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Ephemeral Blaze》听雨风来

48、第二章

　　我眼前只剩下纷飞的发丝。

　　“这不仅是朝仓先生的意思……也是我个人的意愿。”
　　Lancer拔出腰间的‘禁盐之太刀’，挡开saber的攻击的同时侧身躲过archer的箭矢。黑泥打造的武器在接触到Lancer的‘禁盐之太刀’的时候瞬间融化的不成形状，掉落在地上的同时涌动起来。

　　像是粘稠的非牛顿流体，无孔不入的在地上蔓延，透漏出令人厌恶的恶意——

　　“哦？”
　　北堂院问，“那么……他是否带来了小圣杯？”

　　“这是最后一件事情。”
　　Lancer说，“自此之后，联盟将会破裂。”

　　“……”

　　我有点听不懂他们的话、‘小圣杯’是什么？除了那个金色的杯子，难道还有别的杯子吗？按这么说，Lancer和assassin的master一定和北堂院达成了联盟、只是现在这样的联盟破裂了——那刚刚Lancer的举动，是站在了我的这一边吗？

　　北堂院却注意到我的迷茫。

　　“啊……你还不知道呢。”
　　她笑眯眯的说，“如果知道真相后悔的要死，也不要半途而废哦、毕竟，就差这么一点了——”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archer和saber的攻击紧接着落下。

　　——、
　　——。

　　Lancer为我挡下，她纷飞而起的衣袂挡住我的视线，八华的武器叮当作响。

　　“源小姐，请退后。”

　　女性的大名拿着太刀、冷冷的说。

　　*

　　/interlude

　　所谓小圣杯，就是暂时储存sarvent的仪器。
　　当从者被消灭时，其灵魂会进入小圣杯，转换为魔力并储存于其中。当有五骑从者的灵魂时就已经拥有了圣杯的力量。六骑从者进入后，魔力充满，成为可以实现愿望的愿望机。这个过程被称为“降灵”。此时的小圣杯是灵体，只有同为灵体的未受肉从者才能接触。

　　当存满启动大圣杯所必须的灵魂分量时，小圣杯就会被用于固定其开启的孔洞。
　　当然的、作为代价，作为‘小圣杯’的载体的人类，死亡是必然的。

　　小圣杯可以通过植入碎片来人工制造，当然也可以由圣杯自主选择。

　　/interlude out

　　*

　　因为有Lancer的参与，我被赶出了战场的中心，只能在边上紧张的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当Lancer对上那两个家伙的时候，涌动着的魔力好像都变得焦灼起来、至少在和我战斗的时候不是这样。明明可以随便的杀死我，却又没有下死手……为什么？

　　我突然又想起那个声音。

　　【真正伤害那些在意你的人的是你啊。】
　　【真正伤害那些在意你的人的是你啊。】
　　【真正伤害那些在意你的人的是你啊。】

　　——。

　　‘真的吗……？’
　　我绝望地意识到，真的是这样。

　　‘——那么就一定要赢。’
　　我想，不能输。

　　黑色的流体越来越多，甚至有一些流到我的脚下，我避开这些东西、黑不溜秋的不详物质，我并不想触碰。那些东西在我的肩膀上溜来溜去的感觉我不想再尝试第二次、想到这里，我的伤口又后知后觉的疼痛起来。

　　“——Wahrnehmungsmaskierung。”
　　我对自己下了‘感知屏蔽’的暗示，一瞬间那种难以描述的痛苦从我的脑海里剥夺、这只是能让我暂时忘记伤口的魔术，但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的话，估计会失血过多而死吧。
　　……所谓的无痛症患者，大约也是这么一回事。

　　我撕下内里的衣摆，一边用嘴咬着，另一只手吃力的将这块布缠绕在伤口上。大约是我挤压的很用力，鲜血立刻蔓延开来将整块布料都染成了血色。这不是什么专用包扎的布料，于是效果也很差、但是能起到一点作用就好，至少是聊胜于无。
　　……不过我并不感觉疼痛，托暗示魔术的福。

　　也正是因为没有受到名为“疼痛”的、人类情感的束缚，我对待自己的伤口没有一点怜爱之情，我里三层外三层用力的裹住伤口，周围的皮肤有一点发白。

　　‘哈……这样就能止血了吧。’
　　我想着，目光投向avenger和rider的打斗——

　　如果打斗也有起因，经过，高潮，结果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个人的打斗已经是堪称一部剧目里的高潮部分。avenger的两把太刀都已经完全出鞘，冷冷的反着其实本来就暗淡的光，至于rider也不再是一副中世纪公主的打扮，不便的长裙改为轻便的骑装，很难不让人联想她该是多么英姿飒爽的一位女性。

　　两个人不断地打在一起，那样的场景真是让人震撼。
　　……只是目前来看，他们两个好像都没有使用宝具的意图。

　　【你在想什么？】
　　——这个声音又蹦出来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幻听吗？真是奇怪。

　　【为什么还不结束这一切？直接放弃不好吗？】
　　——像苍蝇一样在脑海里嗡嗡嗡的，真是不知所云。

　　【死掉就好啦，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嘛。】
　　——开玩笑啊，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

　　【嗨嗨~只能站在这里看着，有没有点无力感呢？就像那天一样。】
　　——。
　　‘这该死的声音。’我想，绝对是北堂院的诡计。

　　【哎呀哎呀哎呀，不要这样说我！我只是你内心最真实的一部分啦~！】
　　——扯淡吧！我的内心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

　　【多谢了圣杯的魔力才让我们相遇呢~可要好好感谢圣杯才对！对了、你有没有好好考虑死掉的事情呀？】
　　——圣杯的魔力？
　　……是那些黑泥吗？看着就不是什么正常的玩意，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不许这么说我！】
　　——呵呵，居然还会生气呢。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考虑死掉的事情啊！这样我可就轻松了~你也轻松了呢，毕竟死掉就再也不用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啦，是不是很对？】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目前看来我是不会死的。

　　【……真是没意思啊，为什么不想死掉？死掉多好啊——】

　　我踢了踢脚下的水泥地。
　　‘果然，刚刚那么和善又幽默都是伪装，这东西只是想让我死掉而已……我死掉对它有什么好处？’

　　我格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死掉的话，avenger会消失，北堂院会胜利，圣杯战争会结束——
　　至于我的灵魂，或许会去往天堂，当然也有可能去三途川啦……我对这些倒没什么造诣，了解的东西自然也不多。唔，或许会直接消失、变成这样那样的粒子？量子力学也不是我所擅长的范畴——

　　【对吧对吧！所以来死掉吧！】

　　那声音相当的活跃、看来真的很想让我死掉、吧？

　　‘不行啊，我不能死掉。’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呢，我要去时钟塔读书，还有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变成超越父亲的了不起的魔术师。’

　　‘还有……要搞清楚当年所有的真相。’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愿望啊！如果你拿到圣杯的话、唔……一定会实现的！】
　　——虽然说狗嘴吐不出象牙，但是我还是收下这份祝福了。

　　【嗯……前提是你要活着呀。】

　　——。
　　——。
　　——。

　　心脏在跳动。
　　脉搏的声音突然被放大、就像是无数个黑夜里我的辗转难眠，只能趴在枕头上听见自己的呼吸和有力地跳动着的心房。

　　“砰、砰、砰。”

　　那些黑色的流体——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慢慢的缠绕在了我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