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萧瑟声声慢》品燕朱

24、第 24 章

　　你在说什么？林声慢的表情终于开始表现得严肃。萧瑟，你就是这样对待感情的吗？
　　他总是可以在她的纵容之下，这么轻易的篡改和扭转事实。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选择了这么草率的开始，然后这么任性的失踪，难道不就是想要这样一个答案吗？林声慢，为什么你可以一直做这么混蛋的一个人，却总还能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萧瑟终于没有办法让自己理智，沉静，优雅。她开始尖刻的反驳他。
　　我没有。林声慢几乎是立刻否认。
　　萧瑟气急反笑：好，你没问题，都是我的问题，可以了吗？我就是这样对待感情的，可以了吗？
　　萧瑟站起身来要走。

　　萧瑟，林声慢按住她的肩膀。对不起，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听我说。
　　林声慢看着萧瑟终于坐下来，他伸出自己的手想去握住她的手，但是看到她的双手像被蛇咬一样的缩回去，嘴角有一丝苦笑。

　　萧瑟，我向你道歉，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你，是我不对。我只是遇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我没有分手的想法。
　　真的。林声慢的眼神澄澈专注。萧瑟，开启一段感情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决定。我很珍惜和你的感情，可能就是因为很想好好经营，所以可能才会遇到问题。

　　萧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林声慢起初对自己也有些疑惑。在他曾经的恋爱经历中，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大度洒脱的人。对于喜欢的女孩子，只要大家是相互有好感的，在一起的时候是认真的就好了。他很少会去调查对方品性如何，既往的感情史如何。
　　甚至在林声慢此前的恋爱经历中，除了陈漫，大部分女孩子都是备受男孩子欢迎，可以随时结束上一段，随时开启下一段的人。
　　即便萧瑟就是像他猜测的那样，那又如何。

　　即便萧瑟真的在过去的这些年，暗自经营着许多段暧昧关系，甚至有的可以足够亲密，那又如何。
　　这也不过是相互匹配的问题，而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他只需要去和她确认，她到底用什么样的身份和心态来对待他们的这段感情就可以了。
　　如果达成一致，那就继续。
　　如果她还是只是把他当成暧昧对象之一，那就停止。

　　林声慢把一切最终都梳理的很清楚。但是他只是迟迟没有来找她确认。
　　或许，他也担心萧瑟最终给出的答案，真的会让这段感情戛然而止。
　　她没那么喜欢他，他也没那么特别。

　　林声慢很少有这样不自信的时刻，尤其在对待男女感情上。但是想起对面的人是萧瑟，他确实会有一点点欠缺底气。
　　毕竟在曾经和萧瑟同学的三年里，萧瑟确实没有喜欢上他，他也从来没那么特别。

　　萧瑟，我想我只是想错了一些事情。林声慢尽力让自己距离她更近一点，瞳孔对准了萧瑟一度想游移的视线。
　　如果萧瑟真的只是把他当成暧昧对象之一，她不会对于他的失联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对于许多游走在男女关系边缘的人而言，相互不那么热络，反而才会让关系更显得从容。
　　这些都是我的问题。你听我好好解释可以吗？林声慢有些懊丧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曾经会有那样的猜疑，其实萧瑟从来也不可能成为那些人。
　　不管你要做什么样的决定，都请你首先听听我的解释，可以吗？

　　萧瑟看到林声慢漂亮的出奇的眼睛里，出现自己呆若木鸡的投影。
　　她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他。她从来拒绝不了他。
　　嗯。她丢盔弃甲的说。她确实仍然心存着幻想。

　　林声慢笑了，正打算继续说点什么。但此时萧瑟手机设置的闹钟响了。林声慢扫了一眼，我们先去上课好吗？
　　他伸出手去，帮她把一侧的头发别到耳后，让自己可以把她看得更清楚一点，但是你要答应我，下课后，你等我好不好。
　　我们下课后聊。
　　再次中了魔法的萧瑟和他前后脚回到了教室。

　　丁炎关切的侧过来问：萧瑟，没什么事情吧。
　　处理好了，没什么事情。萧瑟终于不再惜字如金。
　　丁炎做松一口气状，那就好。
　　话还没说完，被一边的林声慢叫回去，少说话，上课了。

　　丁炎于是转手偷偷建了个微信群，他把林声慢，萧瑟，陆前加到了一起。
　　同志们，那天比较匆忙，今天晚上大家择日不如撞日一起聚一下？最近业务进展顺利啊，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话音未落，丁炎看到林声慢的回复：今天不行。

　　出师未捷身先死。丁炎扼腕，他刚想问林声慢有啥事，明明之前也没说啊。
　　然后看到对方又回：很重要的事情。等我过两天聚，我来发起。
　　安排的这么妥当，其他人看来已经完全不用发表意见了。

　　这边同样看消息的萧瑟看到林声慢给自己发了一条信息：晚上跟我走，咱们不跟他们玩。
　　幼稚。萧瑟在心里说道，嘴角弯了弯。
　　对了，下课后我们直接搭我车走，我捎你过去。
　　好的，那直接停车场见吧。

　　下课的时候不到5点，萧瑟收拾东西准备往外走，而动作同频的林声慢却被人拦住。
　　是秦卿。她拿着一个包装袋，从教室的另外一侧走过来，她说，林声慢，你的衣服，已经干洗好了。谢谢你。
　　丁炎吹了声口哨，挤眉弄眼。
　　林声慢看了一眼萧瑟的表情，看到并无异样，定下心来。他接过纸袋：别客气。大家都是同学。
　　你，你们晚上有时间吗？上次真的多亏你们，我请你们吃饭吧。秦卿鼓起勇气看向林声慢，也看向丁炎和萧瑟。
　　萧瑟，你晚上有时间吗？秦卿的眼神里露出一丝请求。

　　萧瑟停下手头的动作，她想了想，她的回答是：我都可以，看他们。
　　秦卿心里暗暗的感谢，这个时候她似乎有了更多的底气，看向林声慢。
　　林声慢正色的回答：不好意思，我晚上已经有安排了。举手之劳，不必那么客气。

　　丁炎还是怜香惜玉。他出来打圆场，声声今天晚上确实有安排，这不连我的约会都给拒了。他看到秦卿面色恢复了一些，趁热打铁：过两天咱们一起聚，这可是声声自己说的。到时候我叫上你啊，大美女。
　　秦卿这才点头：那好的。今天晚上那就不打扰了，我们改天再聚。

　　林声慢先出的门。他在停车场等了一会，才看到姗姗来迟的萧瑟。
　　他下车为她拉开车门，然后等她坐好扣上安全带，才瞥她一眼：你刚才居然没有拒绝她。
　　萧瑟点头，是啊。我想万一你其实想去呢。
　　林声慢也点点头，明白了，考验无处不在。
　　那也得你经得起考验才行啊。
　　那我刚才算通过考验了吗？领导。
　　瞎叫什么。萧瑟嘟囔着假装看窗外，但是一侧的耳朵又偷偷的红了起来，快开车吧。

　　林声慢带萧瑟到了自己在北城的第一个家。这里距离北城最好的中学和最好的两所大学都只有十几分钟车程的距离。
　　萧瑟有些意外。已经算有些年纪的居民楼，一进去就是一个极大的社区，路面上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但社区里面好像什么都有，有菜市场，药店，连宠物医院都有。

　　林声慢把车停在远一点的地方，然后牵着萧瑟的手往里走。
　　一直走到几乎是最里侧的一栋楼，房子在7层，一梯有三户人家。林声慢用钥匙开了门。

　　房子后来重新装修过，但一看并不常住。林声慢带她进来坐下：这个房子是我外婆留给我的，一开始给了我妈，后来我妈出国，就留给了我。
　　我刚回北城的时候，住这里。后来自己又在单位附近买了房子，才从这里搬走。不过有时候在这附近办事，晚了就会住到这里来。
　　林声慢一点一点为她解释。
　　在萧瑟的目力所及范围内，这里确实是个单身男人的居所，没有任何女性用品和女性的痕迹。

　　萧瑟，晚饭你想吃什么，我先点外卖。小区里面有家餐馆做的不错，我经常点他家的东西。
　　我什么都可以，你看着来就行。
　　林声慢微信上跟老板说完，然后坐过来，一把抱住她。
　　萧瑟轻轻推开他一点，先好好说话。
　　她指挥他坐去她的对面，林声慢，你说的，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

　　林声慢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强行握住，直到她不再挣脱，然后才对着她说，萧瑟，我出差那天，听到丁炎说，你跟他说，你没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