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卡西之归处》麓非白

1、序章

　　夜晚的凉意慢慢渗透，月色洒在木叶村落里，到处是一片静谧。
　　唯有少女，抱膝坐在窗前，独自饮泣，冰蓝色的瞳孔里，填满泪水。
　　又梦到了呢，那一夜。
　　“千雪，鸣人就拜托你了！”男子对着她，笑得温和，一如初见。
　　女子握着她的手，眼里全是怜爱与不舍，“千雪，你要好好活下去！即使我和水门不在你身边了，但我们也深爱着你！”
　　男子抱着女子，终是闭上了眼睛。
　　她抱着怀中的婴儿，失声痛哭，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夜晚低哑的嘶吼，“爸……爸，妈妈……不要……”
　　怀中的婴儿如同感知到她的悲伤，也哇哇大哭起来。少女紧紧抱着他，轻蹭着那柔软的小脸，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天空突然飘起了片片雪花，婴儿的小脸被冻得发紫，少女抱着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倔强地不肯移动脚步。
　　“你……把他抱回去，会冻到他的！”少年有些冷漠的声音蓦然出现，少女丝毫也不理会。
　　直到少年伸出手，想要去抱她怀中的婴儿，她才猛然转过头，她的眼神，让少年心惊，那本来纯净若湖水的眼眸，竟布满了令人战栗的血色。
　　少女回过神来，抬手拭干了脸上的泪水，轻轻推开门，看着床上安稳沉睡的小小男孩，心中蓦然变得柔软，真好，还有你在，鸣人！
　　少女正要离去，却发现了窗边似有一道身影，一个翻身跃了出去，看到那有些熟悉的身影，蓦然轻舒一口气。
　　两人静静地，谁也没有开口，少年终是忍不住道，“我回来了！”
　　“嗯!”少女不曾多说一个字，只是抬头望着月亮。
　　少年望着她，他不是多话的人，一时安静了下来，少年不由想起从前的她。
　　她是安静的少女，话向来很少，在别人交谈时，她会歪着头，认真地聆听。但在四代和玖辛奈老师面前，她会温柔的笑，湖蓝色的眼眸里，是最纯净的笑意。
　　她偶尔还会依偎在玖辛奈老师的怀里，听听肚子里调皮鬼的动静。每次水门老师执行任务回来，总会第一时间看到她安静等在村口。
　　偶尔，她会耍赖皮，让水门老师或者玖辛奈老师，背着她走一走。
　　她的脾气向来很好，即使带土常常调皮惹了她，她也很少生气。
　　少年以为，她会是一直这样波澜不惊的模样。
　　直到那一晚，即使少年在暗部，常常与血色打交道，也不由被那一晚少女的血色眼神骇到。
　　直到三代出现，慈祥地唤她，“千雪，鸣人冷了，你带他回家吧！”
　　“家……回家……”少女才回过神来，眼中的血色慢慢褪去，喃喃自语。
　　少女脱下外衣，将婴儿紧紧裹在怀里，又将水门和玖辛奈都背在背上，一步一步踉跄着往回走。
　　少年想要上前去帮她，少女睨了他一眼，眼中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冰冷地吐出两个字,“走开……”
　　少年望着她孱弱又倔强的样子，心中终是无法平静，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后。
　　路上遇到了想要上前帮忙的忍者，都被少女轻吼，“滚开!”
　　四代和玖辛奈的葬礼，村子里的忍者都出席了，只有她不见了踪影。
　　卡卡西心里有些不安，等他找到少女时，他突然有些想笑，因为她正在羊群里，和一群羊搏斗，模样甚是狼狈。
　　看到他，少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拂了额前垂下的红发，嗫嚅道，“鸣人……饿了……”
　　少年顿时明白了，“你要给他挤羊奶喝？”
　　“嗯……羊不听话，总是乱跑。”
　　“为什么不去买牛奶呢？”
　　“鸣人太小了，喝不了……”
　　“这样啊，那我来帮你吧！”少年想了想，面罩下的嘴角微微弯起。
　　看到少年正要结印，少女一把抓住了他，眼里全是祈求，“不要伤害它们，还有下次呢！”
　　少女的手软软的，让他有些失神，愣了一下，回道，“好！”
　　捧着手中热乎乎的羊奶，少女转身往回跑，“谢谢……”声音轻轻的，飘散在风里。
　　“等一下，千雪!”少年突然叫住了她，少女回过头来，一脸疑惑，“还有什么事吗？卡卡西！”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少年突然脑袋中冒出这个念头。
　　“明天是忍者学校的毕业考试，你……加油！”
　　“嗯！”漩涡千雪点了点头，当初水门把她带回来后，送她去了忍者学校上学。
　　她其实并不想要成为一名忍者，可是，她不想让水门和玖辛奈失望。
　　如今，没有了水门和玖辛奈的保护，她必须自己努力，变得强大，才能保护鸣人，她还有鸣人啊！

　　“卡卡西……”少女突然唤他，让卡卡西从回忆里醒过来，“嗯？”
　　“呐，卡卡西，明天，我要送鸣人去忍者学校！”
　　少年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小男孩，再看了看刚到他肩膀高的少女，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啊，却要成为另一个人的依靠。
　　“你……需要帮忙吗？”
　　少女摇了摇头，“卡卡西，这些年，谢谢你！”
　　自从水门和玖辛奈离开后，漩涡千雪独自一人照顾着鸣人，最开始时，还能依靠着他们留下的积蓄过活。
　　可是，随着鸣人渐渐长大，她发现两人的经济捉襟见肘，她只好去帮助村里的人做一些零活，来赚取两人所用，可很多时候，难免力不从心。
　　后来，她经常会在家里，收到一些不多不少的钱，虽然那个少年从来不说，但她很清楚是他。
　　少年每次执行完任务，都会偷偷地来看鸣人，她也都清楚。
　　“你的上忍考试通过了吧？”卡卡西想起今天迈特凯告诉他的消息，心里着实惊讶了一瞬。
　　少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月光下少女的容颜越发清冷。
　　“明天有时间吗？”
　　少女有些疑惑，歪过头，但还是开口回应了他，“明天帮鸣人办完入学手续，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好!”少年说完，纵身消失了。

　　第二天，鸣人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打开了门，看到客厅里正在做饭的少女，中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声，“早安，姐姐！”
　　少女转过头，冷漠的脸上才有了点点温柔的笑意，伸出手轻拍了男孩想要偷吃的不安分的小手，“鸣人，先去洗脸刷牙，早餐马上就好了！”
　　男孩乖乖收回手，挠了挠头，露出大大的笑脸。
　　两人坐在饭桌旁，男孩一边吃，一边嘟囔，“好多天没有吃到姐姐做的早餐了，姐姐最近好像很忙。”
　　少女有些愧疚地低下头，“抱歉啊，鸣人，姐姐最近在参加上忍考试……”
　　少女还没有说完，鸣人就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哇，姐姐要成为上忍了吗，真的好厉害啊，真不愧是姐姐！”
　　少女放下手中的食物，一脸认真地看着鸣人，“鸣人，想要成为忍者吗？”
　　鸣人湖蓝色的眼睛里，全是希冀，“姐姐，可以吗？我也可以成为忍者吗？”
　　少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只要鸣人愿意，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
　　“耶，姐姐要教我忍术吗？我想要学厉害的忍术得吧哟！”
　　“鸣人，不要急，我们先去忍者学校，从最基本的开始学习，而且，在学校里，鸣人可以认识新朋友!”
　　“朋友？”鸣人明亮的眸子突然暗了下来，小朋友们似乎都不愿意和他玩呢。
　　少女轻叹了一声，她不是不明白鸣人的心思，可是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希望他能自己变得更加坚强！
　　“走吧，鸣人！”吃完早餐，收拾了东西，漩涡千雪牵着鸣人的手，往忍者学校走去。
　　一路上或疑惑，或不友善的目光，少女通通都无视，只有鸣人会孩子气地瞪回去。
　　到学校报名时，也遇到了很大的问题，因为没有成年的监护人，学校拒绝了鸣人的入学请求。
　　漩涡千雪紧紧攥着鸣人的手，忍着想要把苦无扔过去的冲动，带着鸣人往回走。
　　“千雪?”突然出现一个带着疑惑的声音，漩涡千雪转过头，看到少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个人她认识吗？
　　少年温柔笑了笑，“我是宇智波鼬，上次我们一起执行过任务，还没来得及和你道谢呢。”
　　漩涡千雪歪着头想了想，终于有了模糊记忆，是了，这个少年，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忍者。
　　宇智波鼬还要说些什么，少女轻轻点头示意，便带着鸣人悄然离去。
　　还是这么冷漠，宇智波鼬想到了一些往事。
　　虽然和少女是同期，但因为两个人都不是热络的性子，交集并不算多。
　　早早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少年，再次与少女产生交集，就是在中忍考试。
　　当时，他独自一人正要穿过死亡森林，途中却看到了被雨忍村忍者包围的少女。
　　他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但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在观察到少女体内流动着不同寻常的查克拉之时，一时起了好奇心，不由得坐在树端，静静看着少女的战斗。
　　他看着少女利落干脆地结束战斗，不禁有些惊讶。
　　正要起身悄然离去，少女却凛然开口，“出来！”
　　少年不免有些惊讶，他已经隐去了气息，竟然还是被发现了，这个女孩，好敏锐的感知力！
　　少年跳下树来，少女盯着他，满身戒备，手中紧紧握着苦无，若是稍微发现不利，下一秒她就会毫不留情发动攻击。
　　“你刚刚，那是什么忍术？”少年第一次这么主动，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冒犯，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少女蹙了蹙眉，看着这个带着猫头面具的少年，漠然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抢我手中的卷轴吗？”
　　宇智波鼬摇了摇头，“都是木叶的同伴，我不会和你战斗的。”
　　少女淡淡瞥了他一眼，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忍具，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哥哥，那个人是谁？”佐助的声音唤回了沉思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低下头，变得异常温柔，“佐助，那个是哥哥的……朋友。”
　　应该算得上朋友吧，宇智波鼬这样想到。
　　最终，千雪找到了三代火影，鸣人入学的事，才得以顺利解决。
　　和鸣人交代了几句，她步履坚定地向火影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