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旅途》金鱼158

55、可否将你比作夏日？

　　晚餐时间，哈利正和罗恩赫敏一起坐在礼堂里，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
　　“它有自己的意识，那说不定是个黑魔法物品，哈利。那个东西很危险！我们必须要告诉麦格教授！”赫敏皱着眉头。
　　“得了吧，你看什么东西都很危险。”罗恩倒是不以为然，这世上还有比他的两个哥哥更危险的东西吗？
　　“哈利！”正当赫敏和罗恩争执不休的时候，海莲娜抱着小篮子走了过来。
　　“情人节快乐，哈利！”海莲娜递出了包装完好的牛奶白巧，附上一个大大的微笑。
　　“谢、谢谢你，海莲娜......”哈利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拆开了油皮纸，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很好吃，海莲娜！”哈利欢喜地眯起眼，脸上有点肉嘟嘟的，“这也是巧克力吗？”
　　“这是白巧，哈利。”海莲娜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就是只有巧克力脂肪的巧克力，我在里面加了一些牛奶。”
　　“好吃吧，我特制的！”海莲娜笑着说，虽然其实那是赛德负责提取的可可脂……毕竟海莲娜实在是技术不太到家。
　　“嗯！”哈利用力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
　　他被小矮人追了一天，那些小矮人念出的甜言蜜语他并不感兴趣。他并没有感觉到那些写信的人是多么地爱他，他只觉得烦挠且丢人。但是幸好，海莲娜还在这里。海莲娜和他们都不一样，总是会用他喜欢的、能接受的方式给予他爱意。
　　哈利小心地抿着巧克力，想让它化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这份甜可以多留一会儿，最好一直留在心底。
　　“赫敏！”海莲娜再次递出了自己的小篮子，“情人节快乐！选一个吧！”
　　“哦亲爱的，谢谢你！”赫敏惊喜地在里面选了一个棕色的，“嗯，是咖啡味儿的。”
　　“只有我没有吗？”罗恩皱眉。
　　“当然有！情人节快乐，罗恩！”海莲娜把篮子推到罗恩面前。
　　“好苦！！”罗恩咬了一口一个黑色的，脸皱成了一团，“这是什么做的？这真的是巧克力吗？”
　　海莲娜眨了眨眼：“嗯……这应该，是纯黑巧……除了可可豆不加任何的糖之类的……”
　　纯黑巧其实非常、非常地苦，前世海莲娜有幸吃过白俄罗斯和俄罗斯进口的纯黑巧克力，百分百的那种，苦得像中药一样，减肥健身专用。当然，纯黑巧克力本身脂肪并没有减少，它能减肥的原理其实只是因为能让吃的人丧失食欲……毕竟应该没人愿意喝完中药马上吃饭的吧？
　　“bloody hell！”罗恩苦得不停吐舌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巧克力……”
　　“巧克力？什么巧克力？”一个红色脑袋突然冒了出来。
　　“哦，我们可爱的小罗尼也有人送巧克力了？”另一个红色脑袋也凑了过来。
　　海莲娜：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快溜！！
　　海莲娜刚想跑，突然感觉双脚离地了。
　　海莲娜：哦豁。
　　“听说你做出了新味道的巧克力？”左边的红色脑袋问道。
　　“据说岛国麻瓜界情人节有人情巧克力这种说法。这种多味巧克力在情人节卖，岂不是很有趣？”右边的红色脑袋若有所思。
　　海莲娜：是很有趣啊，情人节一过立马断绝关系是吧，愚人节和情人节一起过是吧……等等，你们放开我啊！！放开我啊！！
　　“海莲娜！”正当海莲娜绝望之际，自身粉红蓬蓬裙的艾丽莎突然扑了过来，差点把海莲娜刚吃的晚饭撞出来，“海莲娜，有人找你！”
　　海莲娜：不管那是谁，得、得救了。
　　“谁找我？”海莲娜问。
　　艾丽莎一脸八卦地回答：“斯莱特林的西奥多·诺特。”
　　西奥多和海莲娜约的时间是晚上8点，因此海莲娜还有充足的时间做点其他的事。海莲娜又将巧克力赠予了老师们，就连邓布利多校长都有一块柠檬味儿的白巧。听说邓布利多校长嗜甜，海莲娜特意在里面放了致死量的糖。希望邓布利多教授吃了不会高血糖警告，魔法界可没有胰岛素泵。
　　海莲娜又送了一些给学院的同学们，在赴约的路上又随机送了一些有缘人。最后当海莲娜抵达天文台之时，小篮子里还有两块巧克力。一块用伏特加做夹心的酒心巧克力，一块花朵形状的抹茶巧克力。
　　待海莲娜踩点赶到天文台时，西奥多静静地正站在天文台前，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西奥多！”海莲娜向他挥了挥手，“找我有什么……”话音未落，西奥多就将一朵紫色的银莲花放在了她手心。
　　情人节送银莲花？海莲娜一愣，随即又看见西奥多手里捧着一封天蓝色的信，正静静地念着上面的内容：
　　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
　　你不独比它可爱也比它温婉：
　　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
　　夏天出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天上的眼睛有时照得太酷烈，
　　它那炳耀的金颜又常遭掩蔽：
　　被机缘或无常的天道所摧折，
　　没有芳艳不终于凋残或销毁。
　　西奥多的声音略有些低沉，带着些许磁性与少年特有的清亮。海莲娜听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第十八首。
　　十四行诗，本质是一种歌颂爱情的抒情诗体，有些类似于中国的词牌。莎士比亚作为欧洲文学的一块里程碑，所做的十四行诗第十八首最广为流传。
　　海莲娜其实并不喜欢莎士比亚，除了史书中的寥寥数笔，威尼斯商人也未能给她留下如何深刻的印象。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莎士比亚的台词和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只宣泄情绪，没有中心，以夸张为主。这适合戏剧，却不适合直接阅读。但是这十四行诗，海莲娜却是了解且记得的。
　　将爱人比作夏日，夸赞夏日的璀璨，十足十的莎士比亚比喻风格。而西奥多于今日，情人节的夜晚，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于天台，他向自己朗诵十四行诗……海莲娜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西奥多继续朗诵着，他的语气对于朗诵者来说过于单调，语气平淡不带波澜，海莲娜却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脉搏，好家伙，起码得每分钟100下了吧。
　　突然，天空中闪过了两三颗流星。头部为天蓝色，尾长且为红色。数量不多，但无比闪耀。随即，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不断地有流星划过，夜空像活过来了一般。
　　“这是半人马座α流星雨。”西奥多适时在旁边补充道。
　　海莲娜并未听清西奥多说什么，她满心都只有这美丽的星空。夜空繁星点点，蓝头红尾的流星像是鲶鱼一般流窜。与海莲娜以为的不同，流星不是全部从上而下的倾泻，而是自下而上的游动。
　　这是海莲娜从未见识过的美丽与震撼。仿佛天空与宇宙，都在这一刻自由地活动着。
　　前世哪里来的星空呢？高楼大厦将夜空占据，灯火阑珊让星星黯然失色，浓烟滚滚让月亮失去亮光。唯有人烟稀少之地，可以一窥星空。可年少时忙于刷题读书，成年后忙于上班奔波，又何来的空闲呢？海莲娜所见过的所有日落，都是在医院值班之时，在窗中窥的。手机里拍下的红云紫雾，永远都有黑白色的窗框。更何况是时间并不能固定在某分某秒的流星雨呢？
　　资本社会不就是如此吗？表面上，她是自由的。可事实上，她一生都被资本所安排，为吃食为薪酬奔波，为五斗米失去了窥探世间美景的机会。
　　据说，向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而如今，她面对的是流星雨。海莲娜双手合拢，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许下的愿望。她看向西奥多，却发现西奥多没有看流星雨。他看着海莲娜，继续念着未念完的部分。
　　你在看云，而我在看你。
　　海莲娜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背了出来：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
　　你的美丽如仲夏，如这流星，璀璨、震撼，转瞬即逝。但即使岁月流逝，即使死神降临，你的美丽也将与诗永存。超越这时间，超越这空间，即为永恒。
　　十四行诗与流星雨，人文与自然的双重浪漫，多么盛大而震撼。海莲娜看向西奥多，她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她猜想，可能是她自己都从未设想过的感动与温柔。海莲娜的鼻子酸酸的，她过头问西奥多：“西奥多，你是来和我分享诗和流星雨的吗？”
　　请原谅她这么不识风趣，只是哪怕这氛围再好，月色再美，她也不敢直接说出口。请，原谅她的胆怯。因为，唯有不去想，不去期待，才不会有失望。
　　她太熟悉了，于期待的顶峰跌落的感觉。她不敢赌。
　　“不，”西奥多轻轻地摇了摇头，无月的夜空下，他淡蓝色的眼睛变为浅浅的灰色，金发也染上灰黑色彩，像古希腊的雕像一般。他低下头，牵起海莲娜的左手一吻。
　　“我是来向你表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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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流星雨是半人马α流星雨，实际上是在南半球才能看到的流星雨，这里大嘤是北半球，但我出于私心还是挪用了。就当做，是我这个造物主，为海莲娜破的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