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养你吗[娱乐圈]》风青杞

3、第 3 章

　　拍摄比预料中用了更长的时间——预计三点结束，现在已经四点一刻。

　　“许老师，对不住对不住。”
　　这边的负责人非常不好意思，连连道歉。
　　因为他们的环节出错，导致中途废了很长时间。

　　许以朝半敛着眸看他。
　　他还穿着拍摄用的黑色真空西装，露出的胸膛白里透粉，银色项链饰品轻微晃动，勾着人的目光。

　　同样的装束，却一反镜头前的感觉，那双勾人的眼睛变得冷淡，甚至有些锋利。
　　“我今天有事。”

　　负责人脸都白了一瞬。
　　他之前跟许以朝合作过，知道这看起来不好相处的人，只是性格安静些，是个难得的敬业有礼的人。

　　以前也出过问题，但人从没计较。

　　刚才流于表面的歉意，此时压得他弯了腰：“实在对不住，我这边——”

　　“以后仔细些。”林婉琴扶了人一把，插话进来：“合作了这么久，都是老朋友。以朝这两天行程太紧休息得不好，也请见谅。”

　　“怎么还生气了。”
　　化妆间里，林婉琴靠着椅子站，语气跟看见稀奇玩意似的。

　　“没生气。”
　　许以朝准备点开手机上的红标消息，看了站旁边的林婉琴一眼，被人逮个正着。

　　“许以朝。”林婉琴站直了，她一眼就看出人在想什么：“你老实说，你那朋友不会是女朋友吧？”
　　以前许以朝看手机从不想着避人什么的。

　　“没有。”许以朝没有犹豫。

　　林婉琴的直觉跟对许以朝的相信发生了碰撞。
　　她皱了皱眉，又问：“那你今天生气，是不是因为要去见她被耽搁了。”

　　“我没生气，只是有些不爽。”许以朝说，他顿了顿：“是。”
　　说完也觉得自己刚才看林婉琴那一眼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沈暮生只是分享了个位置。

　　“别问，问就是穷。”林婉琴一点也不客气的探着脑袋一起看：“这你那朋友？”
　　看完心放下了一半，应该是个男的。
　　“他在这干嘛？”林婉琴看了眼地址：“偏到郊区去了，开车都得一个多小时，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

　　“不知道。”许以朝说着，回了个好。

　　不担心谈恋爱了，现在林婉琴开始担心人被骗。刚想提醒一句，电话又响了。

　　等许以朝卸完妆换下衣服，林婉琴还在打电话。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先走一步。

　　林婉琴对着电话说了声稍等，转而对许以朝道：“如果需要的话，把地址发给司机，明天送你进组。其他活动的我能推都推了，但‘小情歌’的宣发，一早就定了，这个我到时候跟林扒皮讲。还有你跟岑年——”

　　林婉琴看着人走远的背影，忍不住磨牙：“小兔崽子——注意安全。”

　　……
　　“小心！”

　　话音刚落，游睿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哎呀没事吧。”负责人也是吃了一惊，连忙将人扶起来：“下这几天雨，路滑得很，我们经常摔。”

　　“你笑什么？”游睿沉着脸，裤子上的泥水淅淅沥沥往下滴。

　　沈暮生努力压凭唇角：“我没——”笑声没止住，虚伪的关心了一句，没事吧。

　　“尼玛的。”游睿也被逗笑了：“赶紧走，找地方洗洗。这附近有酒店吧？”
　　他突然有点不确定。

　　“有的有的。”负责人也没绷住笑：“从这里出去右拐大概五百米就到了。”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游睿跟人握手：“希望我们后续合作愉快。”
　　又是你来我往的一段场面话后，终于能离开时，负责人犹犹豫豫的出声：“沈、沈暮生老师。”

　　沈暮生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在叫自己。
　　他回过头，负责人从衣服内袋里掏出张明信片：“能给我签个名吗，我跟我老婆都是你歌迷。”

　　“谢谢喜欢。”沈暮生接过来，发现明信片比较久远，还是他刚出道的时候，画质高糊，造型——
　　“答应我，这就别拿出去别人看了。”沈暮生刷刷签字：“照片那么多，你是怎么选中这一张的。”

　　负责人刚才伶牙俐齿的，此时只会嘿嘿傻笑。

　　游睿凑过来看了一眼，爆笑出声：“你还有吗，要不送我一张。”

　　“没了。”负责人接过去立马揣进了兜里：“专辑啥什么时候发呀？”

　　“还在准备。”

　　“别聊了。”这风一吹，游睿感觉自己要凉透了：“凉着屁股呢。”

　　两人往回走，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下了四天的雨终于停在了今晚，整个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

　　“看我干什么，还想摔？”

　　“真好啊。还有人找你签名。”游睿眼巴巴的看着人：“还有他妈谁记得我也是个歌手啊，埋在这臭钱里了。”
　　他们这些人中，也就沈暮生还在坚持了。

　　“……我记得。”

　　游睿一愣，锤了人一拳。
　　“哥你是我见过最牛逼的人。”

　　“继续，多夸点。”

　　“我认真的，十八岁我就这样觉得。现在三十，我依然这样觉得。”
　　他打心底佩服沈暮生，出生就在罗马，却有远超常人的同理心，明明可以吊上天，偏偏豁达温柔又低调。

　　可能是黑灯瞎火适合说一些肉麻的话，游睿有点收不住了：“我好爱你啊。”

　　“你喝多了？”沈暮生偏头去看人神色。
　　吃晚饭的时候，他看游睿小饮了几杯，担心后劲上头。

　　“区区几杯，看不起谁。”
　　说完，游睿真心实意感叹：“今天你没来之前我可担心了，怕谈不下来。我爹说得对，让你跟着是真行。接手我爹这都要秃头了，想想你的，我可能直接跪了。”

　　沈暮生叹了口气：“赶鸭子上架，不上也不行。”

　　游睿看着人难掩的疲惫，也叹了口气：“唉家大业大也是个烦恼。”

　　“等你饿肚子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烦恼。”沈暮生笑着拍了人一巴掌，“快走，待会凉透了。”

　　游睿摸了自己的裤子一把：“都结块了，好他么离谱。”

　　“你还去医院吗？去我那睡吧。”游睿快步跟上：“你这不是医院就是工作室的，铁打的身体都不行啊，何况人啊，过了三十——”

　　“可以闭嘴了。”沈暮生回头。

　　游睿嘿嘿一笑：“你还比我小几个月呢。说真的，景树要在你那待到什么时候，不行的话来我这呗。红的时候爱答不理，现在要用人可真是一点不客气。”

　　“游睿。”沈暮生停下脚步：“你今天怎么老提他？”

　　“我——”游睿语窒：“不提了，那你今天去我那。明天喝几杯。”

　　“晚点再说。”

　　这边确实有些偏僻，近七点，有些店已经关了。
　　“确定这是酒店？”

　　游睿看着那个请上二楼的那个黑巷巷不敢置信。

　　“走吧。以前又不是没住过。”沈暮生提着东西，他今天本来是收了点东西打算住工作室，被游睿中途喊去，此时倒派上用场了。

　　“这倒是。”游睿点头，他们年轻的时候出去演出，有的条件比这差多了。

　　等坐下来，沈暮生才想起来看手机。
　　他将消息一一回复，也看到了许以朝的消息。

　　近五点发的消息。
　　——好。
　　——如果位置变化给我说一声。

　　沈暮生想了想，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就在他想对面是不是不方便时，终于接通。

　　两人都沉默了一瞬。

　　“在哪了。”沈暮生开口。

　　顿了两秒，清冷的声音才响起：“宁远街。”

　　“给司机说，如果看到有家小卖部——门口的小黑板写着这是一家小卖部，”沈暮生想起来，他们绕了三次的那个圈子：“直接右转，从那个巷子里进。”

　　“好。”许以朝转动方向盘，他已经看到了。

　　隔着电话突然传来哐的一声，沈暮生一愣：“什么声音？”

　　许以朝揉了揉耳朵：“压了个纸箱。”

　　“你开的车？”沈暮生有点意外：“那不说了，要到了给我发信息。”

　　“嗯。”

　　“开慢点。”

　　“好。”

　　沈暮生不觉一笑，这人答应得也太乖了。

　　“你侄儿？”游睿已经洗完澡出来，他擦着头发，随意瞟了眼，动作一顿：“许以朝？这语气，你俩真不熟？！”
　　“哥，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瞎扯。纯洁一点。”

　　“是，你们纯洁，纯洁得玩包养。”提到这事，游睿又想起那张卡。
　　在他的恳求与沈暮生好奇心的纵容下，游睿查了下里面的数目，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不出意外的话，这数额一看就是人的家当。

　　“真没见过这种的。”游睿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 “除了爱，我找不到理由。还有一种可能——”
　　见人不配合，游睿只能说出：“他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放长线钓大鱼。”

　　“鱼，你怎么看？”

　　沈暮生看了人一眼，懒洋洋的：“你继续。”

　　“我倾向于后者。”游睿皱着眉，也不怪他多想，见得多了，感情反倒是最不可能的：“这时间太赶巧了。”

　　“而且听说他有男朋友，”游睿道：“就那个岑年你知道吧。”

　　沈暮生点头。
　　岑年他知道，也是近两年火起来的，前面有个晚会，他还给人和声过。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但凡圈里八卦一点的都知道。”游睿扬眉：“不说百分之百，至少九十九。”
　　“还有李小肚曾经被人开瓢的事，你还记得吗？”

　　“有点印象。”两年多前的事情了，那段时间传得挺广的。

　　李小肚本名叫李渐壬，最大娱乐公司的股东，私生活混乱，男女不忌。
　　只要他看上眼的，要么有背景他忌惮，要么甘心处处受打压，除此之外，没有他占不了便宜的。

　　“那人就是许以朝。”游睿说着还挺佩服：“但后面没多久，人就出演男一，一炮而红，一直到现在。这里面有多少不好说。”
　　“他看着不争不抢的，一路顺遂到现在，说傻人有傻福，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知道这么清楚？”沈暮生挑了挑眉：“你不会是毒唯吧。”

　　“去你的，我就是混这个的好吧。”游睿扬眉，又泄气的道：“主要我媳妇儿喜欢许以朝，天天催我去打听。”

　　游睿看沈暮生这样子，非常担心：“哥，你不会真打算跟人来一场吧。”

　　“瞎说什么。收拾收拾下去了。”
　　沈暮生看到许以朝发来到了的消息——距离通话才过去十分钟，车开得还挺野。
　　“就一小孩儿，待会说清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