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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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们弄错了吧，这事怎么可能和女神有关系？”刘霄语气焦灼。
周栩拿开屏幕，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早自习开始的时候。刘霄这是牺牲了自己的早餐，才空出时间来打这一通电话。
“谁跟你说的？”周栩揉揉眼睛坐起来。
车厢中人声鼎沸，周栩把音量调高了好几档才终于听清楚。
“我昨天晚上给你们打了八百个电话！没有一个人搭理我！”刘霄暴躁道，“我爹今天早上六点才接我电话，劈头就说李柠月是嫌疑人，现在正在抓捕，怎么可能——”
周栩：“怎么不可能？我们怀疑刘霄昨天晚上胁迫耿思源自|杀未遂，人已经潜逃了。等你到班级看看李柠月和耿思源有没有来上学就知道了。”
“……胁迫耿思源？”刘霄如遭雷击，“姐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耿思源和她根本就没交集啊，他俩在班级里都没说过两句话！”
“你能看出来点啥？”周栩翻了个白眼，“你天天在耿思源旁边坐着你都看不出来他喜欢你们那‘女神’，你也不知道‘女神’给耿思源洗|脑，两个人经常一起消失。你那个脑袋里面天天就学习了吧，除了数学还能装点啥？”
“慢着慢着，”刘霄有点懵了，“耿思源喜欢女神？怎么可能呢？我和老耿都是决心为数学奉献一生的人啊——”
周栩扶额，这都是什么危险思想……
“而且老耿也不可能干这事啊，”刘霄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痛苦，“女神和我们体委是一对儿，班级里每个人都知道——连老班都知道，她就是觉得两个人都是好学生出不了事才没管。”
“老耿既然知道女神有对象了，为什么还喜欢她呢？”
“……”
周栩一阵无语。
只能说……可能有的时候人的心并不能完全跟随理智。如果耿思源遇到了另一个人，或者在别的时间里萌生这样一种情感，也许结果比现在好太多吧。
“刘霄你个直男，”周栩叹了口气，“你现在被应试教育摧残的那个脑袋里装不下这么多东西，你还是不要管这些，好好学你的习吧。”
“别看不起我，周栩，”刘霄道，“这不是我的问题，男生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没你们那么在乎——”
“呵，”周栩笑出声，“别狡辩，刘霄，最起码林北生在班里呆了一天就看出来李柠月的猫腻，你和耿思源坐了这么长时间的同桌连他暗恋谁都不知道！”
“周栩你没本事了是吧！你拿我姐夫来压我？人家是来干什么的，他就是来发现问题的，我要是一整天不用听课我也……”
两个人已经彻底吵起来了。
林北生看着身边叫得面红耳赤的周栩无奈扶额。
只能说……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狂野的车厢氛围。
狂野到周栩现在大声吵架也一点不违和，甚至显得和整个车厢围完美融合在一起。
这里的每个人都在说话——除了林北生。
烟雾缭绕、啤酒和方便面味、拉家常和争吵的声音，和玩牌的欢呼搅弄在一起，直接把林北生的脑袋搅得丧失了功能。
他从走进车厢开始到现在，还没能适应，但周栩显然见识过这种场面，并且在上车几分钟内就安然入睡了。
这让林北生对周栩同志适应环境的能力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小伙砸，和你对象儿出去玩哈？”
面前的大妈在聊了一圈之后，终于把视线锁定在了对面一直安安静静的小伙子身上。
林北生的神经在一瞬间绷紧，“是的。”
他微笑，旋即从手提包中拿出电脑，放在被三桶方便面包围的小桌子的一角上。现在他完全不顾面桶打翻洒水的风险，也无视桌角经年的油污，只是瞬间，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对面大妈：“……”
对面大妈：“6。”
“你不知道女神她有多好，她跟你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电话里，刘霄的狡辩还在继续。
“去年校庆的时候，女神上场弹的古琴，当时所有人都被她震撼到了，她根本就不是凡人，她像是神仙下凡一样！”刘霄继续道，“但是女神跟陆铭早早就在一起了，还是女神先追的陆铭，因为这个事体委成了全学校多少男生的公敌！”
“慢着慢着，刘霄，”周栩大声喊停，“你刚才说什么？李柠月会弹古琴？”
“是啊？”刘霄道，“弹得贼好，我原先都没见过真人弹古琴，她当时穿旗袍走上舞台，全学校的人都惊呆了。”
周栩心头一震。从案发现场捞回来的那两端录音，不就是古琴声吗？
周栩：“你有没有视频音频什么的，发给我！”
刘霄：“学校公众号上就有啊，李柠月独奏古琴曲，当时有人传到视频网站上，我们学校还小火了一把——”
周栩利落地挂断了刘霄的电话，转手就给李队打了过去，“你们有没有能对比音频的技术？新的证据出现了！”
“胡小姐的身份绝对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林北生挂上耳机，接听了楚秘书的来电。
“她的产业并不如周小姐所说那样遍布全球，而是集中在三个地方——北京、哈尔滨，和伦敦。”
听到伦敦，林北生倏地皱了眉。
他从前一直想不通斩鬼刀失窃、蜘蛛人轻松突破林家老宅的阵法，和莫名流通的毒品……地理间隔这么大，人员交互这么多，除了传送符篆，是不是应该还有一些实体的联系。
现在，这个联系……就这么浮出水面了。
“大概两年前，这位胡小姐在伦敦当地注册了一家拍卖机构，并且通过几件年代久远、精美异常的高价古董，高调地进军了欧洲拍卖界。”
“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很可能是胡小姐的私藏，”缘尘补充道。
“两年来，这里几乎成为了古董信息流通的一个小中心。在此之前我也有所耳闻，但是因为这家机构主要经受的门类大多是丝绸、衣物和瓷器，这和斩鬼刀频繁出现的武器界格格不入，所以一直都没有做更深入的了解。”
林北生点击进入机构的官网，的确和冷热武器交易没有半点关系。初看觉得完全没问题，现在看来却太像是伪装。
“‘蜘蛛人’的本名曾经出现在这家机构的在职人员名单中。当时我们以为蜘蛛人在拍卖界接连求职，辗转呆了二十几家机构，只是为了获取斩鬼刀信息。但是现在看来，也许只是为了混淆视线。”
“光有猜测不行，还需找到证据。联络本部的人，对这家所谓的拍卖机构进行调查，必要的时候可以和警方合作，先控制起来，”林北生道。
“好的，”缘尘带，“但是现在有件更棘手的事，北生。”
林北生：“讲。”
缘尘：“胡媚媚这个人，她已经完全……失联了。”
缘尘：“交管监控中找不到她的车辆，有登记地址内不见她的人，刘部长甚至追踪了周小姐提供的电话号码，这个人的手机……也完全定位不到了。”
“女士们先生们，前方到站是——呼兰，站，请您提前拿好您的行李，准备下车。”
“我到站了缘尘，等找到接应的人之后再联系你，”林北生收拾好手边的东西，无奈道。
人群涌动起来，林北生刚想要起身，就被一个匆匆路过的人撞回座位上，他身上带着厚重的烟味，林北生被撞得呼吸一窒。
缘尘：“好的，我会持续跟进，你和周小姐千万注意安全。如果一个五百年修为的妖也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那危险是难以想象的。”
“我明白，你也注意安全，”林北生缓了一下才站起来，也顺便拉起还在讲电话的周栩。
“对了北生，”缘尘抓紧时间道，“老爷子刚传来了一个不小的压缩包，我已经解压好同步到你手机里面了。”
“好的，”林北生挂断电话，他和周栩贴在一起，旋即被裹挟到了下车的人流中。
“你说什么？”周栩还在跟刘霄做斗争。这人被挂了电话之后孜孜不倦地又连续打了四五个，终于又被周栩接起来。
音量已经调到最高，还是听不清，周栩开了免提，把手机音响贴在耳朵上，“你再说一遍，我现在要下车了！”
“我说——”
对面刘霄也很崩溃，可连个人又吵得正激烈，谁也不想把话掉在地上。
“我说明天是陆铭过生日，他老早就定好了要请我们几个吃饭，女神那么喜欢陆铭，我才不相信他会不去给陆铭过生日。咱们两个等着瞧！”
一个壮汉从周背后挤过，周栩的手机被撞地脱了手。
她来不及弯腰去捡，脑子里迅速过着刚刚获得的信息——陆铭要过生日，李柠月没准会去。
可是这个李柠月那么PUA耿思源，她对男生真的还能有感情吗？不管怎么说……现在应该马上告诉姨夫让他对陆铭监控，万一那个冷面的女子对自己的男朋友还有一丝丝眷恋……
“周栩。”
林北生攥了攥周栩的手。
“周栩！”
他低吼了一声，周栩才终于反应过来，“林北生我手机掉——”
“你看。”
他把手机递过来。
周栩纳闷我手机掉了你还给我看你手机是想——
思绪戛然而止。
林北生的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一张扫描过的黑白老照片。
上面的一男一女牵着手，对画面外的人开心地笑着。
男人穿着略大的笔挺西装，女人的婚纱洁白无瑕。
他们站在教堂外，这个地方周栩认识的，就是那个从公寓窗子里望出去就能见到的尼埃拉依教堂。
一行鎏金小字篆刻在照片的右下角。
“民国六年五月十四日，林铎先生与周芮小姐结婚典礼纪念。”
“这、这不是……”周栩耳边的嘈杂声音全都褪去。
“陆铭，和李柠月，”林北生沉声道。
火车门轰然开放，人流潮水一般地涌出，根本无人能在原地停留。周栩被林北生护在身前，两个人被人潮裹挟，卷向不知何处。
直到脚板踏在平地上，周栩本能地感觉到……
不知是什么，已经变了。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第 8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