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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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术班的……同学？”
李舒窈看了看周栩，又看了看林北生。
还有两个人手中看起来非常像管制刀具的玩意儿。
林北生眉心微蹙，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李舒窈：“小栩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慢着、李舒窈注意到周栩瞥向林北生的眼神——师妹你该不会是为了追人才报的什么刀术班吧？
嗯……
凭她这些年来对周栩同志的了解，很明显这种可能性更大啊！
“为了。寻找灵感，”周栩胡扯，“对，寻找灵感。”
“最近我打算接触一些……古代冷兵器的题材，所以就，了解了解。”
“啊哈哈这样，”舒窈笑笑，“那……祝你成功？”
她说着朝林北生那边挑挑眉。
“呃、”周栩看明白了，心道师姐啊师姐，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好色之徒？
“感谢你们，”师姐夫郑煜上前一步，跟林北生握了握手，“改天再正式道谢，今天就先送舒窈回去休息。”
“是的是的姐夫，”周栩重重点头，“你千万照顾好我师姐，别让她瞎想。今儿就是个流浪的大狗，已经被警察叔叔门带走了，你放心。”
郑煜微微颔首，又去和宋队道谢，才带着师姐离开。
“看来你这被封号的两个月也没闲着，”宋队对周栩说，“连收服刀灵这种冷门符篆都能信手拈来？”
“嗐，”周栩摆摆手，“也不复杂，都是降妖那一路。”
不过……周栩忽然想到，她最近的确在符篆上下了点功夫。毕竟之前在伦敦那贵族学校的时候，他和林北生就因为没找到合适的符篆，差点一起撂在那。
宋队在离开之前交代了不少事情。
先前答应要和周栩微信沟通的事情全都被忙碌的日程排挤掉，终于见到人的宋队只好倒豆子一样地跟周栩交代信息。
“赵梓琪已经康复，他出院之后完全不记得和斩鬼刀有关的事情，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得到这柄刀的都不知道——哦，刀也已经被收入入中心刀库，怨气也被净化干净了。”
周栩点头，“那他家里面究竟——”
宋垣：“查清楚了，他母亲是灵使，父亲是普通人，但是他母亲并没有跟他交代过血统，这个事处理起来也非常麻烦的……”
宋垣说着叹了一口气，近年来这种事情越来越多，有好多孩子都是走夜路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或者莫名其妙地被灵物袭击，通过警方介入才第一次听说自己原来是灵使！
“中心都宣传多少遍了，找对象之前还是要慎重考虑，而且只要签好保密协议，就可以跟作为普通人的伴侣透露灵使方面的信息，”周栩也叹了口气，语气活像中心宣传办的那些老大妈。
“平白承担风险，你说何必呢？”
“可不是！”宋队一脸的扼腕叹息，简直不能再同意周栩的观点。
林北生在背后看着，插不上一句话。
“而且这个赵梓琪啊，”宋队继续道，“他的情况很不简单，他家的传承不是从临近的北京和河北来的，他母亲的血统来自东北……这小孩儿十一假期的时候回了一趟东北老家，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了一把刀，家长竟然不知道！”
“刚开始还一切正常，但是刀上的怨气越来越深，赵梓琪的精神状况也在它影响下出现问题，我们走访了他的同学室友，都说原本好好一个人忽然就开始易怒——”
“慢着宋队，”周栩忽地发现了些什么，“您刚才说，赵梓琪的老家在哪儿？”
宋队：“东北？”
周栩：“具体东北哪儿？”
宋队：“哈尔滨。”
这下不光是周栩，连林北生也看过来。宋队被两个人的眼神盯得发毛。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刚刚打趣过哈尔滨林氏是不是和远在伦敦的林氏有所关联，转眼间这一柄出现问题的斩鬼刀，就和哈尔滨扯上关系。
“宋队，”周栩语气严肃，“赵梓琪的母亲该不会是姓……”
宋队：“姓周。”
周栩：“蛤？”
林北生眼皮一跳。
宋队：“不一定和你们家有关，况且东北林氏已经衰败很久了，现在生活在东北的灵使大多是后来迁过去的……总之关于他家上一代的事情我们也还在查，这边要和哈尔滨的分部合作，一时半会儿的也解决不了。”
有可能只是斩鬼刀在长途跋涉中沾染了厉鬼怨气，也有可能只是因为赵梓琪先祖斩杀的灵物前来寻仇，看上了赵梓琪这么个“软柿子”。宋队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算少，赵梓琪可能只是个倒霉孩子。
周栩刚想要把斩鬼刀的来历和伦敦失窃的案子说出口，就被林北生抬手制止。
直到宋垣收队离开，周栩才问出个中缘由。
“爷爷曾经怀疑过，‘蜘蛛人’能在林氏老宅进出自由，是因为对林氏的秘法很了解，”他对周栩和盘托出，并没有什么隐藏，“但是林氏在海外传承到今天，就连我也使不出林氏的符篆和阵法。”
“所以你家老爷子怀疑是国内的林氏？”周栩看过去。
“既然赵梓琪不是林氏一脉，那继续从他家中入手可能也查不出什么，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林北生道，“真正想要找出其中的关联，还要从国内的林氏查起。”
“而且……”林北生说，“在国内，涉及灵异事件的普通人，都会像你师姐那样被轻易放回家吗？”
“得麻烦警察叔叔费心解释……”周栩神色一顿，“‘放’回家？什么意思？”
林北生：“你知道，在伦敦，这些人会被怎样‘处理？’”
周栩心头一惊，他的用的是“处理”这个词……
林北生：“如果是你师姐这种程度，他们会被带回Lim Brands，有专人用真气进行‘失忆’治疗，保证他们把和灵使相关的记忆都清除掉。”
周栩：“这、这不是篡改凡人的记忆——”
林北生点头：“是的，这在国内的斩鬼师行为规范中是违规行为。”
这些天来，林北生已经把从中心借来的资料基本浏览过一遍，现在就是让他重新去考一本斩鬼师执照，恐怕都能轻松通过。
关于凡人的记忆的规定，在灵使的行动中一直是个灰色地带，根据天庭规范三界生灵的《灵物引渡技术手册》，凡人的前世记忆因为涉及到轮回，是各种仙妖灵物都绝对不能插手的，但是对于现世的记忆，却没有详细的规定。国内为了方便，干脆一刀切，但凡记忆都不能干涉——伦敦就蛮不在乎，反正做了不少失忆处理，也没有人找上门。
林北生：“但是在伦敦，这样可以让舆论维护的成本降到最低。”
他说着看向方才宋队离开的方向。
警车只剩下一点尾灯，还闪烁在漆黑的背景中。
“你觉得，”和他的话一起吐出的还有阵阵白气，“赵梓琪的失忆……”
周栩的衣服终于被冷风吹透，她打了个寒颤。
明晃晃的关系就摆在眼前，但是现在他们手里的有效信息终究还是太少了。
哈尔滨，周栩想着，是不是应该趁着寒假去一趟？
“我会叫缘尘过来，等过一些时间，他会带人一起去东北探查，”林北生道。
周栩：“说实在的，斩鬼刀的事情不是小事，要是真的和东北林氏有关系，你需不需要中心协助……”
林北生看过来：“这是林氏的家事，周栩。”
周栩：“。”
不对啊。
她看着正在臭脸的林北生，“咱们是灵使命运共同体，大家都靠斩鬼刀讨生活，怎么就是你家的家事了呢？”
林北生：“林氏在百年前就脱离周家的管辖范围了。”
他这会儿看起来又冷又硬，哪还有中午请周栩吃饭的时候那种随意潇洒的梦中情人的样子了？
周栩心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又不是为了管你们，我是担心就靠你们林氏现在这股子不学无术的风气，要是真到了国内调查，不得让东北那些凶悍的灵使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到时候别说找到之前失窃的斩鬼刀了，就是你林氏少主还有没有命回不列颠都成问题……
林北生的手机亮起来，有人打来电话。
他抬眼看了一下周栩。
周栩脑子里的吐槽瞬间静音——她竟然在怕被对面听见？
“去车里，”林北生抬手开了车锁。
周栩：“？”
周栩：“这么……机密的，吗？”
林北生看周栩的眸子茫然了一瞬。
他点击手机屏幕把电话接起来，说了一句，“缘尘。”
随即拉开车门对周栩说：“外面冷。”
周栩：“。”
周栩像个机器人一样被林北生成功地拐进车子里，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看林北生关上自己的车门，又走到另一侧自己坐进了驾驶室。
——为刚才一瞬间的脑袋脱线，问人家的电话是不是机密而懊悔不已。
车子一直没有熄火，空气被暖风烘烤得温暖又干燥。她深深嗅了两口，发现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烟味已经基本上闻不到了。
周栩被吹得有些意识浑浊，脑子里面空白一片。
林北生一直在讲电话。
周栩就只是吹暖风。
她发现自己真是高估自己了。
你看，现在林北生就在她身侧两拳的位置和他最机密的秘书讲中文，自己只要竖起耳朵甚至能听到电话那边楚秘的声音。
但是每个字都是怎样从左边耳朵进来、就又原样从右耳出去。
可能是因为刚才一边不经大脑地说话，一边用大脑思考谴责自己，终于把脑子弄瘫痪了罢。
过了将近十分钟，林北生才终于放下手机。他挂挡起步，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周栩。
林北生：“还是回学校？”
周栩：“啊，嗯嗯。”
车子里面沉默了一小会儿。
在学校前最后一个红灯前停车的时候，林北生忽然开口：“缘尘说最近又有盗窃的妖精蠢蠢欲动，但是有了之前的经验，加上最近他们也在加紧学习符篆，防控的效果已经变好了。”
周栩：“啊……”
好家伙，自己没听明白的，竟然被正主自己概括了一遍。
周栩：“你跟我说这干嘛呢？”
林北生心里也惊了一下，是啊，为什么要跟她说自己的电话内容呢？
“呃、”他说，“之前你也参与了，后面也应该了解了解。”
“哦、哦哦，”周栩点头，“有点道理。”
就是这样的，林北生对自己说。
毕竟关于斩鬼刀失窃的案子，周栩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而且未来需要请教她的地方还有很多。
所以他目送周栩进了校门，又在寒风里站到周栩发微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寝室之后——林北生想起来了。
他想到自己先前那种心里莫名的空虚感是从哪来的了。
要给周栩的刀鞘，还在他的后备箱里躺着，到现在都没给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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