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女田家杂事》花下千江

115、借钱

　　“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姜家大郎说话支支吾吾，神色游移不定。

　　姜云看了站在不远处的衙役一声，嗤笑一声，“随意吧，赶紧把钱还给王玖，让我出来。”

　　“嗯嗯，爹娘他们已经去找姜茹借钱了。”姜家大郎说道，知道事情的发生的情况之后，王氏立马同姜老大商量去找姜茹借钱，毕竟姜茹能在镇上开铺子，肯定能拿出两百两。

　　姜云想了想，反正此事和姜茹也有关系，要不是她弄了个红颜茶，自己也没有这番经历，“随意吧，赶紧让我出去，这倒霉的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着。”

　　姜氏夫妇来到食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店铺关门，扑了个空，只好回去五塘村，刚到，就接受了一番村里人的指指点点，毕竟五塘村这个地方可没有出过能骗两百两的人物。

　　两人忍着羞愧，去了姜茹家里，谁知道铁将军把门。

　　万般无奈之下，又找上了杨家，询问姜茹的去处。

　　在衙门的结果一出来的时候，姜茹就猜到了姜家大房会找自己借钱，如同先前所言那般，直接同李掌柜和谢明锦去了上安城看铺子。

　　如今，杨家的人只说姜茹不在，去了外地，只字不提去了何处，所为何事，何日可归。

　　王氏还想多问点，被杨婶那犀利嘲讽的眼神一看，顿觉自己的心思全部暴露了。

　　原本以为杨家人撒谎，王氏让自己的大儿子守在姜茹家附近，一晚上没有见到人，第二天，食铺里面只有杨氏母女三人。

　　是的，杨婶也去了，一是担心杨氏姐妹忙不过来，二是担心姜家大房前来闹事。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食铺未开张多久，姜老大两口子带着子女就来了，先是在店门口观望一番，没有看到姜茹，将想进去后院一探究竟。

　　腊梅赶紧拦住了他们，“客人不在店里吃饭，为何想着要去后院？”

　　先声夺人将几人的身份定在客人身上，好端端的客人怎么总是想着往后院去，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这一下子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自从昨天起，姜氏夫妇对别人的目光就十分敏感了，王氏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去推攘腊梅，谁知一下子竟然没有推动，骂道：“我是姜茹的亲戚，怎么？还不能进后院？”

　　腊梅不卑不亢道：“姜茹不在家，出远门了，我不能放你进去。”

　　“你说不在就不在啊，今天我非要进去不可。”王氏觉得姜茹肯定就躲在里面，拉扯着腊梅，非要挤进去。

　　一旁的姜兰也想上去帮忙，被春杏推到了一边。

　　“你竟然敢推我女儿！！！”王氏借着由头，正要发作，身后便传来其他的人的声音。

　　“杨大妹子，需要帮忙吗？”有食客见势不对问道。

　　“对啊，这是哪里来的人，一看就是存心闹事的，要不报官吧？”还有人嫌弃地说道。

　　“对啊，杨姑娘，需要帮忙就说一声，可别被人欺负了。”众人纷纷附和。

　　王氏一下子又不敢动弹了，她理了理衣服说道：“我是姜茹的伯母，找她的确是有事。”

　　“看不出来啊，姜小娘子还有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亲戚。”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听得王氏脸都扭曲了，只能讪讪一笑。

　　“我也的确说过了，姜茹不在。”腊梅说道。

　　“对啊，我们昨天就知道姜小娘子离了镇子，去外地了。”有食客说道，他恰好看到姜茹坐上马车，便问了一嘴，才知道姜茹是要同谢大小姐出门。

　　王氏这才相信了姜茹不在，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肯定是姜茹躲着她们，便泪眼婆娑道：“我女儿因着她出事了，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她竟然躲出去了。”

　　腊梅冷笑一声，就知道他们会来这出，“你女儿怎么出事的，你心里不比谁都清楚，何必赖到姜茹的头上，倒是她有你们这样的不要脸的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

　　“你……你胡说什么？”王氏被呛的脸色难看，虚张声势道。

　　“我胡说？”腊梅笑了，“反正等会衙门里面的人也要过来吃早食，听他们讲讲就知道你女儿犯的事情到底跟姜茹有没有关系了。”

　　王氏一听，脸色大变，怎么衙门里面的人都会来这里吃饭？

　　这也就是王氏不关注姜茹的食铺，常在这里吃饭的人都知道每天早上衙门里都会有人来吃个早食，时间长了，这些熟悉的食客之间还会相互打个招呼。

　　光看王氏这脸色就知道她的话不可信，再说姜茹这品性大家往常也是有目共睹，岂会被这三言两语给骗去了，一时间，食客们吃完了也不想走，都想问问衙役们这家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王氏一看事态的发展，恨不得昏过去，没有办法，戳了戳姜老大的后背，让他出面。

　　姜老大说道：“不论此事错在谁身上，姜茹同我女儿也是姐妹，姐妹受难，她岂能袖手旁观？况且我们只是借点钱而已。”

　　“姐妹？行吧，算是姐妹了，不过这个借点钱，恐怕太轻巧了吧？”杨婶在一旁接过了话，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杨婶继续说道，“谁家借点钱，开口就是两百两？要我说您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怎么两百两就能算‘一点钱’了呢？”

　　“姜茹能开这个食铺，想来也赚了不少钱，两百两对她而言也不多吧？”王氏插嘴道。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一个孤女，能攒下这点钱也全投在这铺子里面了，一时半会，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杨婶说道。

　　“再说了，买铺子你们一分钱没出，现在要钱了，就找上门了，这可真是‘好亲戚’啊！”杨婶讽刺道。

　　不得不说，杨婶这几十年的架没有白吵，句句压得姜家大房张不了口。

　　王氏强行辩驳道：“她也没有找我借钱啊？我们也不知道她买了食铺。”

　　“她为什么不告诉你，你心里没有点数吗？但凡露出点财，恐怕你们就要上门打秋风了。”杨婶继续说道。

　　别说，这还真是姜家大房能干出来的事情，被人戳破了，王氏的脸皮再厚，也有点顶不住。

　　但是一想到还在牢里关着的女儿，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就算姜茹如今没钱，这铺子也值不少钱吧，大不了，我们家以后慢慢还她，人命观天的事情难道不比铺子重要？”

　　这也真是活久见，世上竟然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真令人佩服了。

　　“你们家不去凑钱？在这里干什么？”王仲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放在了一边，这是昨天从姜茹铺子中打包带回去的食盒，今日特地送了过来。

　　昨日去问姜云之事时，王氏是见到过王仲的，没有想到这个时间节点竟然碰到了公门之人，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想让姜茹把铺子抵押折成银钱把姜云赎出来。”腊梅嘴快，将事情说了出来。

　　王仲上下打量了王氏一眼，笑道：“原来姜云这厚颜无耻的德行是家传绝学啊！”

　　此话一出，整个食铺轰然大笑，王氏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