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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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中考全市前一百，学校高二分了两次班，一年前分到刘霄他们班的，”刘昊天道，“要不然就刘霄那个德行，数学卷子写半宿，语文英语全睡觉，能和人家成同桌？”
“这么说他这学习成绩下降不少啊……”周栩翻过档案，“你们有没有找家长聊一聊？”
“别提了，”刘昊天嘁了一声，“耿思源爹妈闹离婚，吵了大半年了也没个结果。这孩子一直住校，说不准多长时间没回过家了。”
“我们工作人员昨天打电话，他妈坚持说孩子没问题，还把我们女警员骂了一通。真是……”
竟然是这种情况……
周栩只觉得棘手。
高考将近，这个时间段本来就容易出现情绪问题。这个节骨眼上非但学习出现问题、和父母沟通无效，还跟灵异事件扯上关系！
“有没有对他的住处和家中进行勘察，真气的来源有头绪吗？”林北生问了一句。
刘昊天：“派了专员去，干净得跟什么似的，根本不知道真气残留是从哪来的！”
刘昊天说着扒拉了一下头发，右手烦躁地换了个档位，“要不然怎么着急把带你俩回去开会呢？情况太复杂啊——别说采取行动了，现在就是能确保耿思源活着都是个难事！”
周栩也摊了，“我俩就是去开会，恐怕也商量不出什么东西，姨夫——干脆转身直接回北京吧。”
“这是什么话？”刘昊天哼了一声，“既然姨夫开口请了你们俩来，肯定就是有妙计。”
周栩听罢直起身子，林北生也放下手机看过去。
周栩：“姨夫，藏着掖着可就没意思了，你怎么不一开始就说清楚？”
林北生却先想到了，“北京方面，人员比较多，如果计划需要保密的话，的确不太适合直接沟通。”
刘昊天打了个响指，“小林明白我——这是我们集全哈尔滨分部的智慧，秘密制定的计划，现在看来，分部上下能完成这个工作的人，只有你们。”
周栩已经迫不及待，“快说，姨夫。”
“嘿嘿，”刘昊天道，“耿思源的生活很简单，行动范围在最近两个月内都没有走出过学校。那你说真气释放者能施展的地方必定在哪？”
……
“现在毕竟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案件发生，只是一个线索并不足以让警方对整所学校采取措施。而且耿思源的生活关系中大多是即将面对高考的学生，我们的想法还是，尽量不要扰动这些孩子们的正常生活。”
刘昊天在前方对着一个word赶出来的简单行动方案大讲特讲。
偌大的会议室几乎空了一半，分部警员中只有少数行动中的重点人物能留在此间。
“根据真气残留的强度，我们不难分析出，敌人的能力很强大。仅凭刘霄一个半吊子小孩的观察监督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首要任务是确保耿思源的安全，其次，还要从耿思源的行动中分析出可疑的问题……”
“我不同意。”
所有人都看过去。
竟然是周栩在说话。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呃……”周栩从资料中抬头，没想到自己小小一声，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林北生也看过去，刚好看到周栩手中的任务页停留在行动规划上。
按照刘部长的部署，周栩假扮复读生直接进入耿思源和刘霄的班级，而林北生被安排成老师，替换掉他们班级最近上岗不久的代课老师——原来的生物老师因为生病刚刚请假了，这个档口来得刚刚好。
“小栩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刘昊天看过来，“这只是我们一个最初的方案，具体还要看和学校沟通的情况。”
周栩看看计划，又抬头看了看姨夫。
满屋子的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她。
“我去卧底吧……倒是还成，”周栩终于憋出了半句，“但是……”
但是什么？
她总不能说，但是她实在不想再和林北生当师生了？
说好的舍小为大呢？为人民服务呢？斩鬼刀的职业操守呢？周栩心脏一缩。
“但是我担任教学工作，可能有些不现实，”林北生忽然把话接过去。
倏地，人群的目光就更改了集中的方向。
“首先，我并没有接受过国内高中的教育，想要执教的话，难度有些大，”他从容道，“而且孩子们正在关键的时候，原老师生病本来已经产生影响，我们的行动应该把不利影响降到最低才行。”
对面几个年龄较大的专员纷纷点头，想来对影响孩子学习这种事深有感触。
林北生：“另外，如果嫌疑人就隐藏在老师群体中，或者耿思源本班的学生中，频繁更换老师的行为，难免会引起怀疑。”
林北生的食指在会议桌面上敲打出规律的声响。
老旧的办公室，复合木制的桌面，颜色失真的投影仪、电流不太稳定的灯光，一群因为高强度工作而看起来精神不是很抖擞的同事们。
他坐在角落里，气势却直像是在自家股东会上决定几家企业的生死。
林北生说罢将手中的资料往周栩眼前一放，指了指上面写着的几个字。
周栩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高三十二班，生物老师（代课）：杨陶。
周栩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而且老师群体中未必没有灵使，也许可以通过沟通获得这方面的协助，”林北生说完了。
刘昊天还在思考。
林北生已经转过去对周栩道：“的确是他。”
周栩：“你怎么知道？”
林北生：“缘尘给我发的消息，刚在车上看到的。”
啧。
周栩看着林北生转过去的侧颜心道。
……好看。
“我觉得，小林的观点……很有价值，”刘昊天摸摸下巴道，“但是周栩一个人在班级中是不是……”
“姨夫！”周栩脑袋一热，立刻看向刘昊天说，“小林也能卧底成学生啊！”
话一出口，又是一阵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又从周栩身上，转移到了林北生那。
周栩回头，果然撞上了皱眉的林北生。
“小林就是看起来老，他其实也……可年轻……”
没有人说话。
毕竟周栩一看就是学生的样子，就算年纪多少大一点，说是复读的学生也绰绰有余了。但是林老板这个面相……
且不说他长途跋涉，还能保持身上的西装笔挺利落，抬手时露出的腕表给刘部长晃得一个闪神，转念盘算自己人到中年的存款，并且就在刚刚，这“小林”刚刚凭借一己之力，用自己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把分部这个小会议室带成了他们好像待不起的样子。
这么个人，都不用看，光闻味儿就知道和自己不在一个世界里。
和正常人的差距尚且这么大，更遑论灰头土脸一心学习的高三学生们呢？
“啊哈哈哈，这样吧小栩，”刘昊天伸手摸了一下这几秒钟额头上尬出的冷汗，“你呢，先准备准备，怎么样贴近一下学生的形象，明天就去刘霄他们班，帮我们把耿思源看紧。”
“至于小林……”刘部长挠挠头，“你……改造一下？”
林北生眼神扫过，刘昊天不自主地闭嘴，“不行的话小林就留在我们专案组嘛。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
走出分部，上了缘尘的车。
周栩被已然阳光帅气的缘尘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感觉方才的尴尬劲儿终于缓过来了一口。
“已经安排好了公寓，刚好就在一百年前林氏的公馆附近，”缘尘独自坐在前面，林北生竟然和周栩一起坐到了后排。
“林氏公馆早已经拆除，现在周边比较繁华，遗留有当年的建筑尼埃拉依教堂，是本市第一座基督教堂，”缘尘道，“可能是因为迁到英国的缘故，咱们家中老一辈是有信仰基督教的，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系，我还需要求证。”
林北生应了一声，“爷爷说他最近没什么事，你直接和他通消息就行，不用经过秘书。”
“好的，”缘尘点头，“另外我已经和杨陶先生取得联系，他同意协助我们，约你明天在学校见面沟通。”
林北生：“好的，淘宝店怎么样？”
“拿到地址了，”缘尘道，“但是我对店主——也就是周小姐同学赵梓琪的姥爷进行了亲缘方面的调查，他的父辈在战争中去世，身份已经不可考，母族和灵使没有关系。再没有什么能从信息层面获取的了，我有时间去一趟看看。”
“不着急，”林北生道，“明天周栩进学校之后，观察两天，确认没有问题你再走。”
缘尘趁着红灯的间隙拿起手机记录工作，林北生也放下了他一直在浏览的手提电脑看向一旁，周栩知道，终于是到自己了。
“我还是会去学校的，”他道，“不放心你一个人——但我会在监控室，或者贴个隐身符活动一下。这样缘尘在外面，有事情的时候也能及时联络。”
“嗯……”周栩努嘴。
“有问题？”林北生挑眉。
周栩：“我觉得你扮演学生这个事——”
林北生：“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周栩：“。”
周栩的五官皱在一起。
林北生看得直皱眉。
林北生：“我离开学校很多年了。”
周栩：“扯嘞，咱们昨天刚刚从我学校出来。”
林北生：“……我很老了。”
“怎么会？”周栩一下子凑近，“你连鱼尾纹都没有！嫩得要命好吗？”
林北生扶额，这是什么形容词。
周栩：“相信我，林老板，你只要稍微搭配一下，马上年轻十岁，装一装男高中生一点问题都没有！”
林北生失笑，“你这想法是怎么来的？是我什么行为让你对我有了误解吗？”
“你本来就和周雩那种老男人的类型不一样啊，就比如——”
周栩托腮，一个画面忽然闯入她脑海中。
“那时候在伦敦你家里……你刘海放下来，穿卫衣的时候，就和现在很不一样啊。”
“哈哈，”前面开车的缘尘忽然笑起来，“这么想的话周小姐倒是没说错啊北生。”
“你平时只是靠板脸和端架子假装深沉，没有这些你就是个小年轻——原来周小姐早就把你看得明明白白啦！”
“是吧是吧！”周栩得到了支持，兴致一下子高起来，“楚秘书你也发现了吧？”
“我原来一直都觉得绝对不能找比我大的对象，尤其是要规避周雩那种商务气息深重的！”周栩说着转过头来，“所以你知道吗林北生，刚见到你的时候我本能就想离你越远越好，根本都没正眼看过你。”
她说着用两根手指对准自己眼睛，又指了指林北生。
“要不是那天早上你在家的形象简直太年轻有朝气，”周栩神色极其认真，“我整个人、从皮囊到灵魂，都被你吸引了——否则后面怎么会和你越走越近，并且慢慢发现你的优点呢？”
前座缘尘吃瓜吃得开心。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几天老板和周小姐有点情况。
也好，那么他们失踪那两天自己给林北生处理的海量工作的压力也算有点价值。
林北生却始终目光停驻在周栩不断翻飞的两片唇上，他用手指敲打膝盖。
“嗯，”他最终点了点头，“周栩。”
周栩撞上他唇边一点玩味的笑，忽然就有点心虚。
“这么说现在这个风格的林北生，”他慢悠悠道，“和你喜欢的类型有点出入？”
后边瞬间没了声。
楚缘尘拼了命地想瞥两眼后视镜，也没看到什么。
其实没什么激烈的场景。
只是角落里被捞进怀里的周栩伏在林北生耳边。
红着脸小声道，“怎么可能？”
“……喜欢你。”
“只喜欢你。”
“不管你是什么风格，都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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