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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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
次日清晨，风铃和风清姜绵都来送我。
“诶，清哥，我是不是应该提前随份子钱啊？”我故意道。
姜绵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着。
而风清也只是“哼”了一声，不屑道;“谁稀罕你那点份子钱，反正你又来不了。”
我听到后，脸上的笑也敛了几分。
姜绵见状赶紧拽了拽风清的袖子。
风清立马改口：“与其在这里随份子钱，还不如好好地准备准备聘礼，不然我可不会把我妹嫁给你哦，反正实在不行还有个风延。”
“兄长！！！你……”
“别再给我来这套！风铃你就不能好好学学你嫂子吗？你看看你嫂子多温柔，就你成天在她面前诋毁我。”
“没有我，就凭你这个脑子不灵光的，你能这么快追到我嫂子？”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我和姜绵急忙上去安抚。
“清哥，我会遵守承诺的。”我说得十分郑重。
“但愿吧，早点回来就行。但如果你毁约的话，我就算拼命也会报复你的。”风清的语气难得严肃。
“不会有那一天的。”
⑵
待我回到宁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罗云锦因某种原因大闹了一场，将被罗相禁足三个月。
我心中暗自冷笑：活该。
果然接下来的几个月，都没见罗云锦再来纠缠我，耳边也清净了许多。
再见罗云锦，已是两个月后，听闻罗云锦在禁足期安安分分，还帮罗相出了不少力，因而减了一个月的禁足。
而罗义昀因出错被罗相责骂，与他正处于冷战期。
只是没想到，仅仅两个月不见，罗云锦的神情便多了几分沉稳，眼神中也更多了一丝冷酷与热烈的欲望，这就是一个真正的罗府接班人模样。
她见我时已没有以前那般难掩的激动，反而只是浅浅一笑，令我感到了一丝阴森和恐慌。她道：“书哲哥哥，好久不见啊~”
“哦。”我并不愿意与她有更多的交流。
“哼，不想理我啊？是因为某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吗？”
我神色未变，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哦，是叫什么来着？风，铃，是吗？”
我感到了一丝危机，缓缓看向她。
她也直直地盯着我，得意地说道：“放心，只要你不再去见她，我也不会主动去找她的，现在我还没想对她做什么。只是，你要明白，你终究会是我的，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等着瞧吧，书，哲，哥，哥~”
她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过。
果然吗，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我该怎么应对？
⑶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六个月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要不是早已知道罗云锦是别的目的决不罢休的人，我都该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了。
意外还是发生了——
“二哥！罗相带着罗小姐和阿昀来了，怎么办！他们着一来准没好事！”棠乐头一次未经我允许便闯进了我的书房，她急匆匆地喊着。
“棠乐，你学的规矩和礼仪呢。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没好事？罗府是贵客，还不快去前厅迎接！”李纪厚突然出现，优哉游哉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想到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父亲教训的是，小女先去了。”棠乐又慌慌张张地走了。
“书哲，咱们走吧，别让罗小姐久等了不是？”
我早就料到他在为罗云锦做事，真是两面讨好处。
我没有言语，只是先一步起身向外走。
我出门后，棠乐又跟在了我身后，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二哥，现在怎么办啊？罗府这次来者不善啊。”
“放心，交给哥哥就好，你就乖乖待在我身后，别说错话就好。”我一脸的轻松。
半晌，她才鼓起勇气大声喊：“二哥，你一定要考虑自己，不用这么为我着想，反正，反正我与你也不是一个娘生的。”
我这个傻妹妹哟，现在在这里说什么傻话。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说什么傻话呢，给我把话收回去。”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人小鬼大，想让我不那么操心，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嫁给你的阿昀。”说着，我又加快了脚步。
“什么嘛，”她嘀咕着，“你不也才19岁，怎么你就是大人了。”
前厅内——
罗相带着罗云锦与罗义昀坐在座上，正笑呵呵地与李夫人寒暄。
“书哲和棠乐来了啊。”罗相一眼就注意到。
“孩子，快来坐。”付纤纤赶紧招呼我们过去坐。
待我们各自入座，罗相也开门见山道：“李大人，既然我们两家关系这么亲，那罗某也就有话直说了。这次，——我们是来说亲的。”
“是吗，那可是件大喜事！”李纪厚瞬间喜笑颜开。
“李兄，你也知道，我家阿锦呢，心悦你家书哲已久，这不，缠着我过来说亲，应该没有不方便吧。”
“方便方便，能和罗府结亲才是李家莫大的荣幸……”
“我不同意。”我突然开口，厅内瞬间安静。
“放肆！书哲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我们大人在说事呢，乱插什么嘴！”李纪厚怒道。
反而是罗相非常淡定，还帮我说话。
“诶，李兄，对孩子别那么凶，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家长的也该尊重一下。书哲，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同意？”
罗相的语气温和，却让我感到了压迫感。
“小生对令女罗云锦并无男女之情，嫁过来也只怕会委屈了令府千金，还请罗相三思啊。”我说着，向他行着礼，似是他不答应就绝不起身。
“哎，这……”罗相似在为难，眼睛却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罗云锦。
“父亲，”罗云锦缓缓起身，“能否给些时间让女儿与李公子说几句话？”
“也好也好。”
于是，她便拉我到一扇屏风后说话。
我先低声怒道：“你竟然……”
“书哲哥哥，先别着急嘛，听云锦先把话说完，”她不急不缓地打断了我，“其实，你我结为夫妻也并无坏处啊，相反，我还能对你倾力相助……”
“你做梦！”我努力压低声音。
“如若你执意拒绝，也应该先想想，拒绝我的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她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凶狠，但随即又只剩乖巧温柔。
“罗府现是商界的巨头，就算是我们唯一的竞争对手付府也得让我们三分，让你那些小商铺瞬间倒台也是在轻松不过的了，可能对你来说是没什么的吧，如果我们不使别的手段，你毕竟还有科举这一条路可以走，但，你的好兄弟陆碌呢？”
“你要做什么？！”
“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陆碌花了多大的劲想娶付璟，现在好不容易付大人愿意用正眼看他了，你这边又出点事情，导致他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他会有多不甘心啊？”罗云锦直视着我的眼睛，“但是呢，如果你愿意娶我，我不仅可以送你二十家地段绝佳的商铺，还能帮你在付府那边推波助澜，保证他在明年就能抱得美人归，岂不妙哉？”
“还是说，这对你来说不重要？”
“你还真是借着权势为所欲为。”我瞪着她。
她无视了我的愤怒，只是笑笑：“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有能力啊，我还有能力让父亲不同意棠乐进门呢。”
“你敢动她！”我有些被触犯了底线。
“我只是在和你好好地谈条件而已。好像，你妹妹一直和罗义昀情投意合对吧？这么个废物长子在家中的地位还没我高，对他使手段什么的，我可太乐意了。”她说着说着竟笑了，“你这个好哥哥，也是不会愿意看你妹妹因失恋而难过，或是在罗府受罪的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我气到快要说不出话。心中的天平左右摇摆，我不清楚我到底该这么选择，怎样选择才是正确的。
她见我一直不说话，表情又冷了几分。
“你非要我用那个女人跟你谈条件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与我保持距离，又为什么一心想出人头地。现在罗府权势滔天，我又将是罗府的继承人，我只要动动手脚就能你中不了举，让那个女人和她的家族死无葬身之地。”
我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是李纪厚那个王八蛋告诉你的吧。”
她不回答。是默认了。
果然，李纪厚怎么丧尽天良，哪怕可能会失去性命，都还想着他的废物儿子。
“你们做什么交易了？”
罗云锦听我语气没有那么激动，知道差不多了，也就说了出来。
“他做你身边的卧底，就为了换一个八品小官给他儿子。”
“我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你，我做了这些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啊。你看，李家只是把你当成争夺利益的工具，随时能抛弃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罗府以后会是你坚强的后盾。书哲哥哥，到现在，你还是一点都不能接受我吗？”最后，她真诚地打出了感情牌。
“……行，我同意行了吧。”我咬着牙艰难地作出了最后的选择。
“真的吗？你同意了！”她的脸上露出了如同孩童般天真可爱的笑容。
我想她这一声，外面的人都听见了吧。
我微不可察得点了头。
她凑近我的耳朵，用得意地语气道：“我说过吧，你终究会是我的~”
随后，她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她父亲的身边，一脸娇羞的模样，罗相也一脸计谋得逞的笑容。
“那既然书哲已经同意，我们等会就好好商量商量此事。”
“现在呢，还有一门亲事，是关于小儿义昀与令爱棠乐的。”
“小儿义昀与李小姐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经过老夫的深深思考，不如，——让棠乐嫁为阿昀的二夫人，如何？”
二夫人？
我猛地看向罗云锦，她只是对着口型说这是父亲的决定，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再看罗义昀，他也心虚地不敢看我。
坐在我身边的棠乐急得攥紧了拳头，眼眶肉眼可见地湿润了。
我气得想直接站起，却被棠乐拉住了。
“二哥，不必了，能嫁给心悦之人，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们的力量终究还是太渺小了，不用为我硬拼了。”
我沉默了，只是静静地听着。
“二夫人？这……”李纪厚似有些犹豫。
“李大人宽心，我们罗府会多出些聘礼，把她当成我们女儿对待，绝不会让令爱在我们府上受半点委屈的。”
“我自然是放心罗相的……”李纪厚又笑得“灿烂”。
……
之后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心中只想着怎么跟风铃和风清交代。
如今，我淌的浑水太深了，就算我能排除万难将风铃娶进门，也难保罗云锦会不会使出什么极端的手段，罗玕也定不愿意他的掌上明珠受委屈。
现在的我能对得起谁？
⑷
我脑子里混乱极了，便找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
那几位也出人意料地没有阻拦，只是继续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各种事宜。
“李兄！”
我出来没多久，罗义昀便跟着出来了。
“李兄，我……我真的也是没办法了，父亲坚决不同意棠乐嫁为正室，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辜负了你的信任，你想骂便骂，想打便打吧。”他痛痛快快地说道。
我一个巴掌挥起，只是轻轻落在了他的肩上。
“算了，我知道你的处境，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都太弱小了。何况棠乐都没怪你呢，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等她以后自己好好处罚你吧。记得好好对她！”
“多谢李兄谅解。还有一事，皇宫中的奸细已经安排好了，搜集到消息的话，我会暗中派人放在你窗边的。”
“那人没有察觉你的动作吧？”
“没有，那人还因为自己前些时候耍的小把戏而洋洋自得呢，哪有空注意我这个废物。”
“也就是罗相想看她这副奸诈的模样了。”
“是啊。”
“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当然，我的正室之位只为棠乐而留。”他的语气极其坚定，像是对着风清发誓的我。
在这世道里，能求得自己所爱之人、所信之人平安已是不易。
我现在似乎也无法奢求更多了。
能多做一些是一些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