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入宫 ...

  •   兰枝苑。
      房间四角立的柱子是汉白玉铸成的,房间里摆着大盆大盆的兰花,架子上摆着汝窑花囊和梅瓶,紫檀书案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烟雨抚琴图》。
      图上提词云:“雪中藏红梅,天上皎明月,十月寒霜露,淩君画中仙,公子好颜色,一笑泯人间。”
      这图上赫然画的是谢昀在抚琴。
      一看此画便知画这副画的人是十分用心的,笔触细腻,入木三分,惟妙惟肖,音容笑貌似脱画而出,立于眼前。
      画上的谢昀虽然气质冷淡,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
      苏晨候在书案前。
      书案上此时候放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边上还有几盒子女郎用的脂粉。
      苏洄照着铜镜给自己脸上涂了些粉,唇边也带了下,瞬间整张脸没有了血色,瞧着病怏怏的。
      而后苏洄照着铜镜,做着一些…
      狰狞的表情。
      是的,狰狞,在苏晨的眼里是很狰狞的。
      苏洄转头,问道:“刚刚那些表情哪个看起来更惨些。”
      苏晨想着刚刚自家主子,用他那张脸做出的那些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没看出来哪个惨。
      只觉得有些…
      辣眼睛。
      哪个凄惨的人,眼睛会眨的像鬼谷派厨房里那个拉风箱的于大叔啊!
      于大叔,患有羊癫疯,平时看着像个好模好样的人,发起病来就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主子的嘴巴是很好看的,可是再好看的嘴也不能撅成那个样子啊!
      看起来像茉莉在吃草…
      委实有点不太美妙。
      茉莉是苏洄的坐骑,一匹长得很漂亮的枣红色母马,性格执拗古怪,美男子可骑,丑男直接甩出去,名副其实的贪恋美色,马眼看人低。是苏洄的师姐魏止战在苏洄的生辰时送的,威风凛凛,可日行千里,是苏洄最宝贝的马。
      苏晨又接着想,
      难道昨日里见了谢世子受了刺激?
      苏洄等他半天没听见他回答,看他表情纠结,猜他一定是没想到自己的用意。
      暗道现在用的趁手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轻轻的哼了声,说:“我吃的苦头可不能白吃,不装的可怜点怎么叫建熙帝觉得亏欠?再说了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当然得装的弱势一点。”
      苏晨心中感叹是这个理。
      主子不光心眼子多,也忒能豁出去了。
      只是表情…
      还需要多加练习。
      他很想说真的看不出凄惨,只看得出眼睛好似抽筋了。
      转头又想到主子小时候便聪慧,像主子这样又聪明又好看的公子是多少女郎心中的向往啊,可惜被谢世子迷的五迷三道不近女色…
      也可怜了谢世子,这样一个心眼子和筛子缝一样多的公子,谢世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更心疼自家主子,还是更心疼谢世子了。
      苏洄看他表情变化多端,半天不回应自己,知道他肯定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没理他,动身进宫去了。
      皇宫依然如八年前一样,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长长的宫墙一眼望不到头,屋顶是琉璃制成的瓦,房柱都是足金铸就而成,上面雕刻着各种式样的龙的图腾。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看着这华丽的宫殿,又想到父亲。
      父亲向来忠义,没有埋骨边疆倒是死于陷害,真是一场笑话。
      想起过世的父亲,苏洄的眼睛倒是真的能挤出些泪花,憔悴的越发真切了起来。
      苏洄畅通无阻的来到皇上批奏折的地方。
      乾坤殿。
      何公公候在门外,看见苏洄,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走到苏洄跟前,欣喜道:“呦!苏公子,好久不见了!这容貌气质更盛从前了,快随我进殿吧!皇上在殿里等候您多时了!”
      苏洄颌首,客气的回道:“劳烦公公带路了。”
      乾坤殿的香炉里燃着上好的龙延香,建熙帝谢舟正在帘子后头批折子。
      他低着头,看着折子,时而皱眉,时而平静,很是认真,一时也没有发现苏洄已经进来了。
      苏洄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请安。
      “臣苏洄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谢舟听见苏洄的声音,抬头端详一瞬,见是苏洄,连忙放下奏折,上前扶起他,语气温和道:“昭雪,你受苦了。”
      谢舟和苏洄亦是旧相识,曾共同在天衡书院进学,拜入林清门下。
      登基这些年谢舟眉眼间少了些温润,多了些上位者的气势,明黄色的龙袍衬得整个人威严尊贵。
      修长的眉似剑一般微微扬起,温和的桃花眼,薄薄的唇,肌肤似雪。
      在承德帝的一众孩儿里,谢舟倒是长得最为柔和的一个。
      “昭雪,怎得这般憔悴?当年我刚登基,根基不稳,苏伯父之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不怪我吧?”谢舟盯着苏洄的眼睛,表情心疼又隐忍。
      苏洄跪着,礼数周全,眉眼低垂,看起来很是恭敬,毫无怨恨的神色。
      心下却想,我全族都死了,我说不怪,谁又相信。
      当年之事草草了结,定然有鬼,若苏氏的颠覆真的和皇室有关,这谢氏江山,颠覆了又如何?
      面上却不显示分毫。
      抬手捂着嘴角咳嗽了几声,恭敬道:“怎么能怪皇上?皇上也有许多难言之隐,臣不怪皇上,臣还得感谢您,当年看在同窗的情谊下,留了苏洄一命。”
      谢舟仔细的盯着苏洄的表情看了看,见他真的没有丝毫怨恨的痕迹,松了口气,想到当年之事,心中越发惆怅,接着说道:“林太傅前些年逝世了,当年事发他为了救你一命,变卖家财,上下打点,多次上奏为将军府担保,出了许多力,你有时间去林府祭拜一下。”
      谢舟叹气,“太傅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他逝世前非要留下书籍告知我交于你,给你留点念想。如今东西放在御书阁,出宫前你去拿一下。”
      苏洄点头,温声回道:“臣,遵旨。”
      皇帝又瞧了瞧他憔悴的脸色,担忧道:“你身体不好以后要好好修养,我一会就叫人给你府上送去滋补的药材。苏将军之事虽我也是被人蒙蔽,当时又迫于时局,不好包庇,但到底也是我下的旨意,是我欠你的,如今你又因为流放之事身体亏损,合该我来负责。”
      苏洄忙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向谢舟,语气充满感激,“陛下不必自责,陛下给我父亲正了名,已经让苏洄感激不尽了。”
      谢舟又看了苏洄好几眼,目光流连,许久后,终于说道:“快些回去吧,药要好好吃,不够的话我再派人给你送。”
      苏洄行礼道谢,“臣,在此谢过陛下了。”
      从乾坤殿出来,苏洄边走边想,
      谢舟到底知不知道当年的内情?
      当年他和谢舟共同在天衡书院进学,虽有点同门情谊,但是两人算不上亲近,当年他竟会饶自己一命。
      刚刚在乾坤殿谢舟对自己如此关心,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苏洄想到此处皱紧了眉头,心中疑惑不解。
      说起来他的德行也是出众的,当年进学时,谢舟就谦和有礼,不矜不伐。
      登基八年,兢兢业业,爱国爱民,没听说什么大错,
      唯一…
      当年给父亲定罪一事,做的不尽人意。
      草率了些,也匆忙了些。
      如今又说当年的事全是一个小喽啰的错,
      苏洄心中是如何都不服气的。
      谢氏皇族当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苏洄又往南走了几十步,入眼处有个假山,假山后树木茂密,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晰。
      突然,苏洄被一道外力一把拉进假山后面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双目一黑。
      “是谁?”苏洄语气危险,手往腰间去,想拿出藏在腰间的暗器。
      “你说我是谁?”
      清冷澄澈的声音冷淡的没有一丝起伏。
      谢昀在苏洄身后,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缓缓按住苏洄拿暗器的手。
      嘴唇凑近他的耳朵轻轻说道。
      闻声苏洄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谢、淩、君!”
      苏洄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出来,身后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便放弃挣扎了。
      “昨日对我做了什么没忘吧,我猜,你也知道我是来讨债来了。”谢昀声音还是那样的冷淡,仿若即便是动情时刻,他仍然是这样不动声色的。
      苏洄不敢说话,此时此刻,多说多错。
      谢昀见他如今倒是乖觉,觉得有些好笑。
      欣赏了会他此时安静的像兔子一般的模样。
      欣赏完,将人半抱着,压在假山一侧,倾身吻了上去。
      苏洄大惊!
      奋力的推搡着谢昀,呜呜的反抗,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谢昀不顾他的反抗,吻的更深了些。
      舌头探进去,急切的寻找。
      苏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红唇微张,心悸不已。
      良久。
      苏洄实在是被亲的快没有了呼吸,睁开眼睛,哀切的神情好像在说我错了,眼角还挂着刚才被亲出来的一滴晶莹的泪,整个人像一尾离水的马上就要干涸而死的鱼儿…
      那双眼睛露出哀求的神色,倒真的是要命的清艳。
      谢昀停下了亲吻,微喘了几声,见苏洄眼角含泪,鼻息微弱,轻轻的抬手,给他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温柔的说:“好了,放过你便是了,别哭。”
      苏洄听见这话,心中安定了些,报复心起,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寻到了刚刚亲了自己的唇,狠狠的咬了一下,咬完立马就推开谢昀跑了出去,边跑边喊:“谁哭了!假正经!”
      然后顺着小路就往御书阁去了。
      谢昀摸了摸破了皮的嘴角,愣了愣。
      心想:古人诚不欺我,兔子急了也咬人是真的。
      做了坏事就讨饶,放过他了又咬人。
      真不乖。
      不过,日子还久,债也能慢慢的讨!
      这样想着郁气都消散了。
      嘴角扯出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来。
      苏洄跑的老快,像是后面有狼追着一样,终于到了御书阁,放肆的大口喘着气。
      好家伙,这哪是亲人,这是要吃人!
      心道还好本小郎君跑得快!
      站着好生休息了会,苏洄走近书架,眼睛四处巡视,终于在角落看见了扉页标记着“林清”的书。
      《为官》
      这是林清编撰的书。
      苏洄缓缓翻开。
      是太傅的字迹没错,这字铁画银钩,独具风骨,不会有旁的人能写得出来了。
      苏洄又翻了一页,上面写着“为君子要修身养德,风骨不折,以德行入世,以爱民之心为官,不辱没皇恩,不遗忘初心,民心所向,受万民爱戴,方能流传百世,得一句大丈夫。”
      苏洄现如今还能想起当时太傅讲这些为官之道时候,多次强调德行和民心。
      真奇怪,那些日子过去那么久了,苏洄感觉就像在昨天一样。
      在书院那些时日,是苏洄此生最开心的日子。
      谢太傅已经逝世了…
      想到这苏洄心中不免悲切了起来。
      他将书慢慢的合上,稳妥的放入袖口,便往宫门外走。
      刚刚行至宫门口就听见有人叫住了他。
      “呦!我道是谁行迹如此匆忙,原来是被流放多年的苏公子啊!”一道微嘲的声音袭来。
      来人穿着青绿色华服,衣摆上绣着几株兰花,却在衣襟处镶着金丝,头戴玉冠样式复杂,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金为了骨玉为坠,扇子上也画了兰花,腰间叮叮当当佩戴了些许玉。
      “这不是四皇子吗?哦,现在应该该改口称裕王殿下了,只是这么些年了,这品味还是如此…大俗大雅?”苏洄望向来人,眼睛微眯,语气淡然。
      “哼,嘴皮子还是这么溜,怎地流放八年还没给你的性子掰明白,明明长得像个兔子,一面对我,便像只刺猬,凭的扎人。”谢裕恨恨的接道。
      苏洄用手扶了扶眉尾,望了望天上的太阳。
      今天的日头真足呐。
      燥热的很。
      不宜争吵。
      苏洄神色恹恹的说:“温柔也得分人,我告诉你不要纠缠于我,当年你也没少吃苦头,如今是想回忆回忆当年的滋味?”
      谢裕当年也在天衡书院进学,在书院读书时二人就不对付,他也是吃了许多苏洄的苦头,闻言往后退了许多步,一脸防备。
      “告诉你,我现在可是王爷,你在京城早就没有一席之地了,还敢恐吓于我!”谢裕退到安全距离,见离苏洄距离远了许多,松了一口气,心中觉得安全了,又故作淡定,王爷架子摆的十足。
      “我虽然失势了,但是别忘了,谢昀可是帮我的。”苏洄觉得更热了,拿出书,挡在头顶,欲遮掉些许阳光。
      “再说皇上如今觉得亏欠我们将军府,他可不会让你总是无缘无故的找我茬,若你想至我于死地,不如先问问你的好兄长愿不愿意禅位给你,快回你的王府吧,别烦我,我还有要事。”苏洄不欲和谢裕再纠缠,说罢就转身离开了,片刻不停留。
      “你,你!”谢裕气的直剁脚。
      看着苏洄转身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本是想看看苏洄的笑话,顺便出言激一激他,若是他生气了,那简直是大功一件,不曾想竟被一两句话打发了。
      还被反怼的说不出话。
      谢裕气的不行,捶胸顿足的往皇宫里走。
      心里安慰自己,今日还约了皇兄呢。
      现下便放过他,下次定要他好看!
      这厢苏洄坐着马车,去了林府。
      林府萧瑟,太傅为了保下自己,掏空家底,上下打点,往日辉煌府邸,就剩下个空壳子。
      苏洄上前敲门。
      门里走出来个女子,女子双十年华,身着月白绫罗纱裙,朴素雅致,双眸闪亮,好像有星子一般,嘴边两个小梨涡,在看见苏洄时更深了。
      林浅看清来人,笑着道了一声:“昭雪哥哥!”
      苏洄点头,温和道:“浅浅,我来祭拜太傅。”
      林浅打开大门,把苏洄迎了进去,引着苏洄去见了父亲的灵位。
      牌位上正中写着慈父林清之灵位,右下角写着不孝女林浅泣血敬立。
      “昭雪哥哥,父亲走时还惦记着你。他说他有愧于将军府。父亲和将军年少便是交心知己,更倾佩苏将军为国衷心,为人正直,铁骨铮铮,当年事发父亲却没有能力救下将军,父亲在逝世前一刻还在自责。”
      苏洄跪下虔诚的给林清磕了三个头,语气诚恳,“太傅已经做的够多了,苏洄铭记于心,将军府倾覆乃是小人做坏,利益所驱,太傅怎么能责怪自己呢?”
      林浅见苏洄磕完头,递给他三炷香,笑着说:“父亲在天之灵应该安息了,昭雪哥哥安然无恙,现下也回到了京城,苏将军的名声也得到了恢复,往后昭雪哥哥定能揪出幕后主使,报仇雪恨的。”
      苏洄噗呲一声笑了起出来,整个屋子都亮堂了,“小丫头,别操心了,你还是想想婚嫁的事儿,现在太傅不在了,我就是你的亲哥哥,万事有我给你操持,你若是钟情谁告诉哥哥,哥哥去帮你说项,定将你风光的嫁出去。”
      林浅闻言害羞的抿了抿嘴,“昭雪哥哥就别打趣我了。”
      苏洄将香恭敬的插在香炉里,尊敬道:“太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对我恩重如山,浅浅以后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会帮您好好照顾她。”
      林浅见状轻喃,“昭雪哥哥…”
      寒暄过后苏洄就回到了苏府。
      走进兰枝苑,行至书案前,刚想坐下。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抱住了他的腰,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贴的近的很,
      一股子冷梅的味儿从身后飘来。
      不用问,闻着这个味儿也定是谢昀。
      苏洄不怒反笑,“呵,谦谦君子,狗屁也。”
      谢昀听后也不说话,手抱得更紧,缓缓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了一下苏洄的肩膀。
      苏洄惊呼:“嘶…几年不见,怎得属性也变了,变成狗了?……疼!别咬了!”
      谢昀咬完并不着急松开他,又去亲了亲苏洄的脖子。
      轻咬,
      轻吻。
      良久才停下来。
      嘴角还带着刚刚咬苏洄肩膀存留的一丝血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亲了我,还跑了,不怕我报复你?”
      清冷的声音丝毫听不出方才的情动。
      呵!
      挑衅!
      chi luo luo 的挑衅!
      苏洄心中也有些气恼。
      转过头来,反抱住了他,笑的和个妖精一样。
      眼角的那颗泪痣,红的像血。
      也不说怕也不说不怕,只是笑。
      谢昀见那痣,红的扎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斥道:“别笑。”
      苏洄仍是笑,张开嘴一口咬住他的手,用小虎牙轻轻的刮他的手指。
      谢昀皱了皱眉头,想抽出手又怕伤到他的舌头,“松手。”
      苏洄见他窘迫的样子,笑的更厉害了,猖狂的伸出柔软的舌头舔抵着。
      “松开!”谢昀终于不能再保持冷静,他另一只手拳头紧握,呼吸急促,脸色酡红。
      “你大晚上跑到我的屋子里,占我便宜,你还凶我?”苏洄一把甩开他的手,走到床边坐下,说罢又笑了起来。
      本就容貌倾城,这一笑,万物失色。
      谢昀走过去,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许笑。”
      苏洄停止了笑,凑近谢昀,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的眼眸,一句一顿的道:“淩君哥哥,不让我哭,也不让我笑,好生霸道。”
      这一声淩君哥哥,叫谢昀的淡定彻底崩塌。
      他抓起人,狠狠地索取苏洄的唇,疯狂的抽取苏洄嘴里的气息,像吸了五石散的人发作了毒瘾一般,把苏洄当做什么不得了的救命解药,抓得紧紧的,狠狠地亲吻着。
      气息交融,疯狂,绵长。
      八年了。
      他离开整整八年了。
      他找不到他。
      失去氧气的感觉如溺水一般,憋的苏洄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发丝凌乱,红润的嘴轻轻张着,眼睛里是泛滥的情欲,那样好看的眼睛,浮现出这样的神色,真是可以逼疯人。
      明明是抗拒的不舒服的表情,却让人更想狠狠欺负他。
      谢昀瞧见那双眼睛里的姝色,叹了口气,停下了亲吻,有些挫败,“我真拿你没办法。”
      杀了他,谢昀是万万舍不得的。
      可是心中的恨,该如何疏解?
      谢昀替他理好凌乱的头发,擦了擦湿漉的眼尾。
      缓和了一会,谢昀又变成了那个禁欲的模样。
      “我来是有要事相商,当年虽然是潘良弹劾的苏大人,但是潘良手持的证据却是兵部尚书方吉搜集的,在你家发现的通敌信件都是伪造的,当年他却一口咬定是真的,也没有多加查探,他定然是有鬼,所以要想查出后续,可从方吉入手。”谢昀正经的说道。
      苏洄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见谢昀还不走,打趣道:“淩君公子做什么还不走?该不会是还想做什么不雅之事吧?”
      饶是谢昀脾气再好,也有点恼,“当年也不知是谁,日日的想往我房里钻,我如今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谁想做什么了?没良心。”
      说完便使轻功从窗户走了。
      苏洄捂着嘴角低头笑了笑,心道有门不走走什么窗啊。
      傻子。
      走上前去合上窗子,上床歇息去了。
      苏洄这么些年,每日都会惊梦,梦见的都是些从前的事
      他昏昏沉沉之际仿佛回到了九年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入宫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