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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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栩：“不是、我、阿姨、他——”
晓芙从车后座探出个脑袋，“好啊你周栩，”她说着还抽噎一下，“我就说你和那梦中情人不清不白肯定有事，没想到你……”
周栩：“什么你在说什么、根本不是——”
晓芙：“行了你赶紧陪人家跨年去吧，这大老远的——把我的书给我。”
周栩：“？”
周栩：“什么书？”
林北生忽然走过来，将之前被几人甩在角落里的包裹递过来，“……这个？”
苏晓芙眼放光芒地双手接过。
周栩：“！”
周栩：“……”
周栩：“不是吧苏晓芙，你你你，这玩意，你不嫌晦气吗？”
晓芙：“你都说了，因为赵梓琪沾染了怨气，那跟我家太太的文有什么关系？”
周栩震惊。
倒是林北生在旁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可以用点柚子叶，避免邪气残留。”
周栩呆愣愣地看过去。
她听到自己颈椎咔哒哒哒的响声。
“其实有柚子叶提取物制的辟邪喷雾剂，”他顿了一下，“不知道国内有没有卖。”
晓芙点头，好像很同意他的观点。
“帅哥你照顾好我家小栩，”她对林北生招招手，从容地升起车窗。
“走了哦小栩，有空来阿姨家里吃饭！”苏妈喊了一声，转眼就发动引擎离开。
周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空空如也。
她呼出了一大口白气。
这都什么事？
偏过头，林北生就在一旁双手插兜看着自己。
他和印象里没什么差别。
只是外套从黑风衣变成了黑呢子大衣，还是周身笼罩在那种阴郁的气质里面。
但是……
周栩的呼吸透过脖子上的围巾，温暖干燥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是今天的林老板是暖洋洋的。
周栩神经一放松，她身子不由自主地矮下去，脚下发软。
根本来不及思考，林北生上前，二话不说就把小姑娘抓进怀里。
有在林氏老宅中的那一次昏迷打底，林北生看到小姑娘有脱力的征兆，心跳都停了一瞬。
“……”
“周栩？”
臂弯里的小姑娘忽然皱了下眉头。
她一只眼睁开了一下，又立即闭上。
两人安静了片刻。
林北生：“……你觉得我会看不到你睁眼了？”
周栩终于两眼眯缝起来看林北生。
她耳尖尖红得要命，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周栩：“我那个其实……没啥事。”
周栩：“我就是踉跄一下，表达……表达，惊魂未定？心有余辜？劫后余生？好像都不太准确……不过林老板你是华、华人吧，你听得懂成语吗？”
周栩：“而且刚才活动量其实也没多大哈……”
周栩：“藏锋还蛮听我话的，可能是因为上一次也算认识了。”
周栩：“林老板几个月不见你身手还是这么敏捷啊哈哈哈。”
林北生的身体异常坚硬。
周栩甚至害怕这样下去，他放在自己脖子后面的那一截桡骨会不归把自己的颈椎硌断。
周栩：“要么……您先把我放下呢？”
林北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把人搁在地上。
“……上车吧，”他说，“外面冷。”
……
夜半的京城依然算不上寂静。
跨年夜，年轻的灵魂们才刚刚开始狂欢。
车子开上街道，昏黄的路灯亮光和密布高楼上的LED屏幕闪烁，一齐映在车窗里面。周栩向外看过去，外面的五光十色十分诱人。目光穿越眼前流线型、律动感十足的建筑，在楼宇缝隙之中又能见到更远处更辉煌的杰作。
扬起下巴也看不到头的高层、和上世纪风格显著的楼房，就这样穿插在诸多现代艺术作品之中。在这张恢弘的画布之上，每一笔都足够不一样，于是再没有人格格不入，也没有人与众不同，他们共同堆砌成抑扬顿挫的交响乐章。
就只是这样看过去，哪怕从小小的车窗里面，也足够叫人沉迷。
周栩不知道这一趟车程的目的地，她只是茫然地坐上林北生的车子，他们驶出大学校园。她惊叹于林北生竟然没有开快车。
一定是因为这里的晚间路面照明比伦敦好了太多，周栩暗自想。他们曾经在乌漆嘛黑的快速路上飙车，周栩的心脏一直在嗓子眼儿里提溜着，就从没放下过。
“送你回家？”
林北生一句话，把周栩的思路拉回现实。
“啊……呃，也行，”周栩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钟，马上就要到十二点，寝室早就锁门了。如果再把阿姨从被窝里叫起来，可能要连累她宿舍本来所剩无几的分数雪上加霜，搞不好还要连累倒霉寝室长——也就是苏晓芙被导员约谈。
“但是我……手机还在寝室。”
林北生瞥过来一眼，“很要紧？”
“不能、不能不能，”周栩摇头，“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种被手机裹挟生命的俗人。”
林北生嗯了一声。
旋即把手机扔给周栩。
周栩：“？”
林北生你觉得我俗。
你觉得我生命浅薄，我意志力不坚定。
我没了手机就不能生活吗？
而且你把手机扔给我的时候是什么态度？
孟子他老人家说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你这样对我，究竟还有没有一点、尊！重！
“导航，”他说，“去你家。”
周栩：“好的林老板。”
林北生：“家里有人吗？”
周栩：“啊、啊？”
爹妈远在海南，周雩大概率在加班，或者回自己的公寓，家里面应该……
林北生叹气，“怕你不拿钥匙。”
毕竟在伦敦的时候，就出门透气的功夫这人就能把自己锁在门外。
周栩：“没事没事，密码锁，密码、锁。”
【正在准备出发，全程10.3公里，预计需要15分钟，前方红绿灯路口右转。】
机械女音救了周栩一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和林北生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忽然这么尴尬了呢？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没觉得……
手机忽然震了起来，周栩低头看到来电页面。
“Chen”
哦……
周栩知道了。
原来是缺少了天使一样温暖的人际润滑油——楚秘书。
林北生打开右转向，“接啊？”
周栩赶紧点了接听按钮，楚秘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离开得太久，车载蓝牙已经断掉。
林北生伸手点了一下免提，“确认了吗？”
楚秘书：“确认了，半年前失踪。”
林北生：“资料发给我。”
楚秘书：“好的老板，公寓已经收拾好了，您今天办好入职了吗？”
“元旦后，”林北生说，“今天去取车耽误了一些时间。”
北京的交通状况实在叫人叹为观止。
尤其是赶上岁尾年初的跨年日。
林北生下飞机后在高架路上足足耽误了三个小时，一趟取车的路程，他竟然在出租车上把两天内积攒的事情都做完了。
楚秘：“好的老板，现在的北京时间是……新年快乐。”
“你也是，”林北生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周栩收回举着手机的手，把导航页面调回来，她忽然转头，眸色幽深地看着林北生。
“有事就说。”
“你……”周栩摸摸下巴，“不列颠驾照能在国内用吗？”
林北生：“。”
周栩：“元旦交警可多，你不会被扣下吧？”
林北生：“……换过证了。”
不愧是她。
林北生心道，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周栩拍拍胸口，“你要在国内呆很久吗？连驾驶证都换好了！甚至还找了公寓？”
林北生：“来……学习。”
周栩：“学习？”
周栩又想起几个月前看过的那本林北生的简历，他办过的事情简直比周栩见过的还多。这样的人还要学习？
果然是那什么——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
林北生：“伦敦的灵使管理制度要改革，也是因为你来的这一趟——我们才发现在应对灵物上，早已经偏离太久了。”
周栩：“……所以？”
林北生：“所以来看看，国内的灵使是怎么工作的。”
周栩点头，心道小伙子你这个问题意识得很及时啊，当然可能是我周栩身姿太过绰约，给林氏留下了深刻印象。没办法，这就是个人魅力啊、个人魅力……不对——周栩想起来了，刚才在学校，他说……
林北生：“可能会呆半年左右，我拜托在国内的同门找了一份见习讲师的工作。”
周栩看过去。
“哦，”林北生道，“在你的学校，法学院。”
“……”周栩干咽了一口口水。
“和周主任联系之后，发现他好像对这种技术交流很欢迎。周主任并没有把老一辈的隔阂继续深化的意思，我很感动，”林北生继续说，“缘尘和中心联络之后帮我注册了执照，所以我现在也是你的同事了，周栩。”
周栩呆若木鸡。
该不会……
周栩脑海飞转。
该不会这个林北生说的这个“周主任”，就是她……爸吧？
“你这个……决心……挺大的哈，”周栩干巴巴地说，“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为文化交流，林老板身先士卒。”
“还好，”林北生打断她。
林北生：“我母亲是北京人，她因为留学认识的我父亲。”
周栩：“……哇哦！”
那孙女士为爱情奔赴异国他乡……他们家人这个决策力真的是强啊。
林北生：“我在这出生。”
周栩：“哦？”
林北生：“我的名字。”
周栩：“。”
周栩：“不错。”
周栩：“妙啊。”
周栩心中叹道，真有文化。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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