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令之真爱测试》藐姑射

22、第22章 药呢

　　夕阳西下，余光悠悠洒在鲜花谷，洒在小窝棚上。
　　回到窝棚，莫问朝着里屋喊道：“沐颜，你在吗？你在里面吗？”
　　“你回来了？”沐颜的声音从红布后面传来，“药呢，拿到了吗？”
　　莫问把药递过去，沐颜接过药，什么也没说，直接倒进嘴里。一个圆乎乎的类似球状的黑色圆体，凉凉的，有一种怪味，吃下去之后一阵反胃，引得沐颜干呕不止。
　　听到里面有传来沐颜的干呕，莫问急忙关切地问：“沐颜，怎么了，不对吗？”
　　沐颜干呕完，轻轻说道：“没事，刚吃下去，有点不适。”
　　吃完药之后，沐颜急匆匆冲出窝棚，马上到湖面去照镜子。
　　不一会儿，沐颜颓丧地回到窝棚里。莫问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沐颜，有变化吗？”
　　“没有！”沐颜失望地说，“没有效果，跟没吃一样！”
　　莫问肯定地安慰道：“再等等看，没那么快的！”与其说他相信那药有效果，还不如说他希望那药有效果。他接着安慰沐颜说药效都是慢慢来的，又不是仙丹妙药，不可能立马见效的。再等等，今天不行，也许睡一觉，醒来就恢复了。他让沐颜耐心等待，不要操之过急，他去抓几条鱼回来当晚饭。
　　湖面不宽，湖水清澈见底，湖里游鱼清晰可见。对面的山峰上，烟雾缭绕，犹如仙境。
　　莫问拿着自制的木质鱼叉，在湖岸走着，寻找游鱼。当他看到湖底鱼儿时，奋力一击，却没有击中。
　　一连几次，他都失手，铩羽而归。明明把位置看得清清楚楚，鱼叉刺去时却总是偏差一二寸。
　　他恼怒了，拿起鱼叉胡戳乱刺，搅起湖底泥沙，一片浑浊。
　　因激烈运动拉扯到脸部肌肉，眼眶伤口再次被撕扯到，一股疼痛感从眼眶突然涌起，并以此为中心蔓延到心脏。
　　锥心。
　　不知怎么的，莫问竟然觉得那疼痛很舒服。
　　那疼令他有一种释放之后的快感。
　　心安。
　　他继续在水中乱刺，一边刺，一边大喊。
　　眼眶越痛，他越轻松。
　　这种感觉就像饿了几天的人突然吃到了山珍海味。
　　他需要这种疼。
　　需要这份快感。
　　沐颜一个人静静坐在里屋，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以来的遭遇，她又难过起来，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让她生不如死。她又想到了她的阿爸阿妈，布置二老此时怎么样了，有没有思念她和莫问哥。
　　其实，阿爸阿妈此时也在思念着沐颜和莫问的。
　　寨子满目疮痍，尸横遍野。
　　一股股腐肉味肆意蔓延。
　　寨子上空秃鹫盘旋，呱呱地叫着。
　　寨民们见到沐颜父母，都不给好脸色。几个调皮的孩子，冲着他们吐口水。寨民就在旁边，但没人阻拦孩子调皮捣蛋。
　　沐颜爸捡起一根木棍，想要驱赶孩子。一个寨民站了出来，指着沐颜爸妈说道：“你们妖人，一家都是妖。不好好在家呆着，还要出来祸害人？”
　　其他几个寨民也跟着瞎起哄：“滚回去吧，别让我们再看见。”
　　沐颜妈难过而委屈地对寨民们说：“沐颜病了，你们却将莫问和沐颜赶尽杀绝，现在还要欺负我们老两口吗？我们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
　　“怎么得罪？”一个寨民说，“你看不到吗？死了这么多鸡鸭牛羊，还死了好几个寨民了。你们害我们还嫌不够吗？”
　　沐颜妈还想再说什么，沐颜爸一把拉过沐颜妈：“少说两句吧，我们回家，省得招人恨！”
　　回到家的阿爸阿妈，比任何时候都想念他们的女儿女婿，但越想越心疼，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伴随着缭绕云雾降临鲜花谷。
　　湖面，有鱼儿跃出，争先感受新鲜的空气和光明。天空中，百鸟飘然遨游。
　　望着屋外鲜活的景象，莫问揉揉惺忪的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一宿没睡好，一直想着沐颜，担心沐颜的模样没有恢复，她会再寻短见。
　　莫问蹑手蹑脚来到红布前。
　　他对着红布里面说道：“沐颜……沐颜……醒了吗？……”
　　“干嘛？”红布里面传来沐颜不耐烦和生气的声音。
　　“你……”莫问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了？容颜恢复了吗？”
　　“没有！”沐颜说道，“一早扰人清梦，就问这个？一点变化也没有，你是不是骗我？你找的都是什么人，他的药不会是搪塞你的吧？”
　　语气听上去很是气愤。
　　莫问也疑惑起来，恨恨地说：“我找他去，看他怎么说！”
　　莫问说着，拉紧衣服，快步出门。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找老妖算账。骗他眼珠，真不是个东西。
　　莫问来找老妖。鲜花依旧，笑对春风。但妖影不再，整个鲜花谷只有莫问和自己的影子。莫问望着初升的太阳，陷入迷惘和愤怒情绪中。
　　“老妖！老妖！”莫问叫个不停，山谷中不断回旋着“老妖！老妖！”的回声。
　　“吵什么？”老妖突然出现，问莫问，“死人了？一大早鬼哭狼嚎哭丧似的！”
　　莫问见到老妖，迎上去问道：“你给的什么破药！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
　　“没什么就没什么，”老妖打个呵欠，眯缝着眼睛说，“我也没说过一定要有什么啊，是你信的，管我什么事！”说着，老妖还拿出莫问的眼珠玩弄着。
　　莫问更加气愤，说：“骗我眼珠，给我假药，你不是人！”
　　老妖哈哈大笑，说：“我本来就不是人！骗你就骗你，你能拿我怎么办?咬我？打我？杀我？你有那本事和胆量吗？”
　　“我要杀了你！”莫问叫道。
　　老妖扔刀过来，说：“来啊，来杀我啊！”
　　莫问捡起刀摩挲半天，冲向老妖。
　　“你还真来？”老妖说着，伸出巨手，掐住莫问的脖子举向高空。莫问挥舞手脚，甩出手中的飞刀刺向老妖，谁知飞刀却会拐弯，正要刺向老妖时突然改变方向，“嗖”地一声刺中了莫问的大腿。莫问感到腿上一阵冰冷，“啊”地喊叫着。
　　老妖扔下莫问，莫问倒地，看着血红的大腿，痛苦地咒骂：“你这个丑八怪，死老妖！骗我眼珠，给我假药！”
　　老妖也生气地对骂道：“你个傻鸟，为她付出那么多，我给你美女你也不要，还为她跑来质问我，值得吗？”莫问依旧痛苦地喊叫着。
　　老妖看着莫问，口中却说道：“说到美女，我也许久没见了！”说完，又挥挥手，把三个美女唤来。三个美女端着酒杯，一个一个为老妖倒酒。莫问又看呆了。老妖对美女说道：“没看到这位帅哥受伤了吗？去给他疗疗伤吧！”
　　“是！”声音清脆如甘霖，莫问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三位美女过来，其中一个撕开莫问的裤子，一个把一杯酒倒进莫问的伤口处，莫问又是“啊”一声惊叫，另一个美女快速地扯下自己头上的纱巾为莫问包裹好。莫问看着这几位如花似玉的美女，深深陶醉了。
　　“小子。”老妖对莫问说道，“舒服吧？别再固执了，守着奶奶有什么用？把她们带回去吧，天天伺候你，这神仙般的日子，除了你，世上还有谁能拥有？”
　　莫问听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连爬带滚，向远方跑去。
　　身后还有老妖的声音不断传来：“小子，你这样逃避本性，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几时？”说完，老妖哈哈大笑，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莫名在老妖非鱼这里受到了考验，沐颜一个人在小屋里也是备受煎熬，因为年轻容颜不再，她一直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拿不定主意。
　　过了很久之后，因为窝棚里太沉闷了，沐颜走出窝棚，来到湖边。
　　湖水清澈见底，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湖两边盛开的鲜花和葱茏的树林。几只鸟儿在树枝上雀跃欢呼，吮吸着难得的自在安宁。
　　沐颜鞠一捧湖水洗脸，湖水温暖清冽，洒到脸上说不出的清爽和舒适。
　　鸟语花香，鱼翔浅底，沐颜心情舒畅起来。她站起来，打开双手深呼吸，低头的一瞬，惊觉自己容貌已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似乎年轻了三十多岁。
　　她蹲下来，仔细确认。她摸摸自己的皮肤，看到脸上皱纹少了很多，她又拍拍自己的脸蛋，感到皮肤恢复了少许弹性。连前额的白发也变黑了不少。
　　她一遍又一遍清洗着自己的脸庞，嘴角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她难掩心中的激动，在湖边盘旋起舞。衣袂飘忽，恍若翩跹飞舞的蝴蝶。
　　她变回来了，她变年轻了，那药有效果了。
　　她激动不已。
　　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她更加欣喜。她站起来继续跳舞，在湖边打转……
　　莫问慢慢悠悠地回到小屋，这次去找老妖非鱼没能再次拿到药令他更加沮丧，因为他没想好怎样跟沐颜交代。
　　没想到刚进门，就听到沐颜激动的声音：“莫问哥，是你吗？你回来了？”
　　声音有些激动，似乎还掺杂着惊喜，莫问似乎感受到了沐颜的轻松，莫问急忙答应道：“沐颜，是我，我……”
　　沐颜听到莫问回应，急忙来到红布隔帘旁，急切地问道：“那个药你还有吗？我还要吃。”
　　莫问听到沐颜如此急迫，连忙问道：“我还没拿到……怎么了？是不是那药管用了？”
　　沐颜高兴地回答：“管用了，管用了，我的皮肤舒展了不少。我还要药。”
　　莫问不太相信地说：“真的吗？快给我看看！”
　　沐颜凑近，莫问透过栅栏的缝隙看到沐颜果然年轻了不少，差不多回到了四十多岁的模样。莫问说：“我就说嘛，只要不放弃希望，不轻生，我们总会找到办法的，总有希望的。”
　　沐颜见莫问看到了自己的变化，就对莫问说：“莫问哥，我要吃药，你快给我吧!”
　　莫问吞吞吐吐地说：“那药……没有了……高人……只给了我一粒。”
　　沐颜生气了，她冲莫问喊道：“那你还不快去要，快去拿！”
　　莫问转身刚想去找非鱼拿药，但转念想到要的药效都是慢慢发生作用的，不可能一蹴而就。也许老妖非鱼给他的这一粒药也需要慢慢发酵，今天没有完全恢复原来的容颜，但毕竟已经恢复一部分了，说不定再等一两天等到药效完全挥发出来就回复了呢？想到这里，莫问便对沐颜说让她别着急，再等两天看看药效怎样，如果还是老样子再去找药也不迟。
　　起初，沐颜很反感莫问的这个说法，认为他在找借口不想去找药。后来经过莫问苦口婆心劝说，沐颜才慢慢平复激动的心情，最终答应莫问再等两天看看药效。
　　这两天对于沐颜来说极其煎熬，她每天都要去湖面很多次，就是为了看看自己的容颜有没有变年轻一点。她每次都会花费很多时间看得很仔细很认真，生怕错过变化的每一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