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细雨落杨花

23、二十二、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膠膠。既见君子，云胡不廖？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诗经•郑风

　　“皇上吉祥！”小蓉道。
　　当我们路过御花园时见皇上独自站在一棵桂花树下，不知想些什么。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一时间，心中不觉一动。
　　“皇上吉祥！”我蹲下身扶了个万福。
　　“起来吧！”他一抬手将我扶了起来（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小蓉的神色，只觉得他与我怎么样都很正常）“沁儿你看，咱们这儿的桂花好象就是不如遵化的，这就要调了！”
　　“皇上，这都快十一月了，可不要调了吗？”我凝视着这位素来之称英明神武的康熙皇帝，觉得他今天有点儿不太对头，似乎更多了层顾忌，而我好象也是一样。
　　“怎么老祖宗午睡了？”
　　“是啊！早上皇后、贵妃、佟妃她们过来了，当时高兴倒也不觉得什么，现在老人家多少是有些乏了，正歪着呢！”
　　“哦？她们过去了？”
　　“是啊，与老祖宗有说有笑的！”
　　“那她们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怎么了？”
　　“你好好想想！”
　　“应该没什么吧，我一直忙着帮苏嬷嬷做饽饽呢！”
　　“哦？我的小沁儿，还会做饽饽？”
　　“当然了！”
　　“那苏嬷嬷没说你做的饽饽是不可以随便拿出来的吗？”他有点儿认真地对我说。
　　“为什么？”我疑惑道。
　　他没再回答，只是歪着头冲我微笑。
　　“好啊，你笑话我！”我恍然大悟，“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笑得更大声了，看着我顾不上了小蓉，撩起长衣的下襟儿从他身边惶惶张张地跑了过去。
　　小蓉见到这么个场面自是不知如何是好，正自发愁，就听他说：“还不快追你主子去，别让她摔着！”
　　小蓉称是，便也边撩衣，边冲我叫：“主子您等等我！”的跑了过来。

　　当我和小蓉两个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婉儿居住的长春宫时，凤儿姐姐，不应该叫宜嫔姐姐早就在那儿了！
　　“怎么满头大汗的？”凤儿姐姐先开了口。
　　“莫不是跑来的不成？”婉儿姐姐笑道。
　　“真没规矩，见到两位娘娘怎么连安也不请了？”我看着小蓉有点儿借题发挥。
　　“惠嫔、宜嫔两位娘娘吉祥！” 一听到我说她，小蓉立马就将请安问好脱口而出了。
　　我们见她这样都笑了，我道：“我家小蓉这丫头（依照旧例她也是从我的本家哈达乌雅家挑出来的）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错就改，但是她最大的缺点却是落抓就忘。”
　　“是啊，那是因为，有其主必有其仆！”凤儿姐姐笑道。
　　“要是这么说，是不是你也承认，有你家小桃那种咿咿呀呀的毛病了？”（她那个小桃哪儿都好，就是说话老是咿咿呀呀的就像是小孩子学说话，为此我们笑了好久，也扳了她好久，只是始终进展不大，当然为此她也没少受我这位凤儿姐姐的骂！）我反问道。
　　“臭丫头，你敢笑我！”凤儿姐姐有点儿恼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喜欢拌嘴，拌着拌着还真急了不成？”婉儿姐姐笑着推了凤儿姐姐一把。
　　“谁急来着？”我和凤儿异口同声反驳。
　　“好好好，没急，没急！”碰上我们这对宝贝，婉儿姐姐也只有苦笑不得的份儿了。“好了，你们两个少闹会儿，我还有正事要说呢！你们也都下去吧！”她一指周围的宫女、内侍们，当然还有太皇太后特意派来的经过苏嬷嬷亲自挑选的经验丰富为她即将出生的大阿哥而准备的嬷嬷们。
　　“你这是干吗啊？这么装神弄鬼的！”还是已经成为宜嫔的凤儿姐姐最是沉不住气。
　　“是啊，是啊，婉儿姐是有什么事儿吗？”我也忍不住好奇。
　　“哎，你们两个！都进宫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傻呢？”她有些个沮丧。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凤儿姐姐还是脱不了旧脾气依旧那么火爆。
　　“凤儿急了！”婉儿姐姐莞尔一笑。
　　我突然发现婉儿姐姐好美，也难怪平日里就貌若天仙的她，此刻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动人，怪不得，他，会喜欢。
　　“傻丫头，你怔怔地看什么呢？”凤儿姐姐推推我，“哎，都进宫了，你还是老样子，还是这么喜欢发呆！要是再这么下去，我看有一天，你一定会变成个傻姑娘的！”
　　“呵呵，可不是吗！”婉儿姐姐捂着嘴笑。
　　我又一时无言了。

　　“傻沁儿，别发呆了，快过来，跟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正经事！”凤儿姐姐好象在叫我。
　　“是啊！沁儿，你快告诉我们，今儿个皇后她们去老祖宗那儿都说些什么了，有没有针对我们，针对我的大阿哥啊？”不知怎的是不是因为婉儿姐姐快做额娘了，她现在说话除了喜欢胡乱猜忌外，更是有了种人人针对她的想法。
　　“没有啦！婉儿姐姐，不是我说你，怎么自从你怀上大阿哥后，整个人都变了！”我觉得有些好笑。
　　“你确信她们什么都没说吗？”婉儿姐姐俞发固执，“她们与老祖宗说话的时候，你都在旁边吗？我就不信了，她们会大清早巴巴的去请什么安，吃什么小克食！”
　　“这个”一说到我一直在旁边，我不禁有点含糊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到底是不是始终都在老祖宗身边呢？”凤儿姐姐道。
　　“我是在老祖宗身边来着，可除了中间帮苏嬷嬷做克食”
　　“那就难怪了！我就知道她们不简单，不单纯，她们一定在合起来算计我，算计我的大阿哥！沁儿，我求你——”说着便要跪下来
　　“婉儿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和凤儿姐姐赶快扶住了她。
　　“沁儿，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啊！”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我平日里高贵典雅的婉儿姐姐突然变得声嘶力竭起来了。
　　“婉儿姐姐，你要我答应你什么啊？”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先答应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给你跪下，带着我的大阿哥给你跪下！”
　　“婉儿姐姐你们别这样啊！”凤儿姐姐也是同样被搞得一头雾水。
　　“凤儿，你快让沁儿答应帮我啊！只有她才能救我们娘儿俩的命啊！”
　　听到这儿，我就更糊涂了：“婉儿姐姐，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