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故友的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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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浇在莫扬身上，将他淋的透湿，但无法浇灭纷乱的思绪。莫扬讨厌雨天带来的感觉，让人觉得无力。他同样痛恨自己残缺的记忆，似乎知道什么，又无法把握全部。如果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毫无感觉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对这个国家存在着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前世的记忆里曾经看到过一样，又模糊不清，支离破碎。
莫扬再一次渴望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以及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如果那个烧瓶里的小人是要挑战神的话，莫扬则只不过想见一下那个所谓的神。但是莫扬并不愿意触犯禁忌，原因很简单，人的生命、□□是不能被随意被炼金术操控的，这是对人类本身最基本的尊重，即便是近乎于万能的炼金术。
先不管这些，光是贤者之石的话也丝毫没有头绪，那个马尔科医生也不可能只靠着莫扬一个人的运气就找得到的。
如果贤者之石的炼成材料是活人，马尔科医生如果确切知道此点而逃离的话，就有可能参与过贤者之石的炼成。那么，中央的研究所比较可疑吗？可是，以外国人的身份，是不可能进入那些地方的啊。
莫扬接过宪兵递过来的雨伞，礼貌地告辞，慢慢地离开了塔卡的宅邸。算是亲眼见到了一次人间地狱吧。莫扬面无表情地想。
毫无目的地一步步慢慢在街道里走着，莫扬一个人发着呆。想到了很多，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想要了解的世界，想要改变的世界，一切一切。然后突然地，思绪被一阵猛烈的爆炸打断了。
莫扬脑中念头一闪，丢掉雨伞就向爆炸声的方向冲去。
当莫扬找到时，只见空旷的大街上，寥落的几个行人躲得远远地，看着远方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攻击一个小孩子。
可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吗？！莫扬大吼道：“快住手！”抖手飞出五支短铁钎。这是习惯性动作，因为每次用远程炼成都是要发五根铁钎组成炼成阵的。高大男子动作极其迅速地躲开，手上也是一缓。莫扬趁这个空当，猛地扑上，突然间，高大男子已经近身袭来！
好快！莫扬本能地将头一扭，巨大的手掌擦着脸颊呼啸过去，夹杂着蓝色的光芒！
“炼金术！”莫扬狼狈地低身一躲，好在也算身手敏捷，退到了小个子跟前。
“挡我者，杀无赦！”男子冷冷地说着，举起手掌来。
想到刚才看到的蓝色光芒，分明是炼成反应没错，莫扬不由得一呆，伊修巴尔人会用炼金术的……除了赛文特还有别人吗？莫非……
“你……认识赛文特吗？”莫扬低声道，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让男子听见了。
男子明显愣了一下，就在此时，几声尖利的汽车刹车之声，竟然是罗伊·马斯坦等人赶到了。
莫扬舒了一口气，看来猜对了，这个斯卡果然和赛文特有关，是兄弟吗？他紧紧地盯着这个人称斯卡的国家炼金术师猎杀者。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哥哥的事情？！”斯卡低声喝道。
果然是兄弟啊。莫扬不由自主地嘴角牵起，露出微笑，刚想询问赛文特的下落，就听得一声大喊。
“斯卡！你被包围了！”不远处，罗伊·马斯坦带领一众士兵围住了斯卡。莫扬将地上躺着的略显呆滞的孩子扶起来，这才注意到这个孩子身体健硕，但是右臂缺失，右臂的机械铠严重损毁，腰间的银色链子证明似乎是个国家炼金术师。
钢之炼金术师爱德华·艾尔利克。莫扬脑中猛地浮现出这个名号来。
“那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莫扬看到罗伊·马斯坦与斯卡剑拔弩张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
可是两人完全把莫扬丢到了一边，话不投机之后大佐阁下神气地竖起手指，疾步冲向斯卡，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的漂亮女副官一脚踹倒，躲过了斯卡致命的一掌。
“大佐请退后！在雨天您是无能的！”女副官双枪连射，竟生生将斯卡逼得退后数步。而知事态不好的莫扬早就一把拖起爱德华，躲到一边去了。
斯卡在士兵包围之下，依然面不改色，敏捷地躲开增援的豪腕之炼金术师亚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强力的一击，双方斗在一起。很奇怪地脱掉了上衣的阿姆斯特朗使出强势的号称“阿姆斯特朗家代代相传的炼金术”，并以强健而敏捷的体魄对阵，堪堪与斯卡战成平手，莫扬看得不亦乐乎。后来阿姆斯特朗叫破斯卡使用的也是炼金术，大家便因身为炼金术师的斯卡却也攻击国家炼金术师而困惑不已，不过很快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斯卡的墨镜被大佐副官霍克埃射出的子弹击碎，大家看到了斯卡血红色的眼眸，结合着他的褐色皮肤，一切就了然了。
“伊修巴尔人！”罗伊大佐像看见了复仇的恶鬼一样，震惊之下也恍然大悟了。
场中出现了片刻的安静。但罗伊很快冷静下来，手一挥，围住斯卡的士兵举起枪对准了斯卡，饶是斯卡动作敏捷，要在全方位的密集子弹中毫发无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快投降吧，斯卡！”罗伊喝道。
斯卡斜眼一扫，紧接着身子一低，右手拍向地面，“轰”的一声巨响，地面裂开巨大的洞，烟尘四起，当众人再靠近时，他已经消失在炸开的下水道里了。
看到这个凶神逃跑，在场的人或多或少心有余悸。罗伊赶紧布置人手追捕斯卡，另一方面，回过神来的爱德华大喊着弟弟的名字，扑到旁边的小巷子里。莫扬这才看见，小巷子的墙边，倚着一个几乎碎裂得只剩下一半的……铠甲。
“笨蛋哥哥！”——咣的一声，货真价实的铁拳砸在爱德华头上，众人汗毛竖起，“我不是叫你逃走吗？！为什么不逃走？！”
“我不能丢下你逃走啊。”被打得发蒙的爱德华弱弱地回答道。
又是咣的一声——“所以才说你笨啊！”
“为什么？如果我逃走了，你有可能被杀死啊！”
“但也有可能不被杀死吧？！既然有活下来的可能性，那为什么要做出那种特地去找死的傻事！”
“你……你居然骂你的哥哥是笨蛋？”
“我就是要骂你！如果活着继续研究炼金术，才有可能找到让我们身体恢复原状的方法，才有可能找到解救像妮娜那样不幸的孩子的方法！”
莫扬心中一震。爱德华也是一呆。
铠甲，不，弟弟阿尔冯斯抬起一只手臂，揪住了哥哥爱德华的衣领，爆发出的声音里透着无奈、愤怒和悲伤：“但是你却放弃了那种可能性而自己去找死！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
话音一落，阿尔破损的右臂就因为动作太大太剧烈而哗地掉在了地上。阿尔见状，更生气了，埋怨道：“哎呀我的右手也掉啦。你这个笨蛋哥哥！”
还带着稚气的语音，终于显示出说话者只是个孩子而已。这个小孩子般带着一点撒娇的话，仿佛与刚刚那个沉重的话题、愤怒的话语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似的。
这就是爱德华的弟弟，阿尔冯斯·艾尔利克吗……莫扬看着这一对劫后余生的兄弟，没来由地很是感慨。
爱德华叹息般地笑了：“真惨，我们都破破烂烂的了……”
“可是我们都还活着……”
“嗯，我们都还活着……”
莫扬感受到了这兄弟二人的强烈牵绊，心里不由得十分羡慕。莫扬一直没有疼爱自己的兄长，也没有需要自己关怀的弟弟，如果说从小到大唯一一个希望可以保护的人，就是明初月而已。即使是师父张松年，莫扬也是敬畏居多，对张梅也不过是尽尽师兄的义务罢了。莫扬实在是羡慕这对兄弟的感情：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并肩战斗，哪怕身处地狱，也时时牵挂着那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甚至是那个逃走的斯卡，他的哥哥也一定是爱护他的，连炼丹术都传给了他。不过，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的弟弟已经陷入了仇恨的连锁中，用这个他希望能带给人民幸福的技术造就杀戮。
雨还在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故友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