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1912年的童话》太空玛莉

82、卡尔的野心

　　说是准备，转眼之间便过去了半月有余。上一期的《风尚》杂志果然大受好评，卡尔也十分高兴，这次不必迈耶来提醒，他自己就派了洛夫乔伊蹲在了报亭边，在第一时间便买了几本，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卡尔此时正坐在那舒适又豪华地办公室里，双脚毫无形象地架在办公桌上，翻阅着最新发售的《风尚》杂志。他把杂志夹在了一个硬皮的文件夹里，看起来有些偷偷摸摸地。他也确实不敢正大光明地看这样的女性杂志，那与他的形象不符。可翻开书页，看到那篇幅巨大的碧君写真，他还是忍不住咧开了嘴，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办公室里傻笑了起来。
　　“我的碧君真好看……”他的手指轻柔地拂过书页上印着的碧君的脸庞，心中升起一种与有荣焉地感觉。“这样美好的女孩，是我的爱人，我可真是个幸运的男人。”卡尔不无得意地想到。
　　他又翻过一页，正看到莱丽斯小姐用手指轻轻挑起碧君的下巴，碧君轻轻蹙起眉，脸上带着惊诧与害羞的神色。即便只是黑白照片看不见色彩，卡尔也能想象，在拍摄现场，碧君已经羞红了脸。
　　他皱起眉头，果然还是不太喜欢洛斯莱丽斯小姐，这样的动作，连他也没对碧君做过！他不承认自己竟然对着一个女人吃起了醋，他觉得自己只是看不惯洛斯莱丽斯小姐一贯的做派。洛斯莱丽斯小姐不是寻常那些为了赚钱抛头露面地平民女人，她的家世算起来虽然比霍克利家族略差一些，但总是一个圈子里的。两人也称得上自幼相识，但他和迈耶对于过于张扬高傲地洛斯莱丽斯都颇为看不顺眼。
　　谁知道，她竟然和两人喜欢的女人都成了朋友，真是命运弄人。
　　卡尔正想着，门忽然被人叩响了，是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霍克利先生，巴里斯·滕尼先生来访。”
　　他慌忙将脚放了下来，将杂志小心地收进自己的抽屉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这次开口道：“进来吧。”
　　他看着走进来的男人，露出了一个十分真诚地笑容来。他站起身，亲自走上前态度亲昵地与他握了握手后，拉着对方便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来点酒吗？巴里斯？”卡尔已经走到了酒柜边，从中取出了一瓶威士忌。
　　“当然！真是大大的好消息，卡尔！我们要狠狠发上一笔财了，沃尔什先生的情报实在是太准确了！俄国插手了，奥斯曼土耳其的苏丹恐怕支撑不了太久，我们还要将武器卖给他们吗？“
　　“卖呀，为什么不卖呢？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只是个卖武器的，卖谁不是卖？”卡尔毫不在意地说道，他将手中雪茄的烟灰抖进了水晶的烟灰缸里，一脸地志得意满。
　　“可是要是让俄国人发现了，我担心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滕尼先生却有些担忧地说道，因为军火生意的缘故，他和那些俄国人打过不少交道，知道这些斯拉夫人的性子暴躁崇尚武力，是非常不好惹的一群人。和他们比起来，他甚至觉得纽约地那群黑手党都算得上是大善人了。
　　“别担心，巴里斯。俄国人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你觉得欧洲的那几个老牌帝国会坐视他们的势力日益壮大吗？”卡尔没有告诉他，就在不久之前，俄国人还与日本人秘密签订了一份协议，私下里划分了中国在内蒙古的势力范围。这样机密的消息，在美国国内只有及其有限的几个人有机会知道。滕尼先生的军火生意虽然在国内首屈一指，但就势力而言却依旧只能算是一介不入流的商人。这也是他为什么抱紧了卡尔以及沃尔什先生大腿的原因。
　　远东的沙皇俄国虎视眈眈，还在做着有朝一日成为第三罗马的春秋大梦。可英国、法国、德国甚至是奥匈帝国都绝不会坐视不管。卡尔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战争的前奏已经响起，他发财的机会来了。
　　他可不单单只是霍克利钢铁的继承人，靠着这些年来的积累，他自己的国际贸易公司也做得风生水起。粮食、药品、乃至于烟酒，不算祖父的钢铁厂，仅靠这个贸易公司，他也早已赚的盆满钵满了。
　　想着这些，他又觉得与祖父叫板，争取正大光明地将碧君娶回家的底气足了不少。快了，只要欧洲的战争真的爆发，他有把握，能将自己的身家再翻上一番。
　　卡尔与巴里斯先生又在办公室中谈了好一会的天，互相交换了一些信息。巴里斯先生虽然无法获取那些只有美国最上层的几个家族才能够获取的情报，但他有自己的门路。作为一名军火商人，美国各地的□□多少都与他有一些联系，那些在□□中流通的消息可以很好地补充与佐证卡尔自沃尔什先生那里获得的信息。
　　巴里斯先生告诉他，纽约的黑手党们壮大了不少，不少意大利的黑手党都乘船来到了美国，又就地加入了纽约的几个黑手党家族。近来入夜后的纽约可比以往危险了不少，就这一个月，已经发生了多次□□火并的血案。
　　卡尔住在治安良好的富人区，对于此事并不清楚，但也从警局的熟人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如今再听滕尼先生的说辞，他心中越发的肯定了。亚平宁半岛与科索沃地区所在的巴尔干半岛相距不远，既然意大利已经受到了波及，那么距离欧洲大乱也就不远了。
　　巴尔干半岛地处要冲，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而沙皇俄国想重掌威慑整个亚欧大陆的霸权，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势力赶出黑海，在巴尔干半岛占据优势与有利地形，便是必须的。
　　在送走了滕尼先生后，卡尔也没了心思再去看他还没看完的《风尚》杂志，就这样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在脑海中根据自己目前获得的信息推演着，沙俄，奥斯曼土耳其、被搅乱的巴尔干半岛、四处活动的革命党人里似乎还有些英法的手笔、甚至是早早地便逃到了美国的意大利黑手党。各方势力粉墨登场，欧洲可真是一派山雨欲来地图景。
　　“太好了！只要欧洲真的能打起来，那我赚钱的机会就来了！”卡尔忽然一拍扶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兴奋地神色在铺了昂贵地毯的地面上来回踱步。战争，在一些人的眼中从来不是灾难，而是自己发家的绝妙时机。
　　卡尔虽然自小便长在富贵乡里，可他并不是一个胸无大志安于享乐的普通富二代。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雄心壮志，他想要取得比祖父更加令人侧目的成就，想要家族的商业版图在自己的手中变得壮阔。钢铁业的垄断仅仅只是个开始，他在商业上的野心绝不止于此。近来的局势也令他在股市中的出手变得不再保守了起来，他花了不少的钱去购买和投资那些现在不被人看好，但一旦战争开始就能大赚特赚的行业。
　　只要他赚了足够多的钱，那么连碧君也会变得格外受人尊敬。他可比碧君对于世情和人心了解的深多了，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傍身，不论你出身哪个种族都一样能够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得到其他有权势，有名望的人的背书——在这个世界上，社会地位是可以用钱买来的。
　　卡尔正雄心壮志地畅想着未来，忽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走到桌边接起电话一听，居然是迈耶打来的。电话中他的语气十分地兴奋：“卡尔！我找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度假别墅，你绝对会赞不绝口的！”
　　卡尔没想到迈耶的效率这么快，他满以为迈耶这一去，没有1个月是很难有结果的。想要找一间样样都满意的乡间别墅并不容易。不过卡尔并不担心迈耶找的别墅会差强人意，和卡尔不同，迈耶是家里的幼子，父母对他可没有太多事业上的期待。迈耶自小就是长在蜜罐里的，比起卡尔，迈耶才是享乐这方面的行家，既然迈耶都觉得满意，那一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度假庄园了。
　　卡尔不由也开始对这次度假期待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那我这几天安排好公司里的事务，再整理好要带的行李，下周一吧，下周一我们就出发。”
　　因为滕尼先生的来访，他今天的心情本就不错。如今有听到了迈耶带来了好消息，卡尔的语气里再也掩饰不住其中的兴奋了。
　　他挂了电话，此时还是上午，与滕尼先生一番谈话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已经接近午餐的时候了。可卡尔却没什么心思在工作上，他看了看日程，今日没什么事情忙活，索性喊来了洛夫乔伊，迫不及待地要往家赶去。
　　“但愿罗宾森太太准备了我们两的午餐吧。”洛夫乔伊面无表情地跟在身后走进了电梯。就在电梯即将要关上时，忽然卡尔一把拉开了电梯的门，又快步走了出去。在门童与洛夫乔伊惊诧的注视下，跑回了办公室。
　　他冲向书桌，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崭新地尚未被翻阅过的最新一期《风尚》杂志，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进了一个文件袋里。最终，他心满意足地夹着装了杂志地文件袋，重新走回了电梯里。