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界做和平大使》采言

4、初见如华

　　宋清欢带着小白兔回房了。

　　他侧身半躺在床上，墨色的长发瀑布一样随意披洒着，外袍已经褪下，只留下纯白清透的里衣，里衣也只是懒懒的挂在身上，胸口的里衣因为姿势慵懒半散开来，露出来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他的手搭在小白兔身上给它顺毛，轻轻地，缓缓地。

　　小白兔舒服的“呜～嗡～呜～嗡～呜。”

　　宋清欢被它逗笑，眉眼弯弯，声色温柔道：“看起来你很喜欢这样呢。”

　　此时的宋清欢已是睡眼惺忪，半阖了眼，困意席卷而来，他轻轻地把小兔子抱到枕边，给它盖好小被子，然后躺好，给自己也盖上了被子，沉沉地陷入了睡眠。

　　仲夏的夜，明星璀璨。

　　宋清欢的怀里钻进了一坨白色小绒球，小绒球在他的怀里扒得紧紧的，暖暖的呼吸扑在他的胸口。

　　他像是不耐，指尖微动，呼吸频率微微加速。随后，伸长手臂，把小绒球一搂，侧躺着拥住了它。

　　夏风轻动，窗帘被轻风拂起，大片的月光洒在洁白的床单上，隐约能够看见被单下一个蜷缩着的单薄身影。

　　花园的池塘里，金色鲤鱼从水面一跃而出。皎洁的月光下，光泽的鳞片熠熠生辉。

　　第二天早晨

　　宋清欢早早起来给几人准备早餐，今天的行程非常满，他接到灶神的仙信，说是天界诸神的饮食偏好已经统计好，今天约他过去定菜谱。

　　另外，九霄云市也传来仙信，新进了一批人间特产，物产店老板也约他看货。

　　宋清欢拿出人间特色早餐，速冻食品，挑选了六七种不同口味的，请陌陌加工。

　　早上七点，厨房里飘出现磨豆浆的清甜香气，楼上的两人也已洗漱好端坐在桌边。

　　宋清欢将食物一一上桌，介绍道：“从左往右，依次是油条，酸菜馅饼，小笼包，杂粮馒头，烧卖，糯米鸡和刚刚做好的现磨豆浆。你们每样都尝一尝，看看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或者是不喜欢的。”

　　思齐惊道：“这么多，早餐吗？”

　　“不算多，在人间还有专门卖早茶的粤式茶楼，里面卖茶水还有各色早点，这里还不及他们十之一二。”宋清欢贴心的解释道。

　　思齐继续道：“清欢，这都是你做的吗？你是几点起的，我们吃什么都行的，你不要累着自己。”

　　“哈哈哈，不是不是，这里除了现磨豆浆，都是人间的半成品，只需要加热就可以直接吃，不花功夫的。”

　　宋清欢又笑了，晨间微曦打在他如玉的面庞上，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眸子里盛满了笑意，扑闪的睫毛和窗边两只蝴蝶一应一和。

　　宋清欢走在天界的道路上，正往灶神那儿去。

　　这时，前方不远处传来声声蝉鸣，仔细听还能够听见老人家与小娃娃的声音。

　　“囡囡，满地跑满地跑，跑快了摔跤可是要哭鼻子的。”

　　“孃孃，看，这里还有一只，它的鼻子好长啊。”

　　那是碧霞仙君的青华殿，碧霞仙君掌管天下妇幼，护佑其和乐安康，听闻其常年游历于人鬼两界，遇生者祈愿祝福，遇亡者抚神安魂，少有在天界之时。

　　如此善仙，宋清欢有意结交，便先往青华殿去了。

　　青华殿殿门大开，未设守卫，放眼看去，一览无余。

　　没有老人孩童嬉笑，只有一个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弱柳扶风的侧倚一棵参天榕树。

　　少女鹅黄裙装，单支银叶步摇绾发，鹅蛋脸，虽未施粉黛但气质出尘。

　　“拜见碧霞仙君，宋清欢礼上。”宋清欢率先见礼。

　　“小仙如华，礼上宋使者。”如华转身向宋清欢施了一礼。

　　她正身直立，两手当胸前，微俯首，微动手，微曲膝，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时，宋清欢才得以完全见了如华面容，杏眼樱唇，虽不是绝色佳人，却似古代人间还未长开的邻家闺秀。

　　同时，他还注意到，如华所施之礼非天界所用，而是唐代女子日常行的万福礼。

　　如华将宋清欢引至正殿，二人于茶几前落座。

　　全殿再无其他人，如华亲手煎茶。

　　她操作熟练，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雅观至极，引得宋清欢一时移不开眼。

　　只见茶经她之手，炙烤、冷却后碾罗成末，初沸调盐，二沸投末，并加以环搅、三沸则止，一碗清香四溢茶汤成。

　　这像是看见舞者行舞，水气氤氲是她的面纱，茶盏换迭是她的舞步，而葱白的指节沾染的茶水像是初春里花枝上雨雪新化的露水，阳春白雪，好不雅观。

　　这让宋清欢想起了唐代的陆羽煎茶法。

　　“仙君可是唐代人？”宋清欢疑问道。

　　宋清欢看不到的地方，如华端着茶水的指尖微抖，茶水晃动，但只是一瞬，她便恢复如初。

　　她将茶水奉予宋清欢，道：“湖州紫笋茶，使者请用。”

　　随后镇定自若的答道：“使者好眼力，不过我不是唐时人，只是唐时常在人间游历，盛唐的风光至今难忘，生活习惯也难免受其影响。”

　　“唐代至今已是千年有余，仙君念念不忘，果真是喜欢极了。”宋清欢答。

　　如华的殿宇很大，但是空落落的，没有生气，正殿除了一张茶几和一张白玉榻，再无其他。

　　殿外的院子亦是，除了一棵榕树外，就只有大片大片裸露在外的泥土，无其他色彩。

　　很单调，很无趣，是让人害怕的孤寂还有难掩的死气。

　　一时之间，正殿中除了茶水沸腾之声，四下寂静无声。

　　宋清欢想打破尴尬，便道：“仙君方才眼角微红，侧倚树身，可是在为亡灵超度祈福？我远远的就听见了妇孺嬉笑玩闹之声。”

　　如华闻言，身形大震，瞳孔里是掩藏不住的惊异。

　　“使者能够听见妇孺之声？”如华问道。

　　宋清欢不解如华的反应为何这样剧烈，但还是温和地答她：“仙君，您的声名，我早在人间就已经有所听闻，今日也正是因为远远听见了声音，才猜想您在殿中，特来拜会。”

　　听此一言，如华定下心神，神色恢复如常，向宋清欢解释道：“让使者见怪，方才我确是在超度亡灵，不过天庭众仙无人能听见我殿中亡灵之音，您的能力实属罕见。”

　　宋清欢道：“惊吓仙君了，请仙君赎罪，我只是普通人类，自然不能与众仙家相比。”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便道了分别。

　　到灶神处已经是近日中了，宋清欢再次见到子悠，只觉得他越发可爱的紧了，忍不住想逗他。

　　宋清欢蹲下身，笑道：“子悠可以带我进去吗？我和灶王爷约好见面。”

　　可不料，子悠闻言，作势就想往子麟身后躲。

　　宋清欢见此，长臂一伸，直接捞起了小小个的子悠，把他抱在了自己怀里。

　　“子悠不要害怕，我不会吃了你的，你乖乖的好不好？”宋清欢摸了摸子悠的头，又把他往上抱了一些。

　　子悠身高还不过他的腿，抱起来也很轻，身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奶香，全身软乎乎白嫩嫩的，可劲的招人疼。

　　就这样，宋清欢抱着子悠往殿内走，灶神也带着刚刚进殿通报的子麟出来迎接。

　　灶神见宋清欢抱着子悠，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只好远远地就道：“子悠啊，你快下来，怎么还要宋使者抱呢？多不好意思啊。”

　　子悠作势就要挣脱宋清欢的怀抱。

　　宋清欢见此也只好顺势放下他，笑着对灶王爷道：“是我喜欢子悠，总是忍不住想要抱他。”

　　语毕，他又从四维空间里拿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半蹲下来，分别递给子悠和子麟：“这是人间特产，大白兔奶糖，你们如果喜欢可以再找我拿哦。”

　　两个小仙童退下，灶神和宋清欢开始聊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