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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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
借着罗府的钱，我的日子也勉勉强强地过了下去。
我与陆碌的生意也因罗云锦的照顾有了点起色，我和陆碌也每天不要命似地干，终于，我们赚了第一桶金。
我拿着第一个月赚的钱带娘和棠乐去订衣服。
“你这孩子，好不容易赚了钱，又要给霍霍光咯！”钟璃责怪着，但眉眼间皆是欣慰的笑。
“给我们家中两个倾国倾城的小女娘买点衣服怎么了？”我嬉笑着。
“真是的，没大没小，以为自己还小啊。”钟璃敲了敲我的脑门，看起来充满了生机。
近来她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两年过去，最为艰难的时光也总算熬过去了。
……
但李纪厚那个家伙和罗府却似乎并不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
——
“书哲啊，现在你的生意也做大了，压力也一定大了吧，累不累啊？”
李纪厚一脸关切，看起来反胃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便让他有话直说。
“不知，你有没有考虑过让你弟弟琅风回来帮帮你……”
“哼，李大人是不是忘了我们谈过的条件？”
“怎么会呢，只是有自家人的帮助不是会更好吗？你看那陆碌，不也让他堂哥陆彦管理分店吗？难不成，是因为你的地位太低？”李纪厚一脸看透了真相的笑。
“你倒是没必要把你挑拨离间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早过时了。别忘了，你对此才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我直直丢下他离开。
——
相比李纪厚这种在上半生已把毕生计谋用光的烂泥巴，罗府才是真的难缠。
罗义昀除外。
看着他与棠乐熟络的模样，我只能装作看不见，放任他们的作为。
不为什么，只是脑中总会不经意浮现风铃的身影。
就感觉，阻止他们就像在阻止曾经的我们，总有些于心不忍。
虽然我从不明说，但罗义昀也不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自然也明白。
——
“李兄，你没有不开心吧？”他试探着问。
那我也就不直着回答了：“现在我的生活好好地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我现在就盼着我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嫁个好人，过个安安稳稳的生活呢。”
罗义昀脸色一变。
“你呢？还打算继续这种生活？”
“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尝试一下你说的那种生活啊。”
“机会还是有的吧，只是看你的决心够不够了。”
“哦？这个你大可不必怀疑。”
我们对视上，在心中一拍即合。
“公子，丞相大人让小的通知您该回去了。”
“好，我马上到。”
“对了，之前一直忘了告诉你一句话。”
“？李兄请说。”
“你还挺适合青色的。”我说的有些不自然。
“谢谢~”罗义昀愣了一下，随后竟笑得有些青涩。
——
罗府的一号刺头——罗云锦。
自我回来后，她总是借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李家，偏偏李纪厚对她极其热情，她又凭借多年来的社交能力和付纤纤打好了关系。
按他们的话来，只要罗云锦不嫌弃，李家可以是她的第二个家。
但就因为她对我的恩情，我也无法做什么。
还有，罗府的二号刺头——罗相罗玕。
——
“书哲啊，”一天，罗相邀请我去他们府上用晚膳，他突然说道，“听你父亲说，再过两周便是你的生辰了。我们两家交好这么多年，早就是一家人，也为三年前的误会，我们为你办这场生辰，如何？老夫虽然精力已不足，但还请你相信小女云锦的能力。”
听李纪厚说的？呵，这话说的，谁信？
我瞥了一眼身旁藏不住欣喜的罗云锦。
怎么，就坐不住了？
我暗中皱了皱眉，但还是温和地礼貌回绝：“谢罗相的好意，只不过您也说了，那都是三年前的误会，再说那也只是年少不懂事，现在再提出来，岂不是伤了和气？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况且小生一介尚未获得功名的读书人，生辰让您来操办才是不敬啊。”
“也是，是老夫考虑不周……”
“书哲哥哥，我帮你操办不就好了！我……”罗云锦一看形势不对，立马站出来说。
“也谢过罗小姐的好意了，只是小生早已有安排了，实在抱歉。”
“啊？有安排了？”罗云锦脸色一变，愈加着急，“那，那，你不去不就……”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再多说，那就预祝公子生辰愉快。”罗相赶紧在罗云锦说出无礼的话前打断她。
“谢……”
“书哲哥哥……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嘛。”罗云锦还是不肯放弃，一脸的委屈。
“阿锦，不得无礼！”
“父亲！怎么你也不帮我说话！”罗云锦耍这脾气，以为罗玕还会像往常一样依着她。
而罗玕只是默默无语，任由罗云锦拽着他的袖子。可能也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吧。
见她的撒娇不管用，罗云锦一甩袖子回房了。
“我自己想办法！”
“那，小生也先回府了，今日多谢罗相款待。”
“客气了。”
——
⑵
兴乐五年7月14日——
“棠乐，明日就麻烦你照顾娘了。”
“嗯，二哥，我……算了，你去吧。”
不等我再问，棠乐已将我轻轻推出门外。
“好了，要去就去吧，别打扰到娘休息了。”
但我前脚刚跨出李家大门，就被李纪厚叫住了：“书哲，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
“我们商定的条约中没有说你可以限制我的自由吧。”
我的语气极不友好。
李纪厚也只是扬了扬眉，笑道：“何必呢，我不过是想尽我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罢了。”
“你说这话时难道不觉得可笑吗？”我不想与他多废话，转身便离开。
“云锦已经为你预备好了生辰，别白费人家的一番心意，再怎么说她都是我们李家的恩人，你这样扫她的面子多不好啊。”李纪厚说的义正言辞。
“是吗？是这个原因吗？你又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意图，还是你心里还藏着什么别的意图？”
“怎么会呢，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吧，父亲不会阻挠你的决定的。”
“哼，假惺惺。”说罢，我便运着轻功离开。
“逆子！！！”我隐隐听见他气愤地喊。
⑶
我急急忙忙地赶路，天刚亮时，我正好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村庄。
树下的身影依然是我梦中的模样。
真的，好久不见。
两年不见，风铃的发长了许多，却不很柔顺，她越发精致的脸庞被一片难以消散的愁云笼罩，深紫色的眼睛也有些空洞无神，像在思考着什么。
才两年不见，她变了很多。
待她完成祈福，她又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显出一丝倦色。
“铃儿，我回来了。”
她一转身，我已悄悄站在她身后。
她似被吓了一跳，嘴巴微微张开，像是不敢置信。
“傻姑娘，傻愣什么呢，我都回来了你还不高兴，那我可回去了。”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开着玩笑。
我本想逗逗她，但还未动脚，她便已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的声音早已哽咽。
我也只是用手轻轻覆上她的头。
“怎么会呢，我是这么没有诚信的人吗？我答应过你的什么没有做到。真是的，哭什么啊，大好的日子，别让人以为我欺负你了，高兴一点，笑一笑~”
她环住我的腰的手不肯松一点力气，只是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对着我真正开心地笑了。
风铃的房内——
我用毛巾轻轻擦干她的头发，像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她眯着眼睛，显然也很享受现在的片刻幸福。
“要是你能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我让你天天给我洗头，我还能省下很多时间呢。是吧，我的小仆人~”
“是是是，我的圣女大人。”我笑着顺着她的话说。
“最近你很忙吗？”
我看了一眼书案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古书。
“嗯。”她轻轻回答。
“难不成，在研究什么巫术？”我开着玩笑。
她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惊慌。
“怎么，我还猜中了？”我继续逗着她。
“什么嘛，开这种玩笑，无不无聊。”她神色如常，装作生气的样子，“我最近在研究一种很久很久之前的舞蹈，想把它复原出来，可累坏你的圣女大人了，你还在这里开我的玩笑。”
“那为了赔罪，今日小生就好好陪圣女大人放松放松吧~”
“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行，那不许说话不算数啊。”
“明白~”
⑷
这一天，我们逛遍了整个村庄，看遍了每一处风景，就像我初来乍到时，她带我熟悉村庄时那样，此时，我也才发现，我们共同的记忆已遍布整个村庄。
她一边牵着我的手，一边笑着回忆往事，她的笑容灿烂，衬得周围如诗如画的自然景色都黯淡了几分。
我希望，她也能一直这样笑下去，一直这样开心。
晚上，我们做在亭子里喝酒。
风铃悄咪咪地拿了一瓶果酒来。
“这可是姜绵姐姐偷偷送给我的，今日定要痛痛快快地喝一次，要是我兄长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风铃表情夸张。
“话说，清哥和姜姑娘怎么样了？”
“嘿，之前你也看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他们最终肯定会走到一起的。婚期已经订下，就在9月15日。”
“那挺好的。”
“是啊……”
“对了，书哲你什么时候参加乡试啊？”
“明年九月。”
“那你可要好好考。”
“那是，我还要让你当状元娘子呢。”
“不正经！”她轻轻锤了我一下。“明年记得再回来啊，聪明的圣女大人亲自祝福你~”
“好~我会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努力的。”
说罢，我端起了酒杯。
“我也会努力的。”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要你努力什么啊，你开心就好了嘛。”
风铃依旧笑得灿烂：“我一直都很开心啊，说这种话做什么？”
我只是把她搂进了怀里，右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说：“圣女大人，是我不好，我知道我做出这样的选择很对不起你，也知道你会害怕会担心……”
“才没有。”她刚拭干眼泪，又哽咽了。
“等明年乡试结束，我就娶你。”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