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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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楚缘尘回到公寓，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疲惫不已。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工作还远远没有结束，必定还有一个人在等待自己……
果然，推开门，客厅中有一丝微光，映照着林北生的脸，一室浓厚的咖啡香气，唯一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时间，疲惫的林北生竟然没有点上一颗烟。
“尝尝咖啡，”林北生抬眼对他说，“专门为你加了很多牛奶。”
楚秘无语上前，这老板使唤员工竟然还不忘给他泡咖啡提神，真是稀奇，“……你可真贴心，Lenz。”
林北生：“不用谢。”
楚秘：“。”
林北生电脑中的文件正是他白天里整理好的那些，他眉心深锁，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
楚秘：“周小姐还好吗？”
林北生点头，“她好多了，去睡觉了。”
楚秘：“问了周先生，他说如果不麻烦的话吗，早上五点半需要把周小姐叫醒……然后让她在六点前到中心。”
果然是周雩的风格，林北生叹气。
抬眼看了看时钟，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五点，他们回来的本不算晚，周栩去睡觉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
他记得在伦敦的时候，处理蜘蛛人隔天早上周栩起得奇早无比，想必今晚也不会睡得太好。
“明天你要去送周小姐吗Lenz？”楚秘看过来，“那我是不是可以休假？”
他说着坐到林北生身边，拿起咖啡惬意地喝了一口。浑身的疲惫消散了不少，暖意让紧绷的神经舒缓开来。
“我去送她，也会参加清明的仪式，”林北生道，“麻烦你明天也去书库借阅一些书。”
楚秘：“好。”
楚秘：“慢着，你要干什么？参加仪式？”
林北生：“她状态不太好，我不太放心。”
楚秘：“……”
人家爸妈哥哥都在身边，哪轮得着你去不放心？
但是……
楚秘回忆了一下在伦敦的时候，周雩把周小姐拉走时候的架势——也许周小姐是需要多一点的关心和照顾的。
行吧，为了老板的幸福，楚秘决心忍痛削减一点自己的休息时间。
楚秘：“什么书？”
“我把书单发给你了，”林北生道，“但这些只是在中心图书资源网站上能查询到的，具体情况咱们不清楚，如果你能在实地看到相关的书籍，也尽量收集。”
楚秘掏出手机查看，又全都是让他头痛的古籍。不过这一回更加变本加厉，全都是“失传自创字体”的门类中。
“……Lenz，”楚秘愣了几秒，“你让我学中文我是能理解的，但是你现在已经残暴到要让我成为古汉语专家，研究国内灵使古籍专家们都还没破译的‘自创字体’，吗？”
林北生：“我来研究，你帮我借一趟——不然我自己去？”
“呃。”
林北生看过来的眼神竟然算得上真诚，倒是给楚秘书弄得没话说了。
自从到了国内，老板的同理心好像增长了不少，以前他可不会主动叫自己休息，顶天了就是说一句“会按照加班工时为你计算时薪”。
“算了算了，我去搞定……你研究这些玩意儿干什么？”楚秘上下浏览了一遍，很快发现了端倪，“时间……差不多在五代区间内——我的资料还满足不了你？”
林北生没有说话，他的沉默相当于肯定。
“恕我直言，Lenz，”楚秘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梦境和前世有关，你应该去看春秋镜，而不是在这里绞尽脑汁地胡乱推断。”
林北生的梦魇困扰他不是一天两天，在伦敦的时候他也曾经在各种心理治疗师和村面试的辅助下复述过那个离奇的梦。缘尘自然也很清楚。
楚秘已经发觉，老板忽然燃起的对特定历史时段的兴趣，和他的梦境与前世或许有丝毫关联。
林北生没有立刻回答。
春秋镜，看前世，他又何尝不知道。
只是……
每每思及此，他都无可遏制地心怀恐惧。
梦中的一切他并没有看到结局，他好像在本能地逃避着那个最终的节点，哪怕见所未见，都能从灵魂的缝隙中嗅出悲恸的遗存。
上一遭轮回之旅，他究竟如何走向死亡。
和他有关的……那一个“周栩”。
又有怎样的结局？
本该忘却的前尘往事，却成为了眼下好像不得不探索的东西。这些史料，或许只是他想要逃避的一种方式。
“你去爷爷那看过春秋镜，什么感受？”林北生问。
缘尘回忆了一下，“太模糊了——可能咱们的制镜技术一般。再加上我那时候年纪小，基本没记住什么。”
“说实话，北生，前世对大多数灵使都没什么影响，毕竟再怎么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就算再精良的春秋镜也不能完整照映出人的一生，最多是些片段。”
“有的人连把片段连起来都很困难，更别提找到和前世有关的人……”
林北生听完，只是点了一下头。
沉默片刻。
他对楚秘说你先休息一下，明早我先自己去送周栩就行了。
“那你？”楚秘站起来。
“我还有些事，”林北生滚动屏幕，“爷爷方才发了邮件，说伦敦警方会协助调查‘猫猫’输出的事情，希望我在中间和樱花街对接一下。”
“……北生，”楚秘道，“你还是睡一会儿吧，去我的屋子？反正你没两个小时就要出门，我可以白天再休息。”
“去睡觉，”林北生端着咖啡杯站起来，指了指次卧的方向，“我需要安静。”
好的，缘尘转身，一般这个状态下的林老板……还是不惹为好。
托着全新的咖啡回到电脑前，天边已经亮了一线。
新邮件来自樱花街，宋队等人想必也一夜未眠。
赵千石的尸检报告、现场的勘验结果，包括和禁毒大队的联合调查资料都已经加密传输到自己电脑上。
赵千石以往的事件都在这一张张报告中画上句点。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一切，也不过是开启新征途大门的钥匙。
林北生眼眸微阖，直到现在，他好像才终于能喘上一口气。
握住鼠标的右手松开，靠在桌沿上，竟然微微发抖。
几个小时前的场景像是过电影一般地在眼前幕幕变换，最终定格在某一瞬间。
那是周栩撞在栏杆上，刺耳的钢铁撞击之声贯穿耳朵。那一刻林北生的头脑中再没有其他，世界里只剩下一个周栩。
她有的时候话太多，有的时候思路清奇，根本预料不到她下一秒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有的时候同情心泛滥，有的时候又坚强得可怕。
她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中，她的世界里有太多温暖的、冰冷的、热烈的、喜爱的，牵动她的神经，让她和这世界紧紧联系在一起……
林北生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要成为这个小姑娘小小世界中，能够产生联系的万分之一。
周栩在楼顶踏空的那一刻还停留在林北生眼前。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她绝不能出事。
如果拉不住她，就跳下去陪她。
自身真气做屏障，一百多米的距离，豁出这一条命来，总会让她活着。
而这些简直快要切实可触的情感，只是关乎现在和他一墙之隔的那个活生生的人。
和其他一切混沌的梦或前世痕迹都无关。
……
楚秘书虽然热爱休假，但他心地善良。
毕竟眼看着自家老板长大，兄弟之间的情谊叫他随时保持着几乎能两肋插刀的热忱。
于是事情变成了他开车送老板和周栩到中心。
为此他献祭了睡眠，几乎只是在房间里洗了个澡，就换衣服出门了。
周栩是被林北生像拔萝卜一样从被窝里发掘出来的。
她虽然睡得根本不踏实，但是困劲儿和难受一点没少。
其间她唯一自己做的一件事就是换衣服……天知道林北生大晚上的还这么忙，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买到的崭新裙子换给自己啊？
周栩看到得体的黑裙的时候懵了很久。
“你……买的？”
林北生嗯了一声，他正要出门，转头提醒她，“不要再睡了，你哥哥说要六点前到，再拖延五分钟缘尘就必须超速了。”
周栩瞧了一眼领口，看起来倒是适合自己的尺码，崭新的吊牌挂在上面。周栩把吊牌翻过来，被下面的数字惊得清醒了不少。
“不喜欢？”林北生动作顿了一下，“见你穿过这个牌子的大衣。”
“没没没，”周栩赶紧摆手，“那件是刷周雩的卡，我也不心疼啊……”
林北生扬扬嘴角，“现在不是刷我的卡？”
“呃……”周栩啧了一下，“你知道买大衣和买裙子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林北生：“？”
周栩认真道，“大衣拿在手上好沉一件，厚实还保暖——裙子多轻呢？”
“但是它们价格没有差特别多，你有没有觉得很不划算？”
林北生笑了一下，伸手揉了一下周栩的脑袋，“快点换完出来。”
周栩是没有一点点洗漱的动力的，但刚刚开门走出去，就被林北生塞了一袋漱口水洗面奶保湿水乳气垫喷雾……
“不是，大早上的，你到底从哪搜罗的这些东西？”
车上，周栩强忍着头痛和早起坐车的晕眩，问林北生。
车上还是在伦敦执行任务时的那三个人，区别是林北生坐在了后排周栩身边。
“缘尘去办的，”林北生埋头在笔记本电脑中。
“楚秘书你好厉害！”周栩夸道。
楚秘心中一虚，脚下猛地加了一下油。
天知道自己老板默默联系人落实这些小东西的时候，自己正在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睡觉。
“是外送业务，周小姐，”他保守地回了一句。
周栩震惊，“现在科技已经进步到这个层次了吗？”
林北生抬眼看到她双眼微睁的模样，心里泛出一点笑意，“和科技没什么关系。”
周栩：“嗯？”
林北生：“花钱就可以。”
周栩：“。”
周栩：万恶的资本家思维！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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