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卡西之归处》麓非白

2、朋友

　　千雪刚刚回到村子里，就赶忙去了忍者学校。远远看到夕阳下，独自坐在秋千上的鸣人，忽觉得眼睛涩涩的。
　　鸣人羡慕地看着别的孩子，都被父母牵着手，陆陆续续带回了家。鸣人低着头，坐在秋千上，一脸悲伤。
　　周围低低的传来议论之声，“你看，那个就是……”
　　“真是讨厌的小鬼啊！”
　　“这样的小鬼，怎么会成为忍者呢？”
　　千雪走了过去，冷声道，“若是再在背后议论别人，我不介意用苦无把你们的舌头割掉喂狗。”
　　议论的几人顿时噤了声，对这个少女还是有所耳闻的，她虽是木叶的忍者，但是对忍者的规矩，向来不怎么遵守，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个少女，她就是个疯子，在鸣人幼年之时，曾有一次被村民嘲笑，她如同疯狂的小兽，一拳一拳将一个成年人打了个半死，那疯狂的模样，把在场的人吓坏了，最后还是奈良鹿久及时出现制止了她，才没有闹出人命。但自此之后，再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议论纷纷。
　　“鸣人……”千雪走近，温柔地唤他，鸣人欣喜地抬起头，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喜悦。
　　“姐姐！”他从秋千上一跃而下，扑到了千雪的怀里。
　　“鸣人，我们回家。”千雪将他放下，伸出手，鸣人立马紧紧地握住，露出大大的笑脸。
　　两人刚走了两步，千雪就被一脸担忧的伊鲁卡老师拦了下来。
　　“伊鲁卡老师，这是怎么了？”千雪对这个好脾气的老师，不是很讨厌。
　　“那个千雪，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一下。”伊鲁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在这个少女面前，他总觉得会有些紧张。
　　千雪侧过身子，对鸣人温柔地道，“鸣人，你等我一下，姐姐等下带你去吃你最爱的拉面。”
　　“好。”鸣人回答地超大声，脸上是止不住的开心。只要在姐姐面前，他永远是最乖的。
　　“那个……那件事，鸣人知道了……”伊鲁卡显得有些心虚，答应过要照顾好鸣人的，是他失信了。
　　千雪沉默了许久，“我知道了，伊鲁卡老师不用觉得抱歉，我会和鸣人聊一聊的，我们先走了。”
　　千雪转身走向鸣人，两个人的身影被夕阳拉长，让人觉得温暖。
　　鸣人活力十足的声音远远传来，“姐姐，我已经通过忍者毕业考试了，过了明天，我就是一名真正的忍者了。”
　　“嗯。”少女依然不多话，但非常耐心的听着少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姐姐……”鸣人突然停了下来，千雪歪了歪头，“嗯？”
　　“姐姐这次能在家里多待几天吗？”鸣人一脸期盼地问道。
　　千雪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温声回道，“我会向火影大人申请，暂时不外出执行任务了。”
　　“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啦，答应鸣人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姐姐，明天有忍者学校的说明会，姐姐会来参加吗？”
　　“好，我一定会去的。”千雪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两人去了一乐拉面店，一乐大叔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哟，鸣人，恭喜毕业，这是给你加的叉烧。”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村子里已经安静了下来，两人静静地走着。
　　“呐，姐姐，我都听他们说了，我真的是九尾妖狐吗？”鸣人垂着头，不愿意让千雪看到他的悲伤。
　　千雪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火影岩，月光下她的蓝眸似有一汪清泉。
　　千雪矮下身子，抱住了鸣人，“鸣人，九尾妖狐是封印在你的体内，但你只是漩涡鸣人，木叶独一二无的漩涡鸣人。”
　　鸣人抬起头，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但还是露出了笑脸，“姐姐，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成为火影，让大家都认同我。”
　　千雪一大早去了火影办公室，因为要提交报告书，还要向三代目汇报任务，推开门就遇到了一群上忍。
　　卡卡西率先开口打招呼，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哟，昨天回村的？”
　　“嗯。”千雪只是礼貌的点头，似乎并不愿意太多交谈。
　　三代目看了看报告书，满意地点了点头，抽了口烟，笑问道，“千雪成为上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要不要带学生？”
　　千雪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我适合做老师，这种事情还是各位前辈更适合。”
　　三代目也并不勉强他，只是招了招手，让她先行离去了。
　　“三代目，七班就交给我来带吧。”千雪不知道的是，它刚走不久，卡卡西就主动向火影申请，倒是让阿斯玛和红惊讶了一下。随即想到缘由，两人相识一笑。
　　千雪去了忍者学校，默默站在了教室后面，静静看着鸣人和大家闹作一团。
　　或许这样也很好，鸣人终会成长，他会有自己的人生，有属于自己的朋友，她是不是应该学会放手？
　　或许一直以来，不是鸣人依靠着她，而是她在依赖着鸣人吧。她总觉得鸣人太小，可是他已经慢慢长大了，如今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了。
　　宇智波佐助，千雪默念着这个名字，思绪忽然被扯远，想到了那个血色的夜晚。
　　她抱着晕过去的小小少年，沉默看着那个人决绝离去。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至今都猜不透。那个小少年，心里应是怨恨的吧。
　　七班，和佐助在一个班吗？还真是有缘呢，鸣人。
　　忽然，一双手轻轻牵住了她，千雪回过神来，淡淡一笑，“结束了吗？”
　　“嗯，”鸣人重重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护额炫耀地晃了晃，“姐姐，你看，象征忍者身份的护额，我终于有了。”
　　千雪拿过护额，郑重地帮鸣人带好，轻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我们鸣人，真的长大了呢。”
　　两人正要离开，却突然被人喊住，“那个……请等一下……”
　　“佐助君？”
　　那个少年靠在墙边，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尽是冷漠。
　　“请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年的身上是非同一般的执拗。
　　“那天晚上，我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佐助君，抱歉，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会不清楚？你不是他的……朋友吗？他……”想到那个人，佐助周身全是无法收敛的杀气。
　　“佐助君，你有一双看透真相的眼睛，你想要知道的，需要你自己去追寻。”
　　佐助收敛了周身戾气，轻轻点了点头。
　　鸣人参加求生演习的第一天，千雪答应了去接他。知道鸣人的上忍老师是卡卡西，千雪还是呆了一下，真巧呢。
　　“姐姐，姐姐！”鸣人远远看到她，兴奋地大喊，奈何还在绑在木桩上，动弹不得。
　　千雪缓步上前，礼貌问道，“卡卡西，演习结束了吗？”
　　“结束了，全员合格。”卡卡西明显整个人放松了许多，丝毫没有之前严厉的感觉。
　　千雪解开了鸣人的绳子，细心地擦去他脸上的脏污，又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佐助与小樱。
　　“姐姐，姐姐，你听我说，卡卡西老师，刚刚真的好帅。”鸣人低声对着千雪道，在千雪面前，鸣人向来比较坦率。
　　千雪一边笑着看着他，一边轻声道，“卡卡西，鸣人之后要麻烦你了。”
　　“呐？姐姐和卡卡西老师认识吗？”鸣人很是疑惑，小樱似乎看出了点什么，这两人应该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吧。
　　“嗯呢……”这个争夺铃铛的任务，他们以前也进行过呢，真是让人怀念。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卡卡西招呼三人离去，鸣人似乎不是很懂，但还是被小樱拖走了。
　　“鸣人他，似乎比你更适合当一名忍者。”卡卡西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慵懒一笑，眉眼弯成了月牙。
　　“嗯呢，卡卡西，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做忍者的，若不是……”想到了什么，千雪住了口，脸上又覆了一层冰冷。
　　是啊，他怎么不知道呢？以前小小的她那么安静，与忍者血腥的生活，永远是格格不入的。若不是因为水门老师，她也不会踏上这条路吧。
　　“卡卡西，我想去看看他们，要一起吗？”千雪低声问道。
　　卡卡西默默走在千雪身侧，两人多年的默契不需要多言。
　　千雪把手中刚买的花，轻轻放在慰灵碑旁，卡卡西一改平日的慵懒，那遮了一半的眼眸里，尽是哀伤。
　　“你的性子，像极了老师，以前玖辛奈老师还总担心你会受欺负。”
　　忆起从前，卡卡西的眼里尽是温柔之色。
　　在卡卡西刚刚成为下忍不久，水门老师带着他们去川之国执行任务。
　　冰天雪地里，他远远看到了埋在雪地里的那一抹红，奋力挖开雪堆，把人救了出来，她几乎已经没了呼吸。
　　好不容易让她苏醒过来，少女却沉默不语。
　　水门温柔地牵住她的手，把她带回了木叶村。因为那一头相似的红发，让玖辛奈老师分外的喜欢她。将她视作亲生女儿，悉心照料，一点点的教导她。
　　“如今的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千雪眼角的泪似要汹涌而出，却被她硬生生收了回去。
　　卡卡西不免心疼，可又知她这倔强的性子，只能叹息一声，“千雪，我终究是希望，你偶尔可以依靠一下我的，不要所有事情都自己去扛，毕竟我们是……朋友。”
　　“卡卡西，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一直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