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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京 ...

  •   南湘国,京城   雅茗轩,京城最大的茶楼,是京城不得不来的地方之一,这里的茶品质好,种类多。茶馆老板很会做生意,这里不存在势利眼,来喝茶的人,有世家子弟,也有江湖游侠,平民百姓。在这里,不仅可以听戏,也可以听到各种小道消息。   “听说了吗,苏将军的儿子苏洄要回京了!”
      说话的是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   他对面坐着一个老翁,年过古稀,头发花白。
      老翁听见这话,疑惑的问道:“苏洄?他不是被流放了吗?”   中年男人瞧见老翁的茶碗里已经见了底,拿起茶壶,给老翁的茶碗续满了茶,继续说道:“谢世子给苏将军翻案了,苏将军当年根本没有伙同朔北谋反,是那潘良在将军麾下不得重用,所以起了歹心诬告苏将军。”  “皇上知晓当年是他诬告苏将军害的皇上错杀忠良之后心痛震怒,立即下旨恢复苏将军名声,斩首潘良,让苏洄回京,要委以重任,以示慰藉和恩宠呢,这时候,苏洄估摸着已经快到京城了。”
      听见这话,老翁气的身体颤抖,本就上了年纪,险些背过气去,颤颤巍巍的道:“当年事发,大家都不相信将军能谋反,可是不信也没办法,证据确凿,奈何不得,现如今查明当年真相,原因竟如此可笑,这样的忠臣良将,竟死于嫉妒之心,可恨至极!”
      中年男人急忙给老翁顺气,拍打他的背部,劝慰道:“这潘良委实不是东西,皇上已经下旨处死他,也算给将军报仇了。”
      一个小少年,正喝着茶,听见这段,好奇极了,端着茶碗坐到了二人那桌,礼貌的询问道:“叨扰了,恕我冒昧,能否与我说说这苏霁是何许人?”   中年人打量这个少年,穿着不似京城人氏,说话略有口音,而且年岁看上去十四五的模样,尚且年幼,将军死后,皇上又下旨不许百姓再议论此事,他不认识将军,也算正常。
      耐心的解释道:“苏将军名苏霁,和先帝是结拜兄弟,陪着先帝起兵,立下汗马功劳,功成之后官拜镇国大将军,镇守边关,赫赫威名,深受百姓爱戴。”   那少年浮现出向往的神色,片刻,又疑惑道:“如此英雄的人物,有人说他谋反竟然也有人相信吗?”   老翁激动的把茶碗摔在桌子上,愤慨的说道:“怎么可能有人信!当时城门口跪满了百姓,奉上万人血书请求皇上彻查,所有人都不信苏将军会谋反!”。   “既如此,皇上怎么会处置将军一家呢?”小少年听后颇为不解。
      这面声音过大,引起了茶馆老板的注意。   茶馆老板朝门外张望了下,瞧着门口没有新客人来,沏了壶上好的龙井,拎着茶壶,走到三人所在之处,依次给三人添了新茶,说道:“八年前,承德帝驾崩建熙帝登基,新帝根基薄弱,苏将军谋反又证据确凿,群臣上奏要建熙帝严惩不贷,建熙帝为了稳固朝局,才下旨抄将军府,并且派羽林卫去边疆押解苏将军回京。”
      语林卫直属皇室,平常时日保护皇宫安全,重要时刻会替皇室处理棘手问题,是皇帝的爪牙。   “谁知押解路上朔北的将领居然带着众多军士来救苏将军,羽林卫几乎全折了进去,所剩无几,苏将军也在两拨人的打斗下不慎被刀剑穿心,死在了押解路上,由此坐实谋反之罪。”
      那少年听到这,心中五味杂陈,接着问道:“那将军府中其他人是如何下下场?”   老板语气低沉,继续解惑,“将军夫人得知夫君身死,毅然从永城的城墙之上一跃而下,苏老太爷,知晓儿子儿媳皆亡,悲痛之下撞死于天牢之中,苏氏其余旁支,皆被斩首。”   “这将军夫人和苏老太爷皆是烈性的人!”少年听后心中也十分沉重。
      老翁叹了口气,接过了话茬,“将军和夫人伉俪情深,至今传为美谈,而苏老太爷…一直是个大善之人。”   茶馆老板吆喝伙计上一盘点心,将点心分发给三位客人,继续说道:“大臣们纷纷上奏要皇上斩草除根,苏将军满门都要斩首,苏洄本也该被处死,是太傅林清携众学子求情,皇上念及当年同窗情谊,才保下他的性命,最后只是流放。”   “这潘良可真是死不足惜!”少年忿忿不平,气的发抖,脸颊微红,双手拍桌,发出“啪”的一声。
      少顷,平复了一些,好奇的追问 :“将军之子苏洄,是什么样的人?”   “说起这苏洄,最有名的就是他那张脸。”老板缓缓说道。   少年纳罕 , “这…怎么说?”   “长了一双盛满了秋水一样的好眼睛。”中年男人赞叹道。
      “对,我也见过。”老翁接过话头,叙述道:“是一双看了就容易心生绮念的眼睛!”   绮念…?
      小少年惊大嘴巴,堂堂将军府的公子,却以美貌扬名。
      这…   惊问:“那这谢世子为什么给将军翻案,不会是因为这苏公子貌美…”   他还没说完话,就被茶馆老板截住话茬,“休要胡说!这苏洄公子貌美乃是继承自将军夫人,夫人当年乃是这京中有名的美人,文采亦是斐然,大将军更是气度不凡,他们孕育的孩儿自然差不了。”   老板说着说着口有点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润了润喉咙,娓娓道来,“苏洄公子不但貌美,武功学识也是不差的。恒亲王府和将军府坐落于同一条街道,苏公子和谢世子比邻而居,两人又同时拜在林大傅门下,有多年同窗之谊,谢世子帮苏将军翻案实乃正常。”   少年这才卸下心惊,点了点头,“原是这样。”   车马在路上缓缓的行驶,周边店肆林立,一副繁荣景象。   苏洄撩开帘来,露出半张脸,看向皇城,叹道:“终于回到京城了,可是此处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   苏晨听这话,心里也空落落的,连忙温声安慰:“主子,听说皇上给将军府重新修整了,和以前的将军府分毫不差。”
      当年将军府鼎盛之时,何等气派,后来被抄,所有东西都被充公、砸坏,连主子种的竹林、老太爷种的蔷薇都被连根拔起,就算修整的和从前一样,也不是曾经的将军府了。   苏洄自嘲一笑,“人都不在了,房屋和从前一般又如何?”   苏晨心中更加悲切,连忙安慰,“谢世子定是期盼主子回京的。”   想到谢昀,苏洄微微失神,“他?当年我那样对他,恐怕他如今连话也不愿与我多说一句了吧。”   苏晨心疼起主子来。   当年将军被人诬陷,人还没到京城就被杀害,连个审问的机会都没给。
      夫人和老太爷相继殒命,和将军交好的官员被罢官,苏氏同族也被株连。
      主子也差点被斩首,幸好当时有谢太傅求情,主子才侥幸留下一命。   虽留下性命,建熙帝却下旨让主子流放荆州,永远不许回京,后在流放路上,被夫人的师兄魏先生所救。
      魏先生收了主子为徒,带主子回了鬼谷派,悉心教导。   主子多年苦心经营,就是为了查明当年真相,报这血海深仇…
      因为怕连累谢世子主子这些年也没有再联系谢世子…
      主子这些年…
      并不好过。
      不一会车马停下了。
      苏晨走下马车,环顾苏府,见府邸和从前无甚区别,高兴的说:“主子,下车吧,这将军府当真和从前一样!”
      将军府的大门,以及周边陈设,与当年事发前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当年牌匾上的“镇国将军府”变成了如今的“苏府”。   车帘里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帘子慢慢拉开,现出苏洄的脸。   忽闪忽闪的双睫遮不住那双勾人的眼睛,眸光似有似无漫不经心。   右眼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鼻梁高挺,菱唇红润,唇形美好。   发上簪了白玉簪子,没有什么复杂的形状,简洁通透,下巴形状非常好看线条流畅,整个人好似一块精心雕刻的美玉,温润无暇。
      那双眼睛当真是好看极了,看向谁都像脉脉含情一般。
      透亮,温润,
      洁净,无尘。   苏洄走下马车,看了一圈,说道:“外观模样确实没变,可是门匾却预示了物是人非,如今回来了,定要查清当年是非,报仇雪恨,以慰苏氏全族的在天之灵!那潘良…只不过是一头替罪羊罢了。”   苏洄转了下头,看向隔壁恒亲王府,目光流连,眼神闪烁,低声说道:“倒是要见见故人,八年了,不知故人如今是何模样。”
      苏晨听闻这话,心中思量:
      刚回来就去招惹谢世子,果然还得是主子。
      彼时二人年幼,主子有好的吃食好的玩物便巴巴的送去恒亲王府给谢世子,就是心里欢喜他,起初谢世子也没什么反应,可主子这样的美人儿…
      上到八十老翁,下到十八女郎,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何况主子性子可爱,一来二去这谢世子也就有些着道了。
      当年将军府一朝倾覆,主子被囚天牢,谢世子偷偷进天牢去看主子,还言明要劫狱救主子。
      主子当场就赶谢世子走,还说此前种种皆是玩弄谢世子,并不是真心欢喜他,伤透了谢世子的心。
      最后一走八年了无音讯…
      果然够不怕死的。   “主子刚回来就要去招惹人,也不想想您此去八年没有音讯。八年!可不是八天!谢世子定然不会轻易饶了您,若是这样直接前去,恐怕…有去无回啊!别是完完整整的进去,衣衫不整的出来!”苏晨打趣。   “我觉得你并不想在京城陪我,或许你更想回去接替秦越管理玉刹门。”苏洄慢悠悠的撇了一眼苏晨,冷漠的说。
      玉刹门是魏砚临建立的情报组织,也养些暗卫,后来魏砚临把组织传给了苏洄,苏洄回京前,将玉刹门交由苏越打理。   苏晨闻言惊慌失措,连忙找补,“不敢了,不敢了!主子,就当属下什么也没说,可千万不要让我去接手玉刹门。那事多…太累人!我可不去!我就贴身侍候主子饮食起居就好。别人侍候主子,我怎么放心的下啊!”
      之前苏晨处理过玉刹门的事,繁琐的很,他可是和秦越好说歹说,才让他接了那难理的摊子,由自己陪同主子回京,自己是万万不可能回去接手玉刹门的!   苏晨边说边往府里跑,眼神暧昧不明,“主子你要见故人就先去吧,属下去把房间收拾一下,等您回来了也能好好休息,尽管晚些回来,不用想念属下。”
      苏洄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晨就跑进府去,没了踪影。
      呵,
      跑的真快。   苏洄悠哉悠哉的走进了恒亲王府。   恒亲王谢恒是承德帝的亲弟,和承德帝关系甚好,一奶同胞,建熙帝也很敬重这位皇叔。   硕大的王府,景致高贵含蓄,奢华不奢靡,雅致之风,颇有一番滋味。   苏洄来到门口,府卫把他放进门来。   以前两家是邻居,他和谢昀一起长大,少时经常翻墙找谢昀玩闹,王府之人大多都认识他。   何况王府老管家谢和刚刚拿着画像来到门口,说若有人长这个模样自称苏洄,便放进门来不用禀报。   苏洄轻车熟路,内心忐忑,推开竹韵阁的门。   吱呀--
      门开了。
      苏洄看见屋里的人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檀木美人塌上侧躺着一个青年,身着月白锦缎华服,华服下摆绣着清冽的劲竹,发如泼墨,只系着一根青色发带,发丝随意的散在两侧。   眉尾微扬悠悠如远山,凤眼微长潋滟生姿好似盛着寒雪星光,睫毛似鸦羽,顾盼间月光流转清贵非常。
      气质是淡的,却掩不住通身的贵气。
      白玉一般的手此时随意的搭在塌边。
      玉骨仙姿,惊为天人。   那青年闻声轻轻转眸看向苏洄,好看的眉略微皱了一下,轻轻道了句:“苏昭雪,你回来了。”
      他的声线仿若清泉幽涧,又清又凉,不似人间不染纤尘。   苏洄仿佛在梦境一般。
      好久没见到这人了。   谢昀长开了许多,比少时眉目更精致了。   气质也更冷了。   “好久不见了,谢昀。”苏洄轻声应道。   “我还以为你死了。”依然是那又冰又冷的声音。
      死了?
      呵,
      气性挺大。   苏洄心中诽谤,面上却讪笑接道:“承蒙谢世子记挂,昭雪身体好着呢,就是许久不见故人,思念的紧。”
      谢昀盯着苏洄看了片刻,确定他是真的人不是幻像,神色松了许多。   “多年未见你还和幼时一样,惯爱胡说八道,我倒是头回听说,心肠似石头一样硬的人,竟然还懂何为思念。”谢昀一向冷淡的声音里参杂了丝怒气。   苏洄摸了摸鼻子。
      很明显,这些年,谢昀是非常生气的。
      连忙露出个微笑,走近谢昀,蹲在塌边,轻轻扶上谢昀搭在塌上的那只手,哄道:“莫生气,你说我铁石心肠,我承认,你怪我恨我我也认,但是若你说我不思念你,我是不认的。”
      苏洄又温柔的捏了捏那只手,轻叹:“我是来感谢你为我爹翻案的,若不是你,我想回京还需要费些功夫。”   说着抬头注视着谢昀的眼睛,表情真切,言语真挚,“我这些年不通信于你,都是有原因的,京城里眼睛盯着你我的人还少吗?贸然通信于你,会连累你…”   谢昀看着他的模样,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如此反复,终于叹了口气,只是语气还是略微冷淡,“那你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一句话也不传给我。”
      谢昀抽出那只被苏洄握住的手,接着道:“当年你流放荆州,我派人去找过你,我的属下没找到你,他说荆州那人只是你的替身,你早就离开不知去了何处。我亦去寻过,踪迹全无,这八年,我反复追问自己,苏洄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人,他是真实存在过我的生命中,还是我年少时做的一场春秋大梦。”
      谢昀语气冷漠,“至少你该给我传个音信,告知我你是否安好,也不至于叫我哪里也找不到你的踪迹,日日夜夜靠着曾经那点回忆过活。”
      心中的想念和恨意交织,似要穿透谢昀的心。
      促使谢昀有种想剖开苏洄的胸腔的冲动。
      真想看看,这人的心肝,到底还在不在。
      苏洄看着谢昀投来的神色,心下也有点难过。   温和的解释道:“我师傅带我去了鬼谷派。这么多年,我努力学谋略和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有能力查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仇未报,自身难保,谈何情爱?”   苏洄说完见他的表情还是不大好。   心里明白,轻易是哄不好的。
      这八年,自己何尝不是日日煎熬。   叹了口气,又贴近了谢昀一些,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谢淩君,我吃了好多的苦,你可以恨我,但是可不可以少恨我一些,我这些年真的很想你的…”   谢昀听着他的话,心疼的不得了。
      但是他这么多年说消失就消失,
      着实够可恨的!
      不能轻易原谅他。   谢昀推开他凑过来的脸,漠然的说道:“你大可与我说明白,你可是不信我?你要知道,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帮你的。”   苏洄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君子,他就是怕他这样,这仇恨早就变成了自己血液的一部分,日日夜夜的缠绕着自己,不报不快,当年将军府出事与他谢氏多多少少有点关系,他牵扯此事,怕是会为难。
      若是真的查明,与谢氏皇族有关,他与谢昀,又该如何?   “不可妄为!王府虽然现在如日中天,但是盛衰荣辱皆在一念之间,将军府就是前车之鉴,多少人盯着你恒亲王府,万万不可为了我过分动作,惹了圣上忌惮。”   “苏昭雪,你真当我是如此无用之人,护不住你?护不住我恒亲王府?当年我年岁尚小,朝政之事插不进手,才叫你生生离开我八年,现如今谁也别想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谢昀听他如此说话,气不打一出来,平日里冷静温和的人儿,竟然气红了脸。   “怎么会,是我关心则乱,不忍心你有一丁点的危险罢了。”苏洄见自己说的话惹谢昀更不高兴了,讨好的笑了笑。   谢昀看了看他那不大像笑的笑,从塌上直起身子,哼了一声道:“最好如此,回去罢。”   苏洄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过关了?
      都想着如果不行就献身算了。
      竟如此雷声大雨点小。
      不会还有后招吧…   但是美色在前,他也不欲多想。
      上次见这个人,
      还是在八年前。
      真的太久太久了。
      他真的太想太想他了。   “这就回去了。”苏洄回道。
      说完,趁着谢昀还没有反应过来,飞速的朝着他的耳朵亲了一口,亲完还不作罢,竟还狗胆包天的调戏人,“你和当年一样滋味清甜,叫人心生欢喜。”
      说完快速的逃离了现场。   谢昀摸着嘴角,望着苏洄逃的飞快的背影,气的不行。
      恼怒道:“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登徒子!”
      恼着恼着又想到,他终于回来了。
      又慢慢笑了起来。
      心道:   他还知道回来!很好,能找到人就能就能原谅他,但是,这八年里,心中有多少怨,如今都要一丝不差的讨回来。   谢昀用手揉了揉袖口,卸掉了刚刚那些表情,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   苏洄匆忙的跑回了将军府,擦了擦额角的薄汗。
      心想还好跑的快,这要是被抓住了可就要挨收拾了。   苏洄一路走进自己曾经的住所
      兰枝苑。
      一进远门就看到苏晨正在忙上忙下的吩咐仆从整理房间,打扫灰尘。
      “这些仆从哪里来的?”苏洄疑惑道。
      “这些人是刚刚恒亲王府谢管家亲自送来的,说是世子挑选的人,让您放心,不会有细作,谢世子怕您刚回京没有人照顾,就巴巴的送来了仆从,对您可真好啊。”
      谢昀…
      苏晨看见自家主子头上有汗转身寻了干净帕子上前给苏洄擦汗,边擦边打趣道:“好模好样的去了,怎么通身的汗回来了?该不会是干了坏事吧?别是像幼时一样,巴在人家身上,占人家便宜,占完便宜又逃跑,跑出了这一身的汗吧!”   苏洄心想你猜的真准,我是又犯老毛病了,动手动脚了,言语相激了,最后还畏罪逃跑了,但是在属下面前,还是要保持一点脸面的。   “我有那胆子?再说此次回来正事要紧,我怎会沉溺于情爱之中?”苏洄不屑的看着苏晨,一脸你在替你主子吹啥牛的姿态。    苏晨思考了下。
      他主子胆敢八年不联系谢世子,谢世子见了主子估摸着会收拾主子,主子有时间占人家便宜吗?…
      又想了想以前主子虽怂但作,厚着脸皮爬人家窗子的模样…
      说不定…主子又作死了,顶风作案?…
      又想了想这几年主子为了报仇付出的努力…
      兴许如今主子真的变了,大事为先,不再占谢世子便宜了?…
      做了一会斗争。
      无果。
      他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主子是不是真的学乖了,他今日见谢世子,到底是胆大包天的状态,还是怂的要死的状态,只好说:“倒也是,兰枝苑收拾的差不多了,一路上舟车劳顿,主子快去休息吧。”   苏晨叫仆从们退下,替苏洄关了房门。   苏洄躺在床上,想起刚刚自己的胡来,一下子把脑袋扎进被子里,像一只鸵鸟一样,边后悔,边往被子里拱。   刚刚怎么就没忍住呢!   这么大的人了,还为了个谢昀这样,真没出息!
      狗改不了吃屎啊!
      身负血海深仇八年日日不敢忘却,回京前还告诉自己定然要一心一意的报仇,只看了那人一眼,所有的心理建设便全然崩塌。
      果然,
      是个冤家。
      那八年到底是如何忍住不找他的…
      见到他的那刻思念泛滥差点落下泪来。   自己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这么多年不通音信在前,人家还没说原谅自己,又没忍住饱暖思淩君,轻薄了人。
      一罪未平一罪又起。
      估计不得善了!
      得想想怎么好好哄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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