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温煦民国富商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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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湖边的时候，安雯雯要求系统打开痛感屏蔽。
系统：“……去湖边偶遇而已，又不需要你帮他挡枪子。”
安雯雯说：“让你开你就开。”
系统：“行行行。”
黄包车停在湖边，安雯雯开门下车，抬眼搜寻了一番，果不其然瞧见远处形单影只的人。
苏然撑着一把伞，静静地站在湖边。
他这一生，见过数不清的女人。
凡是女人被追，或多或少娇羞一些，或者欲拒还迎。
像裴静萱这样浑不在意的，苏然从未见过。
大约裴静萱对自己是实在不愿意上心吧。
既然如此，他也该放下了。
苏然自觉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但他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接受一下。
苏然静静看着雨滴落下，任由这场雨将心里微小的涟漪抹去。
细润的雨蒙蒙笼罩着湖畔，星雨湖面的波纹和细碎的涟漪碰撞，在这岑寂的午后，除却稀疏的蝉鸣，只剩下雨水的声音铺天盖地。
苏然在雨幕深处，看见了一道纤长的身影。
她穿着修身的莲花旗袍，隔着朦朦胧胧的雨，只能看见雨柱顺着她的伞檐落下。
安雯雯向苏然走近，然后擦肩而过。
苏然的指尖骤然触碰到一丝柔软，转瞬即逝。苏然怔了怔神，低头看去。
一方绣着粉荷的软帕落在地上，被雨水润得湿哒哒的。
苏然拾起这软帕，刚转身，就见安雯雯不知何时已立在她身侧，安雯雯垂着眸，一动不动。
苏然温声道：“这方手帕，是雯雯姑娘落下的吗？”
雨珠泠泠落在两人的伞上。
这样的角度看去，安雯雯握着伞柄的手纤长白皙，是掐兰花指的好手。
“你记得我？”安雯雯问。
“如果要不记得，怕是不太容易。”苏然微笑着回答。
安雯雯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抬眼看着苏然，不紧不慢地说：“这帕子是我的。”
苏然温煦地笑了，将帕子递过去。
安雯雯没有接，她看着苏然，轻声道：“家母有训，你捡了我的帕子，就是我的人了。”
苏然的手微微僵住。
安雯雯继续说：“你要娶我。”
碰瓷！这是什么品种的世纪碰瓷！
系统也目瞪口呆，这不可能接受的吧？这不会接受的吧？
苏然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宽容地笑了笑，垂下手，“雯雯姑娘，不好意思。姻亲一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草率的。”
安雯雯继续面无表情地胡扯八道：“可是你捡了我的帕子，就是坏了我的清白。”
苏然失笑：“一方手帕而已，为什么会与清白有关联？”
安雯雯淡淡地笑了。
她的笑容带着嘲讽的意味，唇角上扬，却让整张素白的脸在这一瞬像是上了油彩。
安雯雯轻声说：“你不懂。”
苏然无奈地说：“确实不懂。”
安雯雯转身，望向水面，伞上流淌的水珠也跟着打了个旋，簌簌往下落。
安雯雯专注地凝视着水面，说：“我的清白坏了，你若不肯娶我，我就跳到湖里去。”
苏然浅浅吸了一口气，苦笑着说：“姑娘不要玩笑……”
安雯雯打断他的话，“我看起来很像是在开玩笑？”
苏然止住话头，看着安雯雯。
安雯雯平缓地说：“四周没有人，我也不会游泳。如果我死了，就是你害死的。”
说完这句话，安雯雯懒得等苏然的反应，纵身一跃——
扑通！
系统的尖叫声和咕噜咕噜的水声混杂在一起，安雯雯渐渐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慢慢往下沉去。
水下是绝对的寂静，痛感屏蔽也十分好用，本身刺骨的冰寒此刻一分也没有，在雨下的湖水中，安雯雯体会到一种绝对的平静。
一秒、两秒……
安雯雯静静地数着秒数，知道她忽然感到一阵温热，有人抱着她往水上拖去——
安雯雯浮出水面，苏然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岸边，沉默地看着她不断咳嗽，半天，无奈地说：“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安雯雯轻笑，一边笑着一边咳水，瞧着苏然也整件长衫湿漉漉的样子，“我只是想你娶我罢了。”
苏然静静地看着这个戏子，心中骤然间生出无数思绪，又在一瞬间平静。
这么赤<裸>裸、势利到家的话，他听着居然不反感。
也许因为安雯雯唱的戏实着好听，也许因为她方才跳水里跳得义无反顾。
既然如此……以他的身份，想娶谁，其实也不需要考虑太多，或者问过谁。
苏然俯下身，拾起他方才放在地上的金丝眼镜戴上，透过镜片看着安雯雯，轻声说：“如果我娶了你，以后你就不能给别人唱戏了，只能唱给我听。你愿意吗？”
安雯雯的指腹擦过眼睫上的水珠，温温柔柔地笑了，轻巧地握住苏然的手腕，“求之不得。”
一直到安雯雯回到玉春堂，系统还没缓过神，几乎是磕磕绊绊地问：“这就钓到啦？”
安雯雯收拾着自己值钱的金银细软，“啊”了一声，懒懒地说：“怎么可能。苏然愿意娶我，不代表他爱上了我。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死他面前，他也顶多叹一口气，帮我收个尸。”
系统实在弄不清安雯雯在想什么，问了她另一个问题：“要是你跳水里的时候，苏然不来救你，你怎么办？”
安雯雯跟看傻子一样翻了个白眼，“我会游泳，憋不住气自己游出来不就得了。”
系统：……
安雯雯从床底翻出一个箱子，里头有两枚原主攒下来的翡翠耳环，满意地点点头，准备出门，把这东西当了，刚走到玉春堂大门，迎面就撞见了帮主和翠华。
帮主一见是她，脸黑了下来，训斥：“整天游游荡荡的，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今天晚上的压轴戏你上，不要拿了钱不干活。”
“抱歉。”安雯雯嘴上道歉，整个人却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我要去苏公馆做太太了，这戏，怕是唱不成了。”
“这天还没黑呢，你怎么就做起梦来了？”翠华嘲讽说，“还太太？就你，也配？”
这话音还没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一辆车停在门口，苏公馆的管家从车上下来。
帮主顿时攒出一脸媚笑，对管家热情地说：“是您啊。您百忙中来这……是有何贵干啊？”
管家没有回答帮主的话，一眼看见帮主身后的安雯雯，笑吟吟地走上前，“雯雯姑娘，好久不见了。”
安雯雯颔首，“确实好久。”
“大少爷让我来把您的赎金先交了，过些天，等收拾清楚了，再把您接回公馆。”管家毕恭毕敬地说。
安雯雯点头。
翠华眼睁睁看着苏公馆的管家就这么付了一千块大洋，吩咐人整理安雯雯的行装。
瞅准一个机会，翠华急急忙忙地上前，试探着问：“你们家少爷，是想把我们玉春堂的台柱子要去当姨太太？”
“不是不是。”管家连连摆手。
翠华刚松一口气，就听管家笑眯眯地说：“我们的大公子，是想娶雯雯姑娘做明媒正娶的夫人呢。这不，担心从玉春堂里娶，面子上不好看，还特意去买了座小公馆送给雯雯姑娘……”
翠华只一阵头晕目眩，甚至觉得是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
“苏先生啊，听说你要娶妻了？”
这才谈完正事，裴静萱就装着不在意地问了一句，还用茶盏掩着半张脸，咳嗽了一声，“如果苏先生觉得这事是自己的私事，不回答也可以。”
“没什么私事。”苏然摘下金丝框眼镜，坦然地承认，“确实要娶妻了。”
裴静萱又忍不住好奇心，问：“好像，是一个戏子？”
苏然点头，“是。”
裴静萱唏嘘，“看来传言的没有错，还真是那个雯雯……她一个戏子，你居然娶她做正妻，一见钟情吗？”
“不是。”苏然苦笑。
“爱得惨了？”
“也不是。”苏然叹息般说，头隐隐作痛，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也不清楚，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应下来了。”
裴静萱脑子转的飞快，忽然冒出一个可能性，警惕地问：“你不会是想利用雯雯，和她结婚来试探我吧？我和你说很多次，我对你真的一点……”
这回苏然沉默了。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温煦民国富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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