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27 ...
-
终于，在春季最后一场雨结束的时候，龙泉进行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月考，全年级统考，考场次序错位重排，杜绝了一切班级团体作弊的可能性。
三天后，结果揭晓——
夏日所在的班级成绩分布终于回归常态，女孩的成绩依旧稳定在年级前五十，一如青时所料，除了开学考那次的失利，女孩的成绩是稳定进步的。
而女孩所在的高一（三）班却头一次输给了高一（四）班，两个都是文科A班，向来是谁也不服谁。
当然，事件的结尾并没有出人意料的大反转，女孩没有得到班主任的道歉，龙泉也不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只是在某一天晚自习，江锦韵突然去教师办公室自请辞去了班长的职务，理由是班级事务影响了她的成绩。
这个事件如同投向平静湖面的一粒小石子，掀不起任何波澜。
“不想要一个道歉澄清吗？”男生把玩着女孩的手指，洁白如玉，温润软凉，手感极好。
“嗯...还好吧，我就是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女孩反勾住男生的指节，线条分明，是不同的美感。
“不是觉得委屈了？”青时抬起夏日的脸，望进女孩眼里，似在确认对方话里的真伪。
“之前那会儿是有点，但是，那都过去了呀，再说了，当时在办公室，你不是已经帮我澄清了？”女孩对此是真的没什么所谓，不过是受点委屈，她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夏日在很多事情上，向来都比旁人心宽，对于不重要的人和事，她觉得没必要放在心上。
“可是，我还是不太开心”，男生下意识地皱了眉，他原本是打算逼到江锦韵转校为止的。
“青时，我确实不喜欢这样。但是，我更不想让自己变得跟她们一样，用他人的卑劣来让自己痛苦，我不要。人生这么美好，我们要向前看向远看，把这些人远远的甩在身后！”
“好。”
这是男生第一次看到，原来真的有人在经历黑暗后，还能璀璨如初，不染污泥。
所以当下，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大脑里飞速运转，发现最妥当的回答也不过一个“好”字。
他不得不承认，跟女孩相处，是人生前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大概往后，也不会遇见比女孩更适合自己的人了。
年轻的男生在心底默默许下誓言，是这个春天里发生的最重大的事情。
“唔…我不行了…求你了…青时…”
“再坚持一会儿…腿再打开一点…用力…啊…”
在夏日第十一次沉入池底之后，青时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大概天生就是有一种人学不会游泳。
而此刻本该在某处室内补习的两人出现在小区户外已然停止营业的游泳池，全赖半个月前的一场赌注——
“夏小夏，今年暑假，你有安排吗？”男生批改着女孩的练习作业，一心二用的抛出了问题。
“嗯…马上高二了，学校里肯定要补习，然后…还有暑期的绘画集训班”，最近学了新知识点，排列组合，她总是分不清，一张卷子做得很是坎坷吃力，心里十分没底。
“嗯？你暑期还要集训，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青时有些诧异，本来还想抽一个星期的时间带女孩再去一次三亚。
“唔…以往是不用的，但是现在不同了嘛，我平时画画的时间屈指可数，再不趁着集训练练手感，怕是真的要退步了…”，学业与绘画兼顾，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难啊…
“这样…那，我们打个赌吧，夏小夏”，吸取上次“给奖励”的教训，男生决定要把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唔…好呀，你说，赌什么？”女孩头一次与人下注，毫无此类经验。
“如果这次期末考试，你进了年级前三十，那，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男生仰面靠在椅子上，头却转过来面向女孩，眼睛映着桌灯的光，亮的出奇，上挑的眼角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嗯…好！但是…你不能太过分…”，触及男生的眼神，女孩居然有些退缩，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哈…夏小夏，你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难怪排列组合傻傻分不清…啧…”男生已然收回目光，打量着手中的试卷，心中感慨自己的教学之路不易。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便有了两人此刻这副场景——
夜色温柔如黛，皓月当空如练，夏日如愿以偿考进了年级前三十，也愿赌服输，答应青时要学游泳。
夏日穿了墨绿色的系带泳衣，如一匹上好的绸缎，吸饱了水分，紧紧的贴在身上，绸缎化作枝叶，遮不住含苞待放的蓓蕾，反而欲盖弥彰。
青时摘下泳镜，任水珠从眼眶滑落，捏了捏鼻子，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作茧自缚。
女孩无瑕的肌肤在月色下更显皎洁，而经过长时间的池水浸泡，变得莹润光滑，无需触碰，仅仅是远观也足够令人心猿意马。
“再来一次…吸气，憋气，头没入水中，感受身体漂浮…别怕…我会握住你”，青时没牵夏日的手，而是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腕。初学者往往因为缺乏安全感会死抓依靠物，这不是个好习惯。
“好…保持住…还有三秒，3…2…1…”，练习憋气和漂浮是学会游泳的基本功，先练水感，加上动作很快便能学会。只是掌中的肌肤滑如凝脂，少女的细嫩纤细与男生修长有力的指节形成鲜明对比，青时一个没留神，体内的血液便不受控的朝某处奔去。
“啊…哈…啊…呼…青时，我好累了…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水珠打湿女孩鬓角的发丝，贴在脸上，愈发显得摄人心魂。
“不行，你才游了不到十分钟，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学会”，然而男生今晚铁了心，打定主意要做严师。
“哼…”，夏日有些懊恼青时此刻的狠心，赌气般地将自己扎入水中。
男生并非毫无察觉，只是这种不进则退的关头，实在怨不得他，“好…很好…保持住，漂完这个来回，我们就可以练习腿部动作了”，男生个子高，牵引女孩从浅水区走到深水区也毫无压力。
“趴好，腿打开，小腿向后折起，后脚跟用力靠向臀部，向外蹬出——”，女孩趴在岸边，男生站在身后，心无旁骛地指导动作要点。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好，再快一点，蹬出的时候用力，三个为一组。我们先练十组”，青时竭力将自己的目光控制在女孩勾起的嫩白脚尖上。
“嗯…还行，就是收腿的时候忘了勾脚，再来五组…我们就下水练”，果然还是自己教的好，青时对于目前的教学成果格外满意。
而前方俯撑在地面的女孩早已手酸腿软，听到男生要再次加练的话语，顿时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再次蹬出的时候“不小心”调整了一下角度——
“唔…哼…”男生被踹中腰腹，捂住痛处，向后仰倒进水面，“哗啦——”溅起一片水花。
池水没过头顶的瞬间，男生忽而有些庆幸自己是在水中。
趴在岸边的女孩如同异域的海妖，从颈后蜿蜒至腰间的沟壑，似积聚了月光，摄人心魂，吸水缩小的泳裤包不住翘起的饱满，水珠顺着另一条曲线从蜜桃顶部流至桃尖，再融进无人可窥的桃心，被墨绿叶片夹陷的馥郁果肉，挑战着少年人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
女孩侧身回头俯视自己的瞬间，男生条件反射地闭上双眼，将自己藏进水里更深处。
“青时…青时——”，水花四溅后一片寂静，静的只剩下飞蛾拍打路灯灯罩的声音，早该浮上岸的男生迟迟未露出水面。
“哗——”，女孩等的心慌，忍不住将身体探入水中寻找，却落入对方等待多时的圈套。
“青时…青时，青时”，理智回笼，二人距离拉远，男生浑身绷紧的肌肉在叫嚣着欲望，夏日一时有些不敢去看对方的双眼。
“抱歉…我先去游一会儿”，未待女孩答复便跃入水中，青时明白，今晚的自己，有些失控了。
月上树梢，星光点点。再次回到岸边的男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错位的时空。
“沙沙沙——”，女孩坐在岸边的长椅上，仿佛也陷入另一个时空，拿起画笔像个虔诚的信徒。
青时发泄完多余的精力，从另一边上了岸，没惊动女孩。
夏日画画的样子他看了无数遍，可不知怎么，这会儿格外的让人不忍亵渎，于是他就这么干坐在岸边看了好一会儿。
但，只是看还不够，鬼使神差的，他拿出手机，偷偷为夏日拍了一张照片。
直到女孩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时间太长感到肩颈酸胀，一件宽大的外套从头罩下，将女孩的身体笼在衣内，隔绝一切臆想。
“嗯…舒服…”男生的手指温暖有力，按摩揉捏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女孩享受的眯起了眼。
“哼…画什么呢？”男生的声音透着沙哑的慵懒，说不出来的性感。
夏日抓住青时的手，将他从身后带至身旁，再带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伸出一根手指，指指天空，示意男生向上看，抬头——
池边柿子树的叶片层峦叠嶂，月光透过缝隙隐隐绰绰的洒下来，分明只是一棵树，此刻却看出了崇山峻岭的光影。女孩的眼睛盛着一切美好事物。
她说，青时，花好月圆，柿柿如意，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夏日，我们会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