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旅途》金鱼158

58、命运的礼物

　　邓布利多校长室门外，海莲娜静静等待着。哈利单独一人拿着被破坏的日记本进去了，而海莲娜正独自思索着。这一次的意外固然让她觉得颓丧，可哈利的表白冲散了这份沮丧与绝望。
　　祸兮福兮，如若不是这一次的死里逃生，或许哈利永远不会对海莲娜说出这样的话，而海莲娜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吧。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布莱克小姐，”卢修斯突然带着他的家养小精灵走来，“请说你这次也受到了袭击，不知你现在身体如何？”
　　“我很好，姑父。”海莲娜笑笑，她已经从哈利口中得知了海格被抓去阿兹卡班、邓布利多被卢修斯联合校董会赶走邓布利多的事情。至于邓布利多的回任，海莲娜对此并不意外。毕竟，如果说之前他们借蛇怪赶走邓布利多是想要利益，那么当金妮和她这两个纯血被袭击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变味了。蛇怪会袭击纯血，那么意味着他们这些校董的孩子也不再安全。这时候，他们倒是会念起邓布利多的强大来了。
　　海莲娜有一个猜想，但是作为卢修斯的侄女，这个猜想谁都可以说，唯独她不可以。所以她只是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卢修斯略带关心地上下打量她。
　　斯莱特林的感情真复杂，不是吗？卢修斯对她的爱是真的，关心也是真的，但是利益也是真的，与她对立也是真的。
　　是的，对立。从一开始海莲娜就知道马尔福家与她的不同，只是这不同从未涉及利益，也从未形成冲突。但是这一次，当她选择和哈利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站在了对立面。
　　救世主和食死徒，不死不休。
　　“姑父，”海莲娜笑脸吟吟地看着卢修斯，“我和哈利私定了终生。”
　　“你！”这一消息对卢修斯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这个一直以来都表现得特立独行的侄女。他竟一时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
　　“我不同意！”卢修斯恶狠狠地说，“你是布莱克家族的女儿，我不允许你和那个波特搅合在一起！”
　　“姑父，我只是告知您。”海莲娜没有丝毫退缩，她看着愤怒的卢修斯，直视他的双眼，“我并没有征求您的同意。更何况，您是马尔福家的家主，不是布莱克家的。”
　　“好！很好！”海莲娜的这话，相当于划清界限了。但就如海莲娜所说，卢修斯并没有权力左右她的婚姻，她才是布莱克家的家主，“那么布莱克小姐！就如你前程似锦，未来一片光明！”
　　话音刚落，卢修斯恢复了他一如既往高傲的神情，甩着铂金色的长发头也不回地走进校长办公室。
　　“请替我和纳西莎姑姑转达一句，对不起。”海莲娜没有回头，但她知道卢修斯一定能听见，也一定会转达的。
　　毕竟，他们是家人。卢修斯和纳西莎，尤其是纳西莎，对她是那样好，就像是捧在掌心的珍宝。
　　海莲娜抬手擦了擦即将溢出眼眶的眼泪，不能流泪，这是自己的选择不是吗？早在她发现马尔福家族是什么模样的时候她就隐隐有了预感，他们迟早会分道扬镳。只是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么迅速且突然。世事无常，可她必须做出选择。
　　她必须向前走，不能回头。
　　身后校长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随之出来的是怒气冲冲的卢修斯，他甚至恶狠狠地踢了一脚多比来出气。海莲娜回头看向办公室里，哈利向她顽皮得眨了眨眼，怀里抱着那个被毁坏了的日记本，随后匆匆跑向卢修斯。
　　“海莲娜，我的孩子，进来吧，让你久等了。”就在这时，邓布利多呼唤着她。海莲娜抬脚走进办公室，身后的喧闹随着门的关闭都与之隔绝，校长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地，邓布利多端坐在椅子上，一如既往地和蔼慈祥。
　　“坐吧，孩子。”海莲娜乖巧落座，甚至自己伸手从他桌子上拆了快柠檬雪宝。
　　“我从哈利那里听说了你的遭遇，我想，你一定有很多想和我说的。”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海莲娜，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夺舍。”海莲娜一来就说了邓布利多最关心的问题，“但我并不认为伏地魔能够如此强大，强大到仅凭借一个灵魂就控制住了我和金妮。”
　　“金妮是这个日记本的使用者，作为使用者，她被夺舍是很有可能的。而我，我猜想，他恐怕是钻了一个漏洞。”
　　“我是用自己的灵魂，去探索的未来。我将自己的灵魂抽离，用灵魂穿越时空，以获得来自未来的消息。”
　　邓布利多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掀起了一片惊涛巨浪。这种预言的方法他闻所未闻，但仅仅是它用灵魂冒险这一项，就足以邓布利多判断它的危险与邪恶，妥妥的黑魔法。
　　“孩子，你是从哪儿得知的这个方法？”邓布利多紧盯着海莲娜，同时在内心一一列举，霍格沃兹的图书馆、格林德沃的血脉、布莱克家族的秘法、特里劳妮家族的秘法........
　　海莲娜知道邓布利多会去猜办法的来源，只可惜，邓布利多是不可能猜到的。毕竟，谁能想到海莲娜是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灵魂呢？而且这个方法，本身也不属于魔法的行列，它属于道术。由于业务范畴不同，道士在灵魂上的旨意，是魔法所远不能及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的梦境经常在未来发生，我在特里劳妮教授那里阅读了许多书籍，推测可能是这个原理。”海莲娜随口敷衍道，她知道她这么说，邓布利多一定会以为是血脉的力量。但是到底是格林德沃的还是布莱克的，就让他慢慢猜去吧。
　　“是吗。”邓布利多思索着海莲娜的话的真实性与可能性。
　　“我和哈利私定了终生。”海莲娜一脸平静地说。邓布利多有一点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哦，祝福你们，年轻就是好啊.......”
　　“您满意了吗，邓布利多校长？”海莲娜打断了他无意义的祝福，“我和哈利私定了终生，我拥有布莱克或是格林德沃血脉的力量，我和马尔福家族决裂了，这是您所想看到的最好结局不是吗？”
　　“孩子，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邓布利多装作惊讶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无辜。
　　“为什么不呢？”海莲娜笑笑，在听到哈利说这期间发生的事、在看到卢修斯的反应，以及意识到伏地魔即使没有复活也能作妖之后，海莲娜瞬间感觉，所有的疑惑都能想通了。
　　为什么马尔福家家大业大还会找不到她，为什么明明有亲属邓布利多还是要把她扔到麻瓜孤儿院去，为什么那个孤儿院刚好离哈利不远，为什么邓布利多要和海莲娜开图书馆禁书的绿灯，为什么他要伪造她母亲的信让她相信自己是曾经凤凰社一员的西里斯·布莱克的女儿......
　　“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我的人生，不是吗？我和哈利都在萨里郡长大，我们将会是天然的同伴；告诉我我是两个凤凰社成员、两个格兰芬多的女儿，这样至少我不会和马尔福家这样的纯血主义者、斯莱特林以及食死徒完全认同；我表现出了与格林德沃相似的惊人预言天赋，你为我开绿灯，因为你知道，我是哈利的盟友、是己方的力量；若是我能拉拢马尔福家族最好，若是不行也没有关系，至少马尔福家族不会对我下手；若是我日后与哈利分道扬镳也没有关系，因为霍格沃兹最不缺的就是同伴，我在霍格沃兹这些时光、认识的这些人都会成为我的枷锁，最大程度降低我成为食死徒的可能性；就算我真的成为了食死徒也没有关系，至少我对哈利下不了手，而哈利一定会因为我成为了食死徒更加仇恨伏地魔，这就够了，对吗？”
　　“而如今，我达成了你最理想的状态，不是吗？”
　　她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人安排好了，她是邓布利多送给哈利的礼物，是国王许配给勇者的公主。
　　“这一次，是卢修斯主使的，对吗？”
　　她亲眼看见丽痕书店里卢修斯将这陈旧的日记本放入金妮的桶里，也曾见过金妮抱着它行走。前来通告赶走邓布利多的是卢修斯，知道事情失败之后气急败坏前来对峙的也是卢修斯。更何况这日记本是伏地魔学生时代的产物，卢修斯作为食死徒能拥有，合乎常理。他实在是太明显了，让人不怀疑他都不行，但同时，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控他。毕竟日记本已经被毁了不是吗？
　　“唉.......”邓布利多长叹息一声，“你比我想象得要聪明许多，海莲娜·布莱克小姐。”
　　“我的确算计了你们，只不过，做选择的依旧是你们，我只不过是在朝我所想的一方增加了筹码。”
　　“呵，”海莲娜不屑地轻笑一声，“Cybernetics（控制论）是吗？”
　　就像现代互联网的大数据算法，它会根据你在何种视频上停留、停留的时间长度判断你的兴趣爱好，然后给你推送更多类似的视频。看上去，点进去是你自己选择的，可是它首页推送给你的选择却是有限的。再比如，现代多少孩子其实并不想读书，或者他们根本不想读自己读的专业、根本不想从事自己从事的工作。看上去，这些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可是他们真的有的选吗？生存难题横亘在他们面前，为了面包，他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样的控制下，被控制人误以为自己是自由的，自然不会生出反抗的念头来。可事实上，被控制人根本没得选择，就像现在的哈利、现在的海莲娜一样。
　　她能抛下哈利吗？她能抛下霍格沃兹的朋友吗？她能眼睁睁自己有能力却不精进使用吗？她被爱所裹挟，却也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因为，哈利对她是如此地重要，足以让她舍弃一切去守护。
　　走出校长办公室，海莲娜发现哈利正站在门前等着他。他灰头土脸的，脚上不知为何还少了一双袜子。他一见到海莲娜走出来便笑了，两眼弯弯，酒窝浅浅地显现出来，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与吴邪，像是一泓清泉，平静了海莲娜所有的烦忧。
　　“哈利，”海莲娜走上前握住了哈利的手，十指相扣，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无论命运需要我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永远和你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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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年级完结撒花！接下来就是暑假啦，你们猜海莲娜的暑假是和谁一起过的呢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