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成为有价值的咸鱼》椰汁芒果黑糯米

10、第10章 记得尊敬师叔

　　天气暗沉，诺大明亮的机场里放着广播，空姐甜美的声音缓缓响起，播报着最新航班信息。
　　在一堆高大的男生中，姜怀悦显得格外娇小，拖着小行李箱走在最后，即将前往参加一次重要的专业论坛。
　　虽然实验室穷，李老板咬咬牙，还是很阔绰让新生都参与，并嘱咐钟涛好好照顾他们，最后交代一句，若是吹牛吹大了，千万别报出自家家门，怕坏了口碑。
　　候机大厅里，姜怀悦安分地端坐着，余光中捕捉到一抹惊艳的红色，眼里流露出赞赏之意，徐师姐的身材比例也太好了。
　　那个优雅的身影正是徐岚，双眼盯着那个半张脸隐藏在口罩下的人，直往他旁边的空位坐下。
　　外露的眼眸本是闭着，听见旁边的动静，陆清淮不悦地睁开眼，收拢随意摆放的长腿，在她落座之际便起身，往茶水间去了。
　　到点上机，陆清淮才慢悠悠地回来，和钟涛有说有笑地前往登机门，全程都没有和徐岚交流。
　　与会人员里只有姜怀悦和徐岚两个女生，因而两人的座位挨着，并安排在同个房间。
　　姜怀悦找到座位，向徐岚挥手示意，却被她忽略了，只见她纠缠了钟涛许久，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时还垂头丧气。
　　姜怀悦无奈地抿着嘴，戴起耳机听歌去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感觉手臂沾了些冰凉的液体，意识逐渐清晰，微微偏头，发现徐岚脸色苍白，手正捂着肚子。
　　“徐师姐？你哪里不舒服？”姜怀悦着急地询问。
　　“没事。”徐岚分明咬着牙，痛到冒冷汗，还在死撑。
　　姜怀悦压低了声音凑过去说：“是不是那个？”
　　徐岚的脸色变化莫测，终究是点头。
　　还是女生了解女生的心思，她大概是不想被男生看到吧。
　　“你等着，我去问空姐。”
　　不想太招摇，姜怀悦只好将空姐拉到一边，详细地说明情况。
　　等待之际，陆清淮自卫生间出来，没错过她脸上的尴尬，“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姜怀悦有些不自在。
　　偏偏空姐这时拿着红糖姜茶出现，还贴心地提醒她赶紧喝。
　　微妙的感觉悄然蔓延开来，陆清淮不自然地轻咳，耳朵莫名飘红。
　　姜怀悦将东西放到背后，咧着嘴笑了下。
　　“我、我先走了。”
　　刚下飞机，天空下起了雨，带来丝丝凉意，一行人首先到下榻的酒店办理入住。
　　姜怀悦住进了标准双人间，大床柔软舒适，东西一应俱全，还带着落地飘窗和阳台，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安静且享受。
　　徐岚一直在隐忍着，直到此刻关上门，才退去伪装，蜷缩着身子，小脸埋在被子里。
　　“师姐，他们喊我们去吃饭了。”
　　“我不去了。”被子里幽幽地飘来虚弱的声音。
　　关上门后，姜怀悦蓦然想起来，没有带房卡。
　　晚餐很丰盛，师兄们大快朵颐，讨论着明日讲座都有哪些大牛。
　　钟涛瞟向默默吃饭的小师妹，这才想起来漏了个人，“徐岚怎么没来？”
　　“她太困了，晚点再吃。”
　　姜怀悦淡定地回答，环顾四周也没看见师叔，不经意地开口：“师叔呢？”
　　“老陆忙着呢，他得准备明日的讲稿。”
　　论坛从半年前就邀稿，从优秀的科研论文里选出特别出众、在专业领域有突破进展的几篇作为开场，被选中的还能优先得到推选并发表。
　　走廊里，姜怀悦拎着打包的晚餐，不停地拨打电话，但始终没人接，于是到宾客区域等候。
　　玻璃窗外是繁华闹市的美丽夜景，灯火通明，不远处是宵夜摊，拥挤的人群和烧烤的烟气昭示着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出神之际，玻璃窗倒映出一张模糊的脸，越来越近。
　　“小卷毛？怎么在这？”
　　陆清淮揉捏着后颈，眉宇间透出倦意，身躯裹在休闲装里，黑色布料衬得肌肤发亮。
　　“我在散步。”
　　姜怀悦瞧见他手里的塑料袋，小声惊呼：“师叔还没吃晚饭？”
　　陆清淮轻轻点头，抬腿欲走，看她一动不动、欲言又止，目光再扫过桌上的袋子，眉头锁住。
　　“你没吃饭？”
　　“不是，我......给徐师姐打包。”
　　陆清淮扬起嘴角，大概猜出来是回不了房。
　　“那到我房里等，外面凉。”
　　迈进那道门时，将怀悦的心跳加速，双脚犹豫不前。
　　半晌也没听到关门声，陆清淮扭头一看，察觉到她的拘谨，轻笑道：“你的钟涛师兄也在，进来吧。”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一颗脑袋探出来，意外地发现了多出来的人，憨憨地笑了。
　　“师妹赶紧进来吧，喝点什么自己拿，别客气。”
　　姜怀悦绷直的身躯陡然放松，脸颊有些发烫，慢慢挪动脚步，留意到跟她房间都是一样的布置。
　　陆清淮推了把椅子过去，而后到一边茶几吃饭。阳台纱窗敞开，晚风吹了进来，拂过他额上的刘海，发丝在空中飘舞，灯光自上而下照耀，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
　　修长的手指利索地揭开塑料袋，捏住筷子搅拌碗里的面条，细细地夹起来往嘴里送，喉结亦跟着滚动。
　　姜怀悦捧着红脸移开视线，师叔连吃饭都这么好看吗？
　　闻着熟悉的味道，她意外发现，师叔竟然在吃凉面。
　　“师叔，你要不要把这份也吃了？”
　　姜怀悦好心地将晚餐推到面前去，还贴心地揭开。
　　“毕竟你明天要演讲，吃这么少，体力跟不上。”
　　食物的味道诱惑着胃，陆清淮不动声色地说：“那徐师姐怎么办？”
　　墙壁上的指针显示已经十点，她想，即便徐岚师姐饿了，还有外卖。
　　这时钟涛推门而出，望见美食，口水忍不住流出来，“我也饿了，分我一点。”
　　陆清淮扔了一瓶汽水过去，正好砸到他怀里，顺手接住。
　　“让水灌满你的胃就不会饿了。”
　　钟涛幽怨的眼神几乎要将他戳出洞来，随即拿出薯片填肚子，顺便分享给师妹。
　　“师妹，看看你师叔，老是欺负你师兄，以后我毕业了，就没人护着你们了。”
　　姜怀悦吃吃发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陆清淮随手把抱枕丢过去，眼里流露出笑意，“师叔是长辈，得让着点，知道吗？”
　　“我去。”钟涛凶巴巴地瞪着厚颜无耻的某人，薯片嚼在嘴里发出清脆的声音，“早知道当初我也报梁老板的，现在起码是平辈。”
　　陆清淮嗤笑一声，好整以暇地扒拉饭菜。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是你师叔。”
　　他莫名发现，师叔这个名头还挺好用的。
　　姜怀悦向英勇阵亡的钟涛师兄投去同情的目光，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一直尊敬师叔。
　　夜色渐浓，姜怀悦开始发困，幸而坚持不懈地拨打电话，徐岚终于被吵醒，让她可以回去睡觉。
　　翌日早晨，一行人神清气爽地抵达会场。
　　会场内部是扇形设计，阶梯式的座位，地面铺着毛毯，讲台上有大尺寸的投影屏，还有好几台高端的摄像机固定在前排。
　　论坛即将开始，会场上人满为患，在一波热烈的掌声中迎来了主持人。
　　姜怀悦坐在高处，摊开笔记本偶尔记下牛人分享的想法。
　　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登台，灯光打在他身上犹如仙气袅绕，笔挺的黑色西装增添了几分成熟，跟昨日的休闲完全不同。
　　他停在讲台前，捏着控制笔开始演讲，低沉醇厚的嗓音回荡在会场，脸上神彩飞扬，黑眸熠熠生辉。
　　姜怀悦想，也许那就是对自己专业的自信和热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