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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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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定,自己真的很喜欢余末。
等尚迎新会过神来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冲过终点线了,他这才加快脚步获得了个亚军。
大神偶尔失手也没有什么,五班的人还照样乐呵呵。反到是尚迎新自己,苦着个脸,不知是输了冠军还是为情所困。
长跑即是压轴项目,一中办事迅速,长跑一完直接闭幕。学生们意犹未尽的往教学楼赶。唯独老班受五班学生的死缠烂打之下,再加上这次校运会他们表现还不错,就让他们继续在操场上自由活动。其他班的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动,尚迎新白皙的手上挂满了水珠,冰感在他手上意犹未尽,随即水停了,他对深处的人喊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遍出了厕所。
楼梯正好就在厕所旁边,只要微微抬个头,就可以看见台阶——一个熟悉的身影窝在台阶上,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不过看这窝着的姿势,就知道在看手机。
尚迎新走了过去,瞥见了熟悉的页面,问道:“许榕,你居然没有上交手机,偷偷在这看淘宝,给哪个小女朋友挑礼物呢?”
许榕一听就知道是谁,兀自地低着头划着页面,回答道:“你末哥过几天生日,在给他挑礼物呢,”他故意把“你”字加重,“手机嘛,等会再偷偷放回去。”
虽说老班同意让他们在操场上撒野,但手机还是得没收——五班一直一来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电子产品可以带,但是,必须把电子产品放到一个带锁的小木盒子里,钥匙由班长保管,到了放学才可以解锁。
这个规则是五班前任班主任自创的,接班的老杨见这个规则听好,便继续采用了。
尚迎新靠着墙,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随你,不过,许班长,滥用职权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啊,偷偷跑到“禁区”打架还把人打晕,谎报甲醛中毒,我觉得也挺好。”
“行,算你有把柄。”
“你俩聊什么呢?”这时余末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两人这才结束聊话。
余末同尚迎新勾肩搭背的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没走一半,两人的手又重新握上了,尚迎新被冷风冻得无血色的手,又重新获得温暖。
尚迎新忽然问了句:“万易说你爸还有那位林叔叔……”
没等尚迎新尚迎新说完,余末便猜出了个一二:“真的,惊讶吗?”
“不啊,挺好的。”
又是沉寂。
对于余末生日这件事,尚迎新一直记在心里,奈何一直没时间给他挑礼物。他在百忙之中终于抽出时间,尚迎新还特意问了许榕。
尚迎新:许榕,余末一般喜欢什么。
余末在尚迎新转学之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转学之后,除了习题,就是习题。
许榕:题。
许榕:【图片】
许榕:看着点,这些他都做过,别买重复。
尚迎新点开那张图片,琳琅满目的练习题摆了一地。
尚迎新:他是不是把所有练习册都做完了?我已经想不出别的了。
许榕:不清楚,我已经找了一个星期了。
尚迎新:……
尚迎新沉默了很久:他喜欢花吗?
余末的生日在12月下旬,刚好是个星期六,在可把班里人都乐疯了,都提出一起去外面聚个会,毕竟面对期末的压力,谁不想找个理由好好出去放松放松。
余末自然是无所谓。
余末生日那天,尚迎新去了趟花店,买了几束山茶花。
因为尚迎新要去琴房,又因为聚会在傍晚,所以,他和余末约好,在琴房门口见面。
下午的阳光很好,并不刺眼,也不炎热。光线洒在琴房的落地玻璃上,形成天然滤镜。
余末静静地看着玻璃内认真学琴的尚迎新。阳光透过玻璃,打在尚迎新的白衬衫上,对比他平常冷脸的样子,倒显得越发精神且温柔。
尚迎新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抬眸与余末对视了一番,他朝余末笑了下,有低下眼看着琴弦。
尚迎新笑起来时特别好看,眼角微微上挑——再次低头时,脸颊两边晕了几抹粉红。
尚迎新提着琴出来了,花束被他背再身后,等余末靠近,尚迎新就把花束往他脸上怼。
山茶花的起清香扑面而来。
“怎么样,香吗?”
“很好闻,走吧!”话音刚落,余末便一手牵着他,一手捧着花。或许是刚才突如其来的脸贴脸,许多花瓣挂在了余末的毛衣上。
临近新年,大街上充满了年味。
俩人到的时候月亮已经探了个角。
这次聚会能约出来的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大多都是留宿生。
一行人站在天桥上围着闲聊。见大寿星来了,纷纷探头打招呼。
“来啊,今天末哥成年,我……”周正举着杯酒乐呵呵道。
余末及时制止:“谢谢,你末弟弟今天17。”
周正定住,尴尬道:“啊……17啊!我还以为你18了。”
余末还是笑着跟他碰了个杯,缓解了尴尬。
“那这么说,余末是我们班最小的。”一旁有人说到。
尚迎新接话:“是啊,以后都得叫弟弟了。”
虽然说能来的人并不多,但那些来不了的全都在班群里发送了祝福,各科老师也不例外。
酒足饭饱过后有人提议一起去KTV唱歌,但其实就是去那里继续喝酒,一些在饭局上喝得烂醉如泥的还硬要跟过去。
其他人都跑去点歌,就剩尚迎新跟余末两人背对着他们在那坐着。
尚迎新正想再拿一罐酒,被余末及时制止了:“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尚迎新乖乖地把酒放了下来。向后靠在了余末的怀里。
“末哥,你要点什么歌吗?”
余末朝后看了一眼说:“不用,你们点吧,我嗓子不舒服。”
整个包间像是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个是余音缭绕的世界,一个是安静而暧昧的空间。
“余末……”尚迎新突然开了口,“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
余末见他已经醉得不成样了,就想让他好好睡着,没等自己说话,尚迎新就接了下文:“弟弟,生日快乐!”
尚迎新全身裹满了酒味 ,整个面部都红透了。
余末轻叹一口气:“谢谢。”
尚迎新又叫了他一声。
“唔?”
尚迎新笑了下说道:“我觉得我们班贼牛逼,你是年级第一 ,许榕,北洋和宋班长有分别占了年纪三,四,五。”
“所以呢?你要占年级第二吗?”余末温柔的说。
“不,我要年级第一,你去第二。”
“好,那你要加油啊”,余末说完这句后尚迎新就不说话了,“你……真的是又菜又爱玩,都那么醉了还继续喝……”
“你就别跟我妈那样说我了”,尚迎新突然说了句,听起来特别委屈,“你知道我为什
么学不进去吗?”
“为什么?”
“知道吗,在我拿到一中报送通知的那一天,我父母离婚了,后来……我想了很久,原来我就是怕我最爱的人又会离我而去。”尚迎新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还浮了层泪水。以他这种状况,实在分不清他是不是清醒着。
余末听了后愣了愣,他看着怀里的男孩不知所措,只能把他抱得更紧一些。
外面星辰高照,几人顶着冷空气再KTV门口分了别。
“他家住哪?我送他回去吧。”余末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他留宿”,王涛说,“我背他回去吧。”
余末犹豫了一下,说道:“好”说完便把尚迎新交给了王涛。
周正主动承担起拿琴的责任:“走吧!”
余末说完“注意安全”之后,便不太放心的目送着他们消失再黑夜尽头。
——
关于余末把万易打晕这件事是不可能就这样了事的——万易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只认是余末把他打晕的。
经过他自己的添油加醋把事情说了一边加上校方潦草式询查,最终半信半疑把余末叫到了办公室。
叫近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他万易是不是他打的。
余末回答了个“是”,结果班公室里的老师们面面相觑,个个面部一言难尽。
出来的时候尚迎新获得了一个懵逼的余末,和余末的一份检讨。
“妈的,他先打人的事真的句句不提。”余捧着他一字未写的检讨骂道。
尚迎新听了他说的经过,左右为难,首先他们不能把人在拖到一个角落爆揍一顿,再来他们俩都不是那种受了委屈不说话的人。
“算了,我想想怎么办吧!”
“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放心,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风水轮流转。”
尚迎新信任地拍了拍他的肩:“靠你了,弟弟。”
第二天出操余末就从口袋里抽出他写检讨的白纸,随手拿了个麦克风。不可思议的是今天居然就余末一人上主席台读检讨。要是平常,他可能还要再等个几十分钟也不是不可能。
余末抖了两下白纸,他朝底下扫视了一眼,只注意到尚迎新期待的目光和万易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余末轻咳了两声,检讨便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读了出来:“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二五班的余末,首先我不应该违反校规,闯入禁地私自打人造成严重的后果。其次我认事,但我不认错。再来,学校不应该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就随意指认他人——”余末又在台上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底下的人们目瞪口呆边,他不是在念检讨吗?——这是什么反客为主的操作!
唯独尚迎新面带微笑无声地拍了两下掌。6!
级长的嘴巴一闭一合,沉默过后才缓缓大喊:“余末,万易放学来我办公室!”
校长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尚迎新走到了余末身边,余末把检讨递给了他。
余末:“帮我拿着,我系个鞋带。”
出于好奇,尚迎新翻开了检讨——一片空白,真·白纸。
尚迎新:……
“你真是……我甚至都想不出能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这篇检讨了。”
余末起身,骄傲的说:“怎么说?完美的抒情文。”
够抒情,简直是把自己半辈子的情绪都用在了检讨上。
尚迎新委婉的问了句:“你真的……不会写检讨吗?”
“会啊,初中隔两天写一次,随随便便三四千。”
“那你这……”
“我之前写的检讨的确是我有错在先。”
言外之意:我没错!所以我不写,没必要把心思放到我没做错的地方。随便敷衍一下就好了!
但你不一样,所以我我还是放了点心思在上面!
后果:奖励再去一次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