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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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19日。天气，晴。
1:00a.m.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但会是我最后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我无比坚定的这样认为着。不是因为不想也不是因为不再有机会。
而是不能。
我想。只要死去。
‘就像父亲那样……不，或者是献祭自己。’
我不想完好无损的归来，也不想在哥哥的爱中亲手杀死他。那么就死掉好了、即使我是那么微不足道，但是也要结束这些荒唐，封印被污染的圣杯，‘此世全部之恶’。
——明明在此之前，我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想死、但是支撑着我活下来的动力早就消失了，在我看来一切也都失去了意义。
哥哥。
哥哥。
哥哥。
没有纽带关系，对我来说却永远无法割舍的亲人。
我想。只要死去就好了。
——因为已经没有人可在乎，也不会有人能那样在乎我了。
即使是任何一个萍水相逢的友人、矢田丽也好，芭米亚也好，avenger也好。临时的搭伙关系终究会解散，而擦肩而过的友情也并不能维持一生。
哥哥。
哥哥。
哥哥。
——我想。只要死去就好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
朝仓利见从口袋里拿出一些宝石，问我。
我们带来了工房里所有的宝石、说是慷慨也差不多吧——因为我想我再也用不到那些东西了，所以就全部拿来作为工具了。
朝仓利见和我说了很多接下来封印要如何做的事情、虽然我认真的听了，但是也根本没放在心里。我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与其痛苦的一生，不如就在此停留、至少还有哥哥。
但是我也能理解他的那些举动，或者说是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痛苦、无法实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甚至要看着亲人相隔再次上演——当然了，在他看来我和景政不是亲人。
可是他无疑是个魔术师，这一点凌驾在一切之上。
强忍下自己的悲伤来封印圣杯也好、亲眼看见自己近在咫尺的夙愿化为泡影也好、
——这个男人有着远超于我的坚定。
但是、我是做不到的。
——无法割舍自己名为‘人’的部分，所以我懦弱的选择了死。
——。
我面色如常的说，“都准备好了。”
“那么进去吧。”
朝仓利见摸了摸工房的大门，然后又像是被冻着了一样缩回手。我看的见他呼吸时哈出的白气，却看不清他的神色和犹疑的手。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请让我来。”
Lancer走上前去，代替她的master推开了门。我注视着女性的背影，还有她摇曳的发丝。
当时是她一直在保护着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现在也能猜出来。
我又想起朝仓利见的计划。
‘到时候Lancer先自尽。’
——。
让这样一位英灵、自尽吗？
她大约也是知晓自己的使命的吧，因为就在出发前，她还微笑着安慰我。
——。
‘源小姐，你不必悲伤，这是作为sarvent的命运。’
——。
‘……什么意思？’
——。
‘就是‘死’。’Lancer说，‘不论是赢家还是输家，我们的结局都是回到‘那里’，在灵长的意义上就是死吧。’
她抿唇笑了一下，‘至于不管是怎么样的死去，也是我作为sarvent应当做的。’
——。
‘但是……sarvent不一定要听从命令。’
我犹豫着看向她。
——。
‘这点因人而异吧，就像源小姐的sarvent是信长公一样，信长公当然不会对非正确的事情言听计从……嘛，这点的话，所有的sarvent都一样、有着自己的坚守呢。’
——。
‘……’
我想起那片火海，那把武士刀，还有被捅穿的胸膛，白色刀刃上反映的漆黑瞳孔，耳垂上的鲜血痕迹，还有那声亲昵且轻佻的‘乖孩子’。
我不再说话。想到了这些的Lancer却好像误认了什么。
‘嗯……那个并不是信长公吧，据我所知，他并非如此。’女性叹了口气，说，‘是因为受到了‘此世全部之恶’的影响、还是什么别的……信长公和我不一样，他是凡人，有血肉凡躯也有七情六欲、所以，被那些东西影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叫‘和你不一样’？’
‘这个……啊……总之，这一切并不是信长公所做……虽然我并不是局中人，却也想说些什么、源小姐不如和信长公好好谈一谈。’
Lancer答非所问，反而开始说这些话。
——。
我并不是不想和avenger谈一谈，但是——
我忘不掉那些事情。忘不掉赤色的业火和烧灼的血气，也忘不掉幻境里的光怪陆离和现实中的满地狼藉——所以我无法好好地和avenger说话。我想avenger也是如此。
眼前的Lancer见我久久的不回话，眉心染上一些忧虑，却不再说更多。于是她就这样轻手轻脚的离开，没有再打扰我。
——。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那个人不是他。’
但是，现在想这样也没用了。
我近乎毫无波澜的下了这样的决断。
‘所以没有任何必要。’
铁门吱吱呀呀的声响把我拉回现实。和前一日的堪称骇人的景象不同，如今这样空旷的场地里只剩下那个聚魔装置，还有出现在其正上方的、安安静静的圣杯。
火早就被扑灭，却没有衰败的气息，整个空间里弥漫着寒冷和铁锈的气味，阴冷的魔力环绕在我的脚踝上，似乎下一秒就要爬上来咬人。
身后的芭米亚似乎打了个哆嗦、这样的氛围似乎对这样魔术回路稀少的人有很大的影响。
——我感受到和自己相联系的另一半魔术回路，以及心脏稳稳的跳动。
“时间差不多了。”
再这样的气氛下，朝仓利见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后先开口，口吻决绝不容置疑。
“Lancer，自尽吧。”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