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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跟上司恋爱风险大 ...

  •   这里距离车库不远,凌苍苍也还是费了好大劲,才把没什么力气的萧焕扶到了自己那辆老爷车上。

      俯身给他系好安全带,凌苍苍想了下,在他脸侧吻了吻说:“你等一等,我的公文包忘在卧室里了,马上回来。”

      萧焕轻咳着点了下头,对她微微笑了笑,凌苍苍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又忍不住在他唇上多吻了一次。

      她下车回去,拿公文包不是主要的,她还想干点别的。

      她走到客厅时,陈落墨和萧荧已经回去坐着了,萧煜和萧千清也从楼上下来,跟她们坐在一起。

      萧煜看到她就笑了笑,对她招手:“苍苍,焕儿呢?你们过来吃早饭。”

      凌苍苍看着他,又瞄了眼陈落墨,才说:“我们就不吃了,我带萧大哥去庄园。”

      她特地加重了那个“带”字,萧煜这样的人精果然听出了不对,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带焕儿去庄园,他怎么不自己过来?”

      凌苍苍秉承着萧焕那个“不让妈妈知道”的指示,没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其词地说:“抱歉不能跟您共进早餐,我上楼取点东西就去上班。”

      看她匆忙上楼拿了公文包又匆忙下楼,手上还捎带着一件萧焕的外套。

      萧煜等她的身影从客厅里离开,才转头看着陈落墨:“落墨,你是不是没有告诉焕儿,你知道他在唐门的事后,担心得几天睡不着觉?”

      陈落墨的脸色比刚才更阴沉,还是冷着脸:“说那些废话做什么?”

      萧煜抬手摸了摸下巴:“所以你也没告诉他,这次我们回来是特地看望他,陪他住到他身体康复的?”

      陈落墨又冷哼了声,答案不言而喻,萧荧坐在她旁边却连眼眶都悄悄红了。

      萧千清“呃”了一声:“大哥今天怎么不在家休息呢?”

      他看看萧煜和陈落墨,倒是一点没有压力:“昨天晚上我跟大哥见面的时候,我偷袭了他,害他胸口被我打伤,有点内出血,回来时咳血了。”

      萧煜和陈落墨匆忙赶回来,显然还没来得及听说昨晚的事情。

      陈落墨的脸色,终于彻底阴沉下来,开口还是又冷又硬:“我就知道他身体有什么不对,反应速度和力量都下降了那么多,还束手束脚地护着胸口。”

      萧煜有些头疼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转头问女儿:“小荧,刚才妈妈又让哥哥陪她练功了?”

      萧荧眼睛红红地点头:“我本来想告诉妈妈,哥哥昨天晚上又受伤了,可是哥哥不让说……爸爸,刚才和妈妈切磋完,哥哥都快站不起来了。”

      萧煜头疼地看着妻子,叹了口气说:“落墨,对于焕儿,你真的不考虑换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

      如果肯换,那么陈落墨也不是陈落墨了,她沉着脸,眼神都有些动摇了,却还是强着不肯服软:“焕儿不是普通的孩子,不需要太小心对待。”

      萧煜想了一想,觉得身为父亲,自己还是应该多说两句:“可是焕儿如果身体不适,都要躲开我们的话,那我们身为父母,做得还是有点不到位吧?”

      陈落墨深深看了他一眼,她倒也不是故意对萧焕太苛刻,她出身军人世家,哪怕她是个女孩子,小时候也并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过多少安慰爱抚,大部分都是严厉的督促和教导。

      等她做了母亲,自然也沿袭了那种家庭教育方式,女儿还好说,小荧那么乖,她当然也疼爱一些,对于儿子,她就没那么温柔。

      说她不爱萧焕,那不可能,但在她看来,萧焕是珍贵的S级驾驶员,对他太温柔会容易让他意志不坚定,对待训练也会懈怠。

      萧煜十分清楚自己这位妻子向来吃软不吃硬,当下就状似很忧心地皱了眉:“焕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昨晚刚又受伤,今天应该是需要静养的吧?结果却让落墨你,他一向那么懂事,这次却没有自己过来告别,还让苍苍把他带走,一定是身体很差,行动不便……”

      他还絮絮叨叨说着,陈落墨就豁然站起来,沉着脸径自上楼去了。

      萧煜等她的身影消失,才露出得逞的笑容对女儿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一旁的萧千清就没那么开心了,反倒皱了眉,嘴里喃喃自语:“老大就这么把苍苍带走了,还真会利用一切条件……”

      凌苍苍取了公文包,回到自己的飞行器上,将飞行器开出车库升空,径自向庄园开过去。

      一路上萧焕还在不断低咳,凌苍苍递了个自己刚才在卧室里顺手拿过来的手帕给他。

      萧焕接过来道谢,把手帕按在唇边压抑地低声咳嗽。

      凌苍苍看他实在辛苦,忍不住说:“你留在家里也好啊,你妈妈最多内疚一下,也不会怎么样。现在出来活动,让郦先生知道了,会骂你吧?”

      萧焕“嗯”了声,又咳了几下:“没事,家里那么多人,想休息也会被吵得安静不了。”

      他说着,就又开口:“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到庄园处理,这样躲开了也正好。”

      他这么一说,凌苍苍顿时又同情特地赶回来看望他的萧煜和陈落墨了:平时不知道好好关心孩子,偶尔有点舐犊之情,也被认为是麻烦和困扰。

      萧焕的家庭关系,看起来还模范的,父母恩爱,妹妹又可爱乖巧,弟弟熊了点吧,那是堂弟,还被远远打发到月球上去。

      联邦第一家庭,外表看起来真是无比和睦,给所有联邦公民做好了示范。

      但真正接触,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真正完美的家庭,只有表面完美的家庭。

      她感慨着,飞行器很快到了庄园外面,萧焕低咳着开口指挥她:“直接停到侧面的地库里,这是我的权限,那里有电梯直通顶楼。”

      怪不得大厅的通道里那么多人看着,他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感情BOSS都有专用通道。

      凌苍苍就把自己的破飞行器停进了萧焕的专用地下车库,又把他扶下来,两个人乘电梯到他办公室里面。

      和所有的探员一样,萧焕也有个休息室,而且比大家的休息室都还要大一些,配备有带浴缸的浴室和宽大的床,还有一面落地的窗户,正对着庄园后的竹林,还是单面透光的,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凌苍苍不禁感慨老大们果然会享受,这哪里是休息室,分明是一间公寓了,怪不得萧焕觉得家里人烦,会提出来要躲到这里。

      萧焕还穿着在家里跟陈落墨对练时的衣物,沾了灰尘也出了汗,虽然没什么力气,他还是坚持去洗澡,换了一身衣服。

      凌苍苍怕他不小心昏倒在浴缸里,当然跟了进去,帮他递递毛巾擦擦身子什么的。

      萧焕也没躲着她,很自然地在她面前入浴,倒是凌苍苍一直盯着那个在蒸腾雾气中显得更加诱人的躯体,一遍遍在心里默念不要流鼻血。

      萧焕在这里的衣服,都是比较公务化的深色西服和衬衫,洗过澡后他换了件深色裤子和白衬衣,没有穿外套,就躺在床上休息。

      他用自己的通讯器开了一堆药品,让凌苍苍去庄园自备的医疗室拿上来。

      自己是医生果然方便,可以自己给自己开处方药。

      凌苍苍跑腿去拿过来,看着BOSS大人熟练地给自己静脉注射,吞服那些绝对不苦的胶囊。

      身体稍微恢复了些,萧焕就半躺起来,对凌苍苍招手,让她过来看自己的手持电脑。

      凌苍苍凑过去,看到上面是几份打着“绝密”字样的资料。

      萧焕低声咳了咳对她解释:“这些是关于千清母亲的资料,在家里不方便给你看。”

      凌苍苍接过来粗略浏览了一遍,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些资料确实不能随便给萧千清看。

      在萧千清之前的叙述里,他的母亲是和陈落墨一起出行,遇到针对陈落墨的袭击,被误伤才机毁人亡。

      但在这份绝密的资料中,却显示那次袭击,针对的人并不是陈落墨,就是萧千清的母亲艾莉西亚。

      在这位欧洲籍王妃的官方资料里,她出身在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背景和履历都非常简单,在高校读艺术系时和萧澹琰邂逅,获得皇室承认,成为了亲王妃。

      资料中她的真正身世却足以让人震惊,她不仅少年时,就因为从事人类未来公社的恐怖活动,被列上了联邦少年通缉犯的名单,还是人类未来公社核心成员莫里蒂家族的后裔。

      艾莉西亚也并不是她的本名,而是她改头换面获得新身份后的名字。

      萧焕等她看完,轻声说:“艾莉姨母在最初接近三叔时,确实带着某种目的,当他们结婚并生下了千清后,她决心脱离人类未来公社,结果……”

      结果可想而知,黑暗的过去还是找上了她,进了那种组织,还是核心成员,几乎是一声也无法真正摆脱的阴影。

      凌苍苍皱眉想了想,突然说:“艾莉王妃是在二十一年前遇袭身亡的,针对你们的刺杀是在十年前,这中间隔了十一年。我猜测当初人类未来公社就找上过艾莉王妃,只不过被艾莉王妃拒绝了,他们也直到十一年后,才再次找到漏洞。”

      萧焕不得不佩服她的敏锐,点了点头,唇边带了些无奈的笑容:“你猜的没错,他们用了十一年的时间,终于渗透进朱雀宫,完成了计划。”

      萧焕看着她,轻声说:“十年前一系列针对皇族和政府官员的暗杀打击计划,是在密集的很短时间内进行的,都属于人类未来公社的一部分计划。”

      凌苍苍抬头看着他,萧焕对她安抚地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苍苍,你父亲因为不肯被他们的威胁吓退,才会遭到袭击,导致你母亲身亡。当时和他一起做出绝对不妥协的决定的,还有你的母亲,她是一个很坚强优秀的女性。”

      凌苍苍听着,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会选择做警探,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调查自己母亲的案件,在首府特区警局,她的权限不高,但她已经利用手边的一切资源,将事件的线索差不多整理清楚了。

      那时她父亲是竞选首相的热门人选之一,在初次的民意调查中支持率不算低,但却总是比另一个参选人低了一些。

      他竞选过程中的转折点,是在他和她母亲共同遇袭之后。他对这个事件的处理,相当老辣独到,一举奠定了他当选的关键。

      他和她母亲在竞选演讲的途中,乘坐的飞行器遭到了袭击,凌雪峰幸运地只是被擦伤,他的夫人却不幸遇难。

      凌苍苍到现在还记得那个黑暗的午后,她本来和哥哥一起,在家里等待父母归来。

      但他们却并没有回来,照看他们的保姆接到了一个电话,结束通话后,她来到客厅里看着他们,目光非常哀伤,还带着怜悯和同情。

      她那时只有十岁,处在凡事不会深想的阶段,只觉得保姆的举动有些奇怪。

      她的哥哥凌绝顶却已经十五岁,他敏锐地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冲动地站起来逼问保姆,到底出了什么事。

      十五岁的少年,在身高和体型上已经有一定的威慑力,保姆在他声色俱厉的逼问下,不得不告诉他们,他们的妈妈可能已经再也回不来。

      凌苍苍还记得自己在那时的心理过程,时隔这么多年,那些伤痛仿佛还历历在目,永远不会被遗忘。

      她先是在直觉上否认,觉得不可能是真的,然后开始极端愤怒,觉得一定是有人在骗自己,最后终于崩溃,只知道哭着要见爸爸妈妈。

      可是凌雪峰却并没有见他们,他接下来的安排和行动,在竞选中几乎可以作为完美案例来被分析。

      他自己只有些擦伤,在医院进行了简单的治疗后,并没有回家去拥抱两个惊慌失措的孩子,和孩子们哭成一团,让一部分选民觉得他情感太丰富,比较软弱。

      而是让人把两个孩子带走,送到一个安全屋保护起来,自己一个人用憔悴却悲痛的样子,来继续进行竞选演说。

      他也没有表现得过于无动于衷,让选民觉得他太冷酷功利。

      当时他的幕僚团,不断用各种小事件来唤起民众的同情心,比如他在缝合伤口时拒绝使用麻醉剂,他夜不能寐失眠很多天,他在某次开始演说前,曾经因为悲痛过度,有过短暂的昏迷等等。

      其中有多少是真实情况,又有多少是刻意作秀?连凌苍苍也不知道。

      她那时正跟哥哥一起,被安排在首府郊区的一个安全屋里,四周都是荒凉的田野丛林,没有任何通讯手段,不被允许上网,只能收看电视和广播。

      然而她和哥哥却几乎不敢打开电视和广播,媒体几乎全天候在播放他们母亲遇袭身亡的消息和画面。

      被拍下来的爆炸现场,还有他们母亲的遗照,父亲在媒体前痛苦又故作坚强的样子,24个小时循环播放。

      他们的父亲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悲情英雄,支持率很快有了压倒性的优势。

      全世界都在讨论着他们父亲的英勇无畏、坚强深情,却没有一个人来关心一下她和哥哥。

      母亲突然遇袭丧生后,没有人给他们喘息和调整的时间,哪怕他们才刚觉得好受了一点,只要打开电视和广播,那些新生的伤疤就会再次被鲜血淋漓地揭开。

      他们也直到母亲遇袭身亡后一个多月,才在母亲的葬礼前夕,再次见到了父亲。

      所有的安慰都已经太迟,所有的痛苦也都煎熬成了葬礼上的无言和隔阂。

      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年,凌苍苍也变成一个成年人,她试图从理性和旁观者的角度来解析整个事件。

      当她的母亲遇袭身亡后,如果一心为她和哥哥考虑,把他们的伤痛降到最低。

      那么他们的父亲,最好的做法是将一切低调处理,退出竞选,和孩子们在一起,互相安慰鼓励,共同度过丧痛期。

      这样的话,她和哥哥受到的感情伤害会被降到最低,和父亲的感情也会更加稳固亲密。

      但他们的父亲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哪怕进一步伤害两个孩子的感情,也要赢得竞选。

      站在他实现自我价值的角度,甚至站在一贯很支持父亲政治生涯的母亲的角度,抓住这次机会,在竞选中获胜,一定强过就此消沉归隐。

      成年后她不再苛责父亲的作为,也没有了年少时的偏激,她试着用父亲的角度去理解这一切,但伤害早已经造成,她无法完全释怀。

      那次事件的后果,是她强烈要求脱离父亲,不愿意再看到他,她的哥哥也立刻申请转入军校,此后一直留在军队中,很少会回家。

      萧焕看她的神情变化,就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事,抬起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轻拍了拍,他开口说:“苍苍,凌先生很爱你,不要对他太苛刻,他这些年来也都一直孤身一人。”

      凌苍苍靠在他的肩膀上,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说:“哦,爱我爱到为了获得朱雀宫的支持,就把我卖给你。”

      萧焕听到这里不由笑了:“苍苍,和你结婚这件事,虽然是凌先生提出的,但他知道我们两个从小的感情和羁绊,可能只是在借此促成我们两个。”

      是啊,所以这两个人就联合起来,一个绝食威胁,一个温柔软化,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联手完成了这一场感情控制的好戏。

      可怜她自己,哪怕自我感觉再良好,主见再强,也斗不过这两个在政坛纵横了多年的老辣政客……所以说她才讨厌搞政治的男人。

      她伸出手臂抱着萧焕,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无助的小女孩,她轻声说:“萧大哥,我并不是恨我父亲……而是我真的很想我妈妈。”

      再多的怨恨和互相指责又如何呢?凌苍苍相信连她父亲都会赞同,如果能让她母亲回来,哪怕让他们付出什么代价,他们都会愿意。

      萧焕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也收紧了些:“苍苍,我还在。”

      在他怀里安静了许久,凌苍苍才又开口:“你要跟我保证,如果我们以后生了孩子,无论我们做什么,都要以他们的感受为主,管它什么狗屁政治。”

      萧焕听着就笑了,轻声说:“好,我保证。”

      他说着,又微微一笑,提醒她:“不过萧家的孩子,还是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毕竟是皇室成员。”

      凌苍苍等他这句话说完,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没多久之前,她还信誓旦旦,早晚要跟萧焕离婚,这才几天,她都在畅想和他一起生的孩子了……她都还没跟他上过床呢!

      但是说过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认很成熟的凌探员,是绝对不会说出“刚才说过的不算”这种很羞耻的话。

      她憋了半天,只能说:“我不想用自然受孕的方式生产。”

      现代科技已经发展了许多,许多父母为了不影响自身的身体和工作,都会选择在体外进行人工生育。

      萧焕笑着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下:“好,都听你的。”

      想到人工生育并不一定需要父母做某项运动,凌苍苍心里顿时就好受了许多。

      然而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不生育,难道人类就不需要进行某种运动了吗?

      大自然让人类可以在那种运动中得到无与伦比的快感,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繁殖?

      陷入某种迷思中的凌苍苍没注意到,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的手就摸进了他敞开的衬衫扣子里,这肌肤的手感,这锁骨的轮廓,这肌肉的线条……

      她摸得很开心,浑然不觉手指已经伸得太靠下,快要摸到萧焕胸口往下的位置。

      萧焕带笑握住她的手,低声说:“苍苍,也并不需要这么着急就实践。”

      凌苍苍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实践”是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又在主动挑逗人家,凌警探脸皮却很厚,不但丝毫没有觉得害羞,反而很流氓地抬起另一只手,又在他胸前摸了一把,说:“就算我想实践,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行啊。”

      身为一个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说“不行”了吧。

      萧焕顿了顿,唇边的笑容还是温文尔雅得很:“你真的有要求,我勉强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在婚姻中,那方面的事情也算是义务的一种,他们结婚都四五个月了,凌苍苍却从未行使过这项权力,现在一想,她确确实实觉得……有那么点亏了。

      特别是在见识过萧焕不仅只有个漂亮的脸蛋,还有个相当完美的躯体之后,这样送上门来的绝色,还不吃掉,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再说自己是好色之徒?

      凌苍苍很认真严肃地考虑着这些,抬头看了看萧焕,最终职业道德和荣誉感战胜了一切:“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是工作场合……”

      她纠结得五官都要皱到一起去,还是努力说:“等晚上回家了再说……”

      萧焕微笑着点头:“也好,只是家里这几天人会有点多。”

      凌苍苍干脆利索地决定:“不回你那里,去我那边,没人打扰,我还有超大浴缸!”

      她这么说,丝毫没留意到自己已经提前泄露了晚上的计划,必定需要用到浴缸。

      她总算还残存了一点同情心,说完又看着萧焕还是显得苍白的脸色:“你真的可以吗?也不用这么着急。”

      说起来也算她比较倒霉,在她决定慢慢和萧焕试着相处后,总是事件不断,萧焕的身体也时好时坏,坏的时候还居多。

      萧焕看着她微微笑了:“我倒是不急……”

      言下之意,现在急的人可不是他。

      凌苍苍顿时就闭嘴,无言以对,她也算自作孽不可活,没事瞎折腾什么呢?导致这么个大美人天天摆在眼前,还是没吃到。

      但她也不肯就这么说算了,免得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看她沉默下来,那双紧盯着他的明亮眼睛,也散发出灼灼的光芒,萧焕又笑了起来,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苍苍,我并没有虚弱到诸事不宜的地步……”

      他说着,神色有点歉然:“这也是我的缘故,身体总不算好,让你多了顾虑。”

      凌苍苍盯着他沉默了一阵,才叹了口气:“别再说了,再说我就是强迫虚弱美人的恶霸了……”

      她凑过去在他唇边吻了下,指了指他电脑上的画面:“长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关于这次在月球发生的探员丧生事件?”

      谈到正事,萧焕恢复了一贯的言简意赅和雷厉风行:“我打算排遣四名探员到月球去,两两组队,保持联系,特别调查处探员的死亡事件必须要调查清楚。”

      他说着顿了顿:“三天后出发。”

      凌苍苍敏锐地觉察到什么:“你打算……”

      萧焕对她笑了笑:“对,苏倩和慕颜一组,我和你一组,我们四个人去。”

      对于再次跟萧焕组队这件事,凌苍苍是不抗拒的,经过唐门的事后,她见识到了他的机变能力,还有高超体术。

      但他最近一再伤病,这种时候还要亲自上阵,她就忍不住担心了:“你身体……”

      萧焕对她微笑,唇边勾起一个弧度:“放心,不至于会拖累你。”

      凌苍苍心想不是怕你拖累我,是怕你身体受不了我心疼。

      这种软乎乎黏腻腻的话,她肯定说不出来,只能保持了沉默。

      萧焕躺在休息室里也没闲着,上午把苏倩和慕颜叫过来,给他们部署三天后去月球基地的调查计划。

      苏倩没说什么,慕颜却有些担心:“长官,您身体还没有恢复,贸然出外勤会不会有危险?”

      萧焕看了他一眼,微微挑了下唇角:“谢谢关心,我应付得来。”

      慕颜还是不死心,又说:“可是跟您搭档的凌探员年纪比较轻,也是第一次到月球出外勤。还是让我和凌探员一组,苏探员经验比较丰富,跟您搭档更好一些。至于凌探员,还是让她跟比较熟悉的我来搭档吧。”

      苏倩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森冷得很。

      凌苍苍听他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要不是跟他同事多年,她还真要被他骗了,以为他是担心自己。

      他漂亮话说了这么一堆,中心思想只有一句话:别让我跟苏倩那个女人一起出外勤,会要了我的命。

      萧焕却不上当,听慕颜说了这么一大堆,也只又弯了下唇角:“按照原计划行动。”

      看慕颜还不死心又要开口,萧焕微笑着加了句:“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可以向苏探员询问。”

      打发走了一脸视死如归的慕颜,还有寒着脸的苏倩,凌苍苍回头看着萧焕:“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带在身边?为了保护我?”

      萧焕唇边的笑容更柔和起来:“苍苍,你很优秀,也许我还需要你来保护我。”

      这句话说得凌苍苍通体舒服,低头在他唇边轻吻了下:“为了不辜负长官的厚望,我决定现在就去楼下的训练室加强锻炼。”

      她说着起身,指了指他腕间的通讯器,带点揶揄的笑意:“如果需要什么,或者不舒服了,可以随时呼叫我上来保护你哦。”

      萧焕仍是温和微笑:“好,谢谢。”

      凌苍苍心里倒是很想留在那里,继续陪着他的,但只要看到他,想到晚上的约定,她就分心得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赶快开溜。

      她说要去训练室也不完全是借口,警局的设备和特别调查处的设备还是有些差距的,三天后就要出外勤,还是高危险的行动,她必须得抓紧时间熟悉一下。

      集中精力训练,时间过得很快,上午很快过去,中午凌苍苍回萧焕那里用午餐,顺便借他的浴室洗澡休息一阵,接着下楼训练。

      当然她没忘在萧焕脸上和胸口摸了几把,占足了便宜,也算充了电,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凌苍苍平时也一直保持了比较大的运动量,加大强度也不会觉得太累,一天过去后,她神采奕奕地领美人儿回家。

      萧焕在离开前用通讯器和萧煜通了视频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不回家,要去凌苍苍那里住。

      画面那头萧煜一个人靠在沙发上,脚边还有一团蠕动的黑白毛团,明显是小烦在找不到萧焕后,干脆找了长得很像萧焕的萧煜来黏着。

      对于这个大毛团子的热情,萧煜没有萧焕那么有耐心,很有些苦恼:“焕儿,小烦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我并没有对它特别友好。”

      萧焕挺没有孝心地假装没有听到父亲说什么,轻咳了咳:“爸爸保重。”就切断了通话。

      凌苍苍在旁看着,偷笑想萧焕偶尔也是挺腹黑的。

      结束了通话,萧焕抬头看到她偷笑的样子,目光更加柔和:“苍苍,我们回家。”

      听到这句话,凌苍苍精神一振,忙点点头,和他一起下楼去车库里开她那辆老爷车。

      这里距离凌苍苍那个小窝,就没有离萧焕家那么近,凌苍苍将飞行器开上市内轨道,干脆设置了自动驾驶,自己则轻拍着方向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子。

      萧焕在旁忍不住笑了笑:“苍苍,你这么开心吗?”

      凌苍苍转过头去,正看到他含着笑意望着自己,染红了半边天空的落霞就在他们背后。

      瑰丽的光芒给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嵌着金边儿的光晕,将他唇角的笑容映衬得温柔无比,连带他深黑眼眸中的目光,也柔和得不像样子。

      她看得愣了下神,挪开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对啊,开心又不是看不出来。”

      她庆幸此刻晚霞正好,萧焕没能发现她的脸颊在偷偷发红。

      此后过了许多年,久到凌苍苍明白他们可以在一起,是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后,她也没能忘记这一天的这一刻。

      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光也变得缓慢又浓稠,长长久久的,住在永远也无法磨灭的回忆里。

      他们在日落之前赶回了家,苍苍没下班前就设置了家务机器人,等他们回到家,晚饭已经摆到了桌上。

      没了杜听馨亲自设计研发的独家机器人,菜肴没有萧焕家那么精致,凌苍苍还是设置了受伤后休养的特别餐:冬瓜肉丸汤、清炒蔬菜,还有米粥。

      萧焕在餐桌前坐下,微微对她笑了笑说:“谢谢。”

      凌苍苍今天运动量比较大,单独给自己加了一块牛排,一边吃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菜,没有你那边的机器人厉害啦。”

      萧焕勾唇笑着,然后说:“等馨儿回来,可以让她把你这里的家务机器人也改装下。”

      凌苍苍不想承认关系到杜听馨,她还是有点酸溜溜,但想到那些美味的中式宫廷菜,就吸着口水默认下来。

      萧焕那栋房子,比起朱雀宫来已经算是很朴素简单,但跟凌苍苍的小窝一比,还是要宽敞许多,但这里没了他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亲属,两个人住正好。

      凌苍苍很喜欢自己的小房子,每个人对第一栋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总有种莫名的情结,因为这代表她从经济到人格上都完全独立,哪怕敝帚也是自珍。

      她在买这栋房子之初,没有想过要跟别人分享,却设想过养宠物和偶尔招待客人,现在多了个移动起来随时会闪闪发光的萧焕,也还显得不局促。

      她看着餐桌对面的萧焕,颇有些自得地想,成年人果然还是需要独立居所,要不然带美人儿回家养都没地方。

      萧焕也注意到了她一边用力切牛排,一边紧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就放下汤匙笑了笑说:“苍苍,专心用餐。”

      凌苍苍抬手拿起盐罐,给牛排上撒了一层,点点头:“哦。”

      萧焕想提醒她,她已经撒了三遍盐,吃起来会不会太咸,但他想了想还是没说话,唇边带点笑意,将自己碗中的汤推倒她面前:“苍苍,漱下口。”

      凌苍苍就拿起他的勺子,喝了口他碗里的汤,还说了句:“谢谢。”

      她做这一套无比自然,全程没有觉察到任何不对劲。

      萧焕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抬手扯了纸巾,擦掉她唇边挂着的一颗粗盐粒,笑了笑:“不急的,慢慢吃。”

      凌苍苍简直食不知味,萧家四百多年来靠脸治国也不是白混的。

      萧焕这张90%遗传自萧煜的脸,初看很英俊,五官完美犹如雕像,再看也绝对不腻,连着在大屏幕上看十几二十年都不嫌审美疲劳,美得很有层次感。

      近距离接触,气质更是温柔优雅,说是如沐春风也不为过,再配上那磁性柔和犹如大提琴和弦的声音,怪不得有人被皇帝接见后激动昏倒。

      凌苍苍看着他耐心之极的笑容,更是心浮气躁,她自认对萧焕的美貌还比较有抵抗力,也一想到今晚就可以享受到从来没人享受过的那种超近距离接触,鼻子里就痒痒的……想流鼻血的先兆。

      说到鼻子痒,她痒着痒着就觉得真的有什么液体顺着鼻腔流了出来,萧焕眼疾手快,用纸巾堵住了她鼻子里流下来的血,好险没让它滴到下面的牛排上。

      他也愕然地愣了愣,等回味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带着些无奈地笑容,将她手里的刀叉接过来放好,把那个盘子推开,笑笑:“苍苍,这份牛排还是不要吃了,多喝些汤吧。”

      鼻血都这么明明白白地流出来了,凌苍苍就算再想遮掩也没托词,只能默默从他手里接过来纸巾,捂着自己的鼻子,顺带瞄了一眼他的手。

      这一看不打紧,又看到那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的手指,和露在半挽起的衬衫外面,那一截性感的手臂。

      凌苍苍看着就无言地自觉移开目光,她英明一世,并不想在吃到美人之前,就丢人地失血过多。

      萧焕还真没想到,自己对她的影响力会这么大,毕竟四五个月来,他几乎天天和她躺在一张床上,被她抱着睡觉,也没发生什么事。

      目光中带上了更多的宠溺,他对她笑笑起身,亲自去厨房又盛了一碗汤过来。

      看他要把那个汤碗送到自己面前,凌苍苍就握住他的手腕,清了清嗓子说:“这碗给我就行,新的给你自己吧。”

      她说的是萧焕已经喝过两口,又推给了她的那碗。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要求,萧焕也还是温和地笑了笑,就照着做了。

      凌苍苍承认自己就喜欢他这种无处不在的细微纵容,随时都能让人感觉到被爱着。

      要不是他这样的细节,凌苍苍这种自我意识极强的个性,也不会容忍他渗入到她的人生中。

      所以说,论到润物无声的本事,凌探员还是输给了尤善此道的皇帝陛下。

      这一顿在凌苍苍眼里,极度漫长又难熬的晚餐终于算是结束,他们先都默契地各自休息了一阵,又默契地一起回了卧室。

      浴缸里的水早就放好,雾气蒸腾,哪怕早就盘算好要和萧焕共浴,凌苍苍还是在进去前,又默默在心里告诫了几遍自己:要忍住,别流鼻血!别那么没出息!

      相比于她的紧张,萧焕就轻松许多,他是那种做任何事都可以雍容优雅的人,要完全和凌苍苍坦诚相见,也没任何不自然。

      其实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共浴,但凌苍苍一想到今天接下来的内容,还是有点不淡定。

      注意到了她身体的僵硬,萧焕对她轻笑了笑,抬起手,指尖抚过她鬓边濡湿的头发:“苍苍,我们会慢慢来,放松。”

      凌苍苍“哦”了声,不自觉地握住他的手,因为热水的缘故,他的体温比平时高了许多,不再是那种总带着点淡漠的温暖,而有了灼热的触感。

      凌苍苍调整了一下手的角度,试着跟他十指交握:“萧大哥,你会吗?”

      到了二十多岁还保持着零经验,对于一个现代人而言,其实也还挺羞耻。

      不过凌苍苍天然对各种诱惑有着超强的抵抗力,再加上她性格强势,之前都没有人追求到她,她也就这么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单身。

      萧焕听着她语气里的不确定,不由就笑了:“理论知识并不难懂。”

      萧焕也没经验,想想是意料之中,本来他这样的身份,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媒体早就炸开锅了。

      再说按照他的个性,他也一定圣洁得像雪山上的处女峰一样,有经验才奇怪。

      不过如何把第一次做的事情,也做得从容不迫、胸有成竹,是皇帝必修课,也是萧焕的强项。

      他一面说,一面勾起了唇,抬手握住凌苍苍的另一只手,在温热的水下,带动她用自己的指尖,一步步去触摸和探索自己的身体。

      他先让她把手指放在腰间,顺着她腰侧紧实却玲珑的曲线,慢慢滑了下去,再接着,又移到了平坦的小腹,一点点往下。

      明明是自己触碰着自己,但因为是被他的动作主导,意外得变得新奇,而且那种无所适从也渐渐不见,变成了顺利成章的安抚。

      他的动作并不过火和过于挑逗,在她指尖滑得太靠下之前,又轻握着她的手掌移开,接着,他又耐心得将她的手掌,移到了自己的腰腹之间。

      他的肌肤当然和她自己的不同,却同样顺滑光洁,犹如上好的丝绸,无法言喻的温度和触感。

      他腹部的肌肉线条凌苍苍已经明着暗着摸过很多次,这次却又不同,她才刚摸上去,就觉得有像什么火一样滚烫,又像电击一样让人战栗的东西,从手指间传了过来。

      她情不自禁深深吸了口气,萧焕微微笑了笑,带动她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她整个人已经靠在了他怀里,肌肤相贴,彼此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导给对方。

      他让她的手环抱在他的腰间,低头在她耳边,带着笑意轻声说:“看,苍苍,并没有那么难。”

      这个澡,凌苍苍是轻飘飘洗完的,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擦干了身体,她都茫然无所适从。

      只记得她被萧焕抱着坐在床上时,他拿了浴巾先将她的头发包住擦干,才开始慢慢擦自己的。

      他对她就像对一个小小的婴儿那样,又像对待无比珍贵的瑰宝,小心的呵护中,带着浓重的宠爱。

      凌苍苍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发梢,还有那因为刚洗浴过,总算变成了嫣红色的薄唇,抬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将双唇迫不及待堵了上去。

      说不上来是谁点燃了谁,也说不上来到底谁更主动一些,也许是因为萧焕温和的引导,已经将氛围变成了一种纯粹又踏实的情感交流,他们的动作也都没有太过急切和毛躁。

      和他一起躺在床上,凌苍苍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她可以完全信赖他,交付全部身心,不用任何犹豫和畏缩。

      因为他就是那么值得全身心信任,那么无法抗拒,也那么美好。

      她不知道有多少对爱人,可以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将这个过程完成得如此顺利,每一秒钟都充满着相互的爱怜和配合。

      但萧焕就是有这种魔力,在完全沉浸其中,片刻恍然时,凌苍苍心想……这么美妙的事情,她真是傻透了才一直没去做。

      第二天凌苍苍在萧焕的臂弯中醒过来,眨眨眼睛,驱散眼中的雾气。

      当她发现萧焕早就醒了过来,用含笑的目光看着自己,凌探员难得僵硬片刻,才撑起往日的流氓作风,抬手摸了摸他光洁的下巴:“早啊,美人儿。”

      萧焕很识趣地从善如流,笑了笑,轻声说:“昨晚对我可还算满意?”

      凌苍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还知道挑三拣四:“还不错吧,不过不够激烈,没尽兴……”她补了句,“以后接着努力。”

      萧焕微微笑着:“遵命。”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初醒的沙哑,比往常更加低沉,充满了蛊惑。

      凌苍苍一个没把持住,差点又化身狂魔,抱着他亲上去。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今天还要上班,她这才勉强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果然是亲兄弟,谁说只有萧千清是妖孽,眼前这个平时圣洁无比的人,其实也是个大妖孽好不好?

      凌苍苍还是抱着他又回味了几分钟,才起床开始一天的例行公事。

      先去健身房锻炼30分钟,回来洗澡收拾,吃个早餐后,开车去上班。

      她往嘴里大块塞吐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热果汁的萧焕:“要不然你今天不要跟我去庄园,在家里休息吧,需要什么药我去庄园给你送过来。”

      萧焕看着她笑了笑:“也好,不过宏青在外面,不用麻烦你,让他跑腿就好。”

      凌苍苍这才从包养了美男的错觉中恍惚过来,这个能随口指使伯爵大人跑腿的美人,是如假包换的联邦皇帝陛下。

      她回忆了下昨天的行程,自己驾驶飞行器带他回来时,也没别的飞行器尾随,就说:“宏青一直在?”

      萧焕用餐巾擦了擦唇角,笑了笑:“他刚到换班,昨晚在的是副队长,叫班方远,你可能没见过。”

      凌苍苍黑线了一下,接着问:“于是这位副队长大人,昨天一直跟着我们?”

      萧焕微笑着点头:“对,不过他们驾驶的是隐形飞行器,不影响我们的观感。”

      说到“他们”,凌苍苍又明白过来,皇家侍卫队的队长和副队长不会一个人在外面蹲守,肯定带了一整队侍卫,一起蹲在隐形的飞行器里,默默将她这栋小屋保护得密不透风。

      她黑线了一阵,萧焕微笑着好心提醒她:“对了,苍苍,你如果想要换个飞行器,特别调查处的所有探员,都可以申请领一架最新型号的隐形飞行器自用。”

      他说着,还很体贴地说:“不过我以为你特别钟爱现在这家飞行器,就没让苏倩直接分配给你。”

      凌苍苍塞进了最后一块吐司,含怨看着他,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她并不是特别钟爱那架老爷车,而是她穷,买不起新的,现在才告诉她有此等福利……她觉得萧焕绝对是在报复,报复之前她竟敢让他屈尊坐进她的破飞行器里的事。

      她擦了擦嘴,幽怨地看着他,起身说:“我今天去领。”

      等她转过身去,萧焕才悄无声息地勾起了唇角,用三个指头拿起玻璃杯,啜了一口甜美的果汁,那样子要多优雅有多优雅。

      凌苍苍在去了庄园,申请了新飞行器后,又在训练室里把自己折腾得满头大汗,充分做好出外勤前的准备。

      和她一起在训练室狠狠操练的还有慕颜,不过跟她不同,慕颜似乎是被某人强制要求参加训练的,一边打沙包打得满头大汗,一边跟她抱怨:“你说为什么会有苏倩那么可怕的女人?她一定是恶魔转世吧。”

      凌苍苍也气喘吁吁地打着沙包,半响才甩了下额头的汗滴:“说这么多废话,你想挨我揍吗?”

      可怜慕颜本来以为跟她同病相怜,结果却发现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很可怕,只能委屈地对着沙包发泄悲愤。

      度过了充实的一天,凌苍苍开着崭新的隐形飞行器回家,看到萧焕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手里那卷线状的纸质书,看起来就不是凌苍苍的所有物,大半是让侍卫队去帮他取过来的。

      他放下手上的书卷冲她笑了笑,脸色确实比昨天好一些。

      凌苍苍顿时就很满意,走过去揽住他的腰,将头放在他肩上,提出了今天考虑的新问题:“你走到哪里都有这么多侍卫跟着,我们去月球基地执行秘密任务,他们难道还要跟着?”

      后面总跟着一大串侍卫,哪怕那些人钻在隐形飞行器里,都不能叫执行调查任务,简直是游街出行。

      萧焕对她微微笑了笑:“谁说我们执行秘密任务,就一定要秘密行动了?”

      昨天在庄园里,萧焕只是分了组,让苏倩讲了下她跟慕颜的行动计划。

      苏倩跟慕颜,是要假扮情侣,以地球游客的身份进入月球基地,展开调查。

      至于萧焕和凌苍苍这边的任务,凌苍苍以为大同小异,没想到他却这么说,她就微愣了下:“那我们怎么行动?”

      萧焕微微笑了笑,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下:“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两天后,当他们出发前往月球基地时,凌苍苍总算知道了他们的行动计划到底是怎样。

      那时她正一身黑色西装西裤,束了头发,耳朵上佩戴着即时联络装置,背着手站在一身白色礼服的萧焕身后。

      萧焕则对着媒体的摄像机微笑:“感谢诸位日前对我的关怀,这次对月球基地的访问我盼望已久,我本人非常向往到我们美丽的明月上去一观。”

      采访台下的记者和民众一脸兴奋,可以想象此刻全球直播的屏幕外,有多少人捧着脸尖叫。

      传闻中抱恙休养,近半个月没有在公众媒体上出现过的皇帝陛下,终于现身了,还是这么帅!这么美!

      凌苍苍不知道的是,在同一时刻的社交媒体中,她的身影被放大了截图贴出来,群众对这个之前从未在皇帝陛下身边出现过的神秘女子热情很高,一片讨论声。

      “这个帅气的美女是谁?皇家侍卫队的新晋侍卫吗?侍卫队不是只有男性吗?什么时候有女性了?”

      “哦哦哦,这个姐姐好帅,这强大的气场,锐利的眼神,凛冽的下颌,笔直的双腿,我都快被掰弯了!”

      “窄袖黑西服不是地球联邦调查局的标配吗?是调查局派来的特别护卫吧?近身保护陛下,天啦噜太幸福了,我想跟她换一换!”

      “我突然想起来,这是陛下第一次在采访画面中跟年轻女性同框吧,之前传得那么暧昧的杜博士,都没有跟陛下在正式场合同框过!”

      ……

      对此一无所知的凌苍苍,跟萧焕一起站完了台,和其他人一起,护卫着他登上前去月球的宇宙飞船。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前往外星球,也是第一次乘坐星际飞船,内心还是有点小期待。

      舱门合上后,发射台上喷射出蓝色火焰,推送他们冲出大气层,飞往遥远的群星。

      凌苍苍被安排在萧焕身旁的座位上,通过巨大的玻璃,看到地面在迅速远离自己,很快就看到了半圆形的地平线。

      在太空中,人类的母星美丽得超乎所有的想象,胜过她本身产出的任何宝石。

      进入了太空飞行,萧焕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装置,笑着对她伸出了手:“苍苍,可以站起来活动一下了。”

      飞船中有重力装置,他们还可以像在地球上一样随意行动,但窗外的太空景象,还是提醒她,他们已经离开了赖以生存的星球,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中。

      月球是地球的卫星,也是距离地球最近的星体。

      在地球和月球之间,每天都有往返的宇宙飞船,但月球和地球间的距离,也等于绕地球一圈距离的十倍,现在距离他们到达月球基地,还有十几个小时。

      到火星基地就更久了,需要一周左右的漫长飞行,更别说现在人类脚步所能到达的极限,太阳系最外围的冥王星探测基地。

      凌苍苍起身活动了下,没了无孔不入的媒体,就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坐到休息舱的沙发上。

      舱室的门在这时也打开,走进来之前藏在单独舱室里,没有在媒体面前露面的萧千清。

      萧焕要以皇帝的身份访问月球基地,届时到达,他这个月间亲王一定要露面举行欢迎仪式。

      可他人还在地球,现在他和他们一起过去,等飞船落地后,他再伺机混入月球基地的欢迎的队伍里,假装自己从来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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