住了纳西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一切有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论海莲娜这里发生了什么，第二次庭审仍然如约而至。第一次庭审本和第二次庭审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身着粉红笑得渗人的女巫重复着她那恶意的猜测，陪审团东一句西一句，法庭像是菜市场一样热闹。
　　......倒是挺像中世纪的法庭的，海莲娜百无聊赖地想着。
　　她已经摆烂了，反正亚瑟和阿莫斯早就和她分析过了，这次就算定罪也不会多严重，因为并没有给那个麻瓜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顶天了就是没收魔杖然后退学，不至于送进阿兹卡班。
　　当然，在所有人看来，没收魔杖并退学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巫师来说，相当于断送未来。没有魔杖，巫师和哑炮也没什么区别。没有魔法学校的毕业证明，在巫师界找不到工作，也没有办法活下去。
　　但是对于海莲娜来说，这叫事儿吗？她前世就是一个麻瓜，就算失去魔杖，也不过是回去做个普通人而已。更何况没收魔杖又不是失去魔力，她一样可以占卜，一样可以用猫头鹰，可以熬魔药、骑扫帚、养药草等等。没有文凭也没关系，格林德沃家的金库够她坐吃山空好几辈子。
　　总之就是，不慌，小场面。
　　如果不是因为她亲爱的小男友哈利是个巫师，还是魔法界的救世主，海莲娜甚至想原地退学，在伦敦买个房子瘫着等成年然后去环球旅行。
　　海莲娜：咸鱼瘫.jpg
　　不过这次与众不同的是，这次法庭由福吉亲自担任法官，而海莲娜的辩护人一席赫然坐着卢修斯·马尔福。
　　海莲娜在庭审之前便遇见了卢修斯，当时的他正和那福吉说着什么。而现在，卢修斯和那个女巫唇枪舌战得激烈，有来有回。但明眼人也能看出来，粉红女巫落入了下风。
　　“那么，认为海莲娜·布莱克有罪的，请举手。”
　　超过半数的人举起了手，海莲娜注意到说这话的女士第一个举起了手，以一种近乎傲慢轻蔑的眼光看着周围，仿佛自己拥护的便是真理。
　　苏珊·博恩斯曾说过，自己的姑姑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或许就是她？海莲娜歪头，实在是没法把那个和她一样喜欢胡吃海喝有点肉肉的女孩和这位严肃瘦削的女士联系起来。
　　“认为海莲娜·布莱克有罪的，请举手。”
　　举手的人稀稀拉拉寥寥无几，福吉很干脆地宣布，海莲娜无罪释放。
　　“看够了吗？”在海莲娜身旁的空地上，黑发黑眸的女孩百无聊赖地斜过眼，看着自己身旁面色复杂的少年。
　　“嗯，是正义赢了。”少年呢喃着，比起回答女孩，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确定？”女孩嗤笑一声“你可真有意思，付出三年的寿命来看这场庭审，只是为了自己欺骗自己？”
　　少年低着头，神色不明。
　　“呵，算了。”女孩扯了扯他的袖子，“走了，庭审已经结束了。去迎接你的公主吧，圣杯骑士。”
　　少年愣愣地环视四周，人们四散开来，又在卢修斯身旁聚拢。他们相互亲切地问候着，那或谄媚、或虚伪的笑容引入他眼帘。
　　“我知道的.....”少年，塞德里克·迪戈里喃喃道，“一切，不过是欲望。”
　　哪有什么天降正义，哪有什么法律公平，一切不过是利益虚心，不过是给贪婪套了一个光鲜亮丽的皮。
　　他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纯粹的恶。对于海莲娜来说，这场庭审将决定她的人生，决定她在魔法界能否存活。而对于那些人来说，不过是一次交易，一个筹码，一场习以为常的演出。
　　“海莲娜。”魔法部的广场上，赛德叫住了正静静等待着卢修斯的海莲娜。
　　“赛德！”海莲娜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今天阿莫斯和亚瑟都要上班，罗恩和赫敏陪着哈利以免露出马脚，她刚刚送别了双子和切尔茜，没想到赛德也在这里。
　　赛德一把抱住了海莲娜，他将海莲娜抱得紧紧地，甚至小麦色的手臂上浮现出一条一条的青筋，海莲娜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海莲娜有些难受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希望他可以高抬贵手，她要被他活活勒死啦！
　　脖子上的压迫减轻，海莲娜刚喘了两口气，就感觉颈边一阵湿热。
　　赛德，他哭了？喜极而泣吗？海莲娜有些迷茫。
　　“海莲娜，”赛德抬起头，眼角仍有些微红。他看着恢复昔日活泼的心上人，露出了往日一般和煦的微笑，“我只是，终于睁开了眼。”
　　他终于从那理想的乌托邦里抬起头，开始逐步认识这世间。
　　这欲望横行、善恶交织、美丽又丑恶的世间。
　　“姑父，”回去的路上，海莲娜抬头看着那日对他恶狠狠发话的卢修斯，“你不记恨我吗。”
　　她坏了他的好事，损伤了马尔福家的利益。
　　卢修斯闻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从嘴角的幅度来看，显然是还对那日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
　　“回去吧，”卢修斯移开了眼，“你姑姑在家里等你。”
　　你还有家可以回去，还有家人等着你。
　　海莲娜回想起她曾经数次问过德拉科既然那么看不惯她，为什么还要缠着她。那时，德拉科一向臭屁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马尔福重视家人。”
　　家人便是，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