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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已婚女人的身不由己 ...

  •   莫凯瑞眉目间露出厌恶的神色,拿起离婚协议书当着李晓楠的面撕毁,扔进垃圾桶里恹恹道:“离婚协议书就是她寄的。”他向来讨厌心如蛇蝎的女人,当初看陶欣然第一眼便将她归入美女蛇一类,本来找好由头将她打发走,却因为她在办公室里苦求自己,让他想到刻骨铭心的初恋,动了恻隐之心,结果后面果真后患无穷。穷。
      莫萱神情阴冷道:“爸,小三给原配寄离婚协议书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呐。这女的道德底线在哪?也对,既然选择当小三,也不在乎什么脸面对吧。我上次真小瞧了她,还以为是个傻白甜,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心机女。”
      莫凯瑞胜券在握的一盘活棋,被陶欣然急不可耐的愚蠢举动,瞬间下成一盘棋。莫凯瑞蹙眉脱下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捋直衬衫袖子上的褶皱,解开两只袖口处的金色纽扣,细致地卷叠一层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摘下领带与西服放在一起。
      他瞳孔一缩,脸色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见不到刚进门时的愕然。陶欣然恃宠而骄,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莫凯瑞是何等精明狠辣的人物,陶欣然一面在他耳朵边灌蜜糖,一面背着他给李晓楠寄离婚协议书,跟他玩心计,他能把她捧起来,也能将她摔死。
      莫凯瑞不紧不慢地脱掉腕表捏在手里道:“那女人不会再出现了,今天我不出差,在家住。”莫凯瑞拿起叠放在一旁的西装领带站起来往卧室走。他的沉稳举动仿佛给莫萱与李晓楠的心头怒火当头浇了盆凉水,她们俩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你不是要离婚吗?”李晓楠朝莫凯瑞离开的背影喊。
      莫凯瑞站在原地漠然道:“对,如果你要走法律程序就走,如果不走我们就私了,该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莫萱,你刚才说与我脱离父女关系的话,我当你一时气愤胡言乱语。”
      “你现在还在上学所有学费生活费都是我出,你开的甲壳虫也是我买的,买你结婚用的婚房正在装修,你以后毕业可以直接进我公司上班,即便不愿意去我公司,我也可以通过我的人脉网帮你物色到不错的公司,你自己想想你与我脱离父女关系能得到什么好处?以后你就会发现,这世界除了血缘,真没什么原本就属于你。”
      莫凯瑞句句一针见血,他处理事情习惯化繁为简,剥去繁复表面直奔事件的内核而去。莫萱虽然觉得父亲以己之私故意阻碍自己留学不可原谅,但她却对父亲提出的诱人条件无法抗拒,她早已深受父亲影响做事懂得瞻前顾后权衡利弊,父亲教过她当自己羽翼未丰时不要轻易与强大的敌人抗衡,否则非但制服不了敌人反而受制于敌人。她攥紧拳头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劝李晓楠道:“妈,这件事明天再谈,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明早还要去医院看外公,您早些休息吧。” 李晓楠脸色煞白,惨兮兮地望着莫萱,关乎到女儿利益,女儿就立马翻脸无情,调转枪头与她父亲沆瀣一气。说好听点明天再谈,莫凯瑞一锤定音,明天和谁谈?估计明天与莫凯瑞说句话他都不愿搭理自己,李晓楠扪心自问嫁入莫家二十多年一直谨小慎微,掏心掏肺对待莫凯瑞,现在他说离就离丝毫不念旧情,甚至连离婚原因也懒得告诉她。莫萱忍气吞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李晓楠继续如一尊泥像呆坐在沙发上。她搭在软皮沙发柄上的手,用力地抠住椭圆沙发柄的白色装饰扣,因为太过用力,结果装饰扣被她掰了下来,她捏在手里握紧拳头,她打不了任何人,只能睁着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狠命地捶打自己的胸口。无法哭天抢地述说哀怨的女人,如同遭受截舌酷刑,已然不再身心健全。她眼神直愣地望着莫凯瑞端着睡衣,神情淡然地走进浴室,随后听到淋浴喷头放水的淅沥声。自己到底在他的心底占有何种位置,李晓楠想,爱人应该算不上,佣人?路人?或许在他心里压根就没留位置给自己。二十多年的婚姻,临了自己却连个离婚理由都不配知道。他向来没把她放在眼里,这些年在她面前嚣张跋扈惯了的人,一直用经济大权控制她的男人,让她爱到畏惧的男人,对她使绊子耍手段,说不要她便不要她了。男人,对她使绊子耍手段,说不要她便不要她了。
      “该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耳畔回响莫凯瑞决绝的话语,李晓楠起身走到浴室门前,轻敲浴室门道:“凯瑞,我觉得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聊聊。无关乎金钱,你能不能帮我梳理这些年我们的感情。”浴室内浴霸关闭,水声停止静悄悄的无人应声。
      无论莫凯瑞待李晓楠是何种感情,李晓楠清晰地明白自己深爱莫凯瑞。
      “你别纠缠不休,已经决定离婚,做这些无用功有意义吗?”莫凯瑞声音无情地拍打在李晓楠脸上,她仿佛被人扇过耳刮子,脸火辣辣地疼。
      “我们结婚二十多年,家中日常琐事,莫萱出生长大,我们一起经历的人情世故,婚后共同认识的朋友们,这些都不能用钱轻易买断。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去淮北路的西餐厅,你为我点了一份八分熟的黑椒牛排,结果我受不了味道,咬过一口便放下了;买车后你担心我每天走去市场买菜太辛苦,在小区对面的广场上教我开车,结果被傍晚需要跳舞场地的大爷大妈驱赶,你载着我将车开得飞快……
      “凯瑞,这是一个家!不是你的公司只有冷血的经济往来,我相信我们曾经都倾注过情感,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好好聊聊?即便最后的结果还是离婚,我也想落个明白,为一段二十多年的感情画上句点,而不是像你一样懦弱地逃避。”
      浴室门开了,莫凯瑞穿着身墨蓝色睡衣握着门把手,他看着李晓楠,眼神里充满矛盾复杂的情绪。“我最后悔的事,是娶你为妻。你要聊什么,我们去客厅坐下聊。”莫凯瑞绕过李晓楠走去厨房,打开第二格挂柜拿出邮筒盒装的毛尖,搁在厨案上,又蹲下打开第三格橱柜门,拿出马克杯放在茶叶盒边,倒出些许毛尖进杯子里,转身走去厨房角落处,拉开银色冰箱门,从中间一栏取出大瓶装的矿泉水,走回到厨案边,扭开瓶盖将水倒入白玉兰瓷电热水壶里,最后插上电水壶插头。
      东西放在厨房什么位置莫凯瑞早就轻车熟路,他做完一系列喝茶前的准备工作,站在水壶边等着水开时,方才意识到自己对李晓楠整理过的厨房竟然如此熟悉。二十多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女人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他却浑然不知。
      李晓楠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莫凯瑞,她局促不安地望着莫凯瑞在厨房来来回回走动的身影。过了今晚,眼前的男人将不再属于自己,李晓楠觉得自己在经历一场噩梦。他与女儿已然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李晓楠割舍不下。
      有人说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自己怎么舒服怎么过。
      说这句话的人铁定没结婚。
      结过婚就明白日子啊,过来过去最后都过成了面子,男人要面子,女人也要面子。只不过女人的面子是家里有个精明强干的男人和乖巧懂事的儿女。自己过得舒不舒服无所谓,关键得走出去别人艳羡,女人的虚荣心和自尊心悄然滋长,这比给她们金山银山还管用。女人你纵使博学多识精明能干,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如果你不能拥有和睦的家庭,有成天操心记挂的老公和孩子,终究是残月下章台,芳草已云暮,算不得真正幸福的女人,李晓楠想着摇头叹息。
      莫凯瑞从小疼爱莫萱,连手机锁屏壁纸都是莫萱穿莫凯瑞从小疼爱莫萱,连手机锁屏壁纸都是莫萱穿学士服的毕业照,他怎么肯让莫萱跟她这个没本事的妈。再者莫萱自己也不愿意跟她,看莫凯瑞发话后,莫萱袖手旁观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父母年事已高,父亲如今还躺在医院里,倘若知道自己中年离婚恐怕经受不住打击,万一急出个好歹,还得责怪她不孝。离了婚回到乡下,那些老妈子们最是嘴碎,自己可不就成她们下饭一盘菜!定是成天将她挂在嘴边到处乱说,糟践她名声。声。
      自己伤了父母,赔了女儿,败了名声,最后握一沓钱在手里有什么用?自己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做不到闭上眼佯装什么事没发生照旧过日子,女人只有被家庭需要才有价值,就像华贵的珠宝只有戴在身上才会被夸赞美丽,整天躺在红丝绒盒里,再怎么好看别人也看不见。
      不离!李晓楠咬紧牙关不离!李晓楠咬紧牙关绝不松口。她眼睛在客厅四下搜寻,希望找到击中莫凯瑞软肋的事物挽留他。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架上的一张全家福合影,不由得灵机一动,女人唯有用他血肉相连的孩子才能拴住男人。她匆忙走去卧室,蹲在床边,打开床头柜的第二格抽屉,里面躺着三本厚相册。她与莫凯瑞婚后拍摄的全部照片都在这儿,她一直珍藏,闲暇时拿出来翻一翻打发时间,照片中的珍贵时刻,总能勾起人无限回忆。李晓楠怀抱影集出来的时候,莫凯瑞已经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等她,看到她抱着相册,戏谑道:“你耍什么花样?”
      李晓楠憋着一口气微笑道:“给你看一些老照片。”她将三本相册摞在一起,放到莫凯瑞面前的茶几上,自己蹲在茶几边为他翻开第一本。
      扉页的一张是莫萱的百扉页的一张是莫萱的百日留念照,莫萱的小身板穿着褐色小皮鞋,黑色绒线裤,鲜红毛衣裙,头戴蓝白条纹的羊绒帽,眼睛瞪得浑圆一脸恐惧地坐在地上望着镜头。她的两只小手害怕地攥着拳头,肥嘟嘟的绯红脸颊肉直垂到毛衣领口,遮住她同样肥孜孜的脖子,“莫萱的一套影集。你看,莫萱小时候多胖,一岁到三岁的照片都没有脖子。我爸还给她取小名叫小西瓜。”李晓楠眼泛泪光笑道,思绪仿佛沉浸在莫萱刚出生的年月里。沉浸在莫萱刚出生的年月里。
      莫凯瑞看着照片轻咬下唇,将茶杯搁在茶几上,拿起相册身体向后靠到沙发背,翘起二郎腿,一面翻看相册,一面手指轻轻抚摸照片中的莫萱。莫萱六岁时穿蓬蓬的雪白芭蕾舞在舞台上表演节目,这张照片是莫凯瑞亲自拍的,是自己陪孩子过的第一个儿童节。莫萱八岁时,她交到第一个好朋友,以前公寓对面邻居的女儿,一个清瘦文静的单眼皮女孩。这张照片是莫萱请她来参加自己的生日会,两个小伙伴搂着肩膀笑容灿烂地冲着镜头微笑,也出自莫凯瑞之手。
      莫凯瑞翻过一页,莫萱九岁留念照,照片上的莫萱脸颊消瘦下来,眉目间也有了几分现在的轮廓。她穿着白纱裙,头发披散没有梳辫子,手指交叉成十字托着下巴,甜美地朝镜头微笑。莫凯瑞连翻几页,莫萱在他手指间迅速成长,转眼间穿着文艺格子衫牛仔裤,背着雾色双肩包站在西塘青砖绿瓦的廊檐下,对着镜头比剪刀手,莫凯瑞啪的一声合上影集,眨巴两下眼睛,缓过一口气道:“莫萱的抚养权我不会交给你,你别惦记。”
      “我不争抚养权,也不要钱,我要一个完整的家。”李晓楠哽咽道,她楚楚可怜扶着茶几一瘸一拐缓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手轻揉自己的小腿,刚才蹲的时间久现在腿麻得厉害,又痛又痒。
      莫凯瑞心头一颤将手中的相册放上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这种给钱不要,一味死缠烂打的女人最是难缠,他叹口气不作声。
      “还有这本是我们结婚到现在,每年你休年假一起出去旅行的照片。”李晓楠弓着腰拿起第二本相簿翻开,指着其中一张两人身穿冲锋衣依偎在一起的合影,合影的背景为古色古香的朱红色木门,“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我们去年腊月去峨眉山露营,本来背着帐篷去的,结果傍晚遇上大雪根本没用上,你牵着我的手一步一碣,总算在晚些时候到了太子坪寺庙,我们在庙里借住一宿。”
      “那个雪夜,我们相拥安静站在寺庙红砖墨瓦的围墙内,欣赏鹅毛大雪如泣如诉,满院腊梅,水缸,亭台楼榭银装素裹。我确信那一刻你是爱我的。我们携手风雨同舟二十几年,你就算真的要离婚,也应该告诉我理由。”李晓楠声泪俱下,她声音颤抖无法再说下去,掩面轻声啜泣起来。
      莫凯瑞叹声气,起身从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递给李晓楠道:“过去的时光总是那么美好,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得往前看。晓楠,你与我结婚前爱过别的男人吗?如果你爱过,大概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我对你的感情,更像多年培养的亲情而非爱情。”
      “我曾经爱过人,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美好的感觉。现在我又遇到了她,沈漫溶,我当年深爱的人。当年因为一件往事,她含恨离我而去,如今她再度出现在我生命中,我不想放弃。人的生命有限,一生能遇到令自己奋不顾身的人太难,所以我不愿放手。”
      “所以你要我踢出局?莫凯瑞你从始至终只考虑自己,你考虑过莫萱吗?你阻碍她留学,你让她的家庭破裂;你考虑过我吗?我为这个家含辛茹苦二十年,最后你一句真爱把我打发啦?你考虑过我爸妈能否经受打击,你考虑过你爸妈知道后会怎么样?你太自私了!”李晓楠歇斯底里道。
      莫凯瑞皱眉,指着李晓楠拔高嗓门道:“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同女人讲道理吗?因为女人从来都不讲道理!”
      “你讲的是道理吗?是歪理!是自私背叛!是不负责任!”李晓楠不甘示弱道。
      贴在卧室门上偷听两人谈话的莫萱悄悄给奶奶黎繁奕打电话,她想让奶奶出面劝阻父亲,不知道能否帮上母亲。黎繁奕虽然嘴上嫌恶李晓楠,但她终归是识大体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捻得清楚,莫凯瑞中年离婚对莫家,对他自己的事业,对莫萱都没好处,黎繁奕不会任由他胡来。
      莫萱将父母吵架原因,以及父亲离婚的想法在电话里对黎繁奕一五一十述说一遍,黎繁奕气愤道:“他敢!还无法无天了!我们还没死呢!萱萱你别急,这事交给奶奶处理,奶奶一定不让你爸离婚,你让你妈也别跟他瞎嚷嚷让左邻右舍看笑话。”“嗯,奶奶,您早点休息。”莫萱一把鼻涕一把泪挂完电话,开门走去客厅,眼前的父母互相指责,吵得面红耳赤。莫萱正要开口,莫凯瑞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屏幕显示是黎繁奕来电。莫凯瑞整个人愣了一下,蹙眉白了莫萱一眼,拿起电话叉腰走去阳台。
      “喂,妈。”莫凯瑞没好气道。
      黎繁奕劈头盖脸质问:“你是二十几岁?还是三十几岁?凯瑞现实点吧,你已经快五十岁的人啦!你孩子再过几年都要结婚了!你再过几年都要当外公了!怎么心智还像小孩子不成熟?”
      “当初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你娶李晓楠不后悔,你想和她组成家庭一直走下去,让我和你爸放心,你都忘了?我是怎么教育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要行得正,坐得直!说出的话就要说到做到,你和她风里雨里二十多年,就为了外头的野女人要赶她走?她是你孩子的亲妈,是我黎繁奕应允娶过门的媳妇。我不同意你休想打她的主意,也别指望领外头的野女人回来!我莫家书香门第的好名声,不能任你糟蹋!”
      “妈,你听我说。”莫凯瑞道。
      黎繁奕打断莫凯瑞的话道:“凯瑞,你听我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人还是传统点好,别学现在社会上这些个歪风邪气,我就没见过谁离婚后讨到好。娶老婆就得从一而终,我和你爸结婚的那个年代,哪里还谈得上爱情,都是媒人介绍,双方同意就结婚,不也磕磕绊绊过了一辈子。”
      “人都在羡慕别人的人生,殊不知你在羡慕别人生的同时,别人也在羡慕你的人生。你这个岁数尚且经得起折腾,我和你爸可经不起,我们在周围人面前得抬起头做人。你不能只考虑自己,你父母健在,又有妻儿,做事得顾全大局。行了,你把手机给晓楠,我也对她说几句。”
      莫凯瑞气恼地走进屋,一脸不满地递手机给李晓楠道:“妈要和你说话。”
      李晓楠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放到耳边试探道:“妈?”
      “晓楠,你别和凯瑞一般见识,他从小被我和他爸宠坏了,以至于现在心性还不成熟。妈知道你这些年受过他不少闲气,你也不容易。你放宽心,只要有妈在,妈定不会让他和你离婚。”黎繁奕和颜悦色道,黎繁奕突然站到李晓楠一边,让李晓楠不甚感激,她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呜咽道:“谢谢妈,谢谢妈。”
      “好了,别再闹了,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还让孩子为你俩担心。把手机给凯瑞,我问他莫萱的公寓装修得怎样了。”黎繁奕言语从容不迫,仿佛自己解决的是小情侣间的打闹,而非儿子与儿媳的离婚。
      李晓楠将手机还给站在茶几对面的莫凯瑞道:“妈问你莫萱房子装得怎么样了。”
      莫凯瑞板着脸接过手机道:“莫萱的房子快装好了,现在电工师傅在里面走线路,家具和窗帘,我想等我有时间带上萱宝去永旺看看。”
      “不用等你有时间,明天我和晓楠带莫萱去选,你安心把你一摊子烂事处理好。”黎繁奕命令道。
      莫凯瑞冷眼瞟过屋内坐在沙发上哭泣的李晓楠,握住手机走到阳台边小声道:“您不是讨厌李晓楠吗?怎么今天尽帮着她说话。”
      “自古有哪个婆婆不嫌弃儿媳妇的,就算再不喜欢,为孩子们的幸福和家庭和睦,总是劝和不劝离。再说相处二十多年,晓楠的心性我了解,踏实任劳任怨,娶妻娶贤,你妈一个锱铢必较的人都觉得这孩子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黎繁奕劝道。
      莫凯瑞感觉与母亲多说无益,悻悻然道:“妈,您没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不许再吵了,听见没?”黎繁奕在电话里厉声道。“好,听您的,您放心休息吧。”莫凯瑞挂断电话回到客厅对李晓楠冷哼一声,转头对哭丧着脸的莫萱语气缓和道:“莫萱,以后家里的事别总给奶奶打电话,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明早开车去接奶奶,顺便带上你妈一起去趟永旺,挑你新家的家具和窗帘。”莫凯瑞说完,气呼呼地回到卧室关上门,只字未提离婚的事。
      站在客厅的母女俩泪眼站在客厅的母女俩泪眼朦胧,莫萱颓然地靠在墙上,面色苍白朝着母亲咧嘴笑了笑,李晓楠走过来抱住莫萱,莫萱高出李晓楠半个头,李晓楠的脸埋在她肩上低声抽噎,莫萱轻拍母亲的后背安抚她。李晓楠是遭受背叛痛哭流涕,还是保住婚姻喜极而泣,莫萱都不得而知,但莫萱知道这次的事,在李晓楠心中留下的创口,相信一辈子都无法抚平,而她与父亲的芥蒂也将由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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