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没有最呆只有更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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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赵居安眼睛睁开，睥睨了不远处沙发上的曹沐一眼，自己衣服也不换，穿着睡衣一蹦一跳的跳出去了，人家想来扶一把的，他眼睛一斜，立刻坐好不动了。赵居安头一昂，带上门彻底跳出去了。
在外面等着有事禀告的俩大汉，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见他从自家老大卧室出来。
“看什么看！”赵居安还有理了，他现在谁都不怕，头一甩，穿着有卡通图案的睡衣跳走了。人家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大汉，还不敢回嘴，这都从卧室里出来了，还得了啊？
俩位大汉摸摸鼻子，继续低头守着门，等自家老大，脑子里可是那个乱想。
可事实上呢？
让我们回到昨天。话说，曹老大本来想跟着去浴室的，可慢了一步，鼻子正好碰上门，差那么一点点，偏偏这位老大房内设施太好，那门是顶级的好，赵居安在里面反锁紧了，他怎么都开不了。只好皱眉在外面等着。
赵居安笑的开怀，忍着痛坐到浴缸里，泡了半晌套了睡衣出来，曹先生要上去扶，胳膊一甩，“干什么！”果然不动了，赵居安心里那个窃喜，当场就想在地上跳，终于发现治他的方法了，只要自己不弱，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于是接下来的夜晚里，坚决遵循此策略，又再次成功的一人独享了一张大床，涉嫌图谋不轨的曹先生，欲言又止的看了他半天，只好跑去沙发上睡了。赵居安乐哉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心里亮堂堂的：老子终于找到制胜法宝了！
于是，切换到今天早上，他自然乐疯了。根本不知道夜里就在他睡的像只猪的时候，人家曹先生早就光明正大的跑床上抱着他睡了会儿，只不过时间一到又下来了而已……所以说，做老大真不容易。
赵居安跳到自己房间里，正好小女佣在给佐罗穿衣服，见他进来了，伸手灿烂微笑要抱抱，“哥哥今天去公园！”赵呆子努力跳过去，捏他鼻子，“哥哥都这样了，还能去吗？”
“呜……”佐罗撅嘴。
“你这小孩子还不乖了，一点都不会为大人着想。”赵居安教育，佐罗傻傻笑，才不当一回事呢。小姑娘抱着他准备去洗脸刷牙，他拉着赵居安手不放，“一起一起。”
赵居安坐床上不理他，卷自己的袖子。
“先生，早上好。”小姑娘突然出声，赵居安勉强抬头，曹沐走了进来，看看这阵势，冲她说话，“你先下去吧，我来给他洗。”
小姑娘笑嘻嘻的答应着，关好门出去了。心里乐滋滋的，先生真是越来越不一样了，哼着小曲跳下了楼，在厨房里就听一群人在窃窃私语，凑上去一听，“好啊！被先生听到你们就完了！”他们说的可都是赵居安赵呆子昨晚留宿某人房间的事。
“小天你别幸灾乐祸了，平时就属你八卦的最带劲！”吓一跳的众人回过头，看到她，轻松了一把，开始开玩笑。
“哈哈，我早就洗心革面了。”
“你可刚从那里来啊……有啥爆的没？”个个挤眉弄眼。
“得了把你们，人家多久前就一起睡一张床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天说的摇头晃脑，一群小姑娘上去逮住他，伙着闹去了。
房里面呢。
“呆地，今天要去公园，哥哥腿疼，你让他不疼了。”小佐罗最近长大了不少，个子窜了好高，长句说的越来越溜。曹沐看的，不自觉地微笑。
“过几天再去好不好，哥哥的腿要过几天才能好，呆地也没有办法。”拿毛巾给他擦小脸。
“啊？”皱眉撅嘴，不高兴。曹沐突然发现，佐罗健康成长的同时，小脾气也见长了，没少惯害的。回头看赵居安，那厮正好也撅着嘴捧着书放在膝盖上看呢，眼睛差点就贴在书上了。真是一样，果然不能惯吗？
帮佐罗收拾好，放他到床上，虽说这是赵居安房间，但是现在佐罗的东西也已经搬迁的差不多了，到处都是他的玩具，递了个兔子放他怀里，看看那边坐着的，摸摸佐罗的头，往那儿走。
随手拿起小几上的眼镜递过去，“说了好几次了，看书要戴眼镜了。”
置若罔闻的赵居安贴的更近了，气死你，心里说。
曹沐大手托着他下巴，抬起来，“再说一遍，戴起来。”
赵居安闭着眼睛，死命的皱眉头，“烦不烦呀你！”
曹沐松了一只手，给他把眼镜戴上，“这又不难看，实在不喜欢，过阵子去做个激光。”
“烦。”赵居安闭着眼睛把书盖自己脸上，什么都看不见，最好。
“你昨晚是不是生气了，那会儿我没反应？”曹沐想了想，挑重点说。
书下面赵居安的脸涨红了都，半晌，冒出一句话，“你去……死……”
“说脏话不好！”曹沐义正言辞。
赵居安差点吐血，一个□□告诉你说脏话不好，天下最大笑话。冷眼放下书，睁着眼睛跟曹沐互瞪，谁怕谁。
“那我们，今晚再试试？”
“啊……”赵居安开始砸书，曹沐轻巧避开了，抱起佐罗，快速往外走，到了门边回头，“我带佐罗出去玩，你在家里安生点，脚注意着，书别捡，待会儿有人上来，也别下楼了，也别跳了。”说好了，拉拉佐罗的小手。
佐罗摆摆手，靠在自家呆地身上，“哥哥再见，晚上见。”
赵居安又拿了一本书，想继续往门上砸，可想到人都走了，砸什么砸。泄气的摊在沙发上，算来算去，还是自己被当猴耍！
闷着呢，手机响，是以前那个破手机。赶紧拿起来，知道这号码的必须得是杨喜月，“姑奶奶你终于有音信了，我以为你被绑架了呢！”
“P！老娘我是谁想绑架就能绑架的吗？”
“那为什么这些天我无论怎么找你，你都不回我？”
“……”
“怎么不说话，你别跟我说你谈恋爱了，没时间理我啊。”赵居安这就是随便一说，哪想到杨喜月那边噎住了，赵居安愣住了，何时见过跟自己打电话的杨喜月有噎住的时候呀？
“是真的！！？？”赵居安扔了书大叫，太惊悚了。
“你卡姆当（calm down）啦！”
“我卡姆不当！！是谁是谁是谁！”这个不是可以不可以接受的问题，尽管并无血缘关系，可是是那样一路一起走过来的，很多东西已经甚过了血缘，他眼睛都红了，“很久了吧，我才知道……”
杨喜月对他的了解就等于对自己，立马知道他那倔脾气又开始了，“这不……”还想解释一番的，赵居安把电话挂了。她第一次叹气，回身朝吉利咬牙切齿，“全是你！”
“嘿嘿……”吉利傻笑，上前抱住她，“孩子总该要长翅膀出去飞的，他有老大呢。”
“□□的，一边去！”杨喜月火大，一脚把吉利踹飞，自个蹲角落去了。有点落寞的哀伤，是不是再过几年，他的安危再也不由自己操心，而是由另一个人。想想又回头冲吉利吼，“老娘死都不告诉你内幕！”
吉利一脸无奈。没错，杨喜月女士的男朋友就是吉利，俩人是在最近吉利的公办中熟识的，吉利负责来套赵居安的消息，套到最后什么都没套到，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现在看看角落里那只女狮子，真是有什么好？
但是自己还是颇心疼的上去安慰了，所以说，每个人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在乎ta的人。
晚上八点多，曹沐才带着佐罗回来。佐罗宝宝在车里就睡着了，小天过来抱他回房睡觉。他往赵居安房里走，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没反应，以为门肯定反锁好了，没想到一旋居然打开了。
门自动开开了，曹沐看到他一个人躺床上，就开着台灯，眼镜早摘了，不知道在看什么。没犹豫，走了进去。赵居安知道有人进来，也知道是谁，没理，嘴撅着，可是曹沐就盯着他看，他烦，一把扯起被子盖自己脸上。
曹沐坐床边上，他往里挪了挪。
“脚还疼吗？”
“……”不理。
“怎么了？”久久不见反应，曹沐上前一把扯下被子，认真的看着赵居安。
见被子没了，连忙用手挡自己的脸。曹沐上前掰他的手指头，赵居安头往里转，“你烦不烦呀！”
“我问你怎么了。”声音威严。
“我心情不好怎么了，碍你事了，凭什么我做什么都得告诉你！”
曹沐心思不细腻，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发通火过去也就好了，现在有点无措，自己正跪在床上，看看侧身朝里的赵居安，伸长胳膊捞过来抱怀里，不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说，干脆就不说了。
呆子没反抗，开始头还直立着，后来埋他怀里去了，“我觉得这样子的我很不好，每天不务正业，不积极进取，轻而易举的赚到钱，生活没有动力。我宁愿住以前的房子穿以前的衣服，我宁愿天天被追被赶，最起码那个时候我再难过也不会哭，哭了月月会打我，可现在我开始动不动就哭，她也不来揍我了。”
“那让她也住家里。”曹沐完全没有抓住重点。
本来挺哀伤的气氛，赵居安抬头，看看他，果然是没文化的，自己眼睛还红红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经被过去的生活彻底抛弃了。”尤其是今天杨喜月恋爱的消息，就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刹那间不安就随之而来，因为在他心中未来是不稳定的，那份未来完全是别人给予，自己没有权利去拥有和改变。
曹沐凝视了他一会儿，才开口，“不是你被抛弃，而是你被带入。”
赵居安扯了个若有若无的微笑，自嘲，“我要的不是被带入，是自己进入。”
每次这个时候，曹沐才会蓦然惊醒，这人不是孩子，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思维不比自己简单，甚至比自己聪明太多。然后，就会突然的木讷起来，他怕的就是这样的聪明人文化人，以前的妻子是，现在难道又是。
赵居安的确是个聪明人，只是大多数在装罢了，或者说是本性的确比较单纯。他看出曹沐这个时候的一些无措，心里莫名有了优越感，直起身子，揉揉眼睛，“没事了，只是下午知道月月谈恋爱了，有点不能接受而已。”
“你喜欢她？”现在倒会抓重点了。
白他一眼，“我们生死与共的，不喜欢她喜欢谁？”
曹沐又开始嘴笨，拉住他想要离开自己身上的手，“那你能不能喜欢我？”赵居安看看他，为什么每次觉得他很有威严自己开始惧怕的时候，他就开始露馅，露出很笨的那一面？
突然心情大好，勾勾手，“过来。”
曹沐真的过去了一点点，赵居安蓦地在他唇边亲了一些，退回来看着曹沐脸慢慢变红，那个乐啊，要脚没伤的话估计早跳起来了，太逗太乐了，反调戏成功（比V）。曹沐本性使然，倾身把他压床上，“要不要再试一次？”
赵居安傻了，他没想啊，刚刚只是想恶作剧一番，立马挣扎，可挣扎无效，嘶吼，“我有伤……伤！”
“我不碰它。”曹沐一手压着他，一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赵居安一手挡着自己眼睛，一只手拼命地推，急坏了。
曹沐不急，慢慢的亲他的耳垂，到他耳边轻轻问，“有没有发现现在碰你，你不会僵硬了？”
赵居安还在后悔呢，后悔自己误以为他是白痴，他就是一人精！听到这话，身子一颤，好像真的是的……拿下遮着眼睛的手侧头看耳边的曹沐，正在暖暖的灯光下对着自己笑呢，鼻子突然酸，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全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曹沐慌了，以为自己举动吓坏他了，也没啥本性了。赶紧坐好，拿手给他擦眼泪，“我错了错了，不该那么做的！”说来说去也就重复那么几句，木讷的紧。
赵居安哭的嘴咧多大，把曹沐手拿嘴里狠狠咬了一口，曹沐没敢叫，以为他咬了就解恨了，随他去。
“我哭起来最丑了，还喜欢吗？”哭着的呆子忙着提问题。
“挺好看的。”曹沐老实回答。保持镇定最重要，还没镇定够，他被一拉，被拉到了赵居安身上，赵居安死死的抱着他哭，曹沐莫名其妙，但只能配合着不动。
赵居安边哭边往他身上蹭眼泪，他知道眼前这个呆的比自己还呆的人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哭，他也没打算让他明白。他只是没有想到，原来自己还是可以遇到那么一个人，这个人碰自己亲自己，自己不会反抗不会紧张，并且会慢慢的乐在其中，不会再反复想到那些噩梦般的过去。
这个从未想到过的人，就这么真的出现了。赵居安刚止了哭，想到此，又忍不住往下掉眼泪，曹沐有点小紧张，想要回头看看，赵居安哭着嚷，“不许看！”因为杨喜月以前说他哭的样子最丑，因此他从来不哭，况且还会挨揍。
可到了曹沐那儿就理解成赵小祖宗真生自己气了，嘴笨也得说啊，“以后没你同意，我再也不那么做了。”想想又加了句，“真的！”语气极其真挚。
赵居安心里其实乐开了花，但还是提醒自己，克制克制，此时失守，以后就再也无主动权。曹沐这个善良的同志浑然不觉，心里唉声叹气。
所以说，有的时候，谁更呆，真是难以抉择。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没有最呆只有更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