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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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开启一段美妙的恋情吗？
你想要来一场精彩的邂逅吗？
无须在人群中寻寻觅觅。
更不必在暧昧和爱之间左右为难。
……
选择桃红，遇见真爱。
四个人站在画廊门口的巨幅海报前，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气氛十分微妙。
“我和我对象就是在桃红画展遇见的，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地方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就是让人能够一见钟情。”
“喜欢她两年了，一直没勇气说出口，感谢桃红画展，感谢孟桃女士，如果没有这一次约会，我可能就此放弃了。我宣布，桃红画展就是表白的最佳风水宝地！”
苏晓芙对着手机屏幕，声情并茂地朗读关于画展的评论，听得周栩直起鸡皮疙瘩。
“真的太有魔力了！简直不能相信，约男神来之前完全没有信心呢，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结果他在展厅里就直接吻了我呢，简直就是约会圣地……”
“行了你别念了，”周栩捂着脸，去打苏晓芙拿着手机的手。
“所以……”楚秘书看了看扭作一团、仿佛即将展开一场决斗的两位女士，谨慎地询问，“咱们还要看吗？”
“看，为什么不看？”周栩的拧劲儿一下子被莫名其妙地激发出来，“不就是个噱头吗？哼，现在的画展就是被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给祸害的——咱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苏晓芙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屁！”周栩瞪过去，“走，跟姐姐进去领略一下花里胡哨的商业展览是怎么残忍地剥夺咱们这些画画的人手里的饭盆的。”
林北生弯弯嘴角，“走吧，”他拍拍楚秘书的肩膀，避开又尴尬又别扭的小姑娘。
只是因为先前在鬼市捡到了一张宣传册，才莫名生出了来参观画展的念头。除了可能与灵物有些关系之外，这画展在林北生眼里委实没什么特别。
“周栩你真行，”苏晓芙拉紧周栩的腕子，“昨儿晚上你跟我说对林老师没想法，结果你今天找林老师来这种‘约会圣地’‘表白宝地’。”
“……你小点声，”周栩压低声音跟在林北生后面。
“小你个大头啊！”苏晓芙气不打一处来，“我今儿早上从我姥姥家溜出来还说不在家吃饭的时候，我妈差点没想找个榔头敲死我！”
“我就是为了怕你见林老师尴尬才答应陪你出来的——结果你现在倒好，啊？让我当电灯泡还是催化剂啊你想？”
“没那么严重，”周栩拍拍她后企图安抚情绪，“我之前是真不知道这展览是这种属性啊，早知道我就做做攻略……”
“几位请先留步，”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将一行四人拦下，“请出示您的预约码。”
楚秘书早就掏出手机，潇洒地递出去。
“看到了吗？”周栩悄悄指指楚秘书，“要不是楚秘书已经提前约好了，这玩意死贵不说还不退不换。园区里面那么多好的展览，实在不行去咱师姐工作室看看也行啊。”
“可惜了，”苏晓芙撇嘴，“师姐在民生现代的‘千年之恋’刚撤展没多久吧，不然再去看一遍也值得——不对啊周栩你跟我转移话题，我说你呢——”
“麻烦几位稍等，”工作人员笑着说，态度异常好，“为了保证每位参观者的体验感，展厅内是限制参观人数的。”
“几位可以在小厅稍坐。”
他说着拉开大门，内里是极具现代感的纯黑色装修，只有几盏素白的射灯从棚顶照映下来。五张铁艺的高脚桌，和反光的皮革质感联排沙发，叫展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凛冽起来。
几对男女等在里面，他们说说笑笑，氛围很好，桌上还有各色调制饮品，看起来是不远处吧台上的杰作。
明明是很融洽的氛围，可是周栩看着眼前的景象，就是觉得有些违和。
“怎么了？”林北生看过来。
“啊，没事，”周栩摆摆手，抬腿进门。
刚迈进门，周栩先感觉到的不是空气变得温暖干燥，而是屋内扑面而来的香气。
“你闻到了吗？”周栩拉着晓芙坐在角落里。
晓芙：“闻到什么？”
周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香味？”
刚呼吸到的时候周栩只绝的呼吸一窒，旋即有灰烬和清洁剂的味道掺杂在一起，扭曲着钻进了周栩的天灵盖。
她不得已用真气抵抗，走到里面干脆封闭起了嗅觉。
林北生跟在周栩身后，进门的时候也被呛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两人在伦敦时陷入学校幻境时被呛人的颜料味包裹的经历，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展馆厕所不都这个味儿吗？”苏晓芙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
“这是桃红展馆中使用的雪松香氛，”忽然走来了一个工作人员，给两人吓得一激灵。
工作人员仍是优雅得体，他手捧托盘，将四杯还在冒热气的柠檬茶放在几人面前的铁艺桌上。
“您这边气味重一点，可能是因为离扩香器很比较近，”他说着指了指身后。
半人高的玻璃器皿，正丝丝缕缕地向外喷吐白雾，要不是知道用途，周栩还以为这是个能纳入展览中的装置艺术作品。
“怪不得票卖得这么贵，”苏晓芙已经捧起杯子喝起来，“原来还涵盖酒水。”
“非也，”周栩朝吧台后的手写黑板酒单扬了扬下巴，“随便点上一杯，赶上卖你一幅画贵了。”
晓芙看过去，果不其然，“我的画……可没这么值钱。”
“说好的桃红呢，这看起来可一点都没什么浪漫氛围啊，”周栩四处望了一圈，“约会圣地的话不是应该有明媚的色彩，鲜花和优雅的BGM？”
“要求忒高啊，栩，”苏晓芙笑呵呵地说，“你这是求婚标准。”
“哪里高了？”周栩瞪眼，“这是恋爱基操行吗？见喜欢的人能没有鲜花吗？”
两个小姑娘还在叽叽喳喳地聊着。
楚秘书仍在处理工作，林北生的视线落在周栩身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良久，他拿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
“可以进馆了，”工作人员从吧台旁边的漆黑走廊中走出来，等待室中的人全都站起来，陆续向他指引的方位走去。周栩这才发现，从进门到现在，所有工作人员都带着口罩。
走廊又黑又深，一盏灯也没有。站在原地根本看不到前面的人。
这里举架不高，楚秘书和林北生甚至要微微低头。脚步声在狭小的空间中产生回声，本该交织的呼吸却被内部源源不断的空调风吹散，将气温精准地调控在冷和冷得难以忍受之间的平衡点上。
“这宣传完全与实物不符啊，”周栩小声嘀咕，“起个这么通俗易懂又少女心的名字，结果里面玩暗黑朋克？这也太阴森了吧！”
苏晓芙已经攥上了周栩的手，“知道的是在逛画展，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进鬼屋呢。”
“有没有可能……”周栩道，“主题也不是咱想的那种爱情题材。看来是我想薄了，还以为是形式很简单的‘失恋博物馆’那样的反转版，但是现在看来这位孟女士可能是搞后现代或者别的……”
路已经走到尽头。
强烈的光芒在一瞬间亮起。
巨大的黑色幕布从天而降，纯黑色的纱质布料上用血红色的笔触写着四个一人高的大字——
“神明已死。”
周栩呼吸一滞，一种本能的厌恶感涌上来。
“欢迎来到桃红画展，”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工作人员，声音炸在周栩耳边。
“这边建议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共同参观体验更好哦。出口在展馆另一侧，入口即将关闭，请您单向行走，祝您拥有一段美妙的旅程，”他说完就原路返回，展厅中只剩下呼呼的空调风声。
在冬天开冷气，周栩看到的头一回。
“不喜欢的话，就快点出去，”林北生走到周栩身边。
小姑娘的脸色很不好，显然这里的氛围并不容易让人轻易接受。
紧锁的大门，故意营造的可怖氛围，单向行走的通路，这是什么恐怖题材的密室逃脱？
周栩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不再看那一幅染血一样的黑布。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变成恋爱圣地了，”周栩勉强牵牵嘴角，“可能和看恐怖电影一个效果。”
“只是噱头，”林北生道，“抱歉，应该叫缘尘先做下背调。”
身后自动和苏晓芙走在一起的楚秘书听的一愣，心道原先还真没发现，老板你欣赏艺术的态度这么严谨的吗？
走过一段路，前面是作者介绍和一些自画像。出人意料，这竟然是一个很纯粹的油画展览，作者似乎在这一次展览之前也并没有什么太突出的成就。
周栩请教专家晓芙，她也没听说过。
“解构主义吧，”晓芙看着一张写有“美院已死”的巨幅画作说，“倒是挺有态度的，但说实话这些东西也并没被她做到一个多出色的水平上……也可能是因为展出的形式上玩的太花了，我现在观感非常差。明显策展人和画家根本两个思路。”
后面的主题更匪夷所思。
贴满托运标签的行李箱被拦腰切开、摞起来的泡面桶中流出漆黑的墨水、傻笑着的自画像中被塞了满嘴的红色颜料……继续走下去，画面逐渐看不出具象的东西，只是红色的运用越来越多，周栩看到一幅，是画笔从胸口直穿，画家又沾了胸口的血渍作画。
她快晕红色了。
扫过前面几对观展的人，竟然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牵起手走在了一起。
周栩看看这从头黑到脚的氛围，一张画上面一个射灯，氛围要多阴森有多阴森，更别提油画本身的味道和那什么“雪松香氛”混合在一起后形成的诡异气息，周栩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这些人是怎么在这种氛围里还能想到谈情说爱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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